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餘波

此為防盜章一大塊黑板上方懸著五星紅旗,兩邊掛著「勤奮求實勵志明德」的標語。下邊一張講台,三十套木質桌椅。

他在桌椅之間走了幾步,這才有考場的感覺嘛。滿足地回到講台後邊的椅子旁,坐下來等人。

孟謹言又是第一個進入小組空間。他推開門，瞬間懵在了原地。

好一會，他才伸出的手顫抖地指向那三十張台凳，問道：「搞什麼？這麼多人考試？」

「你不覺得這很有考場的氣氛？」余成彥惋惜地站起身。

孟謹言沒接他的話,而是丟給他一個你是白痴嗎的表情。

空間再一次被打開，魚貫而入灰色石像的三個成員。

面對著不遠處,密密麻麻三十套桌椅,每個人都露出哇的口型。

有了人工智慧的輔助,花城中學的考試除了畢業考和升學考是統一考之外，其餘的考試都是自由預約一對一模式的方式。

「我知道了！這是兩百年前的考場！」方銳一拍大腿下了結論。

「確切地說是公元2000年前後吧。你看州旗和標語的擺設位置，以及密集的桌椅擺放形式。」喬伊看著前方的標語，「而且明德這個詞的歷史更可以追溯到兩千多年前的古籍。」

「「明德」，出自《禮記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可可跟著補充道。

完了完了，他瘋了，你們也都瘋了嗎？

歷史學渣孟謹言瞪眼看著歷史三人組,這是理學考場啊！

「咳咳。考試將在五分鐘后開始。」余成彥打斷了他們的評論,「請儘快就坐。我們將採用三科連考的模式,每科一小時。試題來自上次我的三級考試。」

三科連考可是一項大挑戰。畢竟要集中注意力三個小時,然後面向知識點是不同的學科，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是經常被訓練考試的人也就罷了，眼前這三個可沒有接受過高強度的考試訓練，也沒有那個概念，所以沒人對連考三小時有異議。

喬伊和可可是早知道余成彥的三級優秀成績的。這段時間補習效果不錯，想到自己也要做同一份試卷，不由產生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方銳不清楚邊上兩位姑娘為什麼突然變得很興奮。不過他早已過了三級合格，這次來補習班，純屬陪太子讀書。所以即便是連考，他也是抱著儘力就好的心態。

坐下后，每人的桌面立刻化為考試的白板，開始出現數學科的考題。

時間過去半個小時，余成彥覺得應該走一圈，看看情況。

三人的位置分的很散。他沿著桌椅的最外圍走向坐得比較靠前的喬伊。眉頭緊鎖是啥情況，這麼快就遇上難題？這時間才過六分之一呀。

喬伊的右後方是方銳。方銳身後不遠處立著孟謹言，看來他也挺關心方銳的成績。

方銳本人額頭上已經沁出細細的汗珠，差點讓他以為溫度是不是調的過高，明明他還覺得有些涼……

白可可坐在最後，滿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手捏著點觸筆，都快要捏斷了。

滿場巡了一遍，余成彥心裡有了底。於是開了個隔音空間，將孟謹言拉了進去。

「你覺得怎麼樣？」余成彥將三人正在做的試卷調出來。

「都是辣雞，一個能打都沒有。」孟謹言指著方銳的試卷說道，「做成這樣，怎麼拿滿分！」

原本還想表揚一下方銳的試卷，他基礎不錯啊，雖然難題沒做對之類的，瞬間被堵了回去。余成彥最後朝著孟謹言戲謔道：「滿分啊！我沒想到你對方銳期待那麼大。想想也是，他一進來，你就用特難的題，對他高標準要求。」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有期待啊。」孟謹言十分不滿。

「名師出高徒？」余成彥一臉笑意。

「哼！」

余成彥不再去調動他敏感的神經，而是將話題拉回到試卷上，「喬伊和可可的基礎題部分達到了及格分數，至於方銳，如果現在做的大題能對的話，優良是跑不掉的。」

考試仍在繼續。他也將思緒從試卷轉移到正在做題的三個小組成員身上。

不論他們之前抱著什麼目的進了補習小組，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的態度是非常端正和配合的。學習學習，有了正確的方法和針對性的題目，高中以內的知識其實很容易掌握下來。

照現在的進度，下個月就可以嘗試真正的三級考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7點開考，現在到了10點鐘。三人的桌面白板試卷立刻出現了交卷提示。

「還沒做完！」

「我還有一道大題呢！」

「好險好險，一答完就到時間。」

考試結束一會，成績就出現在每個人的白板上。

白可可：數學64分物理60分化學69分

喬伊：數學67分物理62分化學66分

方銳：數學80分物理70分化學75分

方銳看著分數，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比資格考試進步了點。」

「及格了！」

「及格了！」

帶著哭腔和淚水，兩女孩緊緊抱在了一起。

這一個多月以來的高強度學習，是她們從沒有嘗試過的。

同時兼顧補習和社團活動，讓她們累到不行；壓力，風涼話，時不時飄進耳朵；遲疑彷徨後悔的思緒也如同烏雲般間歇關顧。放棄其他這麼辛苦投入到底值不值得？她們真能過理學各科三級嗎？

所有所有的一切，現在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

她們可以！

她們的時間和努力有了回報！

余成彥微笑地看著兩個女孩的情緒發泄。

好一會，喬伊注意到三個男孩正看著她倆，立刻紅著臉擦拭臉頰，又幫白可可拂去淚水。

「你們很厲害！」他鼓勵道，「我有特殊的獎勵給你們。」

「什麼禮物？」因為被人瞧見掉眼淚而害羞的白可可，破天荒大聲問道。

余成彥伸出手掌，在他的掌心裡虛化出一隻水滴形天氣瓶。裡邊的藍色結晶構建成華麗的羽翼狀。

「好漂亮！」這是女孩們的聲音。

「切，還不如糯米雞。」這是孟謹言在碎碎念。

「我的，我的獎勵呢？」這是方銳的慘叫聲。

將天氣瓶和一天份的糯米飯許諾用快遞傳過去后，兩個妹子和孟謹言前後腳離開小組空間。

只剩方銳。

他幽幽地望著余成彥，就差將「不公平」三字定在頭上。

「好吧，你想要什麼獎勵？」余成彥敗下陣來。

「可不可以多復古幾件東西？」方銳手搓手，討好地看著余成彥。

「不行，沒空。」

「哎……」方銳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回去。

「電腦的列印圖紙明天就能出了。」余成彥見他那模樣，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真的？」方銳簡直不能相信。

他是了解過這東西有多複雜。即使將社團所有資料都提供給余成彥，他也沒指望能在一個星期推導出圖紙。他的計劃是給一個月時間，讓余成彥慢慢磨。

「這是給我最好的禮物。」方銳歡天喜地離開了小組空間。

余成彥也像是卸下了重任般，將電腦3d列印圖投影到半空中。

凝視了好一會，他輕嘆一口氣。他也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快就弄好了圖紙。

自從上次考過三級理學考試，他就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和思維能力在逐步提升。這種變化，讓他的學習能力和處理事情能力都更上一層樓。

在原來的世界，他不夠聰明，能堅持到博士，是因為鍥而不捨的學習。在他求知的道路上，他就見過很多比他更高智商的前輩或同行。

他們花一兩天時間看懂得論文，他得耗上一周的時間。這是來自天賦的碾壓。

如今，他好像也擁有了同樣的東西，不知道這是不是來自平行世界的饋贈。

如果他是學生物的，大概會迫不及待把自己切片研究一下原因。

可惜，他的繆斯始終是物理，是自然界最終的規律。

就讓他享受一把天賦，比之前更接近真理。

綠茵茵的草地一旁立著一人高的3d印表機，另一邊則堆起了小山一般高的材料。

「你想做什麼？」他邊問邊尋思這是要搞大事情嗎？

左謙舟拍了拍印表機，向他解釋：「因為昨晚的狼人殺輸給了樂樂，所以要答應她的要求，做一件有趣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