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沒有血濃於水，卻朝朝暮暮不離棄
過了一會兒，睡意襲來，我剛要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秦風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揉了揉眼睛問道：「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或許是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看見他醒來，我沒有多大的意外驚喜，只是把之前的擔憂放下了。
他依舊還閉著眼，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不能倒下……」
我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他這才睜開眼，一臉茫然：「我們在哪裡？」
他問的是『我們』，不是『我』，所以他肯定沒忘記之前的事。我說道：「我們在回去的路上，沒事了。」
他舒了口氣，似乎放鬆了下來。
我看著他問道：「你是惡鬼嗎？或者……怨靈？你不是捕魂人，為什麼要抓那些惡鬼怨靈？還把他們都弄進了你的身體里……」
我注意觀察著他表情的變化，如果他一開始就在騙我跟胖爺，那在我問出這樣的問題時，他至少是有點反應的。
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他告訴我，他一直都能感應到那些惡鬼怨靈的存在，也一直在尋找，然後去獵殺，把那些惡鬼怨靈都裝進身體里，他說他身體里有一個封印的存在，就是為那些惡鬼怨靈而存在的封印。那些惡鬼怨靈進入他身體之後都會被封印起來，不能再作亂。封印就是個能束縛惡鬼怨靈的一種東西，反正我是不太懂。
他也說，他一直想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所以順著線索在找自己的過去，每個月的十六他都會死一次，然後活過來，之前每死一次他的記憶就會被清空，什麼都不記得，現在他不會忘記了，所以他很清楚，每一次他體內的惡鬼怨靈都會隨著他的死而復生而消失，如此的反反覆復。
他懷疑背後有人在操控著這一切，但是那個人是誰，他並不知道，猜想那個給他龍魂的人或許跟幕後主使是一個人，那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也不知道。
我憤恨那個幕後主使，把秦風當做抓惡鬼怨靈的道具，用他的身體當做容器，還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記憶。
我心裡有些懷疑是那個拿著摺扇的神秘人在操控，那個神秘人出現得時間點太巧合了。但是世間明明有捕魂人，他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秦風？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秦風說道：「其實……我懷疑是閻王。我找過很多書籍，上面記載的，只有他擁有龍魂，而且還是五龍魂。我懷疑我身上的龍魂跟他有關，但是沒有證據，也沒辦法找他詢問清楚，我想只有等那些惡鬼怨靈都沒了，才會有個結果。亦或者……是兩年之後，我死的時候。」
看來胖爺說的話也有靠譜的時候，跟秦風現在說的如出一則。這些惡鬼怨靈都是從地府逃出來的，閻王要負責，這事兒跟閻王有關合情合理，說不定還真是他。我有些氣憤的說道：「沒有人願意被人操控著活著，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去抓什麼惡鬼怨靈了，愛怎樣怎樣吧，那麼多捕魂人，柯九重就是其中一個，少咱們一個也沒什麼！」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這麼做，那些惡鬼的存在會一直禍害世人，蒼生無幸，我豈能旁觀？這是兩碼事。」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其實最難受的應該是秦風，他都能想得開，我也沒必要耿耿於懷。只希望最後那個利用他的幕後主使能給他一個交代。
胖爺突然掀開了帳篷：「九重，我就說吧？秦風才不是什麼惡鬼怨靈，他可能沒什麼封魂冊，但是跟你們這些捕魂人又有怎麼區別？別老是懷疑他了，再這麼鬧我跟你急。」
我沒想到胖爺跟柯九重會在帳篷外面，我還以為這時候他們兩人已經睡了。
柯九重站在帳篷外看了眼秦風就轉身走了，什麼都沒說。胖爺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哈，反正咱們也沒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你們該幹啥幹啥，沒事兒，動靜大點也不怕，我們裝聽不見~~」
我……
突然覺得胖爺就是個老司機，動不動就開車，以前聽到這些話我絕對不會聯想到其他東西，但是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一看他猥瑣的眼神和笑容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胖爺跟柯九重走了之後，我覺得有些尷尬，之前秦風沒醒來還好，現在他醒了，跟他這麼睡在一起，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就算我跟他有過更親密的舉動，但是我們之間好像還沒那麼隨意。我突然想到了我奶奶以前隨口說過的幾句話，是用來調侃她和我爺爺之間的感情的。她說當初沒嫁過來的時候就是個羞答答的小姑娘，看到我爺爺都會不好意思，後來在一起過日子了，漸漸地，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她最邋遢的時候都沒迴避過我爺爺。
她說，能在你卧病在床的時候寸步不離的才是你男人，不嫌棄你卧病在床不能梳洗的邋遢，見過你最丑時候和最不修邊幅的時候的樣子還不嫌棄的，那才叫感情。（奶奶生過一場大病，爺爺一直在跟前照顧著）
她沒說愛情，老人羞於說出這個辭彙，他們通常覺得，情啊愛啊的都是年輕人才說的。我長大了之後回想起來這些話，做出的總結是，有種感情沒有血濃於水，卻朝朝暮暮互不離棄，對方見過你最美和最丑最狼狽的樣子，態度依舊如當初不曾變過。
我在想，我跟秦風什麼時候才能像我爺爺跟奶奶那樣，對彼此無所顧忌，最美最丑，都隨意……
「在想什麼？」秦風突然問我。
我回過神說道：「沒什麼……你休息吧，我守著你。」
他頓了頓說道：「不用你守著我，我守著你。睡吧。」
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秦風……」
他『嗯』了一聲。我說道：「你覺得……我好看嗎？」天知道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實在是想把臉給捂住，感覺好尷尬……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麼會想到問這個問題？」
我有些失落，這種問題很白痴嗎？還是我的長相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有些悶：「當我沒問……」
（身體不舒服，今天一更，明天情況好點就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