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10.第10章

走到馬路對面,余桑見景安手裏拿着一杯咖啡。景安解釋,「公司剩下的。」

「我怕浪費。」景琴手一本正經地嫌棄那杯咖啡。

他還會怕浪費……余桑看他圓謊的樣子着實可愛,接過那杯咖啡,故作驚訝,「這麼棒,剩下的恰好是我喜歡的抹茶拿鐵。」

景安淡淡地回,「也許。」

余桑忍着笑,拉開車門,「回家吧。」

景安停在車門外,望着余桑咽下一口,臉上紅潤了些,才鑽了進去。車裏開了暖氣,或許因為車裏氣壓太低,或許是因為余桑心裏壓積的事情太多。她覺得悶不過氣,眼睛酸脹難受。

她瞥了一眼景安,「你怕冷么?」

「嗯?」

她湊過去,那張精巧的小臉與景安的只有咫尺的距離。

「怎麼?」景安見她的手伸向了自己外套的拉鏈。霎時,他的腦海里便飄進一萬字的不正經小文章。

余桑「嘩」的一下拉上景安開着的拉鏈,替他抹勻衣領的褶皺。

他從鼻腔里嗤了一口氣,手抓緊了方向盤,「坐好,別動。」

余桑偏偏扭頭問他,「我們小景想什麼呢?」小爪子還上去撓撓他的下巴。

他拍開余桑的手,沒回。

余桑歪頭,半降車窗。窗外溢進幾縷冷風,捲起她一頭的碎發。她手肘支著玻璃窗口,戴上墨鏡。

紅燈,車停在白線內,六十幾秒的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景安未忍住,看向余桑。她就這麼凝望着車道,吐息在空氣中結成薄霧,那股風帶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飄進他的鼻腔。

六年多,余桑身上始終飄着相同的清香。

對面停下的車冒出一個頭,年輕輕佻的男人沖着余桑吹口哨,嘴裏喊著,「美女加個微信。」

余桑未搭理他,反是景安倏地關上了車窗。

「怎麼了?」余桑嚇了一跳,抵著車門望他。

「我冷了。」景安目光落在紅綠燈上,腳猛踩油門。

什麼臭脾氣。余桑憤憤地關掉空調。

*

余桑入警隊時,就極少服從隊里的規矩。所以她幹了六年成績矚目,卻還是個小隊隊長。

趙局和徐正多次警告余桑不要在插手377藏毒案,余桑還是獨自去找了林東榆。

老六的屍體、老六臨走前說的話,那管藍色的毒品,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的車被局裏的人監控,她只好騎了景安車庫裏那輛重型摩托,在零下13度的車道上瑟瑟發抖。

還好,堅持到了林東榆的公司。徐正這廝嘴上說不幫余桑,最後還是發了林東榆公司的地址給了她。

林家旗下的產業很多,林東榆從敘利亞回來后便接受了旗下最賺錢的一家經紀娛樂公司。據說這幾年大火的林涯和何遇,都是他們公司的。

公司在市中心最高的那層大樓,頂樓SG的銘牌格外亮眼。門口的保安上班不算準時,正準備打卡開門,就見門外有女人穿着鉚釘皮夾克開着一輛機車呼嘯沖着大門而來,在離自己半米距離以腳剎車,脫了頭盔。

「你們老闆在幾樓?」她紅唇翕動,柴瘦的五指轉動把手,發動機嗡嗡的轟鳴,在保安耳邊炸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丫是來追着老闆還債的。

他抿唇,固執地搖頭不回。余桑拽住他的領口,還沒說話,保安就閉眼喊著,「18樓,董事長辦公室。」

余桑拍拍保安的臉,「乖。」

保安咽了口吐沫,讓開一條道給余桑。

*

余桑很幸運,很快就見到了林東榆。秘書看到余桑的名字,倏然就知道了什麼。電話彙報了一聲,就讓余桑進去。

會客室煙味很重,地上是許多捲成團的白紙。辦公桌后坐着的人罵罵咧咧地在用英文打着電話,另一隻手的兩指間夾着半根未燃盡的煙。

余桑坐在沙發上等他,啜飲著秘書倒來的烏龍茶。

未幾,電話掛斷,那個人轉過身,一雙銳利的眸子對上余桑的。余桑放下茶杯,亦對上他的眸子。

許久,那人突然笑笑,「余警官,怎麼想起老朋友來了?」他遞給余桑一根煙,余桑未接,拉了凳子坐在他對面。

林東榆生來長著一張極具迷惑性的臉,下頜線條如刀刻,五官卻精緻如女人,看起來像是那種學校里從不曾犯錯誤的優等生。

「我時間不多,就不敘舊。」余桑回的簡練。

林東榆聽了,噗嗤一笑,「你怎麼變這麼嚴肅了?嗯,余警官?」

余桑曲指,點在桌角,「周立死前,你為何要冒充律師去見他?」

林東榆挑眉,「原來余警官是來辦案的。」他臉上的笑驟然凝固,「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余桑倚著椅背,「我覺得周立手上的毒品和你有關。」

「我覺得,林易是在替你坐牢。」她起身,撐著桌角。

「我覺得,」她提高音調,湊近他,「你脅迫周立自殺。」

她眼神鋒銳,盯着林東榆。余桑在觀察林東榆的微表情,他的手勢、他的動作。

但林東榆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情緒,他回的雲淡風輕,「余警官的想像力一如既往的豐富。」

「那為什麼……」

「我沒有必要回答余警官這些問題吧。」他打斷余桑的話,「你現在不是在停職期嗎?」

「你調查我?」她目光在四下游弋,最終落回他的身上。

林東榆笑的誇張,「從1樓道18樓再到進這間辦公室,一共12分鐘,余警官,」他附在余桑耳邊低喃,「你這幾年做了什麼我可是一清二楚」

「包括。」他扯出一點笑,偏頭看向余桑,「32、24、34」她的三圍。

「那麼林總又怎麼確信」她假意誆著謊,「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

林東榆頓了頓,「余警官,我就不送你了。」他拍拍文件,「如你所見,我現在很忙的。」

余桑是太小瞧了林東榆。這個人和4年前敘利亞戰場上手上的華人同胞,完全不同。最像的,唯有他那口不算標準的普通話。

她打了場沒有準備的仗,輸得原因只是太輕敵。臨走,林東榆不忘揶揄道,「余警官,你起得名字很好聽。」

「有機會,請你吃飯。」

個屁,余桑只想請他吃牢飯。

*

下樓,保安叔叔仍舊一臉恐慌地上下打量著余桑。余桑從口袋裏掏出一本便簽,仔細回憶和林東榆之間的對話。

手機驀地亮了一下,余桑劃開屏幕。是楓哥的短訊:【你老公找你。】

她往下滑,是景安打來的8個未接來電。

余桑咬下機車手套回撥了過去,電話不通。又撥了過去,電話忙音。

最後她發了一個求原諒的小表情給景安,再撥過去,電話終於通了。

景安的語氣稀鬆平常,「你來公司一趟。」

而後,啪嘰掛斷。

余桑裹上圍巾,悲催地騎着摩托轉開到公司。在半路,看到楓哥的車。

楓哥下車,一臉憤世嫉俗彷彿余桑欠了他幾百個億。「景安讓我來接你,他在開會。」

他看到余桑那輛機車,嚷了一句,「天這麼冷你騎摩托幹嘛?」

余桑吸吸鼻子,討好一笑,「你不是來了么?」她把車停在路沿,叫了拖車拖回家。

一路上楓哥抱怨個不停,又是景安和他打了一天電話余桑都不接,又是公司臨時有活動需要余桑配合,余桑不在耽誤了進程。

「景安平時最討厭耽誤事的人。」楓哥誇張地說,「你可不知道這小子之前開過多少助理。」

簡而言之一個觀點,余桑完蛋了,余桑的小黑要被沒收了,余桑要被景安批評了。

余桑打了個哈欠,並不在意楓哥的聳人聽聞。車開到公司外,楓哥開口說了正事,

「景安的手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下半月的演奏會要繼續開始。復出的第一場,你得去。」

「而且你得表現的好一點。」楓哥說,「到時候很多媒體和業內翹楚都會來。」

停了車,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景安。一會,景安和助理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楓哥見了,故意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刀,對余桑比著口型,「生氣了。」

景安臉色確實很難看,一大早余桑就人間蒸發,他聯繫了半天,直到中午她的電話才通。本該早上就解決的演奏會的事,生生又拖到了明天。

「你去哪了?」景安擰著眉,冷冷地說。

「中午想吃什麼?」余桑仰著頭,對着他眉眼彎彎。

「……」

「我聯繫你……」景安卡了幾秒,繼而說道。

「冷么?」她又上前環住景安的腰,踮腳在他耳後哈了一口氣。

景安僵了一下,「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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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神撩到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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