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加速度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人生充滿未知，我們無法預測未來，只能活在當下，竭盡全力的去做好一件事，等待時間給予最終的答案。
一
「起床了！」白月抬起那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腳輕輕推了兩下。
葉雲翻了個身，毯子從身上滑落，迷迷糊糊中猛然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見白月正穿著一身運動裝站在他身旁，與往常相比少了幾分成熟幹練，更顯得熱力四射。
「快起床了。」白月彎腰抄起滑落在地上的毯子蒙在葉雲的頭。
葉雲掀開毯子，做起來說：「大早上的，攪人清夢。」
「你自己看看幾點了？」白月指著牆上的壁鍾說。
葉雲抬頭看了看說：「哦，才八點多啊，我再睡會兒。」說完，葉雲便欲躺下。
「還睡！快起來，一會兒我還有事。」白月拉著葉雲的胳膊，想要把他拉離沙發。
「別，別拉了」葉雲立馬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嘆一口氣說：「又在這裡睡了一晚。」
「怎麼，在這裡睡覺還委屈你了。」白月口音一變：「趕緊去洗個澡，你看你那有油頭油臉的，估計擠一擠都夠炒個菜了。」
葉雲揉了揉頭說：「那肯定的，下次做飯讓你嘗嘗我的油有多香。」
「真噁心，快去洗澡，一股酒味兒。」
「還不是你。」說著，葉雲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白月敲門說：「換洗的衣服給你放在門口了，你洗好自己伸手取一下。」說完，也不敢葉雲有沒有聽到，便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葉雲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出來，白月打量著說：「還挺合身的嘛。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你平時真應該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原本還能有個及格分，一邋遢連及格分都沒有。」
葉雲拿著毛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說：「這話說得就過分了，我雖然不會打扮自己，但也談不上邋遢吧。再說了，費那些功夫打扮給誰看啊，還不得怎麼舒服怎麼來。況且好看也是需要代價的，你看我窮的就快連褲衩都買不起了。」
白月一噘嘴，白了葉雲一眼說「總之我看著就不舒服，你出去見客戶也應該注意下形象。」
「說不過你。」葉雲嘴上不服，心中倒是認可白月的觀點，他想或許真應該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轉身將毛巾送回衛生間。
回到客廳，葉雲問道：「你想吃點什麼？我出去買。」
白月搖搖頭說：「不用買了，就家你做吧。」
「嗬，你到真是不見外。就跟我這一身衣服一樣，你都沒有問你男朋友願意不願意，就把衣服借給我穿了。」說著，他走進了廚房。
白月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滿了，她提高分貝說：「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有男朋友，這衣服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
葉雲「哦」了一聲，心中倒是有些竊喜，他知道為什麼竊喜，只是這種竊喜和念頭也只能放在心裡而已。他彷彿意識到什麼，轉身走了出來問：「你怎麼想起給我準備衣服，你怎麼就確信我一定能用得上，你怎麼就認為我一定會在你家借宿？」
葉雲連續三個問題如同連發炮彈一般，一時間問得白月有些啞口無言，白月稍顯緊促地說：「我，我就知道怎樣，不行嗎？」
葉雲沒有回話，轉身又進入廚房，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是他並沒有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白月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臉上紅得發燙，那嬌羞的模樣真是讓人流連。
五十分鐘后，葉雲端著盛滿白粥的海碗，進了客廳，隨後又端了兩碟小菜，他記得冰箱中好像有罐頭，於是又打開冰箱，在一些瓶瓶罐罐中，他伸手拿出了一瓶罐頭，眼神冒光，驚訝地說：「白老闆，沒想到你也好這口啊！」
「什麼？」白月從客廳走了過來問道。
「豆腐乳啊！」
「切，我可不好這口，那味道一聞就受不了。」白月想著豆腐乳那種有點咸臭的味道，臉上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種抗拒的表情。
葉雲擰開臭豆腐的蓋子，聞了聞，一臉享受的表情，說道：「真香。」
「噫~」白月一臉嫌棄。
「你不喜歡，幹嘛還要買呢？你看這瓶子都被打開過，肯定有人吃過，不是你吃的難道還能是阿姨吃的？」
「這是我爸上次來買的，他喜歡吃，我才不喜歡吃這東西。」
「哦，這樣啊。」葉雲給白月盛了一碗白粥，自己也盛了一碗說：「快吃飯吧，吃完了我也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了。」
「回去？怕是你今天都別想回去了。」白月盯著葉雲說。
葉雲看著白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估計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於是說：「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是不會受你的脅迫。」
白月不說話，一直面帶笑容地盯著葉雲。
葉雲心想，這位大小姐看起來美麗動人，這一笑也算傾國傾城了，但心裡肯定有一肚子壞主意，千萬不能掉她預先刨好的坑裡。葉雲狼吞虎咽的將一碗粥全部喝完，鼓著嘴，含糊不清地說：「你別看我，我不聽。」
嘴裡的粥湯順著葉雲的口角流了出來，白月噗嗤一笑，伸手抽了兩張紙巾遞給葉雲說：「看把你嚇得，快把嘴擦一擦。」
葉雲接過紙巾，待將嘴裡的粥全部咽下，擦了擦說：「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呢，一會兒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回去了。」
說完，葉雲就忙著抄起沙發上的雙肩包便於離開，此刻白月若無其事一般繼續吃著白粥，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你我始終還是路人。走吧，我就當看錯了人。」
雖然聲音不大，葉雲還是清晰的聽到了，他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白月，雖然白月並沒有看他，但他捕捉到了白月碗中的筷子，緩緩地攪拌著碗里的粥時，他彷彿感受到了白月的一絲落寞。葉雲心一軟，嘆了一口氣，放下了背包，轉身又回到了客廳。
白月抬起頭，淡淡地說：「你怎麼不走了。」
「你生氣了？」
「我生氣？為你？發得著嘛。」說完，白月又低下了頭，繼續小口的吃著白粥。
「你一生氣吧，抬頭紋都出來了。」葉雲坐了下來，故作無奈地說：「哎，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就只好走了喲。」
「什麼，你才有抬頭紋。」白月連忙拿起手機，打開照相模式，左照照，又看看，隨後放下手機白了葉雲一眼說：「哪裡有抬頭紋。」
「真的有啊！不信，你把手機給我，我拍給你看。」葉雲笑著說。
白月半信半疑的將手機遞給葉雲，嘀咕道：我怎麼可能有抬頭紋，不可能啊。
葉雲拿著手機說：「對面的美女，能麻煩你笑一下嗎？你這樣子，讓我這專業的攝影師感覺有點冷啊。」
白月配合淡淡一笑。
「哎，這就對了，你看這一、二、三、四條皺紋就全部拍出來了，真好。」葉雲盯著照片頻頻點頭，照片中的白月如同夏花一般絢爛，俏美的容顏配上淡淡微笑，氣質更顯得清新脫俗，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孩兒，哪怕是他BJ的那位，他都覺得要遜色很多。
白月立馬從葉雲手中奪過手機一看，哪裡來的抬頭紋，立馬瞪了一眼葉雲說：「葉雲，我發現你真的好討厭哎。」雖然嘴上對葉雲表示了不滿，但是眉開眼笑的她又回過頭來看著葉雲拍的那張照片，點點頭說：「你的拍照水平雖然差了一點，好在我的底子還可以，這張照片勉強給你打個及格分。」說完，她將微信頭像換成了葉雲拍的這張照片，還不忘將照片發給葉雲，另外還加了一條：好好保存，不允許刪掉。
葉雲打開微信回道：知道了，MyLady。
隨後，葉雲問道：「吃好了吧。」
白月碗筷一推，抱著手機回道：「吃好了。」
葉雲將碗筷收拾了一下走進廚房開始洗碗，看著白月還坐在那兒欣賞照片，葉雲問道：「你說一下，一會兒要去幹嘛？」
白月抱著手機，倚在廚房的門框上說：「一會兒去爬山。」
「爬山？好好地爬什麼山？」葉雲問道。
白月倚著門框，看著他說：「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去了不就知道了？」
「SH除了佘山，也沒其他的山啊。」
「就爬佘山。哎呀，你怎麼這麼多問題，趕緊洗碗。」白月轉身離開了廚房。
……
佘山半山腰，葉雲背著一個旅行包氣喘吁吁的坐在石階上穿著粗氣，頭髮上直冒白氣，汗珠順著兩鬢畫下，後背前胸早已經濕透，他氣喘吁吁地說：「我不行了，你自己爬吧。」
白月額頭上也出現了些許細小的汗珠，她從腰包里拿出一包濕紙巾，抽了兩張，一張遞給葉雲，擦了擦臉說：「都快到山頂了，堅持一下。」
「這才一半的路程，到山頂還早呢，我真的不行了，讓我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自己爬吧。」葉雲喝了口水，彎著腰吃力的解開白月給他準備的運動鞋。
白月找了快乾凈的地方坐下說：「你平時就是太缺乏鍛煉了。」
葉雲用手閃著風說：「現在工作哪有時間。要是放在以前，在學校里，就是打上半天的籃球也不至於累成這樣。」
白月不同意地說：「其實我很搞不懂你們，總是以工作忙為由去拒絕其他事。比如鍛煉，學習，談戀愛……為什麼會沒有時間呢？工作再忙，總歸能擠出些時間吧？」
「說來容易，做來難。人尚不能十全十美，事情自然也不能面面俱到。你現在坐著高管的位置，只要幫助團隊定好目標，完善制度和工作流程，自然有人幫你去做執行的事，你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思考，可以去做你喜歡的和想要嘗試的事情。」葉雲氣息平復后，又喝了口水說：「我們不一樣，我還要為生計發愁。」
「歪理。」白月起身拍了一下葉雲說：「走了。」
葉雲心說，既然都來了，就陪她爬到山頂吧，也權當鍛煉了，於是將喝了一般的礦泉水瓶塞入旅行包右側的網格里，緊緊了運動鞋的攜帶，背著旅行包拖著沉重的身子跟在白月身後一步步朝著山頂前進。
徒步在綠蔭下，看著路上的人群，聽著家長們與孩子之間的歡聲笑語，呼吸著清新的空氣，邁著不算快的步伐，葉雲感覺人輕了很多，他說：「其實，漫步在林間，聽著百鳥聲，或者登高遠眺，九峰三泖，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將那些惹人煩心的事拋於腦後，把一些鬱結之氣吐出，整個人也會輕鬆很多。」
白月停下腳步俯視著下面的葉雲，故作思考的說：「我記得當初是誰一百個不願意，著急忙慌要走來著？」
「是我，是我，成了吧。」葉雲說著抬腿就往上走，與白月並肩。
白月一邊走一邊說：「人不能老悶著，尤其像你這種，真擔心那天你悶出個憂鬱症來。人呢，要多出來走走，多親近大自然，放空自己，人鬆弛了，做事也能更加專註。」
「你經常來這裡嗎？」葉雲問。
令葉雲沒想到，白月忽然沉默，他朝白月看了看，發現她情緒有些低落，雙目難掩悲傷之情。葉雲心知，白月與這裡或許有一段故事吧，他不方便問，一路上兩人就這般沉默的爬著山。
路上休息的大媽看著兩人並肩走，卻一言不發，對他身邊的老伴說：「現在孩子是咋滴了，小兩口周末來爬山，一句話都不講。」
老大爺用手捅了一下大媽說：「你小聲點，估計是吵架了吧。」
大媽似有所悟，忽然開口說：「小夥子，小姑娘，夫妻兩有啥話說不開的，非要冷戰，你們平時工作又忙，難得周末一起出來玩玩，開心點。」
葉雲的聽到了，忍住好笑，轉身對大媽說：「多謝大媽，我們沒吵架，在想點事情。」
「小夥子，你可別蒙我，你看你身邊的小媳婦兒，肯定是吵架了，不是大媽說你，你是的男的，就應該多讓著點。」大媽絮絮叨叨的說著。
「哎，知道了大媽。」葉雲嬉皮笑臉的點點頭。
白月此時忍不住了，伸手在葉雲腰間狠狠扭了一下，葉雲立馬臉色慘白。白月這才滿意的鬆開，轉身對大媽說：「阿姨，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沒吵架，您放心吧。」
「普通朋友？小姑娘你當阿姨我看不出來啊。」大媽給白月使了一個眼色，彷彿說我懂的，白月臉一紅，說道：「阿姨我先上去了。」
此時大媽身旁的大爺給葉雲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快追，葉雲點點頭。
「哎，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愛折騰，精力旺盛啊。」
……
到了山頂之後，白月忽然停住轉身杏目含怒，伸腳朝著葉雲踢過去說：「誰跟你是小兩口。」
葉雲一個側身，輕鬆躲避，笑著說：「那是大媽說的，我沒說啊。」
白月臉色微紅，伸手垂向葉雲胸膛：「你分明就是占我便宜。」
葉雲這一次到沒躲避，他說：「我哪有。不過當時那個樣子，別人誤解那也很正常呀。」
「哼。」白月轉身找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說，快把帳篷撐好。
葉雲「哦」了一聲，放下旅行包，將東西全部倒了出來，找了半天說：「就一個帳篷啊。」
「就一個帳篷。」白月鋪著野餐布回道。
葉雲有些無語的說：「這，那總不能我倆擠一個帳篷吧？」
「來這裡我是臨時起意，自然沒有給你準備帳篷了。不過這麼大片地方，都是你的，你愛怎麼躺就怎麼躺。」
「真是，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葉雲無語的搖搖頭，認真地紮起帳篷。
正午時分，葉雲搭好了帳篷，白月將野餐布上的吃的歸置好，好在天氣還算氣爽，山頂上清風徐徐，兩人盤坐在野餐布上。
「葉雲，你想過以後要做什麼嗎？」白月將酸奶杯放下，抬頭問。
葉雲抬頭只見白月嘴角有兩道乳白，噗嗤一笑，抽了一張紙巾伸手便欲幫白月擦掉。白月不解葉雲要幹什麼，身子往後仰，問道：「你要幹什麼？」
葉雲笑了笑說：「別動。」
白月不知道自己究竟著了什麼魔，竟然聽話的一動不動。葉雲伸出手用紙巾輕輕地幫白月擦掉那兩道乳白，然後說道：「你都這麼大人，喝牛奶喝得滿嘴都是。」
白月臉一紅，倔強地說：「你才滿嘴都是。」
「嘴硬。」葉雲順著趟了下來，頭枕著雙手，看著天空中那兩朵白雲。
人身體的情緒最容易受別人影響，如果有人在你身邊打哈欠，你有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打一個哈欠。白月看著葉雲躺了下來，忽然感覺到身體很累，於是也躺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什麼問題？」
「你未來想做什麼？」
「未來啊！」葉雲想了想，隨後說：「其實我沒有什麼大的夢想。我希望以後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讀讀書、練練字，寫寫書，田園為樂，詩歌為舞吧。」
「這到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葉雲側身看著白月問：「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
白月翻了個身，看著葉雲說：「你工作這麼拼，我想你應該會去創業吧，做一家自己的公司，然後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成為霸道總裁吧。」
葉雲哈哈大笑兩聲說：「這我還真沒想過。」隨後頓了頓說：「也不敢想。創業，公司，CEO這些離我太遙遠了。」
「我越來越感覺你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其實也不是悲觀主義的問題，而是更了解自己吧。我不是那種非常有自信的人，所以我對所有的事都會很謹慎，甚至有些望而卻步。牽一髮而動全身，我活得無法像無畏無懼的人那般洒脫，所以餘生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洒脫的活著。」葉雲翻了個身，看著萬里晴空，嘆一口氣繼續說：「哎，人就這樣，越是無法得到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就越無法得到，這真是個怪圈現象。」
白月被葉雲字裡行間的悲觀與失落所感染，她不禁嘆一口氣說：「你就是包袱太多了。」
「我又不是明星，哪裡會有什麼包袱。」
「你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其實很多是完全沒有必要的。」白月身處雙手在空中比作一個相框，通過小小的相框中去看著天空，她說：「你看。」
葉雲歪過頭來，看著白月。
「你不能將自己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或許你心理能夠獲得一絲的安慰，能夠得到一份安全感，但是你看到的世界就只有這麼大。」白月晃了晃比成相框的手，隨後說：「如果這個框沒有了，你看偌大的天空，你根本都看不到邊際。」
「你再看頭頂的那輪太陽，雖然每天都會西落，但第二天依然會照常升起。每天東升西落的那一刻，都會給這個世界，這片大地帶來光和熱。即便黑夜降臨，人們依舊會惦念著它升起的時候，它很純粹，所以他很絢爛。我覺得人活著就應該純粹些，不要背負太多，你能夠做好自己，就已經非常完美了。」
葉雲深吸了一口氣，做了起來，抬頭看著遠處那些上山下山的人群，問道：「你說，他們純粹嗎？」
白月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那你說，他們背負得多嗎？」
葉雲沒有說話，又趟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開口說：「道理我都懂，謝謝你。」
白月起身，打了個哈欠說：「好睏。」說完，鑽進了帳篷。
此時，葉雲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逐漸西斜的紅日，心想著，生老病死這個過程已經夠悲慘了，為什麼要背負這麼多東西呢？生存、家庭、期盼……那些人是如何做到洒脫的呢？或許還是我放不下吧。
很快他也合上了雙眼，直到感覺渾身涼颼颼的，臉上有些濕漉漉的的，這才睜開了雙眼，發現天色已經黑了，山頂上風吹得有點大，帳篷被吹得左右搖晃發著響聲。
天空不見半點星辰，稀稀疏疏的小雨正在不斷地落下，葉雲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四周照了照，連忙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走到帳篷前喊道：「白月，寧醒了嗎？下雨了。」
帳篷的拉鏈被拉開，白月睡眼惺忪，探出頭來，感覺到毛毛細細打在臉上的絲絲寒意，又連忙縮了回去說：「怎麼下雨了，一會兒就該下大了。」
「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吧!」葉雲抬手就要揭了帳篷頂，這大雨說來便來，下得讓人有些睜不開雙眼。
白月說道：「先別收拾了，快進來躲一下，等雨挺了再走吧。」
葉雲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鑽進了帳篷中。帳篷看起來小，進去之後，葉雲才發現能容納兩三個成年人，倒也不顯得擁擠。兩人盤腿透著燈光看著帳篷外，此刻整片山在大雨的籠罩下，如同白霧一般，到真有點人間仙境之感，只是這噼里啪啦的水珠啪嗒帳篷之聲，讓人意識到，這是多麼糟糕的一件事。
或許是太過於寂靜，葉雲忍不住打破這片喧鬧中的寧靜，他問：「你以前經常來這裡？」
看著帳篷外怔怔出神的白月，淡淡地回道：「嗯，以前會來，後來就不常來了。」
「工作太忙了？」
不知白月在想些什麼，她「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
暴雨總是來的急，去得更急。
暴雨之後，滿天星辰，山上的空氣濕潤而清新，陣陣微風，寒意更濃。葉雲出了帳篷，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剛下完雨，天有點涼，你要不要再套件衣服？」見白月要出帳篷，葉雲關心的問。
「就帶了一件外套，哪知道今天會下雨。」白月借著滿天星光，出了帳篷吧。
葉雲不假思索的脫了外套遞給白月說：「你穿我的吧。」
「不用。」
「沒事，我等下收拾東西，很快身子就暖了。」葉雲將衣服塞給白月，然後開始收拾帳篷，笑著說：「就我這一身的脂肪，害怕這點溫度么。」
白月又套上一件外套，看著葉雲收拾「殘局」，臉上露出笑容，她抬頭看著星辰浩瀚的天空。
葉雲抬頭看向白月說：「雖然經歷了一場暴雨，不過能在山上看著這麼美的星空也算是安慰了。」
「是啊，這麼的星空，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了。」白月苦笑。
收拾完「殘局」，葉雲走到白月身旁看著星空，感嘆地說：「真是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啊。我也好久沒看到這麼美的星空了，以前在農村，夏天院子里放一張席子，躺在上面，數著星星，想想那個時候真好，沒有一點煩惱。」
白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寫滿了悲傷，感覺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抓了一下，那種痛來得是如此猛烈，葉雲不忍地問：「你沒事吧？」
白月嘆了一口氣說：「以前我經常跟爸爸、媽媽來這裡看星星的，不過後來媽媽走了，我就再也沒來過了。」
葉雲這才明白，白月為何而悲傷，原來她的母親不在了，他沒想到年紀相仿的白月會經歷這等人間至痛的分別。此刻，他看著她，白月依舊堅強，但葉雲心痛不已，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白月。
白月似乎感受到葉雲的情緒，她打起精神，伸了個懶腰說：「咱們回去吧。」
「好。」葉雲將旅行包背在胸前，他彎下腰說：「上來。」
「幹嘛？」
「我背你下山。」
「不用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我還是自己走吧。」
「沒事，你上來，到時候實在不行了，你再自己走。」
「好，好吧。」
「出發。」葉雲背著白月朝著下山的路走去，白月緊緊地抱著葉雲，閉著雙眼，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只是葉雲並沒有見到，白月眼角那一點晶瑩，在這滿天星辰的深夜裡，閃閃發光。
二
轉眼大半個月過去，招聘業務遲遲沒有進展，葉雲有些心猿意馬。恰逢公司將舉辦沙龍，葉雲提出在沙龍上介紹一下招聘的業務，陳濤點頭同意。
遊戲世界每一場沙龍，幾乎是場場爆滿。來現場的人，要麼是抱著學習的態度，聽行業的大佬、製作人們演講，了解行業的趨勢、打法，要麼是抱著商務拓展的目的，現場與一些熟悉的朋友見個面聊聊最近的情況，勾兌一下資源；又或者拓展一些新的商務合作夥伴；要麼是抱著投資的目的，來看看現場DEMOSHOW環節的一些新的遊戲項目，看看有沒有好的項目可以投。總之，人們帶著不同的訴求，使得遊戲世界的沙龍成為行業口碑最好的活動。
這一場活動，依舊是爆滿。這一期演講內容非常好，請到了市場上近期表現最突出的幾款遊戲的研發公司CEO現場分享乾貨，下面聽眾不停的掏出手機拍嘉賓的演講PPT。
很快到了DMEOSHOW環節，葉雲拿著話筒上台了。
「各位朋友，接下來是DEMOSHOW環節。首先，要感謝前面的幾位嘉賓，分享了太多乾貨；其次，要感謝現場的所有朋友，很少一場沙龍連續四個小時候，現場依然是爆滿的狀態。我相信，大家也應該比較期待，這一次要參與DEMOSHOW環節的產品，這些產品是我們近期從數百個DEMO中篩選出來的，他們有的是橫版卡牌類、有MMORPG、有三消，很有特色。」
「閑話不在多說，我們正式進入DEMOSHOW環節。首先，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遊戲世界的新項目。」葉雲停頓了一下，第一排的嘉賓和後面的聽眾們都投來了注目的目光，對遊戲世界的新項目充滿好奇。
「我想問在坐的朋友幾個問題。作為公司的管理層，在找人上是否花了大量的時間？找來的人合適嗎？還有多少崗位遲遲招不到人？如果有，請大家支持一下舉個手。」葉雲看著台下，一開始只有一兩個公司的高管在舉手，逐漸舉手的越來越多。
見人數差不多了，葉雲笑著說：「這麼多！有沒有適合我的崗位啊？」
台下眾人哈哈大笑，其中有人說：「只要濤哥同意，我下面的位置你隨便挑！」
「濤哥，不好意思，葉總我要了。」雲遊公司的CEO從講台上拿了一個話筒，笑著對陳濤說。
陳濤聳聳肩，結果話筒笑著說：「只要葉雲同意，我沒問題。都是做服務嘛，在我這裡也是服務大家，在其他地方也是服務大家，沒有區別。」
陳濤的一番話自然引起了台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葉雲見現場效果達到了預期，隨後拿起話筒繼續說道：「多謝各位老闆們賞識，說實話我們做媒體的就是在扮演店小二的角色，服務好一家公司，一位客人不算服務到位，能夠服務好所有的企業，所有的客人，乃至整個行業，那才是真正的將店小二的服務精神貫徹到位，遊戲世界一直努力。」
「我再問一個問題，作為上班族，現在的工作滿意嗎？你想看新的機會嗎？我們現場應該也有應屆畢業生，相信你們肯定會需要這個問題，有什麼樣的工作機會，我該選擇哪一家公司，這家公司怎麼樣？」
現場忽然安靜了下來，白月笑呵呵的拿著話筒問：「葉總，這麼多老闆在現場，你不會是要挖牆腳吧？」
台下的那些企業的高管和聽眾們自然被白月的問題給逗得哈哈大笑，一片掌聲一片嘩然。
葉雲笑呵呵的說：「Sherry總，您說笑了。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白月知道今天遊戲世界舉辦沙龍，便主動過來給葉雲捧場了，正好葉雲要在會上推介招聘的業務，所以她恰逢其時的給葉雲調動現場的氣氛了。
「那你說，你到底要幹嘛，你若說得不滿意，我相信在座各位老闆們可不會放過你的。」白月笑著說完，將話筒遞給了陳濤，陳濤則偷偷的給白月豎了個大拇指，表示感謝。
陳濤接過話筒對葉雲說：「葉雲，你趕緊跟各位老闆們好好解釋，不然各位老闆們不是放過你這麼簡單，恐怕連我也要被興師問罪了。」
陳濤的話自然又引得台下觀眾的一陣較好。
葉雲點點頭說：「今天，我們要做的事，不是挖各位老闆的牆角，而是扮演好金牌店小二的角色。」葉雲看了一眼白月，然後繼續說道：「相信大家心目中已經有了答案，沒錯，就是招聘服務，幫助企業和人才進行對接。」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遊戲世界之前有嘗試過做招聘服務，但很快就暫停了。不是因為業務難做，我們只是想把核心業務板塊的服務做到極致，之後再同邊開展新的服務。我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
「……」葉雲在台上一邊演示著PPT，一邊滔滔不絕的介紹遊戲世界的招聘業務，短短的十分鐘，吸引了台下眾人的注意力，引發著思考與討論。
「在座的朋友絕大多數跟我們公司都有品牌合作，大家不妨算一筆賬，在遊戲世界和友商的平台，做品牌廣告和PR傳播，投放硬廣、發新聞稿每一個月需要投入多少錢？相信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如果您與我們的招聘業務合作，在我們平台投放招聘廣告，不僅能招聘人才滿足HR部門的需求，同事也能進行品牌和產品的曝光，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每一周我們都會推送新聞稿件。大家想想，是不是非常划算，這合作背後所產生的價值可能是數百萬，也可能是無法估量的。」
演講到最後，葉雲見白月偷偷給他點了個贊，他會心一笑，繼續說道：「作為一名店小二，遊戲世界一直以服務為理念，我們希望能夠為大家提供更好、更優質的服務。如果各位老闆們，各位朋友們有興趣，可以聯繫我。屏幕上方有我的微信二維碼，如果您還沒有加，可不要錯過我這個頭牌店小二哦。」
此刻，台下響起了掌聲，做在陳濤身旁的幾位公司的高管正在跟他交流。
「好的，那麼我就把接下來的時間交給我們其他參與DEMOSHOW的朋友們，預祝大家能夠找到好的項目，好的投資人。謝謝！」
走下台，葉雲做到李韻身旁，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問道：「姐，效果怎麼樣？」
李韻低聲笑著說：「還算沒折了濤哥的面子。」
得到李韻的認可，葉雲心中滿是開心，他壓低聲音說：「韻姐，我先去抽根煙。順便聯繫一下餐廳那邊，半個小時候可以準備晚宴的菜了。」
「嗯，去吧。」
會場外，天色漸晚，馬路上汽車鳴笛聲，往來人群的步伐聲此起彼伏，葉雲走到吸煙處，叼著一根煙，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雖然這一次路演算是順利完成了，會後再出一篇稿子在平台上推一下，行業里基本上也知道公司開始做招聘業務了，但是是否真會有人買單呢？葉雲心中越來越沒有底氣，他甚至擔心競品公司也會推出招聘業務直接競爭，如果這種情況出現，無疑又是雪上加霜。
葉雲長嘆一口氣，做點業務怎麼這麼難呢！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葉雲回頭看，發現幾個生面孔迎了過來，為首的那位瘦挑的男子對葉雲還報以微笑，葉雲禮貌性的回禮。
為首的那名男子掏出一盒煙，遞給葉雲一支，隨後翻了翻口袋，又轉身看向身旁的幾個人，其中一個人說：「咦，火機怎麼找不到了。」
葉雲將火機遞了過去，說道：「用我的吧。」
男子接過火機點上煙，又遞給身旁的幾個人，隨後笑著對葉雲說：「葉總，初次見面，幸會幸會啊！」
「你好，多謝您的煙。」葉雲回道。
男子身旁的一個扎著油頭辮，極為富態男子，遞過來幾張名片，隨後說道：「葉總，我叫吳爽，做運營的。這位是公司CEO林楓，林總。」隨後又看介紹身邊另外幾名男子說：「這是我們的投資方，紅葉資本的萬總和奇點資本的戴總。」
葉雲接過名片掃過上面的信息，隨後伸手一一握手說：「感謝各位老闆們來捧場啊！」
「葉總客氣了。今天真是不虛此行，收益匪淺。」林楓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剛才見葉總在台上的演講，講得很好。」
「哪裡，林總抬舉了。」
「葉總，不瞞您說，我們創始團隊的幾個人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遊戲市場環境還不是很熟悉，一直想找行業的專家取取經。」
「你們剛回國啊，公司打算做哪一塊？研發？發行？還是？」
「我們在海外遊戲這一塊做了很多年，CP資源比較多，所以想在國內做發行業務。」
葉雲思考了片刻，隨後說：「雖然現在發行很火，不過並不太好做。渠道資源、現金流、找產品能力、運營能力和本地化能力，這些都要過硬才行，不然的話，還是比較難做的。」
「現在發行的門檻比較低，手裡有錢，有人拓展關係找產品，找准一兩款，說不定就能成了。比如今天丘比特網路王總分享的標杆《小冰傳奇》，他們的發行商是BJ的天龍網路，一款產品月收入過億，天龍網路立馬躋身發行第一梯隊。我個人認為，這種本就是個例，產品也是現象級的，要不了兩年，發行商的門檻會變得越來越高，到時候會有一大批廠商死亡。」
紅葉資本的萬總好奇地問：「葉總，是不是有些聳人聽聞了。現在手游產業剛剛開始爆發，越來越多的CP進入這個行業，怎麼可能兩年就出現瓶頸了呢！」
葉雲笑著說：「萬總，紅葉資本以前沒有涉獵遊戲這個領域吧？」
紅葉資本的萬總點頭說：「以前我們Focus在傳統行業，比如醫療、房產。今年手游太火了，所以我們也決定在這一塊試試水。」
葉雲給眾人散了一根煙，隨後說道：「萬總、戴總，在投資方面你們都是專家，相信你們也知道現在的風口轉變有多快。以前一個風口可能持續五年，逐漸風口越來越快，現在三年怕是一個極限了。雖然今年手游產業才真正爆發，但是很多資本和大廠其實去年就已經布局了，因此留給CP們融資的時間不多了。另外，遊戲行業跟其他行業有個非常明顯的區別，遊戲行業是離錢比較近的一個行業，很少會出現一家公司要靠不斷的融資將公司規模做大的。很多遊戲人創業做遊戲是不融資的，或者融一筆錢，產品做成了那就成了，產品失敗公司就倒閉了。」
林楓此時點頭說：「確實如此。海外跟國內在這一點上也是有區別的。」林楓對紅葉資本萬總和奇點資本戴總說：「實話說，國外的資本更有耐心，看得更為長遠，國內的資本相對會追求短期的回報。另外，國外的土壤跟國內也不同，國外大環境下，更包容和允許創業者不斷的試錯。」
葉雲在一旁暗笑，眼前這位林總真是位聰明人，這時候還不忘提醒兩位投資人要目標長遠，要有耐心
奇點資本的戴總此刻說道：「葉總，您說不到兩年，行業就會進入寒冬，能詳細說說嗎？」
葉雲將煙頭滅掉后說：「今年，手游產業的爆發是天時地利人和。手機的性能、移動網路的網速滿足這個產業的發展的必備條件，人口紅利自然就來了。產業的爆發，除了這些必備條件外，更重要資本的助力。以目前CP的增長速度來看，今年年底估計就能達到兩萬家。這個數字是非常可怕。遊戲行業優秀的人才是有限的，絕大多數人才都在大廠里上班，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兩萬家團隊，裡面都是些什麼人？人員素質參差不齊，很多非遊戲行業的人進入到遊戲行業，包括資本。」
葉雲頓了頓，意識到眼前就有兩位投資人是非遊戲行業的，於是報以歉意的說：「萬總、戴總您別見外，並不是說大家進來推動這個產業不好，而是真的會帶來一些問題。比如，因為不懂遊戲，所以會容易被一些動機不純的團隊忽悠，又或者不懂遊戲行業的規則，會幹預創業團隊直接影響到公司的業務。這些問題，的確已經有很多人跟我反映過了。」
萬總笑著擺手說：「葉總但說無妨。」
戴總也附和道：「因為不懂，所以才麻煩您幫我們知道知道，這樣也能避免我們跟林總的合作中，帶來很多負面的效果，葉總，還請你多多指教，不用顧忌我們的感受。」
葉雲說：「還是萬總、戴總大度，林總你還是慧眼識人，找對了兩位好伴侶啊。」眾人哈哈大笑。
「剛才說到資本的問題。資本熱，創業熱，團隊水平參差不齊，行業會出現各種亂象，比如內容抄襲、同質化等，缺乏創新。不瞞大家說，我之前遇到一個奇葩的團隊，拿著另外一家創業公司的DEMO融資，還真融到了。過了幾個月，又註冊了一個新公司，又拿著一個我看過的DEMO融資，你們猜怎麼著？還真讓他又融到了，看到這種現象，有時候我真怕忍不住，把這些事爆出來。」
林楓好奇地問：「是哪家公司啊？」
葉雲笑著說：「算了，還是不要說他們的名字，這種人就是在破壞行業規則。我們壓著不寫，就是破壞了大家對這個行業的印象，進而對這個行業失去信心，最後苦的還是那些認真踏實想做事的創業者。」
「扯遠了，回到剛才那個話題。真因為這種亂象，根上就決定了這個行業不需要上萬家的創業團隊，去做手游。明年，很多資本都要伸手向創業團隊要成績單，一旦成績單不理想，資本很快就會退潮，那麼直接導致大量的創業團隊要裸泳。這個時候，發行去哪裡找產品呢？中小創業團隊活不下去，好的團隊肯定都被大廠投資的投資，併購的併購，都是手裡資源的發行商怎麼辦？」
葉雲的分析使得林楓等人頻頻點頭，林楓說：「葉總，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紅葉資本的萬總對林楓說：「林總啊，葉總說的話，我們回去都要好好想想，公司該怎麼發展啊。」
葉雲長嘆一口氣，感嘆地說：「中國的遊戲行業，一直是在加速度，總是會把一個五到十年的產業，用兩三年時間就做到頭了。」
奇點資本的戴總說：「葉總，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盡量避免這種問題呢？」
葉雲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說：「現金儲備、產品儲備、至少找到一頭奶牛；另外就是投資和組建自研團隊。當然，不要為了組建自研團隊而組建，一定要找到合適的人組建合適的團隊，這是長期的工作。如果你們想快速套現，那就是圈著奶牛，在對的時候，把公司賣掉。」
見林楓等人還在回味葉雲的話時，葉雲掏出手機看了看說：「各位老總，不好意思哈，今天看來我們只能交流到這兒了。會場那邊要結束了，我都過去了，一會兒還要帶嘉賓們去赴晚宴。」
林楓滿含歉意地說：「葉總，不好意思，耽誤您這麼長時間。今天收穫真是太多了，我們回去會好好思考你說的話，另外誠摯的邀請你有時間到我們公司坐坐，給我們上上課。」
葉雲笑著說：「上課談不上，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互相學習。」
紅葉資本的萬總掏出手機說：「葉總，我們大家加個微信吧。」
「好呀。」葉雲打開微信，眾人互相加了微信。
奇點資本戴總見葉雲準備離開時，連忙說：「葉總，你看周五我們能約個時間嗎？我們安排車接你來林總公司，我們詳細的再聊一聊？」
葉雲見戴總誠摯相邀，他打開手機看了下記事本，發現周五下午三點后沒有安排，於是點頭說：「這樣吧，我周五下午三點後有空，我到時候去林總公司叨擾叨擾。」
「那真是太好了。」奇點資本戴總見葉雲一口答應，高興的對林楓說：「林總，你回頭安排車接一下葉總。」
「沒問題。」
葉雲連忙拒絕道：「戴總、林總，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朋友，我到時候自己過去。」
林楓見葉雲拒絕，看了看戴總，隨後點頭說：「那行，尊重葉總的意見。」
「那各位，今天招呼不周，我們周五見。」葉雲打完招呼，便興沖沖的朝會場走去，正欲推開會場的門時，葉雲的衣角被一人拉住了。
葉雲停下腳步，發現是白月，於是問道：「你們出來了。」
「等你啊。」白月笑了笑說。
葉雲惦念著會場里的情況，於是說：「那進去吧。」
白月撩了一下頭髮說：「不進去了，我得走了。」
「晚上不一起吃飯嗎？」
「不了，我還得回去加班呢？本來見你出來，準備找你聊兩句的，看你跟哪幾個人在聊，就沒去打擾你。」
「真不好意思哈，今天會太忙了。」葉雲抱歉地說。
「沒事，今天你在會場上演講，很帥。」白月笑著說。
「真的？」葉雲高興的問。
白月點了點頭，隨後起身說：「你進去吧，我也得走了。」
「好，回頭微信聊。」
「記得，我們的約定哦。」白月說完，拍了一下葉雲的肩膀，便沿著走到離開。
約定？什麼約定？葉雲一頭霧水，轉身對著白月的背影問：「什麼約定啊？」
白月伸手舉到空中擺了擺，便離開了。
滿頭霧水的葉雲搖搖頭，推開了會場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