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權運動 73B.C. ―1990(1)

從古老的時代起，奴隸制度就存在，直到19世紀，作為西方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的一個重要來源，奴隸貿易仍然是世界貿易的一個主要部分。在成功廢除奴隸制度很久以後，一些魅力超凡的黑人活動家，如馬丁·路德·金、納爾遜·曼德拉，在20世紀把他們的一生貢獻給同殘留的、不公正的奴隸制度及其思想作鬥爭的事業。奴隸制有一段很長的悲慘歷史。自從古代以來它就在世界範圍內存在，在亞非兩洲的某些地區，奴隸制今天仍以債務束縛或契約勞動的形式存在。在最初階段，奴隸制是一種很簡單但是殘酷的體系：奴隸按慣例是作為戰利品，同戰勝者掠奪的其他貴重物品、財產、商品等等一起被帶離他們慘遭洗劫的家鄉。戰敗方的年輕婦女被抓去滿足敵人的**，或者作為家奴；男人們則被派到田裡乾重體力活，去做採礦、排污等危險或卑賤的活計或者去勝利一方的部隊里參軍，為征服新的犧牲品，實現他們的野心服務。例如，羅馬人把戰俘當做奴隸，讓他們在皮鞭下搖著全副武裝的戰艦的重槳渡過茫茫大海，但他們並不是惟一這樣做的。孩子們也不能倖免：如果他們沒有在開始的戰鬥中被長矛刺死或打得腦漿崩裂，那長大后也逃不了奴隸的命運。獲釋的奴隸極為稀少，而奴隸起義都會遭到極為殘酷的鎮壓。斯巴達克是一個角鬥士，於公元前73年領導奴隸起義反抗羅馬並且在戰鬥中多次取勝，但最終被抓住，跟他的起義夥伴們一起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他的這個著名的故事既表明了逃跑者們絕望中的勇氣，也表明了他們的主人的滅絕人性的殘暴行為。更早的例子是古希臘，它的城邦民主在歐洲一直被奉為古典文明的光輝範例之一，為未來的民主樹立了典範，但該民主卻是以雅典城邦中小農業奴隸製為基礎的。奴隸們在堅硬多石的山側開墾出梯田來種植穀物、葡萄和橄欖，開採礦山，鑿通隧道，奠定地基，在許多方面，正是由於他們的勞動才使得他們的古希臘主人們有閑暇從事哲學、藝術和數學研究，讓古希臘文明從嫩芽成長為奇葩。確實，這種奇怪的，有瑕疵的「自由」在2000年後美國成立時仍很有活力，成為其基礎。畢竟美國是由那些從英國殖民統治下逃脫出來，尋求個人和政治自由的人們建立的。《獨立宣言》慷慨激昂地陳詞：「所有的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了每個人某些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以及追求幸福的權利，這是一個不言自明的事實。」然而就在《獨立宣言》發表的時候，還有成千上萬黑奴在美國南方的種植園裡勞作，而且還要繼續勞作將近一個世紀。他們或他們的祖先當初被強行從非洲的土地上帶走，然後用船運過大西洋——在擁擠、惡臭的船艙中被像牲畜一樣捆在一起，踏上一條通向駭人的暴行、剝削和疾病的道路——去新世界中過那種痛苦的、豬狗不如的生活。他們經常要一天勞動20個小時，砍倒甘蔗並加工成糖，收穫煙草並把它們晒乾，還要鋤草、播種、摘棉花。如果他們有幸不被累死，奴隸主也會隨心所欲地鞭打他們，槍殺男奴或對他們處以私刑，對女奴則隨意姦汙而不受處罰。然而如果認為奴隸制的存在只歸咎於白種歐洲人，那就錯了。同樣的壓迫行為在幾百年前就存在於當時的一些大帝國中了——比如中國和埃及。在非洲，奴隸制的出現要早於歐洲奴隸販子的到達，這些人起初都來自葡萄牙和西班牙，後來又擴展到其他國家，其中包括英國。英國人在交通的西向發展中找到了一個新的出口市場和便利的利益來源。強大的非洲部落長期以來一直欺凌弱小的部落，征服他們，擄做戰俘。那些往返於非洲大陸長長海岸線的阿拉伯商人大批地買賣這些戰俘，在非洲和中東找到市場。然而，一些歷史學家堅持認為非洲本土的奴隸制與17世紀取代它的歐美「私人奴隸制」有明顯區別。當歐洲人以武力進入非洲時，他們不是創造了奴隸貿易，而是大規模地以此牟取暴利。在歐洲，西非和美洲之間進行的臭名昭著的「三角貿易」中，尤其在非洲和美洲之間的「中間航線」中，奴隸販子們以無數奴隸的生命為代價聚斂了大量財富。很多奴隸由於傳染病或食物短缺就被帶著枷鎖扔下船淹死或被鯊魚吃掉；別的就被強姦、毒打、餓死或槍殺。據估計，在1700~1807年間僅英國奴隸販子就從利物浦、布里斯托爾和倫敦穿過大西洋運送了300萬非洲奴隸。大部分被歐洲販奴者運到海外的非洲人最終到了加勒比海或拉丁美洲的種植園裡；一小部分被送到美國南部，隨著奴隸貿易獲利增加，這裡的奴隸數目也在增多。美國的奴隸貿易於1619年起始於弗吉尼亞的詹姆斯頓，當時美國人用食物跟一個過路的荷蘭奴隸商交換了20個非洲奴隸。這些奴隸跟白種契約傭工一起種植煙草，後者靠此掙得在美國的居住權。詹姆斯頓的商人們正處於煙草生意的頂峰時期，已經向歐洲出口了大約10噸煙草；在以後的10年裡更多的非洲奴隸被賣入美國——開始很慢，但隨著美國的農村經濟越來越依賴於這種不花錢的勞動力，奴隸數目也大幅攀升。這時的非洲奴隸被稱做「契約僕人」——直到40多年後「奴隸」這個詞才出現在地方法令中，但當時主要是用於法律性或契約性文獻和場合。南方人繼續把奴隸委婉地稱為「僕人」。到17世紀80年代，奴隸已經成為南方農村經濟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奴隸制也得到了法律的承認。非洲人並不是惟一的受害者，因為美國的印第安人也同樣受到奴役。1730年，南、北卡羅萊納州有1/4到一半的奴隸都是出於柴羅基、克里克以及其他的印第安部落血統。美國印第安人開始同非洲人混種通婚，有些是在奴隸帳篷中被迫進行，有些則是出逃后自願的。非洲奴隸的男女比例是3∶1，而美國印第安人的男性大部分都死於戰爭和疾病。1790年的第一次全國人口調查顯示，在美國有750,000多非洲人——幾乎佔了總人口的1/5——其中幾乎只有60,000人是「自由黑人」，其他的則都是奴隸。最集中的是在弗吉尼亞，有將近30萬非洲人，新英格蘭最少，只有15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