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去澡堂吧!

第一百章 去澡堂吧!

賀忠良從醫院回來,一路上吹著口哨,貌似心情不錯的樣子。開了家門,把鑰匙放到玄關處的時候,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

以前賀蘭和他到了星期天,總是會去街上的澡堂去搓澡,他們主要是想喝那裡釀的酒。

據說這酒是一位具有多年的釀酒經驗的老人釀的,一開罈子,酒香就會飄滿整個大廳。這酒味道醇香,口感絲滑,稱得上是極品,不過它只在星期天供應,這麼一弄,兩個人都有些心痒痒的,之後的每個周末,他們都會去那裡喝酒。

想到又有酒喝了,賀忠良笑咪咪地打了個響指,朝自家兒子的房間走去,他打開了門,「兒子啊……」

房裡的賀蘭正穿著褲子,他腳剛放進褲子里,正準備往上提呢,誰知道聽到自家老爸的聲音,他的臉就這麼的紅了,他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爸!」

賀忠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哦,在穿褲子呀,那我先出去了,待會再……」他說到一半,忽然看見旁邊賀蘭的站著一個男人,居然是顧禹城。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一黑,「他怎麼在這裡?!」

賀蘭麻溜地把褲子提起來,聽老爸怎麼問,一時有些語塞,「他、他是……」

想到顧禹城幫自己裹胸的事,他的眼睛閃了閃,下意識地有些心虛。

這事可不能說出來,要是他爸知道自己少了個兒子,反而多了個女兒,萬一被激出個心臟病怎麼辦?

顧禹城在賀蘭和賀忠良之間看了幾眼,表情淡淡的,看起來挺鎮定的樣子,「我剛剛聽見房裡有叫聲就進來了,接著我看見賀蘭摔下床,不小心崴了腳。」

「對啊對啊……好疼呢。」賀蘭趕緊配合他點頭,就怕他老爸懷疑。

「是嗎?」賀忠良眯了眯眼睛,「怎麼你穿衣服的時候他還在這裡?」

他笑了笑,「我不是腳疼嘛,我叫他扶一下而已。」

「哦?」賀忠良的狐狸模式忽然開啟了,此時他的眼光跟刀刃一般鋒利。

冷汗滴滴答答地從賀蘭的額頭落下,他乾笑了幾聲,「爸,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去澡堂。」

賀蘭敲了敲腦殼,「哎呀,我差點就忘了,爸,你等等我,我穿幾件厚衣服就來。」

「嗯。」賀忠良沉吟一聲后,走出了房間。

「呼……」見老爸走了,賀蘭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一旁的顧禹城卻皺了皺眉,「你說你要跟你爸去澡堂?」

「對啊。」

他勾了勾唇,「你就不怕被你老爸看到你的女兒身?」

賀蘭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到時找個借口待在大廳好了。」

「你還記得最近遇到了什麼嗎?怎麼會變成女人?」

「我怎麼會記得……」賀蘭囁嚅了一句,忽然激動地一拍手掌道:「我想起來了!我前天不小心喝了賀連弄的藥水,它跟那些又紅又黑的葯汁不一樣,顏色怪好看了,我就揣兜里,打算放房裡當裝飾,結果我口渴的時候,不小心把它當成水喝掉了。」

顧禹城的額頭刷刷刷劃下了幾道黑線,以後他跟他的日子怎麼過啊,他還打算娶他呢……

「兒子!」賀忠良大喊了一聲,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估計是故意的。「兒子,你好了沒有啊?穿件衣服慢吞吞的。」

賀蘭聽著老爸一口一個兒子的叫,摸了摸突突跳的小心臟,「爸,你平常不都叫我名字的嗎?怎麼忽然叫起兒子來了?」

賀忠良皮笑肉不笑地答道:「高興嘛。好了,快走吧,去澡堂。」

「我去開車。」賀蘭覺得冷氣嗖嗖往背上竄,趕緊逃出了房間。

他出門把車子開到了家門口,見顧禹城也跟了出來。他按下車窗,朝他挑了挑眉,「你也來?」

顧禹城點了點頭,「嗯,我沒去過。」

「那上車吧!」賀蘭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

一旁的賀忠良有些抱怨了,「你怎麼不關心一下我?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連車門都不給我開。」

賀蘭不禁啞然失笑,「好好好……」他說著下了車,給老爸開了車門,「皇上,您請。」

見他這副腔調,賀忠良被他逗得一樂。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不過還是很配合地說了一句,「嗯嗯……免禮。」

賀蘭一聽這話就笑了,不得不承認,他老爸有時候挺好玩的。

待全員進了車,他坐進車子發動了引擎,載著他們到了街上的澡堂。

停好車子,幾人進了澡堂。

賀忠良正準備給錢的時候,發現兒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怎麼了,你還不去換衣服嗎?」

他笑了笑,「爸,你洗吧,我在廳里喝酒就好了。」

「不是說好了要跟我搓背嗎?」賀忠良的眼神一下子哀怨了許多。

「那我給你叫個師傅吧,叫他幫你搓背。」

賀忠良沒有出聲,眼神卻變得更加的哀怨了。

老爸的眼神越來越厲害了,心裡這樣想著,賀蘭在面上乾笑著,忽然看見了一位老人,驚喜地道:「爸,你看,何伯也在這裡。」

賀忠良轉過頭一看,還真是。

這時,何伯也發現了他們,走過來打來個招呼,「老賀啊,好久沒見你跟你兒子來這裡了。」

「他很少回來。」賀忠良說著朝賀蘭扔了個眼刀子,「這會兒來了也不陪我,就我一個人泡澡。」

何伯大笑了幾聲,「年輕人嘛,由不得的,那不如我們一起洗吧。」

「好好……」

賀忠良說著就跟何伯走了,賀蘭不禁鬆了一口氣。他轉過頭拍了拍顧禹城的肩頭,「走吧,帶你去喝酒!」

「嗯。」他點了點頭,跟著賀蘭到了櫃檯那邊買了兩罈子酒。

「拿著。」賀蘭把酒罈遞了過去,這酒罈不大不小,拿在手裡剛剛好。

顧禹城接了過來,拿在手裡看了一下,感覺還不錯。

賀蘭剛想拉著顧禹城坐下,忽然看到廳里擠滿了人,不禁有些掃興。

「在這兒喝不痛快,走,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哦?」顧禹城挑了挑眉,眼裡布滿了笑意。

賀蘭勾了勾嘴角,一把拉起他的手,「跟著我來就行了。」

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顧禹城下意識愣了愣。他看著賀蘭的背影,心跳的速度忽然有些快了起來。

兩個人懷裡各抱著一小酒罈,穿進小道里,七拐八彎地走了半天,居然看見了一個舊公園。

賀蘭掃掉長椅上的積雪,一屁股坐了下來,「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以前上學那段日子,我一放學就會到這裡來。不過我現在出來工作了,來這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顧禹城一聽,四處環視了一下。這裡的公共器材已經生鏽了,不遠處的滑梯落滿了雪,一副被雪壓得搖搖欲墜的樣子。或許是這裡太偏僻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坐啊。」賀蘭抬頭看著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顧禹城點了點頭,捧著酒坐了下來。

手裡的酒還熱著,賀蘭一撕上面的紅紙,一股濃郁的酒香混著米香飄了出來,他把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一臉陶醉地眯起了眼睛,「好香啊!」

顧禹城側頭看著他的笑顏,專註的目光一時變得有些深情。

賀蘭舉起罈子,仰頭喝了一口,「好酒!」他意識到旁邊的人沒動,便轉過頭去,沒想到對上了顧禹城的眼睛。

瞧到他眸里的深情,賀蘭的身軀下意識一震。他愣了幾秒,隨後回過神來,哈哈乾笑了幾聲,「怎麼了?你不喝嗎?」

顧禹城的拇指摩挲了一下壇身,「先不喝,暖一會兒手。」

瞧這自然的,其實他是想留給賀蘭喝。

「是嗎?」賀蘭好像不太在意,仰頭喝了一口熱酒。

很快,罈子里的酒就沒了一半,賀蘭覺得自己的視野變得有些朦朧了,幾乎找不著方向。

忽然想到什麼,他一手舉起罈子伸出個食指,笑著倚在了顧禹城的身上,「你說,我要是以後都是女人,該怎麼辦才好?」

「我照顧你。」顧禹城平靜的說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起伏。

這句話被顧禹城說的很輕很輕,不像是他嘴裡說出來的。賀蘭哧哧笑了起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他喝了一口酒,感覺腦袋暈暈的,索性倒下來,把腦袋枕在顧禹城的大腿上了。

「我就想著以後找妹子的時候怎麼辦,難不成要找個女同結婚嗎?」

「有我還不夠?」顧禹城垂眸看著他,嗓音好像沉重了幾分。

這話說得太明顯了。賀蘭聽完,整個人就愣住了,酒一下子醒了大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耳邊傳來他輕柔的嗓音,「有我還不夠嗎?」

賀蘭莫名的有些無措,有些驚慌,他抬眼往顧禹城看去,一瞧到他臉上的情意,眼眸猛地一縮。

見他不出聲,顧禹城的表情有些黯然,他微垂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失落。

他慢慢地低下頭,抵住了賀蘭的前額,閉上了眼睛,嘆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真的不知道他喜歡他嗎?

「……」額頭上傳來了一股溫熱的觸感,賀蘭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沒有說話。

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裡的酒罈,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就在賀蘭準備逃開的時候,顧禹城忽然直起身子,離開了他的額頭。

「酒醒了嗎?」他問道。

「嗯。」賀蘭說完準備站起來,顧禹城見他搖搖晃晃的,一下子伸手拉住了他,「我來背你。」

「……嗯。」賀蘭愣愣地點了點頭。

顧禹城蹲下來,把手背到了身後,「上來。」

「你背的動嗎?怎麼說我也是一百幾十斤的漢子。」

顧禹城挑了挑眉,「你現在還計較這個?沒事的,上來吧。」

「哦。」賀蘭有些拘謹地趴到了他的背上,總感覺像在主動的投懷送抱,臉上的溫度未免高了幾分。

後背上忽然傳來一陣快速的心跳,顧禹城愣了愣,表情變得有些意外。

賀蘭見他發愣,便問道:「怎麼了?」

耳邊傳來清晰的話語,顧禹城一下子回過了神,「沒事。」

話落,顧禹城腰腿一用力,把賀蘭背了起來。他看著前面看不到盡頭的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以後讓我背你吧。」背夠一輩子。

賀蘭正打著瞌睡蟲,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他淡淡的說了一句,步伐穩重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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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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