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輔導
還沒進門，就聽一個聲音說道，「歐老師，鄉小發響了？呵呵！」門口桌上正喝酒的兩個人中，一個中年男子嬉笑著看著歐陽微微。
「李二娃，你還真是狗嘴了吐不出象牙，就不怕我給你家那小子穿小鞋！」歐陽微微看著中年男子，「再給你說一次，我複姓歐陽！」歐陽微微杏目圓睜沖李二娃吼道。
「歐，歐陽老師……」中年男子聽后連忙陪著笑，「那能呢，呵呵！」
「李二娃，一會兒你得把歐陽老師的單給買了，否則，歐陽老師，呵呵。」一個腰上圍著圍腰布的人走出來笑著打趣。
「準備得咋樣？」歐陽老師看著來人。
「你歐陽老師吩咐的，早就辦好了。」來人滿臉陪笑。
張德民猜想這人肯定是這家餐館的老闆。
兩人上了二樓，找了一張靠河邊的桌子。這個季節河水流淌非常緩慢，站在二樓上可以看見河流並不寬，大約10米左右，河兩邊是一些枯萎了的蘆葦，上游還依稀可見一座弔橋，晃晃悠悠的。
「沒想到，這兒風景這麼美！」張德民扶著欄杆眺望著遠處朦朧的景色嘆道。
日暮時分，炊煙四起，縈繞在蔥蘢的竹林周圍。蜿蜒的河水被落日的餘暉染得金黃，宛如一條彩帶……
「張老師挺有詩情畫意的，呵呵。」歐陽微微笑著站在張德民身旁，「張老師，瞧那被河水環繞的地方！」歐陽微微指著遠處蜿蜒的河流說道，「像不像一個葫蘆……」
順著歐陽微微手指的方向，張德民果然看見這條河在那片開闊的原野上蜿蜒曲折形成一個恰似葫蘆的形狀，「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張德民不由感慨道。
「嘻嘻，我們鄉這條河這個地兒因為這個而得名，西葫蘆！」歐陽微微站在旁邊說道。
很快，菜上來了。
「這是你要的野豬肉，這是野雞，這是河窪里產的野菜……」老闆介紹著。
「張老師喝什麼酒？」歐陽老師看著張德民。
「我們這兒產的葫兒白，味道還不錯！」歐陽微微說道。
張德民本來不想喝酒，孤男寡女一起，喝多了萬一控制不了自己，那可……可面對眼前這般景緻，不喝點好像有點辜負大自然的饋贈，張德民猶豫著要酒還是不要。
「崔老三，先來半斤葫兒白！」見張德民猶豫，歐陽微微沖餐館老闆開口說道。
野味的味道的確非常好，特別是那道干煸的岩鷹雞，香中透著辣，香中又帶著草食動物那種特有的味道……「真是美味！」張德民扎巴著嘴贊道。
「還有眼前的美景！」歐陽微微放下杯子說道。
「呵呵，最重要的還有美女作陪！」葫兒白是純糧食釀造的，是那種度數很高的酒，幾杯酒下肚之後，張德民不免有些興奮起來。
「我是啥美女，就一個村姑，呵呵。」歐陽微微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著紅暈，張德民忙收回目光。
「對了，歐陽……」張德民目光落在遠處的河景，有點不敢正視歐陽微微，「這頓飯不是那簡單吧，呵呵。」
「張老師……」歐陽微微薇薇一笑，「我想明年參加高考！」
「哦！張德民回頭看著歐陽微微，「這是好事啊！」
「是這樣的，張老師，你也知道我們區中學教學的情況，那年我高考落榜后，就想去縣中複習……」歐陽微微說道，「可那會兒剛巧鄉小需要老師，所以我就過來了，沒想到復考的事就耽擱了！」
「歐陽，你可以一邊教書一邊複習啊！」張德民說道，「讀大學對於自己的提升是很大的……」想到自己大學的幾年，張德民不無感慨。
「張老師，您還沒有到我們鄉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您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所以想請您幫我輔導一下……」歐陽微微一雙明眸看著張德民。
「這點小事，舉手之勞的啊，呵呵！」原來歐陽微微相約是為了這事，張德民滿口應承。
「來，張老師……」見張德民爽快地答應，歐陽微微拿起酒壺斟滿酒，「我先謝謝張老師！」說完一口來了個底朝天，歐陽微微連幹了三杯。
見歐陽微微喝酒如此好爽，張德民像感染似的，豪氣地陪了三杯酒。
「對了，歐陽，你說我沒到鄉小你就知道我？」張德民看著歐陽微微說道。
「衛紅，你還記得嗎？」歐陽微微看著張德民。
「衛紅？」張德民一怔，衛紅家就在西葫蘆鄉，張德民上次家訪時去過。
「她是我表妹！」歐陽微微笑了笑。
歐陽微微的話讓張德民有些驚訝，端著酒杯的手停在那裡。
「張老師，我很感謝您對衛紅的關心！」歐陽微微抬起頭看著張德民，「衛紅也很感激你那天的仗義，只是……」歐陽微微說道這裡停住話題，「算了，我們喝酒。」見張德民神色有些凝重，歐陽微微拿起酒壺給兩人斟上酒。
衛紅是歐陽微微的表妹？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張德民嘴角蠕動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來。在張德民記憶中乃至印象里，衛紅無疑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女孩，只是因貧困原因而走了另一步，除了惋惜還是惋惜。
那天家訪的時候，衛紅的母親說衛紅已經出嫁了。當時張德民不無惋惜，大好年華本該繼續學習深造，沒想到就嫁了人，而且嫁人後不久就會為人母了。想到這裡，張德民情緒難免受到了些影響。
「張老師有心事？」歐陽微微見張德民情緒有些不好，端著酒杯問道。
「沒啥，只是有感於衛紅的事……」張德民沒有隱瞞，「應該來說，她還是很有前途的，只是可惜從今而後將與油鹽醬醋為伴了……」張德民嘆道。
「衛紅嫁人後，我還一直沒見著，上回去她家，聽說感情不怎麼好……」歐陽微微說道。
「包辦婚姻，哪有什麼感情可言，呵呵。」張德民笑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衛紅的事，又把話題轉移到鄉小上來，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反正歐陽微微又叫了兩次酒，最後張德民喝得有點大了。離開餐館的時候，兩人幾乎是攙扶著，好在這個時候餐館里已經沒啥人了。
到了後來，張德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但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張德民卻赫然發現自己躺在歐陽微微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