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陳年往事
「難怪在不知道我是陸天鼎的時候你還在堅持。」陸子明有所察覺的微微一笑「原來是找了一個大道宗的師傅阿。」
「說來羞愧。」石達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她的那個師傅也不是真心的教她，只不過看在我在楊家還有點作用的份上相互利用罷了。」
「這些年我為他在楊家做了不少事，我做的這些事又或者說我對楊家犯下的這些罪本就該死了，今天能夠遇到你也算是我的福氣。」
「別說那些喪氣話，我可沒要你死。」陸子明大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楊姿的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她可以跟我回漢京。」
「帶她回漢京？」石達眼前一亮「你說的是真的？」
「不然呢？」他撇了石達一眼「你覺得還有比我這個哥哥更合適的身份么？」
「多謝陸先生。」石達站直了身體，深深鞠了一躬。
「我問你。」他微微頷首，點了點頭「你口中說的老夫人，是誰？」
「是你外婆。」
「我外婆？」陸子明雙眼微微一縮「不是說她已經死了么？」
「這個事情可以說是楊家最大的秘密。」石達若有所思的開口道「知道這個事的人總共不超過三個。」
「那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了，雖然我可以全都告訴你，可是知道了這個秘密就要承擔這一份責任，再加上你本身就是我們楊家人，您確定要聽么？」
「你說。」陸子明『嗯』一聲，態度很明確。
「很多年前。」石達輕輕抬頭朝著那一輪隱隱若現的血月望去「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其實這楊家並不是做鹽商的。」
「那時候太公和太婆不僅是江南萬里挑一的武學奇才，更是大江南北少有的大道宗。」
「後來他們兩位不知為何突然看破了紅塵，退居這江南富庶之地做起了生意，不知不覺中這生意越做越大，就成了楊家現在的這個模樣。」
「原來是棄武從商阿，怪不得。」陸子明輕輕嘆了嘆氣「那老夫人的事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剛剛會如此緊張？」
「我說的老夫人其實就是太公和太婆的獨女，也是他們兩位的唯一女兒。」
「在老夫人華芳之齡，他認識了一位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兩人一見鍾情結為連理，這本應該是一件好事。」
「可是。」石達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們這位老爺無心從商，一心想惦記的都是我們楊家太公太婆留下來的不傳絕學。」
「後來老爺和老夫人因為這件事逐漸分歧越來越大，感情也越走越遠。」
「到最後，我們這位老爺更是用盡了一切方法，甚至不惜聯合陳家，暗算了老夫人，讓老夫人跌落懸崖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么？」陸子明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你剛剛之所以會上當，想必是今天中午聽了我的話，心裡懷疑些什麼對吧？」
「是的。」石達悔恨萬千道「我本以為你跟我說的應該是實話，但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在使詐。」
「不過成王敗寇，既然連丁闊那樣的老狐狸都鬥不過你的手段，我被你抓個現行想想也能接受了。」
「我的確有使詐這點不假。」陸子明微微一笑「可是我引你上鉤的這個方法，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引蛇出洞噢。」
「引蛇出洞？」石達頓了頓，有些想不通。
「你認為，我用虛假的東西來騙你，你會那麼容易上當？」
「所以？」石達瞪大了眼睛，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思維，他的確沒有考慮過。
「所以，我並不是用假的來騙你，我用的是真的。」
「那麼這就是說？」石達豁然開朗的『哦』了一聲「你跟我說的黑衣人確有其事了？」
「是的。」他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這個黑衣人修為應該不弱，他站在我窗外能夠規避我的感知，雖然只是一瞬，但這不是輕易能夠辦到的。」
「那你沒有去追？」
「我為什麼要去追？」他反問道「既然這個人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那就讓他藏著掖著好了。」
「畢竟他沒有害我之心，我當然不會對他趕盡殺絕，更何況這個人是來提醒我的。」
「提醒你的？」石達眨了眨眼。
「對。」陸子明用手在空中筆畫了一會「他給我的字條上寫的就是這兩個字」
「能夠做到對著楊家莊園隨意出入，而背地裡消息又那麼靈通的。」石達沉默了一會「可能真的是老夫人。」
「是不是她我不確定。」陸子明無畏的聳了聳肩「只不過聽你那麼一說，這楊家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陸先生。」石達在他問了不少問題后，提出了他自己的擔心「你說大老爺忽然讓你和你媽媽回來，是不是因為你們和這楊家傳下來的秘訣有關？」
「想必有些聯繫。」陸子明推測道「雖然我沒見過這個外公，可是聽你那麼一說，他讓我們回來絕對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思念之情，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我想也應該是。」
「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目的，這件事又和我母親有什麼聯繫，恐怕現在只能去問一個人了。」
「噢？」石達猛的一抬頭「問誰？」
「問我那個墜崖還沒死的外婆咯。」陸子明『哈哈』一笑，隨即朝著石達招了招手。
「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好，我知道了。」
石達把頭輕輕側了過去，在把他的話聽完之後饒有深意的輕輕一笑。
「噢。對了。」就在石達準備轉身離開之際，陸子明忽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石達轉過身來，恭敬的問了一聲。
「今天早上我和陳家的那個什麼大少爺，陳小淮發生了一點衝突，我把他揍了一頓，你說他會來報復么？」
「您把陳小淮揍了？」石達眨巴著眼睛，好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嗯，揍了。」他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聽說這些年楊家的生意不如陳家，真到了這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的地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