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愛情遺忘的婚姻(3)

◎冷落與隔膜山本五十六的長子在山本死後曾發表過一篇文章，題目叫《永別了，父親：山本五十六》。文章中有這樣一段話：「我們的家庭如同在嚴冬的陽光下一般，始終是平靜、溫暖的。父親表面上很冷淡，但他的內心裡對我們卻是十分關懷的。」是的，山本五十六對孩子的確是十分的關心。在三橋禮子懷上了山本義正後，山本非常地高興。但他同時又十分擔心，他怕把自己左手少兩個指頭的缺陷遺傳給孩子。儘管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後天的缺陷是不會遺傳的。但是，當他聽說義正出生的消息時還是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他見到接生婆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的手指頭全嗎？」可見，山本對孩子的那份疼愛之心。1923年，山本義正出生后不滿周歲，山本五十六便遠離日本前往歐美考察。在公務繁忙的情況下，他堅持天天寫日記，日記中都是有關他對兒子的思念，以及如何教育孩子的內容。但是，山本五十六對禮子的感情卻沒有那麼深厚，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山本對禮子的感情是越來越淡漠了。禮子是一位十分疼愛孩子、心地善良的女人。由於受到父親的熏陶，禮子不僅寫得一手好字，而且她還十分有文采，擅長寫文章。更為可貴的是，她心胸開闊，通情達理，具有東方女性特有的溫順。堀悌吉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在談到禮子時曾說：「在日本這樣的國度里，山本五十六的妻子——三橋禮子堪稱是一個出色的賢妻良母。當然山本也是一流的人物，然而，相比之下，他的妻子顯得更為出色。因此說，禮子是日本名副其實的一流女性。」但是，婚後的山本五十六卻日益不把禮子的這些優點當作優點了。山本不願意帶禮子在公開場合露面，每當他部下的妻子向他打聽：「您夫人身體好嗎？」，山本總是說：「她看著像棵大松樹一樣，結實著哪！」言語之中已流露出對禮子的不滿。有一次，山本看到許多年輕的海軍軍官在船艙里都擺了自己妻子或是未婚妻的照片，他不無羨慕又深有感觸地說：「你們是經自由戀愛而結婚，情投意合，多好啊！我是無可挽回了。」此時，山本五十六對早先他選擇禮子已經有了悔意。由於山本的冷落，禮子對山本的態度也不像以前那麼逆來順受了。她開始同山本吵架，每當這時，山本五十六便用蒙起被子睡大覺來對付受了委屈的妻子。禮子曾對人埋怨山本五十六對自己的冷落：「這麼多年來，他竟沒陪我出去散過一次步。」可見，禮子在山本的冷淡面前是多麼的痛苦。如果說，山本與禮子感情淡漠的根本原因是出於山本當初選擇的不慎重的話。那麼，夫妻兩人結婚以後，因山本工作原因，兩人離多聚少的現實恐怕也是造成兩人感情不和的一個重要原因吧。由於山本五十六身在軍中，夫妻兩人長期過著分居的生活，就連新婚之初那段對夫妻兩人來說非常重要的蜜月，也不得不因工作原因被拆得支離破碎。這不能不造成兩人間感情上的隔閡。1919年5月20日，在他們結婚僅九個月的時候，山本五十六便不得不離開他的新婚之家，奉命踏上了出使美國的旅程。從1919年赴任到1921年7月回國，近兩年的時間，山本都是在美國度過的，而禮子則不得不在家獨守空房，可以想像，在這段時間裡，這個新婚的家庭是何等的冷落。1923年，山本五十六再次陪同軍事參議官井出謙治大將，赴歐美進行考察，時間長達9個月之長。1926年1月至1928年3月，山本任日本駐美大使館副武官，那時的副武官是不允許帶家眷的。因此，山本在美國又過了兩年多的單身生活，也就是說，禮子在家中又孤獨地度過了兩年難挨的時光。在山本五十六與三橋禮子婚後的頭十年裡，兩人的分居時間幾乎超過了一半。也就是在這些分居的日子裡，山本五十六夫妻兩人的感情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隔膜。但是，山本五十六在仕途上卻是青雲直上。有一次，山本五十六的岳母三橋龜久來到山本家中，當她得知自己的女兒經常獨守空房，在家中備受冷落的情況后，對山本五**發了一通牢騷。她指責山本說：「五十六，你有出息了，步步高升，可我的姑娘卻還是老樣子，想必委屈你了，或許已經累贅了吧？」山本五十六聽了岳母充滿諷刺的話后，心中頗有悔意，他也感覺到對不起夫人禮子。後來，他就此給岳母寫了幾句詩來為自己的「失職」進行開脫。他在詩中寫道：「家事多繁複夫妻苦衷難傾訴長者應知兮要使他人難挑剔除非秋夜中天月。」此時，山本五十六似乎已經準備結束以前與禮子之間那種彼此挑剔各不相讓的狀態，重新言歸於好。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幾乎讓山本「熱血沸騰、神魂顛倒」的女人——河合千代子——意外地出現了。從此以後，山本五十六與三橋禮子的婚姻便成了被「愛情遺忘的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