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發配
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十一月第二個星期的星期二，土門區中學接到洛平縣教育局通知，為充實西葫蘆鄉小學的師資力量，經研究決定選派優秀教師到西葫蘆小學……附后的名單裡面只有張德民一個人！
教務主任和張德民談完話后，還不忘一番勉勵。
「小張啊，我們都是*員，受*教育多年的，這次選派你到鄉小學，說明組織上對你的器重，希望你要把我們區中學好的傳統帶下去……」
「按慣例下去的老師回來後會得到提拔重用，我這個位置就等著你回來啊，哈哈……」
等你個鳥！張德民看著這位皮笑肉不笑的教務主任心裡暗罵了一句。
「得，主任，大道理……」張德民不客氣地打斷了教務主任的話，「不就是到鄉小學嗎？你放心，我會把區中學優秀的寶貴的經驗帶下去……」張德民特別加重了優秀的寶貴的語氣。
教務主任乾笑兩聲，算是和張德民道別。
對於被發配這事，張德民再苦惱抑或再鬱悶都於事無補，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不如直接面對。這也是張德民在土門中學這幾個月性格和思想上的收穫，嚴格意義上說是張德民在亦師亦友的駱老師的引導下，性格上逐漸成熟起來。的確，一個人只有在最為艱苦的環境下他的成長才會很快，當然這種艱苦更多的事包括對心性的磨礪。
離開土門中學的前一天晚上，駱老師特意叫上寧老師給張德民餞行。席間老人和張德民喝了不少酒……躺在床上，張德民還在想席間老頭說的話，當一個人的內心變得非常強大的時候，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第二天一大早，張德民搭上了去西葫蘆鄉的班車。班車經過一個來小時的顛簸，終於到了西葫蘆鄉。下車后，按圖索驥找到鄉小學。
西葫蘆鄉小學說是小學，其實就是兩間土坯屋。鄉小王銘校長年紀五十多，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一副學究模樣。他介紹說西葫蘆鄉小學現有民辦教師4名，其中一名教師還是長期請假。學生也不多，五個年紀加起來不到一百人。
「張老師您來了就好了！」王校長領著張德民轉了一圈后，來到辦公室，坐下后說道。
張德民後來從鄉小其他老師那裡張德民得知，這個王校長曾經是土門區中學教務處副主任，很多年以前據說是自願申請到西葫蘆鄉小學來教書的。
王校長又叫來鄉小其他兩位老師，都是女的，一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一位和張德民年齡相仿，兩人都是區中學高中畢業生，回鄉后被聘為鄉小民辦老師。
「張老師，您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以後我們要向您多請教！」和張德民年齡相仿的女老師叫歐陽薇薇，看著張德民笑吟吟地說道。
歐陽薇薇陽光活潑，身材也不錯，性格更是很喜納人的那種。初次見面，張德民不免被她的活潑所感染。
「很高興與兩位美女老師共事！」張德民伸出手。
隨後，王銘校長對鄉小的教學做了重新分工。歐陽微微負責一年級的語文數學教學，年齡大一點的吳老師負責二年級語文數學的教學，張德民負責四五年級的語文教學，王校長則負責四五年級其他科目的教學工作。
一般新人到一個單位后，這個單位的負責人都會安排一頓接風宴。王銘幾次想張嘴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到是歐陽微微心直口快地看著王校長，說晚上給張老師接風。弄得王校長有些尷尬。見此情景，張德民說，我是區中學下來的，當老師不久，很多東西今後還得仰仗幾位老師的幫助，晚上我做東，也算是代表區中……
後來張德民得知，鄉小几位老師已經九個月沒有領到工資了，怪道那天王校長神情有些怪怪的……
鄉小四五兩個年級學生四十來人，鄉里小孩較城裡孩子更為頑劣，這是張德民當老師幾個月來的感觸。在教學中張德民還發現，這些小孩雖然有些頑劣，但如果加以引導，到是比城裡的那些從小就被各種條條框框束縛的孩子在學習上更為出色。
「張老師……」歐陽微微來到張德民宿舍兼辦公室。
「歐陽老師，來，請坐！」張德民笑著看著這位青春靚麗的同齡人。
在鄉小，除了那個年齡大一點的吳老師結婚住到鄉上，王校長是結了婚的、歐陽微微是單身，加上張德民都住在教師旁邊的三間宿舍兼辦公室。說是宿舍，也就是茅草土坯屋。在西葫蘆鄉，瓦房是很少見的，最多的就是茅草土坯屋。
「張老師，以後您別叫我什麼歐陽老師在您面前，我哪點水平在你面前那可是關公門前耍大刀啊！」歐陽微微嘻嘻一笑，「晚上空嗎？一起吃飯？」
「能和美女一起共進晚餐，那是求之不得的啊！」張德民呵呵一笑，「不過，好像不是吃飯這麼簡單吧，呵呵！」張德民看著歐陽微微笑道。
「一會兒說，嘻嘻。」歐陽微微說罷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一個人的情緒可以感染另外的人。看著歐陽微微的背影，張德民有些感觸。大學那會兒，班裡女生個個正經八百一臉嚴肅，很難遇到像歐陽這種性格開朗整天樂呵呵的，和她在一起，你可以拋開很多煩心的事情緒變得快樂起來。
西葫蘆鄉鎮很小，兩條街呈十字形。鄉小在西街，僅有的兩家餐館在東街。
「歐陽老師，很久沒來了，還以為你高升了呢！」兩人剛到一家餐館門口，就聽見一個男聲說道，「這位是你？」
「別瞎猜，這位是鄉小新來的張老師，名牌大學的。」歐陽微微故作嗔怒，「今天不到你家，前頭崔家吃野味去。」歐陽微微說完，轉身看著張德民，「張老師，這家，你上次來過，都是農家菜，前頭的崔家，我中午就打了招呼，讓他們弄點野味，走，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