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娶之意

公冶霆錚的耳朵很好使，儘管在這邊跟著趙三老爺說著話，把小姑娘跟兩位嫂子說的悄悄話也聽完了，就連松柏兄弟的也聽到了。

小姑娘這個時候，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說話被聽到了，還在興緻勃勃地說著。

「嫂子，亭子哥哥應該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不過今天早上我才發現他回來，那個時候已經發燙了。不過他喝了一帖葯就好了。」

小姑娘在心裡想著，身子真的是太好了，要是自己得了風寒，還發熱，估計要在床上躺好幾天才能活蹦亂跳呢，看看人家，早上還昏迷不醒的，下午就已經生龍活虎了。

要不是自己早上親眼見過他生病的樣子，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是早上還在重病的人。

「小小，錚哥兒回來之後，就變回來了？」徐氏還是蠻關心這個的，前面的那個公冶霆錚，她是一點都不喜歡的。現在這個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不會欺負小姑娘。

「嫂子，他喝葯醒來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呢！」小姑娘說的時候，眼睛都是笑眯眯的，顯得很開心。

「好，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徐氏也很開心，因為這兩年，小姑娘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她都看在眼裡。

但是這個的癥結是公冶霆錚，就算旁人在怎麼勸著，那都是沒有作用的。

公冶霆錚這個時候，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送給了屋子裡面的各個人。

趙世彥就圍著公冶霆錚，覺得這個叔叔好好，雖然變了，但是還給自己帶東西了，真的是一個大好人。

「錚哥兒，這一次回來能夠呆多久呢？」趙三老爺問著。

「趙叔叔，現在西北的情況還很穩定，並且這一次是為了祖母我才回來的，所以可以等到明年了再過去。」公冶霆錚想著，最好是能夠等著小姑娘及笄，但是可能是待不到那個時候了。

「好，這些年你祖母一個人呆在這裡也是很孤單的，你就多陪陪她吧。」趙三老爺心裡也有個譜了。

趙三老爺在跟公冶霆錚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小閨女兒開心的臉龐，知道她的歡喜。不過他也知道了，小姑娘是掛在了公冶霆錚這棵老樹上了。

在屋子裡面呆了一會兒，小姑娘就要回自己的院子了，因為從公冶府帶回來的衣物還沒有收拾，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是還是要看著的。

小姑娘走了之後兩個嫂子也帶著孩子跟小姑娘一起走了。張氏也沒有坐在這裡，因為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也離開了。

然後屋子裡面就剩下了趙三老爺父子三人和公冶霆錚，開始談論著現在的京城的局勢和邊關的情況。

「這兩年，大皇子的聲望這幾年來一直在不斷上漲，反而是太子和四皇子的名聲已經臭了。」趙三老爺雖然在清水州府，但是已經聽到了京城那邊的流言了，可以說整個大晉都知道了。

公冶霆錚知道，這都是祁俊鴻的手筆。

「這也是那兩位自己做的太過分了，隨便一查就查出來了，這也不怪不了別人。不過真的要是太子和四皇子中的一位上位了，那麼這才是大晉的不幸。」公冶霆錚說著。

「這個大皇子也是個人才，前幾年在京城就是一個小透明的存在，誰能夠想到現在反而得了皇帝的寵愛呢？現在竟然能跟太子和四皇子在朝廷上分庭抗禮，也是有本事的。」

趙靖柏心裡對祁俊鴻還是蠻支持的，因為他前面的生活很是艱苦，只有這樣才能夠明白民間的疾苦，這樣上位之後也不會做的很差的。

「這要變天了，皇上的身子漸漸不好了，估計也快了。」趙三老爺一個文人，倒不是很擔心這些，反正只要自己好好教書育人就好了。

他擔心的就是公冶霆錚，他年紀輕輕的，官職就這麼高了，現在整個西北大軍都在他的手中，也不知道下一位皇帝會不會對他下手。

幾個人也就說了幾句，畢竟討論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少說為妙，不然總是不妥當的。

「錚哥兒，你跟我到書房一趟。」趙三老爺看到了公冶霆錚的心事，以為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自己說，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松柏兄弟就自己回了院子，沒有跟著去了。

「大哥，你說錚弟是怎麼回事兒呢？」走在路上的時候，趙靖柏就問著。

「這樣的事情誰知道呢？這也怪睿睿，要不是他，錚弟也不會遭這一份罪，萬幸他現在恢復了。」趙靖松知道，公冶霆錚那個時候受傷都是因為兒子的緣故。

「大哥，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我是覺得很奇怪，這就跟大變活人兒一樣。」趙靖柏只是覺得很意外，因為一個人的性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好了，錚弟恢復了是好事兒，前面的事情就忘了吧，我還是喜歡這樣的錚弟，以前的那個，我可真是適應不了。」

趙靖松想到前面的那個公冶霆錚，見到自己就勾肩搭背的，真的是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大哥，我也是的，還是這個錚弟讓人舒服，前面那個我都懷疑他是有人換了張臉來冒充的呢。」

兩個人就一路說著，然後到了院子之後就分開了。

這邊，趙三老爺帶著公冶霆錚到了自己的大書房，這裡面沒有放著火爐，還是有點清冷的。

「錚哥兒，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怎麼了？」趙三老爺坐下之後，也招呼著他坐下。

不過公冶霆錚這一次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趙三老爺的跟前，跪了下來。

「錚哥兒，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趙三老爺嚇了一跳，自己再怎麼著，也不能讓公冶霆錚給自己跪下呀！

「趙叔叔，你聽我說完。」

「這兩年的事情，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那個樣子，現在的我就是原來的我，前面的事情我都記得。」

「這一次過來，是為了一件大事情。」

公冶霆錚說道這裡，趙三老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跟小閨女兒有關係，不然錚哥兒不會跪下來的。

「趙叔叔，我喜悅小小，希望你能夠成全我。」公冶霆錚跪的筆直，直接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趙三老爺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裡也是一陣嘆息。那個小時候，還跟著自己一起念書的孩子，現在已經長大了。

「趙叔叔，我會對小小好的，這一輩子就她一個人。現在的承諾多說無益，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錚哥兒，我知道了，你先起來。」趙三老爺這一次把公冶霆錚給拉了起來。

「小小現在年紀還小，還沒有及笄，我跟你明姨都想著把她在家裡面多留兩年。你也知道，小小是叔叔三十多歲才得來的寶貝兒，所以……」

「趙叔叔，我知道。我會等著小小長大的，等明年的及笄禮過了之後，我娶她過門。」

「錚哥兒，這件事情我會跟你明姨講講的。」趙三老爺沒有回絕，也沒有答應。

「趙叔叔，霆錚等著你的好消息。」公冶霆錚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開始就成了的，反正自己已經說了。

並且，他是知道兩家是有婚約的，小姑娘也喜歡自己，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趙叔叔，那霆錚就先回家了，祖母還在家裡。」公冶霆錚也不在趙府留飯了，因為祖母還在生病。

「好，明天我們去看你祖母。」趙三老爺知道周氏的情況，這個時候也不留人了。

「趙叔叔，我把小小帶過去，吃完晚膳了再送她回來，不然祖母在家裡又不好好用膳了。」公冶霆錚要把小姑娘給拐到自己的家裡面去了。

「……」趙三老爺想要拒絕，但是人家的理由也是很誠懇的，不是嗎？

但是自己的閨女兒剛剛才回來，現在怎麼又過去呢？

「趙叔叔，這段時間都是小小照顧的祖母，我突然回來，很多事情還不明白，需要小小教一下。」公冶霆錚再次說道。

「好，一會兒小小跟你過去，不過晚上要早點送她回來，現在天氣冷了。」趙三老爺還是妥協了。

公冶霆錚心裡很開心，但是臉上還是沒有顯露出來，用自己的那張冰山臉掩蓋了心裡的喜悅。

公冶霆錚到了小姑娘的院子，這個時候幾個人正在忙著堆雪人呢。

兩隻狗還是衝過來了對著公冶霆錚大叫，不過被小姑娘給叫回去了。

小姑娘，趙雅嵐還有趙世彥，再加上明珠院的幾個丫鬟一起在這裡，一個大大的雪人已經成型了。

「叔叔，你來啦！我們在堆雪人，快，跟我們一起！」趙世彥看到公冶霆錚來了，就趕緊邀請他一起來。

「冷不冷？」公冶霆錚走過來之後，看到小姑娘的手都凍紅了，直接把她的雙手放在了手裡面捂著了。

「叔叔叔叔，我也冷我也冷！」趙世彥看到了叔叔把小姑姑的手放在手心裏面暖著，自己也要。

公冶霆錚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個小屁孩，就給小姑娘搓著手。

小姑娘看著小侄子就睜著眼睛瞅著，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臉了，旁邊還有丫鬟在看著呢。

「亭子哥哥，你快點放開，我不冷。」小姑娘掙扎著，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好了。」公冶霆錚感覺到小姑娘的手有點溫度了，就放開了。不過趙世彥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叔叔偏心呢！」趙世彥直接就對公冶霆錚說了，不過人家不理會他。

公冶霆錚覺得，自己何止是偏心呢，這是心都長歪了呢，歪到了小姑娘那裡去了。

公冶霆錚看著丫鬟和兩個小孩子在這裡玩著，就拉著小姑娘走到旁邊，開始說話了。

「小小，一會兒你跟我去我家，用過晚膳之後再回來。你爹已經同意了。」公冶霆錚就怕小姑娘不同意，直接加上了趙三老爺的意思了。

「亭子哥哥，不用了。我這才剛回來，今天就不過去了，明天再去。」小姑娘不想去了，跟公冶霆錚一起待在馬車裡面，就很害羞。

「小小，怎麼照顧祖母的事情哥哥還不知道呢，所以你一會兒教教我，不然我都不會了。再說，趙叔叔已經讓你去了，要做個乖孩子，知道嗎？」公冶霆錚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小姑娘心裡想著，這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來哄著呢！

「好吧，我進去換一身衣裳。」小姑娘還是妥協了。

「小姑姑，你要去哪裡？」趙世彥看到小姑娘進屋子了，趕緊問著。

「姑姑要去看周祖母，就不陪著你們玩了。」

「小姑姑，我要一起去。」趙世彥開始耍賴了，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去公冶府玩了。

「彥哥兒，那你回去問問你娘親，要是你娘讓你去的話，姑姑就帶你去，嵐嵐也是一樣的。」

兩個小孩子直接撒歡地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就又跑回來了，說是娘親同意自己過去，然後就跟著小姑娘一起坐在馬車裡面了。

當然，跟著小姑娘一起去的還有兩隻大狗。不過兩隻大狗沒有坐在馬車上，而是跟著馬車後面，在雪地裡面奔跑著。

公冶霆錚這個時候滿心的怨念呢，本來是自己跟小姑娘的二人世界，結果現在兩個熊孩子就來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自己都沒有機會跟小姑娘說話了。

好像把兩個熊孩子丟下去怎麼辦？

小姑娘因為馬車裡面有小侄子小侄女，所以比回家的時候好多了，臉也不紅了，整個人無比的放鬆。

她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公冶霆錚，感覺從他大的臉上看出了不開心，覺得他真的是很好笑。

「小姑姑，周曾祖母好點了嗎？」趙雅嵐是個女孩子，心細一些，還在記掛著周氏的病。

「嵐嵐放心，沒什麼大礙了。一會兒看到了你倆，保准馬上就好了。」小姑娘跟趙雅嵐逗著玩兒。

「小姑姑，那你以後還要在周曾祖母家住嗎？」趙雅嵐希望周氏早點好起來，這樣小姑姑就可以在家裡面了，自己要去找她也非常方便。

「對，小姑姑以後就住在家裡了，因為祖母已經好了。」小姑娘也覺得住在自己的小院子裡面還是舒服一些，現在周氏的病情好了，這是最值得開心的事情。

「你小姑以後是要住在我們家的，所以你們就別妄想她還在家裡面。」公冶霆錚直接來了一句，就把一桶涼水潑到了兩個孩子的頭上了。

「為什麼呢？」趙世彥和趙雅嵐都是疑惑地看著公冶霆錚，不知道他這樣說的原因。

小姑娘想到了，臉一紅，瞪了公冶霆錚一眼。「瞎說什麼呢，當著孩子的面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公冶霆錚想著，反正這是早晚的事兒了，遲早會知道的。

「不要聽你們叔叔胡說，小姑還是住在家裡的。」小姑娘摸了摸小侄子和小侄女的頭，給他們安慰。

「小姑姑，那為什麼叔叔那麼說呢？我不要你走。」趙世彥直接撲到了小姑娘的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彥哥兒乖，那是你叔叔逗你玩的，你想想，趙府是小姑姑的家，小姑不住在那裡，那住到哪裡呢？」小姑娘一邊哄著趙世彥，一邊用腳踢了公冶霆錚兩下。

公冶霆錚現在就成了一個大惡人，對趙雅嵐和趙世彥來說，他就是跟自己搶小姑姑的人了。

「叔叔壞。」趙世彥現在不喜歡叔叔了。

公冶霆錚好像把趙世彥給修理一頓呀，真的是一個熊孩子，自己還沒有被小姑娘抱在懷裡哄著呢，結果被這個小孩子給搶先了。

一路上都是熱熱鬧鬧的，直接到了公冶府了。

兩隻狗對這裡也很熟悉，直接就沖了進去，自己在園子裡面撒歡兒了。

公冶霆錚則一個一個地把馬車裡面的人抱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因為路上有雪，他就把趙世彥給抱在了懷裡。

另一隻手拉著小姑娘，小姑娘拉著趙雅嵐，四個人就這樣往院子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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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