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失守了
「特製的辣子雞，請品嘗。」
一手端著一盤辣子雞從廚房出來，江勛很紳士地把菜擺放在兩位等待的客人面前。
吃之前，白沐雅閉上眼聞了聞辣子雞散發出來的濃郁辣味。她就喜歡這樣撲面而來的辣味，令人垂涎、食慾大增。
驀地，她睜開雙眼，眼中帶著一絲困惑。
「老闆，這辣味裡頭好像參雜了其他氣味，從而升華了辣子雞本身的辛辣氣味。」
「哦？這都能聞出來，你鼻子倒是挺靈的。」
讚賞地看了白沐雅一眼，江勛點頭道：「沒錯，我使用的干辣椒是熏制而成的，本身參雜了點煙風味，跟辣子雞很搭。」
「老闆果然廚藝了得，連這種細節都處理得這麼好。」
聽完江勛的解說，白沐雅更加覺得這家餐廳不簡單，對眼前這道辣子雞更是充滿了期待。
「欸？我怎麼沒聞出來？」
一旁的牛軻廉詫異地看著兩人，隨後他把鼻子湊近辣子雞大吸一口氣，反倒是被辣味搶到了。
「咳咳！好嗆鼻……」
「噗！」
見狀，白沐雅掩嘴偷笑：「牛叔，你這樣肯定會被嗆到。」
「老牛，你別聞了，人各有異。」就連江勛也忍不住打趣道，「估計你長年吸著城市裡汽車排放的尾氣，鼻子早就不靈敏了。」
「唉——不靈敏就不靈敏吧，至少我還能分辨得出好聞和難聞，這就行了。」牛軻廉無奈地揮揮手。
小鬧劇過去后，下面就該品嘗這道特製的辣子雞了。
牛軻廉吃之前還點了一杯水，而白沐雅則是直接拿起一雙筷子，準備開動。
「那就我不客氣了。」
說完，一雙筷子便是深入辣椒堆中，從裡面夾起一塊沾有白芝麻、油亮的金黃雞塊送入口中。
外酥里嫩，是這雞塊的一大特點。
咔哧！那是酥脆的外殼被咬碎的聲音。
一口咬下，封存的美味肉汁瞬間在口腔里爆開，滿嘴醇香的雞肉味，那感覺相當美妙、滿足。
這就是老闆最新秘制的調料嗎？又鮮又醇，真不賴！白沐雅心想。
除此之外，裡邊的肉質感十分嫩滑，還富有韌性，嚼起來非常帶勁。
吞下肚中，還有絲絲甜味殘餘在口中，令人回味無窮。
來了！
忽然，白沐雅感覺到麻與辣在逐漸充斥整個口腔，喉嚨里有種冒火的感覺，身體隱隱發熱，臉頰也開始變得嬌紅起來。
那是辣椒素開始起作用的緣故。
辣味總是喜歡后發制人、厚積薄發，這也算是辣椒的一大特點。
就好比一個沒吃過辣椒的人生吃一小口黃燈籠椒，剛開始會覺得它是甜的。可過段時間，他就不得不四處尋水喝，因為實在是太辣了！整張嘴被辣得幾乎麻痹，喉嚨更是幹得不行。
「嗬哈——好麻！好辣！」
張著嘴吸氣，兩頰也愈發嬌紅。饒是如此，白沐雅仍沒有得到滿足，臉上仍是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
實在是太好吃了！她就喜歡這樣的辣子雞，把麻與辣發揮到了極致，卻又不會太猛烈，比之前在落雨晴請客的那家餐廳的菜還要美味。
由此可見，老闆的廚藝真不是蓋的，能把辣子雞處理得這麼好。
筷子再次出擊，夾起第二塊雞塊，第三塊、第四塊……根本停不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沐雅的嘴就被辣更厲害，現在除了辣味，已經嘗不出其他的味道。
即便如此，她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又繼續聚齊筷子消滅那道辣子雞。
其實，她也有想過點一杯水來喝，但這樣會把累積的辣味消去不少，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她可是很喜歡吃辣的。
啊~不行了……我快不行了……為什麼老闆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辣子雞？我就快沉陷其中了……
此時此刻，白沐雅彷彿置身於一片硝煙戰場上……
*
轟——！
不遠處，一枚辣椒炮彈擊中一面殘缺的牆壁，炸出一個不小的坑，裡頭積滿了火紅的辣椒油，升起紅色的辣椒粉。
咔嚓！
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軍服，白沐雅躲在僅有一米高的殘牆后，正在給步槍換彈夾。
「滋滋——」
換完彈夾，她用對講機聯繫附近的戰友：「七號、八號，你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隊長，我們完蛋啦！已經被雞塊人包圍，就剩我們幾個，強行突圍什麼的都是妄想！」
「糟糕！雞塊人還用上了辣椒炮彈，我們快完了！」
「都給我堅持住！援軍馬上就要來了！」得知戰友士氣低下，白沐雅當即大聲鼓舞。
突然，不遠處又傳來幾聲響亮的轟炸聲，轟隆隆——
「啊啊——好辣——」
「啊啊啊——辣死我啦！」
「七號！八號！」
白沐雅大驚失色，趕緊呼喚戰友的編號，可他們已經無法答覆隊長了。
「該死！」
現在就剩下白沐雅一人了，難道只能坐以待斃了？不！這不是她的風格，臨死前定要重創雞塊人！
這樣想著，她不禁抓緊手中的步槍，心中倒數三秒。
三……二……一！
猛地起身從殘牆後面跑出來，白沐雅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也就在這時，她看見頭頂一枚辣椒炮彈正朝這裡墜落而來……
「糟糕！」她瞳孔一縮。
轟——！
身上本就破爛不堪的軍裝，如今僅剩幾塊破布用來遮羞。白沐雅靜靜躺在滿是辣椒油的坑中，通過空中瀰漫的辣椒粉，眼神痴獃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
噠噠噠——
遠處，一支整齊的雞塊人軍隊手持武器迅速跑來，團團圍住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白沐雅。
*
「抱歉……我也失守了……」
痴痴地望著天花板，白沐雅一不小心把內心的話說了出來。
「嗯？你剛剛說什麼？」江勛不解地看著白沐雅。
「啊！」
失態了！白沐雅猛地回過神來，臉色一紅，支支吾吾地遮掩自己剛剛的幻想。
「沒，沒什麼，只是說老闆的辣子雞好吃。」
「哦，謝謝誇獎。」
糊弄過去后，白沐雅本想繼續吃辣子雞的。可低頭一看，才發現那道菜早就被自己吃完了。
雖說很想再吃一份，但這是老闆請自己吃的，她不好意思再要一份，只好就此罷手。
抬手召出菜單，她點了一杯水來潤潤乾燥火熱的喉嚨。
另一邊，牛軻廉才剛剛吃完，接連喝了幾杯水。
放下水杯，他忍不住大肆讚賞：「這特么好吃！老闆，你一定要把這道辣子雞放到菜單上！」
「嗯。」江勛點點頭，「我會放上去的。」
聽到這話，白沐雅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
「小雅！小雅！你在哪？」
這時，店外傳來尋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