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都說江南的女子婉麗清雅不可多得，江南的景色更是獨得人間七分靈氣的秀美，那是一張被水暈染出來的水墨畫，難得的好地方，人傑地靈，不可多加言。

此刻花無缺和小龍女就正正來到了此地，一切卻是緣於一封信，一封來自那江南大俠的信。

在那日遇著那小魚兒之前，花無缺漫無目的的走著便接到江別鶴的飛鴿傳書，說是有事想要與他當面相商，雖不知這與自己只一面之緣的江南大俠有何事要說於自己知道，可正巧當時他想遠離此地，便應下了此事。

路上竟遇著了小魚兒，是他所未曾想到的，冥冥之中似是有一種力量，將自己與那江小魚緊緊的銬在一起，不管相距多遠，命運都會使他們相聚，他無法逃離，自己，更無法逃離。

也許真的如花無缺所想，一切都是命運，在他們不曾看見的的地界，小魚兒躺在了一艘漁船上，悠閑自在，在另一艘離他不遠的船上也正有一個紅衣女子站立在那遙遙眺望四周，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你在想些什麼？」小龍女的話是對著花無缺說的，眼睛卻是沒有看向對方，因那無法言說的羞赫。

「無缺失禮，不過是剛才聽到那個船家說在今晚會有一場燈會，想必到時候一定是熱鬧非凡的，所以在想不知可否參與一二。」不經意的展開摺扇，花無缺笑道。

「燈會？」帶著些許疑問，小龍女偏了偏頭，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她是不喜熱鬧的，可若是這樣的熱鬧里，有身旁這人，她卻是想要去看一下的。

「不如我們晚上去湊一下這熱鬧，明日再去那江大俠的家。」花無缺說著這話，看到小龍女輕點了點頭表示默認，心中不禁幾分喜悅之情溢出。

他不討厭繁華，卻也同樣不喜歡熱鬧，之所以相邀，不過是希望讓他們的距離更小一些，可以離對方更近一些。

時間彷彿只過了一瞬，如此短暫，天色卻已經變為了昏暗。

花無缺站立在客棧門口，一陣吸氣聲響起，客棧突然寂靜，與小龍女同行這段時日，他已經很能明白小龍女的樣貌對外界之人來說是難有的絕色，果不出所料，他轉身看向客棧內，小龍女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兩人離開了客棧，夜色下的長街甚為熱鬧，小販們叫賣著各種各樣的商品，到此間已有些時日，可今日之所見是小龍女經歷的最繁華的場景。

走到一個小鋪前，停下了腳步，那又是一樣沒見過的東西，好奇的看著，此刻的小龍女才初步有了少女天真無邪的模樣，而不再如平時一般，冰冷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姑娘，你可真是好眼光。這可是我這小鋪里最好的一樣，也只有這樣的東西，才能配得上姑娘這樣天仙般的人物。」看見小龍女停在自己的鋪前，好奇的看著，王慶賣力的遊說著。

「這，是什麼？」拿著這個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小龍女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想必是從西域之地傳來的東西，據稱叫做萬花筒，聽說是因可在裡面看到千變萬化，故稱其名，無缺也不敢確定。」小販還未來得及開口，花無缺便解釋了起來，雖然口中說著不敢確定，卻也不過是謙虛之言。

「姑娘可將眼睛對準那個孔，然後轉動筒的周圍，便可看到不一樣的景色。」看見小龍女還是有些不得其門，王慶連忙開口，這年頭賣個東西不容易，可不能再讓人搶了先。

照著小販所言，小龍女看見了，那裡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新奇之意溢於言表，看了一會兒，帶著兩分不舍，最後小龍女還是放下了萬花筒。

誰叫她，身無分文呢？

向前行走著，未等商販挽留小龍女，花無缺便將剛才那個萬花筒留於手中，留下一點碎銀子，便在後方默默跟隨小龍女。

這是燈會，即是燈會又怎會沒有花燈，輕巧的走著，一盞流光溢彩的花燈不知何時到了小龍女手上，看著你來我往，從身旁不斷穿梭而過的人，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喜悅，小龍女覺著自己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心裡平添了些幾分輕鬆之情。

花無缺就靜靜跟在小龍女身後，相隔一步，不遠不近。

提燈映桃花，月下美人歌。

小龍女手上的那盞花燈，正是這般模樣，一個女子剪影似在翩翩起舞，朦朦朧朧的光暈自內向外，上方的明月隨著女子的舞動，好像也變得更加明亮。

小龍女未曾跳過舞，不過古墓的武功，豈不就真似一場華美卻帶著危險的歌舞，可以想象若她真對著明月一舞，那場景會是何等的動人心魄，不過終究只是幻想。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一顆樹下，抬頭一看，這樹是說不出高大，就那樣佇立在那，樹的中部掛滿了紅繩，人遠看可能會覺得這樹的葉子就是紅的，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那樹的最頂端紅繩卻是寥寥無幾。

「那是什麼？」聲音帶著些許疑惑，小龍女看向身旁之人。

很奇怪，有了疑問之時，小龍女第一時間就想到的花無缺，不過她卻沒有發現自己對對方的信任和淡淡的依賴。

「......」難得的沉默，花無缺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說，說那紅繩不是簡單的繩子，那樹也不那麼普通。

「姑娘可是要買一記姻緣貼？」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那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來歲的婦人，她的臉透著不同尋常的蒼白，其貌不揚，可這樣看起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卻是有著一雙美得無法言說的手。

這其實並不尋常，可兩人竟就這樣忽略了，只因她的話語比她的手更加引人注目。

「姻緣貼？那是什麼？」不自覺的開口，小龍女突然感覺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姑娘有了心愛之人，用這姻緣貼寫上那男子的名字，將它拋於樹上，拋的越高，心愿便可越加圓滿。」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龍女恍然間似是明白了什麼。

下意識的看向了那人，在那婦人說出解釋時，她腦海中突然湧現的人，就在這時，花無缺也正正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倉惶的，小龍女轉移了視線。

古墓門規，七情六慾皆應少，人生慾念更應無。

她這是，犯了門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