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愛你許久，你可知

「你在找它對吧？」邢海棠把尹家的傳家寶放在尹如凡的手中。

這是她找了一年的東西，她有些搞不懂邢海棠在搞什麼把戲？她摸著手上的球狀的物品，全身是金屬做，摸起來冰冰涼涼，帶著一絲人體的溫度，想必剛才邢海棠剛才拿在的原因。

「原來你都知道。」尹如凡反問道。

邢海棠微笑道：「你是尹家人，你回來我就知道了。」

「既然皇後娘娘都知道，為何還要霸佔它如此之久？」尹如凡倒是帶了几絲質問的口氣問道，她卻忍不住的端詳著手上的物品。

邢海棠聞言，笑容更深了幾分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尹如凡看向她，「至少給我一個理由吧。」這說到底是她尹家的東西。

邢海棠站起來，也望向她，「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想要知道，我就告訴你。」

邢海棠一臉嚴肅的表情，讓尹如凡心裡也默默緊張起來。

她沒有想到，邢海棠的話，要從百年前說起。

她淡淡一笑，笑容中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說起來，這件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連三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不清不楚。」

尹如凡皺起眉頭來，她凝視著邢海棠，她沒有穿著皇后的風炮，一身簡單的裙裝，她笑容很美，充滿著知性，充滿著智慧，充滿著聰穎。

她輕輕擺動了著自己的裙擺，裙擺處的花兒在晃動著，隨著它的晃動著，邢海棠陷入了回憶之中，她緩緩說道：

「這要從三大家族還未形成的時候說起來。」

邢海棠眼眸迷茫充滿著笑意，「大概兩百年前，還未有三大家族，江湖上只有三個人，一人是，江湖上人稱孤獨劍，劍劍封喉的鳳懿舒，此人行蹤詭異，手段乾淨利索，為人陰毒狠厲；一人是，江湖上人稱金狐狸，機智聰明的皇甫梓涵，還有一人，便是尹家最好的家主，也是他們兩個人深愛的女人，傾國美人，世間有一句話是形容她的，我想想看，好像是，能見美人一笑，化成白骨也甘願的，傾城美人尹薇媚。」

說起這個稱號，她低聲笑了幾聲，「鳳族那些家主的女人，真正美的從來都是尹家的女人。」她走到尹如凡的面前，看著尹如凡此刻美得讓人窒息的容顏，「上天的傑作，不愧是號稱是天帝的女兒落凡塵。」

尹如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撇開頭來，邢海棠也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都是孤兒，相依為命，一起闖蕩江湖。感情比兄妹還要親，相互依賴，漸漸在他們少年時候，名聲就已經打響出來了。」

尹如凡是個聽故事好聽眾，她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看著邢海棠，讓說故事的人，有一種被崇拜的自豪感。

難怪沈均辭會這麼疼愛這個小姑娘，她低低笑了，她見過不少尹家的女兒。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尹家的女人沒一個是好人，至少這個小姑娘的眼睛透亮讓她也有些心動。

尹如凡在未嫁給沈均辭之前，她認定她是禍害，嫁給沈均辭之後，她還沒有聽聞，此人有什麼狠心的作為。

倒是，她心地善良過頭了。

她垂下眼眸，她繼續道：「尹薇媚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她從來不滿足與現狀，她的美麗是她的災難，也是她武器，恰巧，她很善於利用她的武器。」

尹如凡不知道為何聽到邢海棠這樣說，口氣中帶著一絲恨意。

「她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鳳懿舒為她殺盡天下對她不利的人，皇甫梓涵為她傾盡全部錢財，他們做得一切一切都是為了她。」

「她貪財，她貪權，她愛美，嘗過權利的滋味，尹薇媚變得有些偏執，她野心一天大過一天，她想要成為天下第一。」

邢海棠發出一聲的恥笑，「她的野心，十分明顯，奈何那兩個傻男人，還繼續蒙在鼓裡，尹薇媚身邊有個小丫鬟，不斷的提醒他們，他們還是不信。我想，應該是，鳳懿舒和皇甫梓涵愛她，愛到深入骨髓，愛到變成盲目了，還是他們早已經知道，不願去相信。」

尹如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慢慢的消化著幾百年前的故事。

邢海棠繼續說道：「後來也不知道，尹薇媚從哪裡得知了，江湖上有一個怪醫，此怪醫有一種秘葯，可脫胎洗髓，讓一個原本不適合練武的人，重新脫胎換骨，變成武學奇才。」

她說到此處哈哈大笑起來，「那時候的她，擁有了一切，名聲，權利，金錢，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多不勝數，她的入幕之賓至今有多少嗎？說了你也不信。」

她彷彿就親眼看到這一切一樣，她繼續說道；「她的所作所為，傷透兩個人男人的心，可，他們還是選擇相信她。」

邢海棠說道這裡，她停了下來，好像平息自己的怒氣。

她緩和一會兒，又道：「還真的被她找到那個怪醫，從此噩夢降臨了。」

聽到這裡，尹如凡好像明白點什麼，她有些不敢聽下去了，但她沒有阻止邢海棠。

邢海棠繼續道：「她跟那個怪醫達成了協議，一個出賣朋友的協議！」

她冷冷一笑，看向尹如凡彷彿看到當初的尹薇媚，她道：「越美的女人，心腸越狠毒，她們懂得知道自己的美麗會帶來怎麼樣的好處，一旦嘗到提甜頭，她們停不下來。」

尹如凡有一種的錯覺，彷彿邢海棠說得人就是她一樣。

「她做了什麼事情？」尹如凡問道。

邢海棠呵呵直笑，「她把鳳懿舒送給那個怪醫，因為怪醫的要求，就是要鳳懿舒！這個擁有奇骨的男人，這個擁有美貌不輸給女人的男人。她居然沒有一絲猶豫，傻傻的鳳懿舒如此信任她，沒有想到他心愛的人，給他的一杯水，裡面下了迷藥。她迷暈之後雙手送給怪醫。」

她的話儘力的平穩，可是眼神越發冰冷。「鳳懿舒的失蹤，引起皇甫梓涵的懷疑。她害怕皇甫梓涵發現自己的陰謀，於是她就設計，讓鳳懿舒以為他的處境是皇甫梓涵所為，讓鳳懿舒徹底恨上了皇甫梓涵！」

她心情有些無法平靜，她握緊拳頭，接著道：「可笑是，她洗髓失敗了，她需要第二次的秘葯，更需要怪醫的協助，於是乎，第二次，她把皇甫梓涵給賣了。這一次，她成功了。」

邢海棠看向尹如凡，她問道：「你知道鳳懿舒和皇甫梓涵在怪醫手上，得到是什麼樣的待遇嗎？鳳族的血，天下奇有，可，鳳族的家主多少人厭惡這樣的血液你知道嗎？皇甫家族的人，一出生便是奇奇怪怪的病，治不好，壽命極短，你又知道為什麼嗎？」

她口氣有些變重了！

尹如凡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邢海棠帶著諷刺說道：「尹家的武功天下第一，尹薇媚的子子孫孫都是練武奇才，尤其是女人，她們更是驚艷四方！」

「有付出就有收穫，她付出了多少，收穫了多少，她的付出都是鳳懿舒和皇甫梓涵兩個人承受了！」

「鳳族的血液堪稱奇毒，皇甫族天生的疾病，換來了尹家的世代繁華！」

邢海棠問向尹如凡，「三大家族誰對誰錯呢？」

尹如凡沉默了，半晌之後，她才淡淡的說道：「禍不及子孫，這是好幾代前的恩怨。」

邢海棠只是一笑，不說話。

尹如凡又問道：「那他們有如何逃脫呢？」

邢海棠反問道：「你怎麼認為他們會逃脫呢？」

「畢竟現在鳳族和皇甫族如此繁榮。」尹如凡說道。

繁華二字，讓邢海棠嘲諷一笑。

尹如凡有些羞愧，邢海棠說道：「還記得我說過那個小丫鬟嗎？她付出生命才換來兩個人的自由。」

她沒有細說，但也知道那個小丫鬟的結局應該是很悲慘的。

尹如凡有一種說不清的奇怪感覺，這個感覺說不準，很詭異，一直縈繞在她心間。

邢海棠道：「都說到這裡，我在告訴你一件事情。」

這一句話，讓尹如凡有不好的預感。

「鳳族的女人極為魅惑，你知道鳳族的第一個女人是誰嗎？」邢海棠問道。

尹如凡搖頭。

邢海棠哈哈一笑，笑容帶著可憐，她說道：「鳳懿舒，他就是鳳族第一個女人。！

尹如凡張大嘴巴，這麼早以前就有變性手術？

「然後他懷孕了，是怪醫的孩子，這一切都不是在自願的情況下。」邢海棠又道。

尹如凡捂住嘴巴，以前的技術，比她那個時代要來得好多了，變性人成功懷孕。

這……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鳳懿舒心理是個男人，他該有多麼痛苦啊！他變成女人後，還被怪醫強了，他心裡該有多恨，多心痛啊！

而這一切都會尹薇媚所賜，「可，禍不及子孫啊！」尹如凡還是說這一句話。

尹家的繁榮是靠著尹薇媚卑鄙換來，可，尹家老爺子並沒有錯，那些舅舅也沒有錯，難道一定要把幾百年前的恩怨，算在他們的頭上嗎？

這也不公平啊！

「好，禍不及自子孫，那皇甫的家子孫他們的受的苦，該算在誰的頭上，鳳族的那些女人呢？」

她逼近尹如凡，尹如凡的身體往後靠去，「不說鳳媚她們，就說你最熟悉，也最善良的沈詩詩，她犯了什麼錯？她的母后又有什麼錯？要是他們不是鳳族的女人，你說沈均辭會有這樣悲慘的命運嗎？沈詩詩還會死嗎？」

尹如凡啞口無言，她說不出來。

沈詩詩的死，她恨鳳族，可要是真正追究起來，一切都是尹薇媚開頭的。

尹家開頭的！

邢海棠又說道：「你母親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好在她還沒有習武，有習武，這天下還不因為你母親大亂了。」

尹如凡閉嘴不說。

「尹家一定沒有說，你母親有多麼兇殘，你母親有多麼惡毒，她是喜歡赫連凌的父親，等到她追到這裡時候，知道他已經娶妻生子了，她猜她第一件事情是做了什麼？」

尹如凡搖頭。

邢海棠笑了笑，笑容儘是譏諷：「她下毒，把赫連凌的母后毒得半死不活，還要假裝善良的接近她，誘惑她，告訴她自己是尹家的小姐，有能力幫她回到皇甫家族。」

尹如凡繼續搖頭，她還真的不知道有這一件事情。

她更加奇怪，為什麼邢海棠都知道呢？

「還好她死得早，不然景城會變成什麼模樣就不知道了。」

尹如凡：「……」

有人這樣評價她『母親』她還真的不知道做何回答。好在她對這個『母親』也沒有什麼感覺，要不然心裡該有多難受。

以前她就覺得，她的『母親』尹向陽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任性自私！

邢海棠把尹如凡逼到靠牆，「你就有意思多了。」

尹如凡咽了一下口水，邢海棠這一句話，把她心提了起來。

此刻在她眼裡邢海棠何其恐怖。

她有時候太融入這個世界，她自己都忘記了，她從哪裡來了。

「你以前在還未嫁給沈均辭之前，你也擁有尹家千金一樣惡毒的本性，你母親把你毀容了，你的本性依舊不改。為了以防萬一，沈均辭殺了你，這是我們得出結論，沒有想到你能逃過一劫。嫁給他之後，你的性子變得好玩極了。」

她湊得很近很近，「你變得不像尹家的女兒了，我有時候想要問問看，你是何人？」

尹如凡咽了咽口水，「你想要說什麼？」

邢海棠笑了笑，「沒什麼？這是看在你這麼賣力想要給尹家報仇份上，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至少你不用繼續讓人打聽三大家族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邢海棠笑道：「我說得絕對是真的！」她話語無比自信。

這種自信，尹如凡居然不知道怎麼推翻，她也相信她說得是真的。

很奇怪，但，就是這樣的感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尹如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邢海棠長長一嘆，眼中那悲痛情緒再次浮現，「我只不過一個可憐的女人，跟天下女人都一樣。」

尹如凡：「……」

這讓她怎麼回答阿。

邢海棠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人會有好報。」

「……」尹如凡心中有一種彆扭的想法，她不敢猜想出來。

邢海棠問道：「你還要找鳳族的女人報仇嗎？」

尹如凡反問她：「我不該報仇嗎？不管之前有什麼恩怨，他們的錯是尹薇媚造成，我很同情他們，但尹家那些人沒有錯！他們不該死！」

邢海棠卻無比堅定道：「他們必須得死！」

尹如凡頓時有些發怒了：「尹薇媚所作所為，我也不敢苟同，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這樣的罪孽讓尹家後代來承受，這樣就公平嗎？我沒有見過尹薇媚狠毒的樣子，我只看見，我舅媽死在我的面前，我只看見，疼愛的我人，一個又一個死在我的面前！這樣的血仇，我不能不報！」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滅了鳳族，鳳族人保下一個幼兒，長大以後取你性命，尹家的幼子成年後，殺了他，因果循環，無邊無盡。」

尹如凡眯起眼來，「你在跟我講佛法嗎？」

邢海棠道：「尹家不死，鳳族的人和皇甫的人，他們詛咒會一直下去。」

這又是什麼意思？

尹如凡不懂了，這樣複雜的背後，她不懂。

她只知道一切的起因在於那個尹薇媚。

邢海棠道：「命運有時候都已經註定了，尹家必死無疑！」

尹如凡失去語言，她不知道該表達什麼？

尹如凡看著手上的球狀的物品，邢海棠笑道：「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

邢海棠附身道：「解藥！解除鳳族身上的血液的解藥，解除皇甫家族，如同詛咒一般的病的解藥，鳳媚知道了，皇甫翊嵐不知道。」

邢海棠猛地抓住尹如凡的手，「換了你，你會給誰呢？你要知道，沈均辭也是鳳族人，他日後生下的孩子，有很大的幾率擁有這樣的特殊的血液，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盅，是蟲子。皇甫家族的人有多可憐，你也看到了。為了活命，他們活著有多可悲，當不上家主，就只能淪為生育的工具，你要給誰呢？」

她手的熱度傳到尹如凡的手中，「你要給誰呢？」

尹如凡看著她，要是邢海棠沒有說那一席話，她會毫不猶豫選擇了沈均辭。

但是說了，她又覺得選擇了沈均辭，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邢海棠看著她純真的大眼睛，笑了笑，「尹如凡，你可以為尹家付出生命，在付出生命時候，想一想，你該救誰呢？」

她該救誰？尹如凡這一下也迷茫了。

邢海棠鬆開手，她說道：「其實我建議你救皇甫翊嵐，你知道為什麼嗎？畢竟鳳族的血液，不影響她們日常的生活，看，鳳族的女人們，活得可比我們滋潤多了。我相信沈均辭日後的公主，也是如此。」

為什麼要把這種問題拋給她？老天爺帶她來這裡，是不是要她面對這樣的問題呢？

尹老爺子在遺書上說道，尹家傳家寶可幫助她報仇，一份解藥，的確會讓皇甫家族瘋狂起來，解藥說明了，他們子孫後代平安無事。

所以她想要皇甫家族殺誰，皇甫家會傾盡一切的幫助她。

只不過，她想要報仇，這是一個好時機，她拿著這個東西去找皇甫翊嵐。

可，為什麼她這麼猶豫呢？

鳳族有錯嗎？她不知道，她現在居然不知道了！

她也是一個凡人！

邢海棠從她手中把球狀的物品拿走，尹如凡一驚，想要奪回，邢海棠摸著她的頭道：「乖，回去好好想一想，你想好了，隨時過來拿。」

尹如凡面露難色。

邢海棠又道：「別妄想有人能衝破我的寢宮，你試了這麼多次，結果你應該知道了。」

尹如凡沒有說話。

「乖，走吧，你想好了，我就會給你，我不會強留著。」邢海棠再三保證。

尹如凡還在不放心。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頭，邢海棠帶著溫柔微笑看著她。

待尹如凡離開時候，她笑容消失了，她拿著物品，坐了下來，嘆息一聲：「抱歉了，師弟。」

這是一個月之約的最後一天了，尹如凡從坤寧宮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她變得沉默不語。

就好像，當初皇甫翊嵐逼她去要沈均辭母后遺骸那時候一樣。

她在理清楚邢海棠的話，她不理解是，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年，鳳族才滅了尹族。

既然三大家族恩怨如此深，皇甫家有沒有參與進來，是誰參與了。

他們知道了多少？

沈均辭得到消息，走了過來，見尹如凡痴痴獃呆著，他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

她還一無所知，她目光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均辭也沒有叫她，乾脆讓人拿了一本書，他靠著窗戶看著書。

尹如凡想了多久，他看了多久，也許近來他太過疲憊了，不自不覺間，他靠在窗戶上睡著了。

直到外面下起雨來，雨水打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濺起了水花，落在她的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回神來，見到沈均辭她微微詫異了下，見他沉睡著。

尹如凡乾脆趴在桌子上，凝視著他的面容，說實在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他沉睡的模樣，很寧靜，很柔和，身上沒有那凌冽氣息，整個人溫柔下來。

不像皇甫翊嵐那種溫柔，他的溫柔更加吸引人。

他睫毛每一根分佈都很美麗，一短一長，微微上翹，她其實很喜歡他黑眸，她還記得那一雙朦朧朧的眼眸。

她視線往下移去，落在他的唇瓣上，她記得那強有力的親吻，想起來，她臉上有些羞澀，不由紅了臉，雨有點大，深秋畢竟涼意很濃。

尹如凡起來拿了毯子放在他的身上，她彎下腰蓋上他的身上，沈均辭便驚醒了，他的眼眸對上她的眼睛，深深的，有東西在流動著。

沈均辭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入懷裡，尹如凡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心裡對自己說道：最後一次了，尹如凡今天最後一次，讓她好好實現自己的承諾。

沈均辭面對這樣的誘惑，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尹如凡格外的配合。

這一次尹如凡也格外的熱情，讓沈均辭心裡添滿所有的物品，他想要只要這個女人而已。

他握緊她手，兩個人融合在一起。

他，只要這個女人！他回憶起，尹如凡把他拉扯到自己的身後，昂首挺胸的模樣，可笑又可信。

愛你許久，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