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兩樣產品
下午，李燧家。
他把王籍找來幫忙。王籍和張春都是李燧的鄰居，三人年紀只相差幾個月。張春已經到親戚家裡面養傷去了。
王籍家非常貧困，也是住的茅草房，這次並未遭到海盜搶劫。
「王大，我準備燒制上等的琉璃，所以請你來幫忙，到時候絕不會虧待你，肯定有錢可賺。」李燧道。
要製作望遠鏡，這東西在戰場上的用處可大著呢。
王籍一聽，既高興又驚訝：「啊？二郎如何學得這門手藝的？」
本村人大都以務農、煮（曬）鹽、瓷器、打魚四樣為主要謀生之路，燒制琉璃倒是從未聽說。
不過那高檔的琉璃製品非常罕見，王籍從未見過。因此要能夠搞出來，肯定是非常賺錢的。
李燧淡淡一笑：「燒琉璃有什麼難的？幾千年前就有了，書上就有介紹，不用學。
不過我這琉璃製品不一樣，上次一個西域商人來會稽郡買瓷器，他喝醉了，我聽他說過一些特別的方法。
按照他說的可以就可以燒制出透明的玻璃，當然帶顏色的琉璃更是輕而易舉！」
他信口拈來，王籍一聽，高興得合不攏嘴：「果真？要是真能燒出來，那二郎不就發財了！這……這太好了！」
他妹妹李茵正好進來，一聽李燧此話，也十分驚訝地跑過來：
「二哥，你剛才說的什麼？要燒琉璃？莫非那白沙子就是燒琉璃的嗎？」
「當然！二哥還能白讓你背沙子回來嗎？不過那一百多斤也夠了，先試試再說。
對了，等會兒我和王籍再去弄一些上等的瓷土回來，做琉璃也需要它。
不過現在缺少一樣重要的材料，就是純鹼。這東西本地市場上根本就買不到，就是會稽郡城裡，也未必有賣的，長安和洛陽大城市或許有鹽湖鹼。
所以我們就只有用草木灰鹼代替，這東西你們也知道如何生產，所以找王大來幫忙。」
王籍一聽，笑道：「原來是用草木灰鹼，這有何難？我娘子前幾日還用草木灰做了一斤多呢！
不知道二郎要多少？我讓媳婦再熬些，不過還得多燒些草木灰才行。」
李茵也覺得那不是難事，不過如果用量多的話，倒是很麻煩。
「二哥，海邊有很多煮鹽的，那草木灰很多都丟掉了，我這就去弄回來熬鹼，要多少？」李茵非常興奮。
「這……當然越多越好。不過小妹，二哥並不打算以此謀生，你儘力即可，萬不可貪多受累。」
「好！二哥放心，我心裡有數，反正呆著也沒事！」她高興地出去了。
李燧一看，這地方製造玻璃得天獨厚，除了沒有純鹼，其他主要原材料都可以輕易找到：
白色的海沙（石英砂）、瓷土（長石）、貝殼（石灰石），就是真正的石灰石，也很容易找到。
至於必要的澄清劑芒硝、白砒，藥店隨時可買，反正那東西也用不到多少。
……
李燧和王籍在家清洗和淘選沙子、瓷土，這些東西雜質多了肯定不行，冶鍊不出透明的玻璃。
你甚至還找了一塊很大的磁鐵，將沙子裡面帶磁性的鐵物質全部去掉！
自己迫切需要透明玻璃，以便製作望遠鏡。
忙活了兩個時辰，才勉強搞完，他覺得這些材料，搞出兩三百斤玻璃器，毫無問題。
……
至於做肥皂，李燧回憶了曾經看過的資料。
我們常用的有兩種肥皂：固體肥皂、液體肥皂。
固體肥皂很常見，它是採用氫氧化鈉和油脂進行熬制。
而液體肥皂是採用氫氧化鉀和油脂熬制。因為納容易結晶，較易形成固體。而鉀更容易溶解，形不成固體。
不過，李燧現在要在大隋朝做肥皂，有兩樣關鍵的東西與做玻璃完全相同：草木灰鹼（碳酸鉀）、石灰石。
因為沒有碳酸鈉，只有碳酸鉀代替。碳酸鉀和石灰石一起燒制，會產生化學反應生成氫氧化鉀。
由於很多材料可以通用，這也是李燧決定同時製造玻璃和肥皂的原因。
油料，採用植物油和動物油都是可以的。
本地市場經常魚油（膏）出賣，主要是用來點燈，也有人吃的，價格較貴。
豬油也不便宜，還是植物油價格相對低廉，因為大隋時期根本沒有人吃，也是用作點燈或者其他用途。
……
王籍回到家裡把草木灰鹼拿了過來，李燧一看，只有一斤多。
草木灰是碳酸鉀、硫酸鉀、氯化鉀的混合物。用浸取、蒸發和結晶的方法，分別加以分離。
凈化方法有許多種，不過在現在，受條件所限，加石灰是去除雜質的最佳方法。
當然好要需經二次蒸發、冷卻、分離再經乾燥製得碳酸鉀成品。
王籍這個草木灰鹼肯定還不是很純，李燧將那些草木灰鹼溶解之後，又加了少量的石灰，重新開始蒸煮去雜質。
如果僅僅是做肥皂，當然用不著這麼麻煩。不過要製造玻璃就不一樣了，純凈的草木灰鹼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玻璃的透明度，這對於李燧來說極其重要。
……
海邊那些燒鹽的人，為了嫌麻煩，草木灰會都會丟掉，並不會像普通農家一樣做肥料。
他妹妹出去走了好幾趟，找了若干人幫忙，弄了二百多斤的草木灰回來。
李燧一看，這小妹也是聰明，自己如今好歹當了鄉長，他一個鄉長的妹妹出面喊人家幫忙，人家也不好不幫。
「多謝各位！改日我請大家喝酒！」李燧把眾多幫忙的人送走。
隨後三個人便開始熬制草木灰鹼。
那過程也非常簡單，就是先用清水淘洗，碳酸鉀、硫酸鉀、氯化鉀等會溶解於水中。
經過過濾之後，在對其進行加熱，由於各種東西的溶解度不同，很容易就提純出碳酸鉀。
當然這要經過好幾個過程，為了去除雜質，要反覆進行溶解和加熱結晶。
一直忙到天黑，總算搞出了三十多斤草木灰粗鹼。
李燧一看，這東西雜質很多，還需要進一步的提純，今天是搞不完了！
「王大，吃飯了！」李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