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信任
我灌了口白酒，本來看著胖爺好像很享受的樣子，我覺得白酒的味道會很不錯的。誰知道這一口把我嗆了個半死，喉嚨也燒得厲害。
我發誓，白酒是我喝過最難喝的東西，但是……卻有許多人喜歡喝，甚至上癮，一天不喝就難受。
趁著休息的這會兒時間，胖爺跟我聊上了：「其實想想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你跟秦風都活不久了……」
我釋然的笑了笑說道：「死就死吧，又不是沒死過，只是我跟秦風不在了之後，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趣？你還是儘快找個媳婦兒，一起過日子吧，省得到時候覺得一個人孤單了。」
胖爺臉色有些發白：「我還是一個人孤單的過算了吧……」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多半是被那幾個女鬼給嚇住了，對這種事兒有芥蒂了。胖爺白了我一眼繼續推著推車走，我也幫著他一起推，推車壓倒了一塊石頭，劇烈的抖了一下，要不是胖爺力氣大，穩住了，車就翻了。
這一抖倒是把柯九重給抖醒了，他咳嗽了幾聲，伸手按住了喉嚨的傷口，又有新鮮的血液流了出來，但是量不太大。
當看見躺在他旁邊的秦風的時候，他直接翻到了板車下面：「他怎麼也在？」
胖爺讓我保持著板車的平衡，然後他去扶柯九重：「你幹啥啊？秦風咋就不能在這裡了？他是我哥們兒，這不是很正常么？你小子跟他犯沖是不是？」
柯九重神色有些凝重：「你們知道那些惡鬼怨靈都去了哪裡嗎？」胖爺答道：「不是在你那什麼封魂冊里嗎？」我比胖爺清楚，當時封魂冊在我這裡，那一大批的惡鬼怨靈絕對沒有在封魂冊里。
柯九重頓了頓說道：「根本不是，在秦風的身體里！之前我問過他，他不是捕魂人，也沒有封魂冊，但是他卻在獵殺這些惡鬼怨靈……咳咳咳……他……他說他潛意識讓他這麼去做，最後那些惡鬼怨靈都進了他的身體，你們……你們還想不明白嗎？！」
我跟胖爺互望了一眼，表示的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柯九重舒了口氣說道：「他也跟這些惡鬼怨靈是同類！他在利用其他的惡鬼怨靈讓自己更強大！只能這麼解釋！」
胖爺不肯相信：「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跟秦風認識時間也不算太短了，他要是惡鬼什麼的，我能不知道嗎？你這麼能推理，那你要是能把他身上為什麼有龍魂的事給推理出來，我就信你！」
柯九重直白的說道：「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他能擁有龍魂的方式很多，陰間的閻王就擁有五龍魂，我看出來了，秦風身上的是金龍魂。擁有龍魂聽起來是天方夜譚，但是並不是不可能的，閻王就是個例子。」
胖爺估計沒想著跟柯九重為了秦風撕破臉，放緩了語氣說道：「九重，你懷疑秦風第二次了，我金麒不管秦風是什麼，我只知道，他是我兄弟。他救過我，也救過你，你衝進惡鬼群里的時候，不是他衝進去幫你，你早就被撕了。是，你可能懷疑他有其他的目的，但是他救了你，這是事實吧？當然，我也謝謝你為了救我們衝進了惡鬼群里。我覺得秦風這二愣子沒那麼多的心思，他要是真的是惡鬼怨靈，並且一直在照你說的那樣利用其他惡鬼怨靈壯大自己，那我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你可能不理解，哪怕我跟秦風認識就幾天，我也會憑自己的感覺去信任他。他給人的感覺，就是讓人信任的。」
胖爺說得沒錯，秦風把我從戲院里救出來之後，我的信任，就都給了他。我看著柯九重問道：「如果秦風真的是惡鬼怨靈，那會怎樣？」
柯九重想了想說道：「我最怕的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等到他強大到了一種地步，你們對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都會死在他手上。不是我非要去懷疑他，我師父……臨死前還在告誡我，不要完全相信別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師父就是因為掉以輕心，放鬆了戒備，才會丟了命，他原本才是捕魂人，他死了之後，我才接替他走上這條路的……」
我看出了柯九重眼底濃濃的悲傷，我也隱約感覺得到，他師父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把他師父掛在嘴邊。
我嘆了口氣說道：「柯九重，對我來說，秦風就是秦風，他不是什麼惡鬼或者怨靈，就算是，也沒什麼，他不會把我們怎麼樣，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等他醒來了再說吧，我們在這裡猜疑也沒有用，到時候你再問秦風，我相信他不會說謊。」
柯九重見我跟胖爺都這麼堅持，或許他也想到秦風一直以來也沒有什麼對我們不利的舉動，暫時也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天黑的時候，我們在一處河灘上停了下來，周圍都是平地，不遠處有山，但是沒樹林什麼的，平地上只有熙熙攘攘的幾棵掉光了葉子的樹。
天氣冷得河面都結了層薄冰，胖爺這次放聰明了，出門之前準備了兩頂帳篷，這樣晚上也不至於太冷。只是一定帳篷只能擠下兩個人，我是不能單獨住一頂帳篷的。最後決定我照顧秦風，胖爺照顧柯九重。
秦風一直都沒動靜，我睡前摸了摸他的臉，感覺溫度不那麼冷了，至少沒有冷到好像瞬間能把我手凍僵的地步。
我躺在他身側，看著他的側臉，在心裡一遍遍的問自己，要是柯九重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會怎麼做？
秦風真的會是一直偽裝著的惡鬼或者怨靈么？我很難想象他這幅身軀里裝著那麼多的惡鬼怨靈，柯九重總不會騙我們，那些惡鬼怨靈，真的都在秦風身體里么？
我伸手摸了摸秦風的胸口，沒有心跳，沒有溫度，我抱緊了他，怕他醒來的時候身體太冷太僵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