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花市
夜幕降臨，花市裡燈火闌珊，美的猶如夢境般不真切，吸引了許多市民前往觀賞。
才是初春，花市裡已經建好了花燈，各種生肖的形象擺在廣場上，不少孩子圍上去，還叫他們的父母拍照，氣氛特別的熱鬧。
為了不引人注目，賀連把頭髮全部紮起來塞進帽子里，牽著雪笙走在花市的街道里。
兩人穿著同款不同色的風衣，在街邊的攤上挑挑揀揀，賀連看中了一個喜慶的掛飾，準備給家裡添些氣氛，他拿著掛飾轉頭一看，身邊的雪笙居然不見了！
他的臉上爬上了恐慌，忙放下那掛飾去找人，「雪笙，雪笙你在哪？」
他沿著攤檔一路跑到了街尾，眼珠子不斷地轉來轉去，跑到盡頭都沒有看見人。
視線忽然落到站在河邊的一個身影上，賀連瞳孔一縮，大喊道：「雪笙！」
「雪笙。」他飛快地跑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他的呼吸很亂，好像很心慌。
雪笙的眼眸里閃過了一片光亮，好像平靜的湖面被扔進了一塊石頭，泛起陣陣漣漪。
賀連跑得滿頭大汗，他呼吸急促，說話斷斷續續的，「雪笙，你到、哪裡去了……」
雪笙掙開了他，退出他的懷抱。
賀連怔了怔，眼裡閃過一絲低落，忽然一隻蒼白的手緩緩地舉到他面前，再慢慢的展開，露出了一隻小巧的粉色紙鶴。
賀連不解地皺了皺眉，盯著他手裡那隻紙鶴，「給我的？」
雪笙艱難地張了張嘴巴，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里……你……」
他這是？賀連的臉上浮起了震驚，他頓時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道：「沒事，沒事，慢慢來。」
雪笙僵硬地張開嘴巴，沙啞地道：「你說，你……喜歡……喜歡、粉色……送給你。」
天大的驚喜當頭砸了下來，賀連咧開嘴巴高興地笑了起來，「雪笙！雪笙你……你想起來了？」
他看起來還是有些遲鈍，「你、你叫賀連，我叫雪笙。」
「對、對！還有呢，還有呢？」賀連的眉梢都是喜悅，整個人幾乎進入狂喜的狀態。
「我，我是一條狼……」雪笙獃滯地說著，視線落到面前的男人身上，他那狹長漂亮的眼睛忽然暗了下來，似乎有暴風雨在裡面翻湧。
賀連被他盯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雪笙，你、你怎麼了？」他心裡的危機感越來越強，被雪笙嚇到起了一身冷汗，他瞪大眼睛，不禁後退了一步。
雪笙渾身布滿了低氣壓，他憤懣地吼了一聲，朝賀連撲了過去。
狼的速度爆發量比人類還厲害，才一瞬間，雪笙就竄到了賀連面前，用全身的重量撞了過去。
「誒？」賀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被他撞進了河裡。
「嘩啦！」河面上忽然泛起了很大一朵水花，但花市裡的音樂聲太大，完全蓋住了兩人落水的聲音，周圍的人並沒有留意到。
水面下。
賀連不斷地揮著四肢，努力向水面游去，冰涼的水從衣服灌了進來，冷得他打顫。
雪笙發了瘋似的，不停地把他往水底拽，還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打算鎖喉封住他的呼吸。
「咕嘟咕嘟……」一串水泡從嘴邊冒了出來，賀連無意抬起頭，看見了天上的圓月。
難怪雪笙忽然狼性大發，原來今天晚上是月圓之夜！
「唔唔……」快放開。他的話在水裡變成了悶哼。他不斷地搖晃著四肢，雪笙好像急紅了眼似的，咬住他的喉嚨緊緊不放開。
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賀連的臉開始變得青紫，他放棄了掙扎，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掙扎間，兩人隨著水流飄到了河的下游，周圍的水緩了許多。
雪笙咬著賀連的脖子，忽然收緊下顎，鋒利的牙齒穿破了皮膚，鮮血一下子滲了出來。
「唔。」賀連悶哼一聲，差點死在他的嘴裡。
血腥的味道傳到嘴裡，雪笙怔了怔，腦子裡閃過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他不耐煩地吼了一聲，突然狠狠地咬賀連了一口，拖著他往水面游去。
「嘩啦——」兩個人從水面探了出來，靠在了淺岸的石頭上喘著大氣，水只到兩人的腰部，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
雪笙不斷地舔著從賀連的脖子上冒出來的血珠，猩紅的眼眸里冒著凶光，鮮血在他的嘴裡成了一道美味。
賀連幽幽轉醒，脖子上傳來酥麻的感覺，他不禁低吟了一聲，「哼嗯……」
忽然聽見「嘶啦——」一聲，鋒利的爪子扯開了賀連的衣服，他的胸膛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輕輕地打著顫。
「雪笙，」嚴重缺氧的賀連感覺自己的四肢酸軟無力，他咬牙承受著刺激，電流不斷地竄上腦袋。「不，快停下。」
雪笙半啃半咬地慢慢向下，賀連的胸膛被他咬出了血痕。他貪婪地吃著那些滲出來的血絲，整個人變得有些邪肆瘋狂。
「哈啊……」牙齒碰到某個地方，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誘人的嘆息，雪笙頓了頓，又咬了一口那個地方，感覺到身下的人顫了一下。
「別咬那裡。」賀連皺著眉頭，難耐地推了推胸前那顆腦袋，急促地呼吸著，「快停下，會、會弄壞的……」
似乎是聽了不耐煩，雪笙張嘴咬了一口那點紅豆，引得賀連叫了一聲。賀連瞪大了眼睛，趕緊捂住嘴巴不讓那種聲音漏出來。
他的鮮血成功地喚起了雪笙的嗜性，久久沒有吃過生肉的雪笙一下子沒了理智。
他半咬著賀連的胸口，稍稍減輕力道就會聽到愉悅的聲音，他覺得這種叫聲意外的好聽，便放輕了力度不再啃咬，把那些從皮膚里冒出來的血珠全部卷進嘴裡吃掉。
賀連的胸膛早被他咬的傷痕纍纍，一時刺痛無比，再加上雪笙吮吸著他的傷口，不知怎的變成了一種別緻的感覺，他的身體開始發燙了起來。
「住手！」賀連咬牙低吼一聲，眼眶裡布滿了血絲，他的額角爆出了幾根青色的筋條，努力隱忍著身下的慾望。
「夠了，別吸了。」賀連艱難地推開了他，一下子水聲響起。雪笙發了瘋似的湊了過來，按住他的手臂想要固定住他。
賀連的眼裡閃過一道暗光，手一翻就脫離了他的鉗制，把雪笙按在了岸邊的青石上。「你幹什麼！」
雪笙的眼睛猩紅無比，他不斷地掙扎著，喉嚨里發出憤怒的低吼。賀連也被他氣到了，學著他那套，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一時疼痛難忍，雪笙發出野獸似的吼聲，想掙開賀連的手臂發起攻擊。
「別動！」賀連見他胡亂掙扎，又用力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血跡透過薄衣穿了出來，染紅了那片布料，他們的外套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雪笙憤怒地吼了一聲，似乎只要他動一下，賀連就會毫不留情的咬上一口。
這樣幾次下來，雪笙怕得不敢亂動了，服服帖帖地躺在青石上，急促地喘著大氣。
髮絲狼狽地貼在他的臉上，賀連居高臨下地看著，眼裡泛出了一些心疼。
他伸出顫抖的手，小心擦去上面冒出來的血跡，未料疼得雪笙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賀連的眼裡都是歉意，急忙想出一計，低下頭用舌尖舔走那些鮮血。
柔軟的舌頭比起手要好得很多，雪笙的掙扎沒那麼強烈了。
賀連專心地清理著他的傷口，時不時憐惜地印上一個吻，「對不起……」
他們兩個都瘋了，互相啃咬對方就像一隻失了心的野獸一樣，完全忘了對方是自己深愛的人。
賀連心疼地舔舐著，舌尖不小心碰到了雪笙的脖子，忽然聽見他舒服地低吟了一聲，「唔……」
賀連頓了頓，整個人僵著不敢動了，一雙顫抖的手爬上身子，開始到處點火，似乎想要索求更多。
「不，住手！」他低聲斥道，抓住了那亂爬的手，沒想到雪笙的手沾了水后，滑溜得像小蛇一般，掙脫了他的鉗制，還不斷地撫摸著他、引誘著他。
之前雪笙一副懵懂的模樣，賀連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他下手？可他今天這番佻逗，他忍了這麼多年，覺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這傢伙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賀連的額角上的青筋綳了出來，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打算作死？」
「……」雪笙聽了他的話，眼眸忽地一沉，直起上身吻住了賀連，霸道地撬開了他的嘴唇，雙手不斷地在他身上遊走。
「你……」賀連來不及反駁，在他舌頭闖進來的那一刻，腦袋裡的那根弦忽然綳斷了。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一道陰羈的光芒刺了出來。
「好，我陪你！」賀連把他的吻當作了回答，狠狠撕開了他的衣服，向水底沉了下去。
雪笙低吼了一聲，鋒利的指甲劃破了他的後背，未等他咬向賀連的肩膀就被他拖進了水裡。
水還帶著些寒意，水中的兩個男人卻不受絲毫影響，抱著對方滾燙的身軀，沉進水底不斷地翻滾纏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