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失而復得

第305章 失而復得

第305章失而復得

「話說,你這廝一邊說着冷,一邊還扇著扇子,這是個什麼理?」洛麗塔看着拿着扇子附庸風雅的子牙,毫不客氣的拆穿道。

「這···」子牙微微有些遲疑,但是卻沒有一絲的尷尬的道:「笑話,我堂堂神獸、龍子睚眥豈會怕這點冷?」

「呵呵、」洛麗塔直接朝着睚眥翻了個白眼,無聊的玩著自己的發尖道:「也不知道冥府現在餓情況怎麼樣了。」

「吾也想知道。」邇動了動自己的尾巴。

「阿嚏!」又是一聲,坐在冥王殿內休養的溫酒又是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的溫酒看着床上還在昏迷休養的軒轅,隨手拿了個果子放在嘴裏,嘟囔著道:「莫非自己也受涼了?」

起身走出冥王殿的溫酒,看着破天荒全是白雪皚皚一片的冥府,臉上的肌肉硬是忍不住的抖了抖。

老遠就看到了溫酒的孟婆一個法訣便跑到了溫酒跟前道:「夫人安好。」

「挺好。」溫酒點了點頭,看向孟婆終於穿上了鞋子的腳挑了挑眉道:「冷?」

「可不。」孟婆點了點頭道:「以往一直覺得這冥府千百年來都是一片灰黑色,總想讓這冥府多一些顏色,現在可好,這白色一下就取代了以往的灰黑色,連帶着溫度也改變了。」

「刺骨的寒冷啊,夫人!」孟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道:「冥府本就陰寒,現在倒是多了一些乾冷,這感覺,倒是許久不曾有過了。」

「熬著吧,這天氣還得五日。」溫酒微笑着回了一句道:「吳開心呢?」

「在判官府,已經幾日不曾出來了。」孟婆指了指不遠的判官府道:「夫人,要我將吳開心喊過來嗎?」

「不用,他想清楚了,自己會過來。」溫酒搖了搖頭道:「若是他出來了,你叫他先給伏羲送去一道信,告訴伏羲,墨無事。」

「夫人為什麼不親自告訴伏羲天神?」孟婆疑惑。

「沒什麼。」溫酒擺了擺手,往冥王殿內走去道:「吾當了他那麼多年的擋箭牌,想讓他多難受一些時日罷了。」

「嗯?」孟婆有些疑惑,只是再抬眼時,溫酒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進入房間的溫酒看着還在死睡的軒轅即墨,忍不住的皺了皺眉,走上前,伸手在軒轅即墨臉上使勁捏了捏道:「還等你一日,一日你若還不醒,吾便自己回人界。」

見那蒼白的俊臉終於被自己掐得有些紅了,溫酒這才罷手,退至一旁坐下,信手幻化出一張白紙,上面給家裏報了平安,並未訴說歸期,便隨手將白紙折了一隻千紙鶴。

放置嘴邊輕輕呼出一口氣,只見那明明還是死物的千紙鶴突然顫了顫翅膀,尖尖的鳥嘴朝着溫酒的點了點頭,一聲鶴鳴,手掌上的紙鶴慢慢的從溫酒手上飛起。

渾身帶着一團淡淡的乳白色的輝光經過忘川,去了人間,飛至在了溫宅。

「咦?」溫糯第一個感受到有靈力波動,小小的身子快速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指著窗戶外面的道:「桐春你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在那兒嗎?」

「重瞳不代表視力好···」默默無語的桐春看了眼溫糯,輕聲反駁道。

「你們倆在看什麼?」剛剛把溫鶴從公司接回來的邢樂也忍不住的湊在了窗戶前面問道:「什麼都沒有啊,你們在看啥?」

「不知道。」溫糯搖了搖頭道:「總感覺那裏有小酒的氣息。」

「什麼?」溫鶴一驚連忙跑過來也跟着待在了落地窗前,盯着溫糯隨意指的一處地方,將摘下的眼鏡又重新戴上道:「小糯,你確定沒有感受錯嗎?」

因為外面天氣驟降,所以他們這一行四人趴在窗戶前面說話,不一會兒,便在落地窗上起了一層白霧。

這樣一看,便什麼也看不清了,剛下樓來的霍然看着那一行四人神奇一致的動作,忍不住的抽了一張紙,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在窗前擦拭了一番道:「你們在看什麼?」

「不知道。」桐春默默的移開了與霍然相近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桐春總覺得這個男人連靈魂都是黑的,與他站在一起,他會止不住的膽寒。

「誒,那是什麼?」邢樂視力是極好的,指著從別墅的拐角飛過來的像是一片雪花的東西道。

「好大一片雪花。」溫糯動了動鼻子道:「可是這片雪花,有小酒的氣息。」

「屁,什麼雪花。」邢樂一巴掌拍在了溫糯的後腦勺上道:「那是一隻紙鶴,紙鶴,白色的紙鶴。」

「什麼?」溫鶴與霍然的視力最差,即便兩人都戴上了眼鏡,但是這般距離下,兩人還是只能看到那模糊成片的雪花。

「來了來了。」邢樂看着那越飛越近的千紙鶴,一把將溫鶴也抱離了落地窗前。

而溫糯與桐春也是忍不住的朝後退了一步,唯獨霍然疑惑的皺起餓了眉頭,他不懂沒有殺意為什麼要後退?摘下自己眼鏡的霍然慢條斯理的朝客廳走了兩步。

拿出自己的眼鏡布,在自己眼鏡上擦拭了一番后再抬頭時,便看到了那一隻巴掌大的千紙鶴直接穿透玻璃飛進了屋內,即便是這樣,那玻璃卻是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裂縫。

這一下,霍然倒是對那玻璃有了些興趣,他現在非常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海市辰樓?

「紙鶴,是小酒的紙鶴。」溫糯看着那比自己的巴掌還要大一些的白色的千紙鶴微微有些激動的道:「以前小酒就是用紙鶴追蹤到我的氣息的。」

「夫人?」霍然一驚,連忙回頭看向那隻飛在半空中的千紙鶴。

只是千紙鶴究竟只是個死物,它理會不了這些人激動的神情,只是慢悠悠的揚起了自己的尖嘴,抖了抖翅膀。

頓時一排金色的字體便慢慢的出現在了半空之中:外公,舅舅,我和即墨一切安好,勿憂!

「一切安好。」邢樂重複了一邊后,稍稍鬆了口氣。牽着溫鶴的手掌道:「看到了吧,阿鶴,小酒他們沒事,我就說吧,我就說他們兩個沒事吧!」

「小糯,真的是小酒的信嗎?」溫鶴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邢樂,抿了抿唇朝着溫糯問道。

「是小酒的氣息。」溫糯點了點頭道:「讓人非常舒服的靈力。」

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紙鶴再次抖了抖翅膀,扭過身子撲騰撲騰的就朝剛剛飛進來的玻璃再次飛了出去,越飛越高,直到邢樂覺得自己的脖子都仰得有些酸痛了,才強制的將溫鶴拉回了沙發上道:「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確定小酒與軒轅即墨現在都是平安的。」

「嗯。」霍然點了點頭附和道:「帶着夫人偷偷去旅遊玩耍倒是像那個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這話一出,在座人等都齊齊點了點頭,只是點頭的同時,溫鶴也不忘先給軒轅即墨記上一筆。

所謂是,人在床上睡,鍋從天上來,即便被砸了這麼大一頂鍋的的軒轅即墨依舊睡得無比踏實。

從溫宅離開的紙鶴並沒有就此消散而是越飛越高,直至化為一道普天靈力,像是一張大網又似一輪彎刀,直接將那漫天的雪花給兜在了半空之中,一輪彎刀直接劈開了那漫天的烏雲,露出了那本該存在的炎炎烈日。

又是半日過去,人間便再次過去了半月,逃避了整整兩日的吳開心終於長長嘆息一聲,跪倒在了冥王殿的殿前喚道:「夫人,吳開心求見夫人。」

一見吳開心出來的孟婆想着就要跟過來跟吳開心說夫人剛剛囑咐下來的事,只是還未等孟婆開口,那冥王殿便直接開了大門。

溫酒吃着盤裏面的葡萄,隨手拿了一本軒轅即墨的法訣冊子慢悠悠的翻看着道:「進來說。」

「是!」吳開心跪地磕了一個頭,心情沉重的踏進了冥王殿內,望着躺在貴妃椅上的溫酒,沒多想的便直接又跪在了溫酒跟前痛苦的道:「神農,對不起,我吳朗對不起您!」

「哪裏對不起了?」溫酒吃着葡萄也沒讓人起來,因為這人的倔強,溫酒早在萬年前便已經領會過了。

「我···」吳開心一時導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當初是自己的私心害了神農,要不然萬年前,真正需要身歸混沌的便是他們的冥王,而不是神力修為均高於其他兩皇的神農。

「說不出來?」溫酒笑容不變,輕輕嚼了嚼,將嘴裏的葡萄肉吞了進去道:「那吾便來說如何?」

聽聞這話的吳開心整個人倏地一怔,身形狼狽的看着溫酒遲疑的道:「您、您都知道了?」

「嗯。」溫酒點了點頭滿不在乎的道:「你為了軒轅着想,何錯之有?」

「可是、可是···」吳開心嘴裏有些發苦。

看着吳開心也陷入了偏執之中的溫酒搖了搖頭道:「吳朗,你的修為多久沒有上升過了?」

「回夫人,已經萬年之久了。」吳開心滿臉悵然道:「自從我當初那般做了,這萬年來我便沒有一次不懺悔的。」

「嗯,你是懺悔。」溫酒點了點頭道:「你懺悔到將擁有吾之血脈的商禾放在了吾在人間的身邊。」雖然此血脈非彼血脈,但好歹也是與自己同一族系流傳下來的後代。

「我···」吳開心神色凄然,沒有多做一絲的反駁。

「你什麼你?」溫酒搖了搖頭道:「吾來告訴你,為何你的修為不再上升。」

「萬年前,墨因為伏羲犯下滔天大罪,大道必定容不下墨,墨若身歸混沌,我神農必定也會身歸混沌,這你是知曉的。」溫酒優哉游哉的吃着自己的葡萄,但是那吐出的話,卻讓吳開心心重如磐石,難以呼吸。

「是,吳朗知曉。」吳開心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嗯。」溫酒點了點頭道:「其實吾還要感謝你,當年軒轅找到的辦法,吾比你們都先知曉。」

「嗯?」吳開心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看向溫酒。

「呵、」輕輕一笑的溫酒將手上的天卷放在一旁道:「大道在一片混沌的大地上創建生命,自然不會讓這些生命重新又身歸混沌,所以冥王與天道便是這大地上萬萬不可缺少的存在。」

「而吾與墨卻是不同的,吾與墨本就合起來本就是混沌初始,若是上古瘴氣從這片大地上消失,吾便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但是若吾多了一重命格便會不一樣了,如若殺了軒轅,多了冥王的命格,那麼即便有一天墨被大道毀滅與這片大地上,我神農,依舊會以冥王的身份存活下去,因為這片大地一日不可無輪迴。」

「是。」吳開心彷彿一瞬間又老了千百年的開口道:「當年墨神放下大罪,您與伏羲還有吾主都在尋求解決的辦法,只是伏羲是因為墨神,但是吾主卻是因為您。」

「那時,吾主軒轅便已經愛慕於您了!」吳開心說完定定的看向溫酒。

「叮」的一聲,一顆深紫色的葡萄撲通撲通的滾在了吳開心跪着的膝蓋旁。

默默收回微張的嘴巴,溫酒眯了眯眼睛道:「你繼續。」

「那幾日,大道給墨神的威壓越來越重,您也越來越難受,吾主心情焦灼,便日日翻開天卷,終有一日他知曉了命格轉換可以護住您,即便這個辦法需要付出他自己的生命,讓他自己身歸混沌。」

「原來竟是這樣。」溫酒忍不住的伸出食指在昏睡着的軒轅即墨臉側輕輕磨蹭幾下,嘴角彎彎,心脈那一處更是軟乎乎的。原來當初自己算到的軒轅的生死劫竟是因為自己,萬年之後,這劫還是因為自己,真是個痴兒,痴兒!

「是。」吳開心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我吳朗乃吾主的伴生神祗,那一日卻是我所見到所感受到的吾主最開心的一日,但是對不起,夫人,對不起,當伏羲知道吾主軒轅的想法后,伏羲天神為了護住墨神便與我設計,讓吾主沉睡了百年。」

「百年之後,吾主知曉了您已經化為幽冥深淵,永生永世的囚禁着墨神,那一日,冥界不再是冥界,天界不再是天界,吾主他瘋了,比當初的墨神還要瘋狂,只是吾主他始終記着人界是您拿命守護的地方,因此他冥界當初無數輪迴生靈,在天界與伏羲天神打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

「後來呢?」溫酒的聲音有些嘶啞,原來這傻子的感情竟是從那個時候便有的。七七四十九日,便是人間四十九年,他這是打了凡人的半輩子啊!溫酒感動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後來宇宙大道顯靈。」吳開心雙眼有些迷茫,似是陷入了回憶道:「將吾主從天上打落了冥界,並下了一道禁法,冥界之神永遠不得進入天界。」

「他的記憶怎麼回事兒?」溫酒用自己的指頭輕輕的劃過軒轅的眉眼,那時她還記得,這人向來喜歡笑,連帶着自己的伴生神吳朗也是喜歡笑的,想到這裏的溫酒疑惑的開口道。

「你又為何改名叫了吳開心?」凡人改名倒只是影響些許性格,但若是神賜名,影響看吳朗就行了,臉上萬萬不能出現些許笑容,否則痛如穿心。

「記憶之事,是天道給吾主下的禁錮,只要吾主有因為您而產生殺意,吾主有關於您的記憶便會消散一點,直到最後,吾主已經不記得他愛慕過您,但卻在墨神從幽冥深淵逃出去后,便發瘋了似的一世一世的輪迴,名義上是在緝拿墨,實際上卻是為了尋找您的身影,即便他已經忘了,他在找誰···」

「傻子!」溫酒重重的戳了一下軒轅即墨的腦袋,隨即又忍不住的在那被戳紅的地方揉了揉。

見到溫酒的小動作,吳開心心中的罪過終於少了一些,至少、至少他看到了軒轅一生所求終於有果了,至於他的名字,想着那一日從沉睡中醒來瘋魔般的軒轅,這事不提也罷,提起多是令自己罪孽深重。

想到這裏的吳開心剛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冥王殿,沒想到溫酒卻在此時出聲喊住了吳朗道:「吳朗,這便是你與火鬼合作的原因是嗎?」

「是。」吳朗渾身一顫,原來還是什麼都瞞不過。

「你是覺得心中有愧於萬年前的我,所以當火鬼告訴你,找到擁有神農血脈的人,便有機會復活神農···」

「是。」吳開心接上溫酒的話道:「是,夫人,當初吾主輪迴,火鬼來找吾,告訴我,他能讓您復活!但是夫人,我並不是因為愧疚。」吳朗搖了搖頭道:「因為當初的事情我依舊不後悔,只是有些對不起您。」

「嗯。」溫酒贊同,那件事的確算不上誰對不起誰,更何況自己比伏羲與軒轅更早知道那個辦法,所以溫酒並不怪吳朗。

「對不起!」吳朗再次朝溫酒拜了一拜道:「所以那時他找我,我便去了一次輪迴,尋到了神農血脈,商禾,放在了七十一號特殊行動小組,也在臨死之時,將七十一號特殊行動小組留給了夫人您。」

「但是,夫人。」吳開心臉色有些慘白的道:「那時我並不知道您就是神農,也並不知道火鬼那般算計,對不起!」

「好了。」溫酒擺了擺手道:「你就說說你到底還想說幾個對不起,一併說了罷,若還聽下去,我必定會天天長繭子,你今日說完,我便好一併長了,免得日後再長。」

「額!」吳開心的臉上有些赫然,這一瞬間他似乎覺得眼前的神農沒有絲毫變化,又似乎覺得神農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

記得當初神農也是這般對自己說道:「好了吳朗,你快別笑了,吾的耳朵都要聾了,要不你一天笑完,吾就聾這麼一天,免得以後日日都需要聾這麼一會兒。」

至於不一樣,吳開心忍着那鑽心的疼痛揚了揚嘴角,萬年前神農心繫天下蒼生,根本不知曉身邊人愛慕的目光,可是現在的神農,好似心中只有守得天開見明月的軒轅,黝黑的眼裏不再是那深沉到另吳朗看不清的神色,而是只有那一人,那還在昏睡中的軒轅。

忍不住再次笑了笑的吳開心,臉色瞬間慘白如白紙,望着溫酒道:「夫人,祝您和捂住永世幸福。」

「這話最為好聽。」溫酒眉眼彎彎的看着吳開心道:「對了,吳朗比那吳開心好聽多了,從今以後你便喚回吳朗,可明白?」

「神農之命哪敢不從?」吳開心看着自己身上消失的銀色印記,笑得猶如孩童一般,那失而復得的欣喜讓溫酒也忍不住的再次跟着笑了笑。

嘿嘿,這一章夠長吧~

吳開心的坑文文就此填完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走,伏羲與墨的故事文文會寫番外的喲~

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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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乖,咱們不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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