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是不是說謊

第十一章:是不是說謊

見二娃子要再砸,我趕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他的力氣卻特別大,竟然拖著我的手又在那釘子上砸了一下。

我看著都覺得要疼死了,二娃子卻面無異常,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似的。可他的面色發白,脖子膨起青筋,怎麼看都不像沒事。

恐怕他自己沒有啥察覺,但是身體卻還是對疼痛有反應的。

「你這是幹啥?」我攔著二娃子道。

「這叫釘人釘牆,你不懂了吧。」二娃子跟我解釋道:「只要把這樣一釘,被釘的人就逃不了了,肯定會死的。」

「啥?」我聽二娃子說的亂七八糟,一抹他的額頭,只感覺涼,並沒有發燒。

看來他還真是被什麼鬼東西給附身了,我順著二娃子的臉就是一巴掌:「你給我醒醒。」

這一巴掌沒有抽醒二娃子,卻抽的我手發疼。來的時候我跟媽說二娃子受傷了,還真是說了不吉利的話,二娃子乾脆就自虐了起來。

就算是有什麼鬼東西控制了二娃子,這樣讓他傷害自己也太殘忍了吧。

我怒問二娃子道:「你說你釘人,你釘誰呢?釘你自己呢?」

「不是。」二娃子沖我解釋道:「我在釘你呢。」

「那你砸吧自己的手給釘牆上了?」我聽二娃子說在釘我,心裡一虛,嘴上卻逞能道。

二娃子乾脆猛的一用力,直接將釘子從牆裡拽了出來。他血里糊拉將手心給我看。就在釘子中間,有一個紙人被血浸成了血人:「看到沒,這就是你是。」

竟然是扎紙人,我腦門冒汗,也不敢跟二娃子再搭話,後退了幾步連忙跑出了二娃子的家。

他這樣可嚇壞了我,我立刻想到老叫花,既然老叫花能看到我身上的鬼。是不是也能看到二娃子身上到底藏著什麼。

想到這裡我往剛才見過老叫花的地方跑去,結果到了路口卻沒見老叫花的蹤影。看時間他估摸著是去誰家蹭飯去了。

我正著急要找老叫花,巷口李彩炫走了出來,沖我伸手打招呼:「你幹嘛呢?滿頭大汗?」

我這滿頭大汗不是熱的,是嚇得。我用衣袖將頭上的汗擦去:「你見老叫花沒?」

李彩炫搖頭道:「沒見,他今兒應該去村北邊吃飯了。」

老叫花的飯是按著規矩吃的,他這個月會在村北頭吃飯,下個月會去村西,之後繞一個大圈,總之全村東西南北的人家,他家家都要吃遍了。每到月末的時候,還會在村東頭弄一個什麼美食評選,將他這個月吃的東西都說一說好壞,然後評出味道最好的一家人。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胡鬧,但因為好玩也就去聽了。後來去的人越來越多,反倒成了一種風潮。

聽說上個月吃村裡大戶王家飯的時候,老王為了凸顯自己有錢,竟然直接給老叫花弄了一顆鴕鳥蛋吃,不過老叫花卻沒評他們家是第一,反倒是老王家隔壁的小米粥評了第一。

老王這幾天一直在村裡喊有黑幕,但這又不是比賽,人家老叫花愛說誰的好吃,就是誰的好吃。

村北離這挺遠的,我就算找過去,也不一定能找到老叫花。想到老叫花說要晚上去我家,倒不如守株待兔,在家裡等著他。

我謝過李彩炫準備回去,李彩炫卻把我拉住:「這塊也沒人,你跟我說說,昨天你有啥事要對我說?」

「我?」我一時聽的愣住了,我跟李彩炫雖然青梅竹馬長起來的,但現在兩個人生活的方式和環境差距太大了,我都把她當作陌生人看,有什麼好說的。

「你昨晚上不是爬我們家窗戶來著?」李彩炫見我一腦門子的疑問,當即說道。

「我沒有啊。」天地良心,昨晚上我和清雅在一起呢,哪有什麼閑工夫去爬她們家的陽台。

卻聽李彩炫道:「我看的真真的,肯定是你。這倆眼睛和鼻子還能有假了?你是不是偷看我換衣服來著?」

李彩炫的身材絕對是一等一的,就算不跟村裡人比,跟電視里的大模特比也更加出色。她回村后,我和二娃子確實商量過幾次去偷看她換衣服。但是天地良心,我倆只是商量,並沒有去干。

「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對李彩炫道:「是不是你把什麼東西看錯了?」

「村裡能有什麼?要麼是人,要麼就是紅皮兒。你和紅皮兒長的一樣?」

李彩炫說的紅皮兒,是我們這叫狐狸的一種方言說法。因為我們這的狐狸皮毛都特別紅,感覺就像火焰似的。以前有獵戶專門捕殺狐狸,然後撥了皮去農村合作社還糧票。那時候他們行話就叫狐狸紅皮兒。

後來農村合作社取消了,狐狸皮也沒地方換了,獵戶也都改行做了別的。這兩年狐狸有些泛濫,時常能在地里看到,村裡也經常有人說丟了雞

不過還得說嬸子的雞厲害,年初的時候,狐狸到她們家偷雞,結果那隻公雞竟然直接將狐狸啄死了,第二天嬸子看到嚇了一跳,都快把那隻雞當雞神供起來了。

「我肯定是沒有干那缺德事。」我再次跟李彩炫解釋道:「只要我說的是假話,天打五雷轟。」

「別說那些虛的,你要說不是你,我相信。」李彩炫點頭道:「但這事肯定和你脫不了關係」

的確,不論是人還是紅皮兒,總之能讓李彩炫看見是我,總是和我脫不了關係的。

「那你想咋樣?」我問李彩炫道。

李彩炫想了想:「把你手機號給我發過來,今兒晚上要是再看到你,我就打電話確認。」

我覺得這的確是個好主意,當即將自己的手機好發給李彩炫。

我的手機是村裡搞活動時買的便宜貨,系統用的久了,有些卡。費了半天勁才把簡訊發給了李彩炫。

她收到簡訊后,沖我道:「我的電話也發給你了,記的保存起來。要是我沒看到你保存,小心我給村裡人說你對我耍流氓。」

這可是大罪,先不說耍流氓丟死個人了。村裡喜歡李彩炫的年輕人沒有二十也有十五,要是知道我招惹李彩炫,他們還不得把我給活活打死。

我趕忙點頭答應李彩炫,當即將她的手機號存了起來。

看沒必要找老叫花了,我就回來家去。

爸還沒回來,按理說這個點他應該已經忙完了才對。不過生意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碰見個能聊的,就算聊上幾個小事也不會覺得無聊。

我見媽午睡去了,就替她關上門,自己去上廁所。

我們家的廁所在村裡還算特別的。村裡很多人喜歡用蹲式的。但是我爸因為祖奶奶的關係,從小就用座便器了。

聽媽說,祖奶奶原本是城裡的文化人,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被發配到村裡頭幹活來了,一干就是十年。祖奶奶後來喜歡上了村裡的一個人,之後就常留在了農村。即便是政府號召文化人回城,祖奶奶也不願意離開,做了一輩子的農民。

爸雖然從祖奶奶那學了不少的東西,但是受村裡人影響,一直都不會說普通話,土話味極重。我從小就是媽帶著學說話,所以普通話說的還算能聽,偶爾也會半土半洋一點。

雖然爸在語言上沒能和祖奶奶一樣,但是習慣上卻學盡祖奶奶那套。一天刷牙要刷三次,洗臉也是十分勤快,吃飯偶爾還會要求媽煎肉,雖然不是牛排,但爸還會用刀叉。除了這些,衛生間則是完完全全的座便器,村裡串門的來我們家都不敢上廁所,用不慣。

我打開馬桶蓋,正在尿尿,忽然間透氣孔似乎是有什麼人在看著我,我順手將透氣扇關上。就見透氣扇的縫隙中露出一雙邪邪的眼睛。

「誰!」我大喊一聲,既是為了震懾這個人,又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偷看女人上廁所還算合理,我這麼大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真不知道是誰瞎了心了竟然回來偷看我。

就聽牆外傳來聲音:「是我,二娃子。」

二娃子?他不是在家裡砸釘子呢嗎?怎麼又跑來我家了?

我隔著牆道:「你咋來了?還趴在那上頭嚇人。」

「給你開個玩笑嘛。」二娃子道「找你有事。」

「那你倒是進來說話。」我提上褲子,洗了洗手。

一出衛生間門,二娃子已經站在了院子里。

我看二娃子臉色還是煞白,流了那麼多血,肯定很虛弱,但他卻看起來挺有精神的樣子。

只見他的左手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但是這個包紮的方法卻看著十分的粗糙,感覺是將整個手包成了一個球。

「你手上的傷怎麼樣了?」我問二娃子道。

二娃子抬手給我看:「這不包紮好了嗎?早上味鄰居的狗吃香腸,讓狗咬了一口。」

狗咬的?我可是親眼看到他自己把自己的手砸穿了,而且他還跟我說話來著。

看二娃子似乎沒有覺得自己在說謊,難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是被自己砸穿的嗎?

「好了,咱上次酒沒喝成,我現在也沒辦法開易拉罐。只能叫你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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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冥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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