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

124.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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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綠檀低頭絞著帕子,帶着一股子醋味兒道:「反正也不是給我的,方表妹的孝要過了,是給她準備的吧。」

鍾延光脫口而出道:「不是。」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方寶柔了,連她的臉都快記不清了,更別說精心替她挑一份禮物。

蘇綠檀一聽到此話,又仰頭看着他,眸子燦若星辰,笑道:「那是給我的?」

鍾延光壓了壓下巴,幾不可聞地低「嗯」一聲。

蘇綠檀轉悲為喜,兩隻手纏在他腰上,扒扯著鍾延光的衣服,道:「我不鬧你了,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呀?」

鍾延光紅著臉往後退了兩步,捉着她不安分的小手,啞著嗓子道:「我來拿。」

蘇綠檀乖乖收回手,道:「好吧好吧。」

鍾延光把雕花的木盒子從懷裏摸出來,遞到蘇綠檀面前。

蘇綠檀打開盒子,一根羊脂玉的簪子靜靜地躺在裏面,溫潤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拿出簪子,蘇綠檀放在腦袋上比劃,道:「好看嗎?你都好久沒對我這樣表達過深深的愛意了,這個簪子我喜歡的緊。」

鍾延光避而不答,只說:「母親的事,多謝你擔待,這是我的謝禮。」

蘇綠檀一手捏著簪子,一手拉過鍾延光的手,把簪子啪地拍在他手掌心,拉長了臉道:「誰稀罕你的謝禮!掃興!」

鍾延光握著簪子,有些不知所措,他唇角抿成直線,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蘇綠檀嬌哼道:「還不替我戴上?傻站着幹嘛?」

鍾延光不自覺就聽了蘇綠檀的話,駕輕就熟地把簪子簪在她的墨色的鬢髮之間,烏黑光澤的頭髮,把羊脂玉簪子襯得愈發瑩白,整個人也顯得恬靜可愛了許多。

看的呆了一瞬,鍾延光唇角微動。

蘇綠檀起身走到鏡子面前,攬鏡自照,挪動鏡子,從銅鏡里去看鐘延光的眼神,媚眼如絲,語氣曖昧地問:「夫君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鍾延光面頰發熱,撇開臉道:「你喜歡就好,母親那邊我會去好好說道,不讓她為難你。」

蘇綠檀轉過身,反手撐在梳妝台上,左腳疊在右腳上,姿態慵懶道:「算了吧,你若說的婆母會聽早也就聽了,反正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只怕太夫人多思多慮,傷了身子,若萬一有個好歹,傷了婆母名聲,也傷了與你之間的母子情分。」

鍾延光自知母親刁鑽,竟也不會分辯什麼了。

蘇綠檀歪著腦袋望着他,道:「要不你和以前一樣,每逢初一十五,都陪我一道去請安,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好。」鍾延光盯着蘇綠檀嘴邊的淺笑,輕輕地應了這麼一聲。

蘇綠檀輕快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鍾延光聽到這話,總算鬆了口氣,點點頭,轉身出去了,等走出了上房的大門,雙足一頓,忽然想起來什麼,等等——什麼叫她不跟他計較了?明明是他要去計較午膳里四盤苦瓜、四盤甜瓜的事啊?

回頭一看,鍾延光發現次間里飯桌早就被收拾乾淨了,也就是說,證據沒有了。

暗暗咬牙,鍾延光嘴角扯成一條直線地去了書房。

等他一走,夏蟬就趕緊進屋了,她心驚膽戰地走到蘇綠檀身邊,火急火燎地問道:「夫人啊,侯爺他是不是責怪你了?是不是要處罰你啊?都是奴婢不好,怎麼叫侯爺看出端倪了,該受罰的是奴婢呀!這麼怎麼好啊,傷了侯爺和夫人的感情了,真真是罪過!」

蘇綠檀把頭上的羊脂玉簪子拔下來,道:「你瞧瞧,好不好看。」

夏蟬怔怔地看着簪子,摸了摸,手感不比原先蘇綠檀在金陵時候用的差勁,肯定價值不菲,她遲疑道:「侯爺送的?」

蘇綠檀點點頭,道:「是呀。」

夏蟬瞪大了眼,道:「侯爺沒責怪您?」

蘇綠檀頷首道:「是呀。還愧疚滿面地出去了,你沒看見?」

夏蟬:「……」她剛才要是有膽子抬頭看看侯爺愧疚的臉就說明她出息了。

蘇綠檀高高興興地把簪子收進匣子裏,揚起紅唇笑道:「這叫先發制人。」

夏蟬不明白其中內涵,只小聲道:「夫人,侯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蘇綠檀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不一樣了?」還不是和以前一樣不愛她。

夏蟬半吞半吐道:「奴婢也說不上來,等奴婢以後再感覺到了,就立馬告訴你。」

蘇綠檀打了個哈切,道:「知道了,困了,我去睡會兒,」

夏蟬悄悄地退了出去,蘇綠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睡醒之後的蘇綠檀可沒想消停,她這般哄騙鍾延光,都沒讓他放鬆戒備,看來得下點重手才行呀。

趴在床上回憶起以前夫妻二人偽裝出來的種種,蘇綠檀狡黠一笑。

蘇綠檀傳了小廝進來,把手腳無力的鐘延光扶進凈房,洗漱乾淨,隨後請了留宿的御醫過來診治他手臂上的外傷。

在此期間,蘇綠檀吩咐人去各房各院,把鍾延光徹底醒來的好消息傳了出去,並道他尚未恢復完全,不便見客。

料理完這些事,蘇綠檀便折回內室,瞧鍾延光的傷勢。

御醫大喜道:「侯爺已然無礙,外傷因用了力,有些裂開了,等我換過葯了,好好喝葯,幾日就能恢復好了。只是侯爺切記再莫用力了,省得長久不好,傷口潰爛發膿白白遭罪。」

蘇綠檀忙笑道:「多謝御醫囑咐,我會好好照顧侯爺的,再不叫他用一點力氣。」

說罷蘇綠檀撇了鍾延光一眼,卻見對方甩來一個眼刀子——如果不是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他的手臂根本不會滲血,只求她端莊檢點些,少惹他煩躁。

鍾延光任由御醫給他重新包紮,金瘡葯塗在一指長的刀傷上,刺激的手臂火辣辣的疼,他只微微皺眉,喉嚨里一點丁兒聲音都未傳出來。

蘇綠檀一貫害怕這些見血的場面,尤其是親近之人,難免動容,偏過腦袋,不敢往鍾延光血淋淋的傷口看。

鍾延光一扭頭,就看見蘇綠檀不安地絞著帕子,蹙著秀眉,想來是在心疼他。

待換好了葯,鍾延光又問道:「御醫,我這手腳都使不上力氣,只能動一動,該如何恢復?」

御醫答說:「侯爺昏迷的久了,體內氣血瘀滯,按摩按摩之後,再開始活動,一兩日就可下床正常行走了。」

蘇綠檀一聽到按摩兩個字,眉頭跳了跳,聲音亮亮地道:「這個容易!」

鍾延光黑著臉,斜了蘇綠檀一眼,在外人面前說這種話做什麼?

蘇綠檀見鍾延光顧及臉面,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略顯得意道:「按摩我最拿手了,以前我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因有腿疾,不便行走,是我跟金陵有名的針灸大夫張長光老先生特特學了一套手法,常常伺候在祖母身旁,祖母在陰雨天才不至於疼痛的難以入眠。」

鍾延光無言以對。

蘇綠檀嘴角抿笑,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鍾延光感覺胸口堵著一堆東西。

御醫包紮完傷口,原本嚴肅正經的面容上,忽然泛了一個笑容,略帶贊意地對蘇綠檀道:「我與張長光略有私交,他脾氣可臭著,夫人能同他學到獨門手法,怕是吃了點苦頭的。」

蘇綠檀笑道:「反正一個月就學會了,換我祖母幾年安眠,值得了。」

鍾延光眉頭舒展開,心道她倒是個孝順的。

御醫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和善笑道:「一個月就學會了,看來夫人不僅孝順,還十分聰慧,與坊間傳聞倒是略有不同。」

鍾延光扯了扯嘴角,連坊間都有她不好的傳聞了?

蘇綠檀倒是不以為意,不管坊間怎麼說,最要緊的是太夫人羅氏喜歡她,討她開心便足矣。

御醫收起藥箱,笑道:「既然夫人精於張大夫的按穴手法,侯爺肯定會好的更快,我也就放心了,若有不妥之處,再尋我便是。」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遞上了一包葯,和一張藥方子。

蘇綠檀再三道謝,親自把人送出去,又吩咐蘇媽媽把人送到二門上,這才折回院內,讓丫鬟們在小廚房熬藥,她則凈了手,進屋擼起袖子……

鍾延光正在床上扭動,或者說掙扎,試圖躲過按摩這一環節,希望能直接從床上爬起來走路,可身體似乎不再是他的身體,一點都不聽使喚。

蘇綠檀把蔥白的兩手舉在胸前,笑道:「夫君,別動了,御醫說了,得我按摩才行。」

鍾延光抗拒道:「不用了,不按摩也能好。」

蘇綠檀「哦」了一聲,坐在床邊道:「那你動一個我看看。」

鍾延光試着動了動腿……

鍾延光試着動了動腰……

鍾延光:……

為了逞強,鍾延光鼓足勁兒想挪一挪腿,哪曉得憋得臉都紅了,下肢還是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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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的打臉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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