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第五章
「反正最近也沒工作，我想回家待上一段時間。」
「我說的不是這個，就那名片什麼的……」
「假的。」
假的？是假的？
林小雪覺得才剛剛壓下去那股氣又要冒上來了，這是連最後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了，看著賀航遠一如既往的冷漠模樣，林小雪就要從嗓子眼兒冒出來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暗暗嘆了口氣沒再多問。
大地影業華國分公司的董事長江海麗，正式出任華悅娛樂新董事長一職，會議上江董事長對公司未來發展發表洋洋洒洒的長篇演講，諸多影視娛樂重大項目已列入公司日程，在大地影業的強大資本支持下，勢要在兩年之內佔據華國影音娛樂市場最大份額。
江董事長雷厲風行，總會議在早上全部結束，中午公司聚餐后各部門各自進行內部小會議。
早上的時候擺明了給賀航遠難堪，這頓午飯也沒必要留下來給人看笑話，會議一結束賀航遠就打算直接走人，林小雪把他攔了下來說是錢副董有事找他。
「當年你們四人組合解散以後，是我親自簽的你，這說明什麼？說明四個人里我最看好的是你賀航遠。」
辦公室里就錢副董和賀航遠兩個人，錢副董絮絮叨叨地回憶了一番過往，感嘆道，「到現在我還是認為你最有潛力。」
「這些年是我不爭氣，沒做出好成績，讓錢董失望了。」
骨子裡的性子嬌縱狂妄，也不意味著賀航遠真是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沒腦子沒情商不知進退。
林總在華國雖不是一手遮天也算是有權有勢，賀航遠一個沒背景沒名氣的到今天也就是被林總拿捏整治了幾次，好手好腳人也沒事，在錢副董看來也是挺有本事了。
人雖然是錢副董簽的，也是他帶進公司的，當初也確實是看好的，奈何偏偏得罪了和華悅原董事長交好的林總。
「過去的事情，我們也不提了。」
看著這麼一個好苗子被浪費了終究是不忍心，從前是礙於原董事長和林總的交情，如今華悅被大地影業收購內部重組，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加上新董事長江海麗在會議上也特別提過要培養公司自己的演員，對賀航遠來講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本來以為要被公司雪藏了，結果居然迎來了轉機，不管機會有多小，也總比狼狽出局來得好。
錢副董單獨和他說了這些話，想必也是為早上的事情給一顆甜棗，賀航遠又聽錢副董念叨了幾句平日里脾氣收著點。
離開了錢副董的辦公室之後，賀航遠站在電梯門口等著的時候，把剛才事情簡單概括了一遍用信息發給了林小雪，兩人約好在公司的咖啡廳見面。
電梯門開了，賀航遠收起手機抬起大長腿就要走進去，抬頭的時候毫無準備地對上剛好坐電梯上來的一行人，視線在和電梯里被簇擁著的某個男人對上的一瞬間匆匆避開。
「江總。」往後退了一步，賀航遠側身讓開了路。
江海麗點了點頭，目光碰到賀航遠的時候微微一頓，又很快移開。
被簇擁著的沈孟秋目不斜視大步走出了電梯，眾人風風火火地快步離開。
總裁會議室里，先前好好教育了賀航遠一番的錢副總和華悅娛樂新董事長江海麗，分別給沈孟秋單獨做了彙報。
大地影業收購華悅娛樂前後歷時半年，直到今天，錢副總才真正見到了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娛樂帝國大佬，年僅三十二歲的沈孟秋。
斯文儒雅，儀錶堂堂，卻也氣勢非凡。
一個小小的華悅尚且不需要沈大總裁親自管理，沈孟秋因為自己的一點私事需要在華國待上三個月，也順便親自監管被大地影業收購后的華悅的幾個大項目。
簡而言之，沈孟秋要在華悅給自己弄一間臨時辦公室，但又不想太招搖，對外只稱作是華悅合伙人。
雖然沈孟秋不怎麼常來華悅，也得配備一名基本的辦公室助理。
江海麗和錢副總連連稱是，不過一名辦公室助理夠嗎？
「人多口雜，就從現有的華悅員工里抽一人過來就行了。」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沈孟秋往窗外望去一眼，一月的天氣，位於南半球的華國天氣晴朗，碧空如洗，陽光燦爛。
這麼好的天氣，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明媚了幾分。
江海麗初來華悅對華悅員工並不熟悉，錢副總眉頭緊皺憋出了幾個信得過的親信，大多都是華悅的高層管理亦或者是大牌經紀人，在沈孟秋看來卻是太過浪費。
「剛才電梯口碰到的那個不錯。」沈孟秋收回瞭望向窗外的視線。
錢副總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浮現出幾抹怪異神色，低聲道：「沈總說的是……賀航遠？」
賀航遠前腳剛走，沈孟秋他們後腳就突然出現，錢副總能想到的人只有賀航遠了。
「原來他就是賀航遠啊。」江海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海麗你認識？」沈孟秋放下了手裡的水杯，溫潤的眼瞳里含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聽說過，脾氣挺倔一小孩兒。」工作時間談八卦可不好，江海麗只是笑了笑。
「是啊沈總，賀航遠那脾氣確實不大好，我怕他勝任不了這個職位，要不我……」錢副總還想推薦另外一個人，沈孟秋一個眼神輕飄飄地飄了過來，頓時壓得他把後面的話都給吞回了肚子里。
「如果連端茶倒水的活兒都做不了，也就沒有留在華悅的必要，讓他明天早上八點來公司報道吧。」沈孟秋說道。
錢副總連連點頭答應，心裡一陣五味雜瓶，雖然只是一個辦公室助理的活兒，可那也要看是在誰的辦公室里擔當助理。
給沈孟秋當助理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要競爭上崗，錢副總本來還想找一個自己的親信多和這位大老闆拉拉關係，天大的好差事卻陰差陽錯的落到了賀航遠頭上。
那邊賀航遠還在和林小雪商量著，既然錢副總暗中表示不會封殺賀航遠，他們看看能不能從公司最近要開的項目里找一些合適的角色，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總比閑著長蘑菇來得好。
還沒喝上兩口水，林小雪突然就接到了錢副總的電話，把賀航遠又給喊了回去。
「你最近和小張導鬧得那麼僵，小張導也是個記仇的，我們華悅和他們一家合作多年好歹要給他們點面子，最近公司方面不會給你任何拍攝方面的工作，不過你也不用灰心，我這裡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給你。」
錢副總一臉神秘，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甚至連賀航遠的經紀人林小雪都沒讓進來。
賀航遠分明從錢副總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心痛情緒，真真切切，不像是裝出來的。
中午的時候還暗示不會封殺他，會給他機會參與公司的新項目，還沒隔上一個小時就又把他喊了回去。
賀航遠腦海里劃過一個男人的身影，難道和那個人有關係？錢副總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賀航遠的猜想。
錢副總突然變得很嚴肅：「從明天開始，接下來的三個月你暫時擔任辦公室助理的職位，別小看了這個工作，做得好了你以後絕對前途無量。」
「那要是做的不好呢？」
錢副總搖頭：「那我也救不了你。」
打包回家吧。
賀航遠沉吟片刻：「錢總，誰的辦公室助理？」
錢副總左右看看完全沒有第三個人的四周，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沈！孟！秋！」
意外嗎？也不算意外。
賀航遠自認看人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對那個名叫沈孟秋的男人卻始終看不清，也弄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原因。
隔天早上還不到八點，賀航遠準時來到華悅娛樂公司，辦公室的銘牌上標註著「經理」兩個字，他也沒多想的就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辦公室里坐著的兩個人同時朝門口的方向望了過來。
賀航遠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這麼早沈孟秋就到辦公室里了，除了沈孟秋以外還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帥氣男人也在裡面。
「沈總，對不起，我以為辦公室里沒人……」賀航遠很快道歉。
沈孟秋抬手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五分，比約好的時間早了十五分鐘。
「去樓下買兩杯豆漿和兩個三明治。」淡淡瞥了眼門口的男人，沈孟秋收回了視線繼續查看桌子上的文件。
「好。」賀航遠輕輕把門合上，站在門口又往裡看了看，隔著一道門什麼都看不到。
辦公室里，金髮碧眼的帥氣男人依依不捨地把視線從關上的門上收了回來，手指磨蹭著下巴嘖嘖道：「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大清早的就能碰到一個大美人，喂，剛那人是誰啊，你們公司的藝人？」
「傑瑞·瓊斯，你可以走了。」把文件合起來放進抽屜里，沈孟秋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的，雖然現在同性結婚是合法的，但本帥哥還是比較喜歡火辣辣的大美女。」見沈孟秋還是冷冷看著自己，傑瑞挑起一邊的眉毛，發出抗議，「我的豆漿和三明治還沒吃呢！」
沈孟秋微笑：「不是給你買的。」
「……見色忘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