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人的魅力(3)

多數的傳者多半企圖與傳主保持距離，我們在看傳記時，往往不會意識到傳者的存在，在《約翰生傳》中，傳者包斯威爾卻以第一人稱的敘述發聲，我們無時不聽到他的聲音，當約翰生開心時，他是個分享者；當約翰生孤獨時，他是個伴隨者；當約翰生咆哮時，他是個出氣筒，可以忍受冷嘲熱諷，讓自尊被踩在偉人的腳下。每回讀到包斯威爾為了接近約翰生而展現的天真、熱情與堅忍，我就不得不為他的賣力演出擊掌叫好、為我們今日能有幸閱讀這本精採的傳記而俯首稱慶！約翰生的字典在一九二八年《牛津英語大辭典》(OxfordEnglishDictionary)全集出版前，固然雄霸了一個半世紀之久，但是現在已少有人去翻閱它，反倒是他的性格與談話，因為《約翰生傳》而深植人心，這本書也使包斯威爾擠身為最了不起的傳記作家之林。這兩個原本一主一從的人物，互相造就了彼此，雙雙成為歷史上不朽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