第十五章 動聽情話

小姑娘跟公冶霆錚在趙府待到了下午的時候才坐著馬車回家的，兩個小孩子也跟著過來了。

趙家的人送小姑娘跟公冶霆錚出門的時候，兩個小孩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直接一人過來抱著小姑娘的一條腿兒，說自己要跟著小姑姑一起去。

徐氏在那裡扒拉著自己的小兒子，但是奈何怎麼都扒拉不下來。

小姑娘看著兩個睜著大眼睛的小侄子小侄女兒，從他倆出生的時候就是自己看著的，一直到了現在，要是自己幾天不見面了，還是怪想的。

「大嫂，我就把他倆帶著回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人少，他倆過去了也熱鬧一點。」小姑娘現在已經有了公冶夫人的自覺了，對公冶府的稱呼就是「我們家」。

公冶霆錚站在一旁聽到了小姑娘嘴巴裡面的「我們」，心裡暖暖的。

「況且，祖母也很喜歡這兩個小傢伙，在我們家玩幾天再送回來。」小姑娘對徐氏說著。

「娘親，你就讓我跟姐姐去唄，我們很聽話的。」趙世彥可憐巴巴地看著徐氏，讓她同意自己。

「好了，既然你們姑姑答應了，你們就去玩兩天，不過在那裡要聽話，知道嗎？」徐氏知道兩個孩子跟小姑娘的感情很深厚，這個時候要過去玩，也是沒啥的。

「娘，我一定聽話，不闖禍！」趙世彥趕緊保證著。

就這樣，小姑娘回公冶府的時候，不僅從娘家帶來了半馬車的東西，還帶回來了兩個孩子。

周氏在家裡面看到了兩個孩子也過來了，心裡開心地不得了，因為她很喜歡小孩子，但是現在孫子和孫媳婦兒還沒有給自己生一個出來呢。

兩個孩子就在公冶府住了下來，壓根兒都不想著要回家。

「我數一二三，一會兒就來找你們啦！」趙世彥站在院子裡面，把自己的眼睛捂著，大聲地喊著。

小姑娘跟趙雅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在尋找著地方藏著自己。

公冶霆錚就坐在院子裡面的石凳子上，一邊看兵書，一邊看著三個人在這裡玩著幼稚的遊戲；

周氏也坐在這裡，不過她就是在這裡喝著茶，看著一個「大孩子」和兩個小孩子玩著遊戲。

小姑娘嫁到了公冶府之後，那小日子過得是格外的滋潤，現在吃飯除了跟周氏一起的時候是自己動手，其餘的時候都是有人來投喂的，還有個人肉墊子坐著。

在趙府都沒有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在婚後是徹底實現了。

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跟著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兒一起來玩遊戲。

有的時候秋荷和冬荷兩個人還加入了，那個時候就是五個人一起玩，更多的時候就是他們三個人玩了。

以前在趙府當姑娘的時候，小姑娘因為上面還有娘親在管著，所以每日還是端莊的很，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做派。

等嫁過來之後，那就是解放了天性，自己原來活潑的性子又回來了！

周氏看著還孩子氣的小姑娘，心裡也是一陣頭疼，這個時候她覺得孫子不是娶了個媳婦兒了，而是在養著一個閨女兒了。

不過她覺得這樣也好，孫子整天就跟個悶葫蘆一樣，就是要有個像小姑娘這樣的活潑的媳婦兒才好。

趙世彥在數完數之後，就開始滿院子地找人了。

因為前面有規矩，不能藏在屋子裡面，只能夠藏在院子裡面，這樣才可以。

小姑娘就鑽到了這邊的假山裡面，因為自己現在骨架不大，所以剛剛好可以鑽進去；趙雅嵐則是鑽到了花叢後面，蹲在那裡正好把自己給遮的嚴嚴實實的。

趙世彥玩這個遊戲，已經玩了很多遍了，所以沒一會兒就把兩個人全給找出來了，不過最先找出來的是小姑姑，下一把就是小姑娘找人了。

等兩個孩子都藏好了，小姑娘直接作弊了，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公冶霆錚的身邊，問著：「亭子哥哥，他倆藏到哪裡了呢？」

小姑娘是一點都不想找了，直接問著坐在這裡看著的人。

公冶霆錚拿著兵書的手一抖，沒有想到小姑娘竟然這麼無賴！

「小小，你自己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公冶霆錚覺得要是說出來了，就沒有意思了。並且，自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怎麼能夠幫小姑娘作弊呢！

小姑娘就拽著公冶霆錚的袖子，一邊晃著，一邊撒著嬌：「亭子哥哥，你就告訴我嘛！」

公冶霆錚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公冶霆錚，你要是不告訴我，今天晚上你就去睡書房！」小姑娘靠近公冶霆錚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著。

公冶霆錚立馬指了兩個方向，然後小姑娘就屁顛屁顛地走過去找人了，一找一個準。

就這樣玩了好幾輪之後，趙世彥終於發現不對勁兒了。

「小姑姑，你怎麼那麼厲害，一下子就找到了？」趙世彥覺得自己找的時候，還要浪費好多時間的，結果到了小姑姑這裡，剛數完數，自己就被發現了。

就算自己藏在很隱蔽的地方，還是一下子就被找到了。

「彥哥兒，因為小姑姑對這個地方比較熟悉，所以才會一下子就找到你們的。」小姑娘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著小侄子。

「小姑，不對的，這個地方原來不是這樣的，是後面姑父新修建的，所以你跟我們是一樣的，根本就對這裡不熟悉。」趙雅嵐想起來了，這個院子以前就是一個大平地的，是後面才改造了這麼多。

「姑父，是不是你告訴我小姑姑了？」趙世彥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直接問著公冶霆錚了。

公冶霆錚這個時候收到了來自小姑娘警告的眼神兒，他已經讀懂裡面的含義了：要是讓兩個小傢伙知道我作弊了，那麼晚上你就去睡書房吧！

公冶霆錚覺得好無奈，為了自己晚上能夠抱著小嬌妻睡覺，還是要忽悠著兩個小傢伙的。

「你小姑姑沒有說錯，前面幾天姑父每天都陪著你小姑在這裡走著，所以她對這裡很是熟悉，哪裡能夠藏人，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公冶霆錚順著小姑娘的話，開始往下說了。

小姑娘聽到了公冶霆錚的話，在心裡想著：呸！那幾天的日子自己都不敢想象了，每回醒來的時候直接就吃午膳了，看著院子裡面的丫鬟打趣兒的眼神兒，自己都想找一個地方鑽進去！

自己除了成婚的第一天把公冶府給走遍了，不，是被背著走遍了，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嗚嗚嗚，想起來就心酸。

兩個小孩子聽到了姑父這麼說，也就相信了。

兩個長輩一點都沒有騙了小輩兒的慚愧，還是貫徹著剛剛的政策。

趙世彥又玩了一會兒就覺得沒勁兒了，就換了個遊戲玩著。

「小姑姑，我們在這裡跳著玩，不過你比我跟姐姐都高，所以每次我們跳兩下，你跳一下，怎麼樣？」趙世彥說著規則。

小姑娘覺得這樣也行，畢竟自己大一些，要讓著小輩兒嘛。

三個人就在院子裡面跟兔子一樣，蹦過來蹦過去的。

周氏看了一會兒，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件事情，趕緊喊著：「小小，快過來，快過來！」

小姑娘聽到祖母的聲音，還以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趕緊跑了過來。

「哎喲，你可慢著點，不要跑了，走過來。」周氏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沖著小姑娘喊著。

公冶霆錚也是愣愣地看著祖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剛才玩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自己也在這裡盯著，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祖母，怎麼了？」小姑娘聽了周氏的聲音，放慢了腳步，走了過來。

公冶霆錚站了起來，然後扶著小姑娘坐在了凳子上，先把杯子裡面溫水遞給了她，然後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小小，現在可不能亂蹦亂跳了。」周氏剛剛看著小姑娘，突然想到了要是小姑娘有了身孕，這樣蹦跳著，到時候可能就會出事兒了。

「祖母，怎麼了？」小姑娘很是不明白呢。

主要是小姑娘自己還沒有玩夠呢，來這邊跟著兩個小侄子小侄女一起玩了十來天，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好玩兒了。

「哎喲，你個笨丫頭，你要是有了身孕怎麼辦？」周氏看著一臉孩子氣的孫媳婦兒，還是告訴了她。

「什麼？」公冶霆錚很是震驚，小姑娘也是一樣的。

「你們兩個呀，從今天起就不要再跟這兩個小的一起蹦跳了，等再過兩天大夫過來把脈了再說。」周氏知道孫子對這些也是一竅不通的，自己就直接說了出來了。

小姑娘聽完之後，覺得很是驚訝，因為想到了自己的肚子裡面，會有這樣一個寶寶，等十個月之後就能夠從肚子裡面生出來了。

她想到了家裡面的兩個嫂子懷孕生子的樣子，先是肚子就跟尋常一樣，然後慢慢地就變大了，到了快生的時候，肚子就跟一個皮球一樣大。

公冶霆錚自己也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有身孕了。

兩個人都忽略了周氏說的「要是」了，人家說的不是肯定句。

周氏看了兩個人的反應，心裡覺得好笑，又給兩個人叮囑了一番。

兩個小的在那邊跳了半天，發現小姑姑沒有過來了，就在那裡喊著：「小姑姑，快過來，一起玩兒！」

公冶霆錚直接回到：「彥哥兒，嵐嵐，你倆自己玩兒，你小姑姑就不來了。要是你倆想要找伴兒，就把秋荷冬荷還有銀弓叫過來陪你倆玩兒。」

「為什麼小姑姑不來了呀？」兩個孩子覺得跟小姑姑一起玩才好玩呢！要是她不來了，就沒有什麼樂趣了。

「因為你小姑姑肚子裡面有了小寶寶了！」公冶霆錚說話的時候，咧著嘴角，表示自己的好心情。

周氏都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傻孫子了，但是還是潑了一盆子涼水，因為現在日子尚淺，還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懷孕。

「錚哥兒，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剛剛祖母說了是可能懷有身孕，也不敢確定，一定要等著大夫把脈了之後才行的。」周氏現在說了，總比到時候大夫把脈說了沒有懷孕要強多了。

公冶霆錚還沒有說話呢，兩個小孩子剛剛聽到了他的話，已經從哪裡沖了過來，然後在小姑娘的面前剎住了車。

「小姑姑，我要摸摸小弟弟。」趙雅嵐直接伸手就摸在了小姑娘的肚皮之上，趙世彥也是學著姐姐的動作。

趙雅嵐出生之後，看到了大伯母懷孕生了弟弟，那個時候她還摸過大伯母的肚子呢，所以這個時候聽到了小姑姑懷孕了，就過來摸肚子了。

「弟弟，弟弟，我是姐姐，你快點出來呀，姐姐帶著你玩兒！」

「弟弟，弟弟，我是你哥哥，你快點出來，哥哥給你玩具，還有好吃的！」

兩個小人就對著小姑娘的肚子說著話。

小姑娘的臉都紅了，不過剛才她聽到了祖母的話，知道現在肚子里不一定有個寶寶呢，覺得亭子哥哥的嘴巴太快了，直接瞪了他兩眼。

「彥哥兒，嵐嵐，現在小姑姑的肚子裡面還不知道有沒有小寶寶呢，所以現在就不要再摸著小姑的肚皮了。」小姑娘把兩個小爪子拿了下來。

「剛剛姑父不是說了嗎？」趙雅嵐瞅著小姑姑，很是不情願地收回了手。

「你姑父什麼都不懂呢，到時候要看過大夫之後才知道。等小姑姑確定了，第一個告訴你們倆好不好？」小姑娘給兩個小傢伙商量著。

因為現在不說清楚的話，到時候大夫說了沒有懷孕，肚子裡面沒有寶寶的話，那麼兩個小傢伙肯定會失望的。

「那好吧，小姑姑說好了要第一個告訴我們呀！」趙雅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孩子，所以聽小姑娘這麼說，就已經妥協了。

晚膳過後，公冶霆錚拉著小姑娘的手在院子裡面散步，然後兩個小夫妻就開始討論關於孩子的事情了。

「亭子哥哥，要是我沒有懷寶寶，你會不會生氣呀？」小姑娘想到了，當年自己大哥在二十一歲的時候，睿睿已經好幾歲了，但是亭子哥哥到了現在還沒有孩子。

唉，都怪自己太年輕了，要是早生個幾年就好了。

「小小，哥哥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不過，要是你沒有懷孕，肯定是哥哥沒有努力，所以今天晚上……」

「你能不能正經點！我在給你說正事兒呢！」小姑娘伸手扭了扭公冶霆錚腰上的肉，結果硬邦邦的，自己還嫌手疼。

「小小，這個怎麼就不正經了，我說的也是正兒八經的事情。」公冶霆錚一本正經地說著。

小姑娘有時候就在心裏面想著，一個人婚前婚後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要不是天天都同床共枕著，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那個「公冶霆錚」出現了。

「亭子哥哥，我說的是真的，要是我沒有懷孕，你會不會生氣？」小姑娘想了想，自己看的話本子裡面，就有的婦人因為不能夠生育，最後得了夫君的嫌棄。

「小小，一切隨緣，你就不要瞎想了。孩子這也要講究一個緣分，該有的時候會有的。」公冶霆錚覺得，只要有小姑娘就夠了。

「亭子哥哥，要是我不會生孩子的話，你會不會找小妾通房姨娘之類的呀？」小姑娘又問著。

話剛剛說完，她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小屁屁被打了，而且還是挺重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以後要是讓我再聽到你這麼說，那你就等著屁股開花吧！」公冶霆錚很討厭小姑娘說小妾通房這類的話。

小姑娘疼得眼眶都紅了，沒想到自己還挨打了，在家裡面爹爹娘親都沒有打過自己呢。

公冶霆錚就這月光，看到了小姑娘的紅紅的眼眶，心都要化了，趕緊把她抱在了懷裡，直接坐在了台階上。

「小小，這話我就說一遍，你挺好了。」

「我這一輩子，就你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別人了。孩子的事情，一切都隨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再也不要提姨娘通房小妾之類的話了，你說這樣的話就是拿著刀子往我的心口上捅，知道嗎？」

「我為了你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了，要去找小妾通房的話，早都去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我們兩個就剛剛好了，現在沒有小妾通房，以後也不會有的。」

公冶霆錚就在小姑娘的耳邊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

小姑娘聽了之後，兩隻手抱緊了公冶霆錚的腰身，把自己的臉蛋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