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貧道很帥

「嘭嘭嘭。」

房門被敲響,將屋內的氣氛破壞個乾淨。

東方不敗揚聲問道,「什麼事？」

「回教主,風雷堂堂主童百熊求見。」門外的守衛答道。

「童大哥回來了？」東方不敗嘀咕了一句,「他來見我做什麼……」他站起身,打算去見人。

童百熊的聲音已經在門外響起,「東方兄弟,老童我聽說你養了個男寵，過來開開眼界。」

李含蘊聽了一愣，他還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冠上「男寵」的稱呼,並且聽這語氣還不是很友好,他也站了起來。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看向李含蘊,「要不你別出去了,我去跟童大哥解釋清楚。」

「對方既然提到了我，我今日不去見,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出去。更何況我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清不楚的,就算解釋了也總會有人不理解。」李含蘊搖頭，自嘲一句，「『男寵』這個稱呼我一直有聽說過，只是被用在我自己的身上這還是第一次,還挺新奇的。」

「聽你口中稱他『大哥』，想來你們二人之間關係應該不錯,我出去見見,是不是也等同於見過娘家人了啊？」李含蘊跟在東方不敗的身後,走向門口，突然笑道。

東方不敗拉開門的動作一止，轉過身抬頭，雙眼亮晶晶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已經答應同我在一起了？」未等對方有所回答，東方不敗急沖沖的回答，「我當你答應了。」

「嗯……」李含蘊托著下巴看著東方不敗，「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就差臨門一腳，答應我就得一如花似玉大媳婦，不答應我虧大了。」

李含蘊看著對方笑的那樣好看，顧盼生輝，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決定不會錯了。

「東方——兄弟，你……」

打開了門，站在門外的童百熊傻眼了，他不過就是出去了半年，這相處了十多年的兄弟怎麼變成了姑娘？

是他瞎了還是他做夢了，那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東方不敗才想起來跟著李含蘊待在一起的兩個月里，他已經全然一副女裝打扮，往日里他只敢在一個人躲在「閨房」中的時候抹些胭脂，女裝更是穿都不敢穿，只是偏向於用大紅色的布料做衣服，衣袍又寬又大，因此看上去只是個艷麗的男人。

他本以為談的男盆友會接受不了他的嗜好，甚至是看不起。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膽顫心驚的上了妝去見人，結果被人嫌棄手法，帶著他把整個頭都給清洗了一遍。

至此之後，男盆友就熱衷於給他盤發編辮，描眉化妝，還給他買了一堆女裝回來。

他很開心，興高采烈的換上了女裝，只是開始懷疑起了男盆友的腦子。

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尤其是在他繡花的時候，還用那種怪怪的眼神望著他。

李含蘊不知道東方不敗在想什麼，看著對方愣住的表情還以為人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在心裡感嘆了一句：他真是一個好男人，懂的在媳婦尷尬的時候，幫忙化解僵局。

「咳……」他咳了一聲，引來了童百熊的目光。

場面忽然變得更尷尬了。

一陣秋風拂過，吹起李含蘊額前垂下的兩縷頭髮，他拿手撥了撥，剛準備開口，就看到遠處來了兩個人。

「東方叔……教主。」女子說道，「童堂主也在？」

「聖姑，綠竹翁。」童百熊回頭一看，原來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任盈盈，對方後面跟著的人是綠竹翁。

東方不敗凝實了目光，看向任盈盈，「盈盈，你怎麼來了？」

任盈盈看了眼東方不敗身旁的男人，再一看東方不敗的模樣，心中直想笑，暢快。對方那般殘忍的奪得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讓她不得不認賊做叔，現在這人卻這樣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真是報應不爽。真是合了那句老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心中百般思量，任盈盈也未漏出破綻，她微微一笑，「教主，盈盈是想離開黑木崖，前往洛陽綠竹巷，竹翁已經打點好一切，日後我們打算在那久居，再不理江湖俗事。」

東方不敗將目光移到綠竹翁身上，「是嗎？」

綠竹翁躬身道，「教主，聖姑已經決心遠離神教，不再過問教中之事。」

東方不敗冷聲笑了笑，「既然都決定了，準備也都做完了，本座答不答應又有什麼用呢……只是盈盈啊，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過有些事已成定局，你在做的時候可得要想清楚。」

「多謝教主關心。」任盈盈俯下身子應道。

東方不敗擺了擺手，「那就下去吧。」

任盈盈又一俯身，便帶著綠竹翁離開了。

有了這一個小插曲，童百熊也不像之前一樣沉默了，「教主，你說聖姑究竟是怎麼想的？真的如她所說想歸隱江湖，對她爹的事也不管了？」

「任我行我能關他一次，就能再關再他一次，這都不重要了。」東方不敗長吸一口氣，笑著看向童百熊，「童大哥，你說你是來見我未來夫君的？」

李含蘊看向東方不敗，垂下眸看到對方捏著裙擺的手，便伸出手去捏了捏。一捏手心，全是汗。

童百熊先是被東方不敗的話辣了耳朵，又接著被這畫面刺到了眼睛，「東方兄弟，你說你要是養男寵，我老童雖然不理解，但是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這養男寵也算是風俗了，有名有勢的人都愛這麼干。只是現在看你這樣子，怎麼像是要給人家做媳婦，你身為我神教教主，怎麼能做這種雌伏於身下的事呢？」

恕他直男癌理解不來。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童大哥，你我相識多年，從我還是一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就一直照顧我，我也拿你當親大哥看待。他是我真心想在一起的人，不能為他生兒育女已是遺憾，只希望能得到大哥你的祝福。」

「哪怕就算大哥不能接受，我也不會放開手。」

童百熊搖頭道，「我實在是理解不了，只是他既然是你喜歡上的人，應該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地方吧？總不會……」他頓了頓，瞅著李含蘊的那張細皮嫩肉的臉說道，「只是看著這一張臉皮好看才喜歡上的吧？」

一副小白臉的模樣，真不知道東方兄弟是怎麼看上的，甚至還為了對方做出那麼大的犧牲，竟然連女裝都穿上了。

「東方兄弟，你這身衣服不會是這個小白臉逼你穿上去的吧？」童百熊問道。

東方不敗低頭看了看裙擺，搖頭道，「我自己喜歡，與他無關。」

童百熊看向李含蘊，「小子，你叫什麼名？下來，我倆過兩招，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站在我東方兄弟身邊。」

李含蘊微微蹙眉，猶豫了片刻。

東方不敗側頭看到李含蘊這副表情，便替對方說話，「我選擇和他在一起，又不是看他武功高低的。我自己武功這麼高，他就是絲毫不會武功，完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都不介意。」

李含蘊向前一步，「李含蘊，請。」

兩人對打起來，東方不敗是不怎麼擔心的，因為他曾經親身經受過李含蘊內力的治療，當年就已經讓他吃驚了，都過去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增長。

只是看著看著，東方不敗卻皺起了眉頭，李含蘊的內力一直處於下風，僅靠著對方的一手快於意識的劍招才得以在童百熊手下過上幾招。

時間一久，必輸無疑。

「你這劍法是華山劍法！」童百熊驚叫道，「你是華山派什麼人？」

李含蘊挑了挑眉，手中劍訣一變，不再拘泥於劍招，三年和風清揚相處的時間裡，對方有不止一次秀過劍法，而他們二人對於「無招勝有招」這個觀念不謀而同，所以有多次交流過劍法。

風清揚更是捶胸頓足，錯失一個劍修的好苗子。

李含蘊當做不知道，只是好好地消化了對方的一些看法，加深了自己對「劍意」的了解。

李含蘊最終還是輸了，輸在了內力上。

童百熊雖然是個相較於內功更注重外功上的練習，但是對方畢竟練了四十多年的武功，哪怕都是稀疏平常的內功功法，這量多量少也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同樣的劍法，李含蘊能把劍抵到童百熊的脖前，但是他卻無法再進一步。

童百熊還是使刀的，在力氣上本來就要比使劍的要大許多，李含蘊的劍近對方的身都做不到。

但是一場打完，童百熊還是點頭誇起了李含蘊，「小子，劍法不錯，就是太年輕內力弱了點。」

李含蘊彎了彎唇，沒有說話。他看到了東方不敗疑惑的目光，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許他可以將希望放到對方身上？

童百熊意見小了許多，笑咧咧的離開了。

東方不敗拉著人，沉著臉進了屋。

將房門緊閉。

李含蘊瞟了眼東方不敗，笑著去拉對方的手，「你看，我還是給你長了臉的。」

東方不敗瞪了李含蘊一眼，反手掐住對方的脈搏，「……你的內力怎麼會變成這樣？！」

「很弱是吧。」李含蘊收回手，抿唇道，「我知道，練功出了點問題，不過可以解決，你放心。」

「到底怎麼回事？」東方不敗追問道，「是不是三年半以前你在思過崖上受的傷導致的？」他想起了之前他去華山思過崖的時候，看到對方受傷的事情了，當時見對方打完坐臉色好看許多，以為不是什麼大事，他就沒有號脈弄清楚。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