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十多歲的光棍

林茜茜是那種公認的冷漠型美女，身材高桃，不過不是那種纖細的類型，而比較丰韻的那種，相對比較特別的是她的腰真的很細，因為腰細所以顯得臀形特別肥滿漂亮。

每次看到都會讓人有種上帝造物神奇的感嘆。

難怪林茜茜的銷售成績總是很好。紅酒本來就是小資的東西。陳士元偷偷去超市遠遠看過林茜茜幾次，站在紅酒旁邊，就像車模站在名車旁邊。別的銷售只怕都要暗中嫉妒吧？

本來陳士元是不想讓妻子出去上班的，在家做個太太就好。實在無聊就去廠里搭搭手。

但是林茜茜推了幾次之後，陳士元也就算了。

陳士元很好奇林茜茜的父母都住在郊區，長相極為普通。還真是一娘生九等，姊妹三個就出了林茜茜一個鶴立雞群。最下面還有個弟弟。除了姐姐林佳佳性格不錯，家裏家外操持。妹妹林樂樂，弟弟林小果簡直和岳父岳母一幅嘴臉。

老婆看的這扇門的租戶陳士元其實是認識的，他是個大號叫楊桃桃的四十幾歲的光棍。一般人都喊他楊桃子，也有喊楊瘸子的。在安北路大橋旁邊修了十幾的鞋子，幾乎風雨無阻。

人長得十分瘦小，身高大約只有一米五不到。兩條腿一長一短。見過他的人大多印象深刻的就是頭髮稀少近似半禿，而且全身上下的身都是雞皮疙瘩一樣的皺皮；就像個癟氣球。

楊桃子見到任何人都是低着頭近似謙恭卑微的笑，也沒有人會去真正多打量他幾眼。基本上都是當做空氣的存在。

楊桃子出生的時候正好院子裏面的桃樹結果子了。還在拖鼻涕的姐姐站在凳子上拽了一根桃枝下來，上面還結了兩個鮮紅的桃子。聽到弟弟出生時的哭聲就好奇地進去觀望。

姐姐看着弟弟的小麻雀又看了看手裏的桃子，笑道：「桃桃，真像桃桃！」

接生婆也是忍俊不禁，說剛出生的時候就有隻大麻雀和這般大的桃子，很是罕見，就把這事當做趣事新聞傳了出去。都喊得順口了，也改不過來。報戶口的時候也順手寫成了楊桃桃。就是不長個子，只長桃子。

楊桃子原來每天都是騎着腳踩小三輪車去橋邊開工。父母生病的時候花光了家裏的錢，姐姐早早就嫁人了。弟弟這個樣子，也沒有人會覺得他還能娶到老婆。守着楊庄那邊的老宅子要天不亮就往城裏趕。

幸好遇到全面拆遷，新來的書-記看中了楊村的那塊地，要把車站搬遷過來。楊桃子拿了幾千的安置費，要找地方住。偏偏和修鞋的人閑聊的時候，有個姓古的開手機店的老闆很熱情地告訴他離大橋只有幾百米的肉聯廠宿舍有房子租，還便宜。

楊桃子非要免費修鞋表示一下心裏的感謝。畢竟，這年頭，別人對他怎麼樣還不清楚嗎？嘲諷的，唾棄的很正常，謹小慎微敬的苟活而已。

正是這樣，楊桃子才像一株狗尾巴草頑強地躲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那個古老闆還幫他聯繫了那戶人家，都在外地，鑰匙丟在親戚家裏。楊桃子暗暗決心，等安頓下來，就去古老闆那裏買一部二手機。他追問過古老闆的名姓，古老闆只是笑而不語。

但是楊桃子從別人嘴裏還是打聽到了古老闆的大名，曾經的百萬富翁，因為一件命案身陷囹圄。後來散盡家財，開了家小手機店聽說生意還不錯。老婆姓張，長得特別漂亮，在藥房賣保健品。

這樣的侏儒能有什麼好看的呢？

陳士元偷偷揭開那扇窗的一角，看到的一幕讓他又好氣又好笑。原來這個矮小的男人正在自摸，他的一隻手裏正拿着一張照片。

由於屋裏燈光較暗，陳士元完全看不清楚照片上是誰。

陳士元心裏說道，老婆在搞什麼？居然在這裏看老光棍自摸，我現在過去打她的屁股，讓她立馬回家去。

陳士元正要走過去叫妻子名字的時候，房門忽然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陳士元只覺得樓道里忽然就亮了許多，推門進去的居然是林茜茜！他一時有些發怔，突然頓住腳步，不知如何是好。屋子裏面的景象卻是看得更分明了些。

屋裏那個叫楊桃子的矮小老男人，斜背着林茜茜正在專心幹活。這時忽然看到有人進來嚇了一大跳，一手猛提褲子，一手把手上的照片藏到背後。

窗外一聲響雷伴隨閃電，林茜茜進去得十分突兀，高挑的身材就像被雷公電母召喚出來的神女，一時竟有些陌生。

林茜茜對雷鳴電閃，狂風暴雨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一直以來只是把那件事當做一個夢魘，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是同樣的雨雷電，似乎在嘲諷。有一段時間，只有打雷下雨，她甚至都會把燈都亮着，不想閉上眼睛回憶那個噩夢。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它會讓你狂化，躲在暗處，割得你遍體鱗傷，無處可逃。

冰涼的水泥地，停工的工地，空洞黑漆漆的窗戶和門，閃電就像夜的眼睛，偷窺著一切。那個醜陋的男人從背後肆無忌憚地準備品嘗到嘴的美味。偏偏在最後她醒了過來，發瘋似地朝他撞過去，看到他從糕點廠高樓的門口摔落下去，連叫喊聲都被隨之而來的雷鳴吞沒。

這一定是夢魘。

林茜茜是那種平時看到她的人都會覺得她是那種比較冷，但是絕對不會輕易動怒的女人。而這時推門進來的林茜茜，臉上看去卻似乎十分生氣；很是陌生。

她徑直走到那個一手提着褲子的男人身邊，吼道：「照片還給我！」

侏儒一臉驚慌，就像偷吃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住了現行。楊桃子瘦弱的身體在林茜茜一米七多的身高面前足足矮了大半個頭，加上他的瘦小跟林茜茜的丰韻有着巨大的視覺反差。

他驚恐的看到林茜茜逼近，兩手慌亂的提褲子想讓遠一點兒。結果手上的照片掉在地上，林茜茜冷冷的彎腰把照片撿起來拿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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