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番外 恍如初見（4）
自秦妞妞出生，秦朗就沒有認真看過她一眼。
此時，秦朗認真看了。
那張和自己有三分相像的漂亮臉蛋，因掛滿怨恨而變得扭曲猙獰。秦爸爸在時，左一句二哥右一句二哥的甜美聲音，此時吐出的全是污言穢語。
「……這裏是我家，以後這家裏的東西全是我哥的。我警告你快點滾，不然我就告訴我爸爸你打我。」
「我，打你？」秦朗輕聲反問，語氣說不出的平靜。
蝴蝶毀了他可以再抓，蒼鷹沒了他可以撲，那些骨胳標本雖然耗時長且精力多，可只要他想，全都可以再做。
只是那四隻小狗……
他滿心欣喜的去處理每一個細節，把全部愛意都傾注其上，連放血剃骨時，想着的都是趙喬的笑臉……
就這樣沒了，一隻也沒有剩下。
「對，你打我！」秦妞妞手中刀具劃下，摩薩耶剛複位的白色皮毛被利刃劃破，露出裏面填充物，「你是個殺人犯，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爸爸更不會信。爸爸說你就是個人渣，你……」
秦朗緩緩走到秦妞妞面前，蹲下，笑了，「就像這樣？」他抬起右手，一耳光向秦妞妞甩過去，不留絲毫力道！
『啪』的一聲，秦妞妞應聲倒地。本白皙的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她捂住臉，不敢置信的看秦朗，「你敢，打我？」
在這個家裏，她老大秦超老二，眼前這個不被秦爸爸所喜歡的秦朗竟然敢打她！
「你媽沒告訴你好孩子不應該說謊嗎？」秦朗優雅的脫掉手套甩在秦妞妞臉上，「身為哥哥，我有義務維護妹妹的好孩子形象。你說是不是？嗯？」
「啊！」秦妞妞慘叫一聲，爬起身來拿着刀就往秦朗身上扎，「你這個殺人犯，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秦朗不等她靠近便飛起一腳，正中腹部，秦妞妞啪的一下砸在牆角，刀落在地上。
「夠圓你的謊了嗎？嗯？」
秦妞妞大哭出聲，「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抓起刀再上，卻再次被秦朗一腳踹飛？
「還不夠？」秦朗臉上無一絲怒氣，聲音涼薄的問，「在你的腳本里，我到底打你打的有多重？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肩膀，肚子，後背，臉……他下腳一次比一次快，落的一次比一次狠。漸漸的，秦妞妞從破口大罵變成連聲痛哭。
踢的累了，秦朗如拎小雞一樣拎起蜷縮在地哭都哭不出聲的秦妞妞，用力甩到牆上。
「這次夠了嗎！」
嗵！
秦妞妞悶哼一聲掉落在地，暈了過去。
秦朗脫掉外套扔在一邊，用腳尖踩在秦妞妞腫的看不清面容的右臉上，摩擦，「怎麼不回答我？好哥哥我這麼努力的按你所說去做，你還不滿意嗎？」
「說話啊？」秦朗腳下用力，「我承認我以往對你關注少了，可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備加照顧。你闖進我的房間砸了我的心血，是因為喜歡那些玩意嗎？你為什麼不說呢，你說我不就送給你了？別說是幾隻蝴蝶幾隻狗，就是要個外星人我也能給你做出來。」
秦妞妞的臉在秦朗腳下變形，緊閉着雙眼聽不到秦朗任何問題。
「現在，這裏讓你毀了，我要送你什麼表達我為身為兄長對妹妹的愛戴呢？」秦朗鬆開腳，看着躺在腳下的螻蟻笑了，「既然你那樣強調爸爸如何如何喜歡你，那我就讓你栩栩如生的永遠陪着他，怎麼樣？」
沒了標本的陳列桌變得空曠，放下一個十歲女孩綽綽有餘。刀具雖毀，可萬幸給小狗剝皮剔骨的那隻還躺在垃圾桶里沒有扔。
拿出一副暫新的橡膠手套戴在手上，先期工作算是準備完畢。
是簡陋，可工作環境是秦妞妞親手造就，她應該大度的不會挑剔。割開毛衣內衣，秦朗舉起雙手看着牆上斷了翅膀的蝴蝶標本回想。
人，是哺乳動物。
哺乳類動物做標本，要從背脊處下刀剝皮。雖然他對人類構造並不了解，可應該和那四隻小狗差不多吧。
翻過秦妞妞的身體，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裸背。
秦朗左手在那根脊樑上輕摸，確定好下刀位置，把手中刀片劃了下去。
冷的刀溫的肉白的肌膚紅的血……
「啊！」秦妞妞一聲慘叫，用力掙紮起來。刀一偏，狠狠划向肩胛。儘管秦朗已經用力按住秦妞妞的脖子不讓她再動，儘管他已經放輕手上力道把刀抬起，本來好好的一副雪白裸背，還是出了一條二十厘米長的刀痕，鮮血直流。
「啊！啊！」秦妞妞痛的大叫，恐懼瞬間佔滿心房，「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噓。」秦朗聲音出奇的溫柔，「妞妞，不要動。你看，劃了傷就不好看了。相信二哥，你會成為一具很漂亮的標本的。這樣，你就可以永遠陪着爸爸了。」
「不要，我不要。」秦妞妞大哭，「爸，救我，媽……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為什麼要哭呢？被你毀掉的標本們沒有一個哭過，它們都很享受，非常享受。」秦朗想了下，突然醒悟，「哦，我對它們動刀時它們已經死了……好妞妞，你想怎麼睡着？是用麻醉針劑還是吸入式乙醚？或是二哥直接割破你的喉嚨……」
「瘋子，你這個瘋子……放了我，二哥，求求你。」
「我忘了，你把所有藥品都打碎了。我直接割破你漂亮的小喉嚨的話，後期處理要麻煩很多。」放下刀，秦朗抱起秦妞妞的頭，右手用力掐上她纖細的脖子，「看來，只能這樣了。妞妞乖，一會就好了，不會太久的……」
秦妞妞上半身扭曲的爬在陣列台上腳登手刨，用力掙扎。可她用盡了力氣，還是掙不脫秦朗的鉗制。慢慢的，她口鼻中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陣陣發黑，手腳越來越沒力氣……
「一點點……」秦朗小聲安慰，「還差最後一點點……」
「你在幹什麼？」
突然，張姨從門外飛撲進來，用力撞開秦朗。
秦朗踉蹌一下，跌到在地。同時掉下去的，還有渾身鮮血，雙眼緊合的秦妞妞。
「妞妞！」張姨嘶聲叫吼，「我的妞妞！你怎麼了，你和媽媽說說話，妞妞……」
久久得不到妞妞回應，張姨站起身來撲向秦朗，大哭出聲，「你害了妞妞，我，我和你拚命，我殺了你……」
咬抓撓踹，她把自己所能用的招數全都用在了秦朗的身上，「……是我讓她這麼乾的，有什麼你沖我來。我的妞妞，我的妞妞……你還我的妞妞。」
「你讓她進我房間毀了我的所有標本？」
耳光拳頭，一下一下落在秦朗臉上，「你這個殺人犯，你就是個災星，我恨不得你去死……你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你早應該和你媽去死！」
推開張姨站起來，秦朗抹抹血滲出來的嘴角冷笑了下，「也是，沒有你給鑰匙，她怎麼可能進得去？」
「你去死……有什麼你對我來。你還我妞妞，我要我的妞妞……」
秦朗一手控制住撲過來的張姨，薅住她肩膀拖出門外，「好，我成全你的母女情深，讓你和你的妞妞在一起。」
話說完，右臂用力一甩，再一掀。張姨啊的慘叫一聲，雙腿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大頭衝下跌落到樓下。
嘭，把客廳里半人高的魚缸砸的粉碎，水和血混在一起迅速散開。
「你這個畜生！」開門剛進屋就看到這一幕的秦爸爸怒髮衝冠，拔出槍沒有絲毫停頓向樓上孽子開了槍，「你張姨剛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