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死無對證(一)

番外三:死無對證(一)

平行世界小劇場。

架空世界

胡小酒:無所不能偵探事務所所長

項白:無所不能偵探事務所辦事員

項白,大學畢業兩年,24歲,「祝你平安」保險公司推銷員,這個身份截止到上個星期,因為上個星期三的時候,他因為丟了一個巨額保單被公司辭退了。

可是就在他被公司辭退的隔天,就收到了一封神秘的offer,來源就是這個無憂偵探事務所,說實話他不記得自己曾經向偵探事務所投過簡歷,不過房東很不通融,他必須要快點找一份工作。

項白對照着電子郵箱裏的地址,沿着無憂路的門牌號一個一個地找過去,生怕漏掉什麼,終於在10號和11號中間找到了10?號。原來所謂的10?就是10號門面的二樓,但是看這一片的建築不像是應該有二樓的樣子,不僅如此,這個二層樓的樓體顏色也有些古怪,整個10號門面就好像被攔腰斬斷了似的,一層以下跟其他部分是一體,二層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項白在10號門面之前轉來轉去好幾圈,也沒有找到上二樓的方法,只好把手機放進公文包,推門進去,頗有些難以啟齒地問道:「請問……」

10號門面是個小酒館,地方雖然小,名字倒是很有詩意,叫無憂一醉。

這個時間酒館里沒什麼人,老闆就縮在櫃枱後面,聽到聲音探頭看了一眼:「喝酒啊?」老闆是個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仔細看看眉清目朗竟然也不是很難看。

「請問,這個10?號怎麼上去?」項白小心翼翼地問,臉頰燒的通紅,生怕被當成神經病。

「哦!」老闆指指後面,「廁所里有個小門,打開有個梯子。」

「廁……廁所?」項白渾渾噩噩的點點頭,忽然回頭問道,「廁所里沒人吧?」

「想什麼呢!那是個廢了的廁所!哎呀,」老闆很不耐煩地從櫃枱里走出來,「來來來,我帶你去,真是的,正常使用的廁所怎麼可能讓你去呢?我也是做生意的嘛,那人家喝多了酒肯定是要上廁所的,你從外面進去不要緊,反正人家會鎖門的嘛!那你要是從上面到下面來,人家客人又不知道,會嚇尿到外面的啦!」

老闆嘮嘮叨叨了很久,項白覺得很有道理,可是問題是,既然這樣那為什麼要在廁所放個梯子呢?簡直莫名其妙嘛!

老闆把門一推:「喏,去吧。」

他轉身面帶微笑地鞠躬致謝:「好,多謝您,打擾了,打擾了。」

老闆已經趿拉着拖鞋繼續回到櫃枱里看球賽去了。

他推推眼鏡,把公文包叼在嘴裏,抓住滿是鐵鏽的梯子,爬上去。他推了推擋板,沒有打開,猶豫了一下,敲敲擋板:「請問有人嗎?」

頭上傳來穿着拖鞋拖拖跑過來的聲音,「卡啦」一聲,門開了。

項白推開擋板,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工作間,當然,也可以說是卧室。

「有……有人嗎?」他有點懷疑,如果沒有人,那是誰給自己開的門呢?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啦!」

項白嚇了一跳,手一松滾下梯子。

過了一會兒,項白滿身狼狽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穿着卡通睡衣,熊貓拖鞋,一副圓圓的眼鏡,誇張的粉色頭髮,少女面帶笑容看着他:「我胡小酒,代表整個事務所,歡迎你的加入。」

「整個……」項白不滿地看她一眼,「你就是整個吧?」

「no,no,no!」胡小酒搖搖手指,投過眼鏡片玩味地看着他,「你以為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嗎?」

「什麼意思……不然呢?」項白心裏有點兒虛,這個事務所怪裏怪氣的,他有點兒擔心,自己還不是莫名其妙加入了一個傳銷組織吧?

「給你介紹一下,我呢,就是這個事務所的所長,胡小酒,以後你就跟着我,倒倒水,打掃一下房間,整理一下桌子,有必要的時候會讓你出出外勤。」

「還有外勤?」

「當然,我們偵探事務所的外勤是很多的。對了,還有一件事。」胡小酒說道,「我呢,有的時候起不來那麼早,你要記得給副所長投食。」

「還有副所長?」項白四下打量一圈,試圖找出副所長活動過的痕迹,「他出外勤了?」

「是的。」胡小酒點點頭,「他經常會出外勤,早上出門比較早,一般下午五六點鐘就會回來,你只要確保他的碗裏永遠不要空就好。」

項白若有所悟問道:「副所長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貓啊。」

「那你說喂貓不就完了嗎,扯那麼多,你是不是有點兒中二病?」

「噓!不要那麼說,它不喜歡別人叫它貓,它會生氣。」

項白深吸一口氣:「我走了,再見。」

「等一下,等一下!」胡小酒擋在他面前,「你會後悔的!」

「不,我不會。」

「你會!」胡小酒伸出兩根手指,「月薪。」

「兩千。」

「no,no,no.」

「兩……」項白眨眨眼,「兩萬?」

胡小酒點點頭。

「月薪兩萬,給你和你的貓雇個保姆?你蒙我呢?騙子,再見!呸!」項白剛要走,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銀行的通知短訊,他愣了愣,轉過身,「你……」

胡小酒攤攤手:「要查你的底細,很簡單。」

「不,什麼都不用說。」項白把公文包扔在桌上,「領導,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胡小酒看看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了,先給你派個外勤。」

「真有外勤?」

「當然。」她認認真真寫了好久,把便利貼撕下來交給他,「去吧。」

項白低頭看了一眼:「黑椒牛柳蓋飯一份,原味奶茶不要珍珠,溫的,不要太熱,這就是外勤?」

胡小酒點點頭,笑眯眯地揮揮手:「去吧,等你哦。」

項白提着外賣回來,敲敲隔板,門沒鎖,可是胡小酒不知道哪裏去了。

「人呢?」

「在這裏。」

項白一轉頭,看到一個陌生女人,翻領的橘紅色連衣裙,銀色金屬腰帶,銀色小高跟,是個精緻又幹練的女人:「你是……」他眨眨眼,「你怎麼頭髮顏色都變了?」

「假髮,這是假髮!」她扯著自己的淺棕色半長捲髮說道,「難道要我頂着一頭粉撲撲的頭髮出門嗎?」

項白覺得她這話很莫名其妙,你不要染成粉色就好了嘛!可是他很有身為員工的經驗與自覺,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當着領導的面說的。

「走啦,今天算你運氣好,剛來就有正事做,我要帶着你去出一個名副其實的外勤了。」她對着鏡子整理一下頭髮,指指他手裏的外賣,「帶着路上吃。」

「哦。」

項白有點兒意外,原來這個事務所真的有正經事做。

「會開車嗎?」她問。

他點點頭。

「鑰匙給你,你來開。」

車就是很平常的帕薩特,黑色車身沒什麼稀罕,說實話,項白起初以為她的車應該也是一些奇怪的顏色,再往正常的方向考慮也應該是紅色,黑色這麼經典又普通的顏色讓他有些意外,不過他是很滿意的,因為他並不希望被人看見開着一輛粉色或者翠綠色的車滿街跑。

「去哪兒?」項白問。

「市中廣場。」

胡小酒指著不遠處一個路燈下讓他把車停下,然後拿出蓋飯奶茶吃起來,吃了一會兒看看項白:「你要不要吃?」

「不用。」

很快,不堪飢餓的項白下車買了一個煎餅,和胡小酒一起吃起來。

「領導,咱們在這兒幹嘛?」

「等人啊。」

「您這是約了個什麼人啊,等很久了。」

「沒有約哦,他不知道我在這。」胡小酒收起餐盒,從手包里掏出小鏡子,重新補了補口紅。

項白眨眨眼,八卦之心頓時爆棚:「你男朋友?」

胡小酒翻着眼睛看看他:「小盆友,你很八卦哦。」

他抽抽鼻子:「好奇嘛。哎,領導,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什麼問題?」

「您……年芳幾何啊?」

「你猜?」

「這……不好猜啊……二十?」

「再猜。」

「往哪個方向猜?」

胡小酒往上指了指。

「二十四?」

胡小酒抿抿嘴,又指了指。

「二十六?」

「嗯……嗯。」

「二十八。」

「二十六啦!」

「哦哦,好,二十六。」但是項白知道正確答案應該是二十八,他賣保險賣了兩年,也學會了些察言觀色的本領,他又問道,「您打算在這兒等多久?」

「還早吧。」她看看時間說道,「通常情況下,她健身需要一個鐘頭,然後再護膚spa兩個鐘頭,總共要三個鐘頭。」

「又健身又spa的,您男朋友過的挺精緻的。」

「男朋友讓我在這裏等嗎?那我為什麼要讓他做我男朋友?是覺得自己太幸福生活不夠虐嗎?」

「對啊,所以是誰那麼大臉面,讓領導您在這兒等那麼久呢?」

「白白啊,要知道,我們這個行業,歸根結底是一個服務行業,服務行業你懂嗎?」

「懂,顧客就是上帝,竭盡我的全力,只為您的滿意,我也是幹這一行的,不,我原來也是幹這一行的。」

「沒錯!」

「所以……那是客戶?」

「是客戶的目標。」

「哦!」項白恍然大悟,「領導,咱們這是在跟蹤吧?」

「不錯嘛,你還有點聰明。」

「情婦?還是情夫?」

「你猜?」

「嗯……」項白沉思片刻,「又是健身又是spa,肯定是女的,情婦。」

「錯。」胡小酒說道,「你說對一半,是女的不錯,但不是情婦,是他老公懷疑她給自己戴綠帽子,所以我們要找的對象是情夫。」

「那她的情夫是……」

「我的委託人懷疑他老婆的姦夫就是這裏的健身教練,只可惜沒有證據,所以才讓我來啊。」

「那既然都知道她的情夫是在健身教練了,我們為什麼不混進去看看?」

「你以為我不想?但是麻煩你看清楚一下,那是個高級會所,要有特製黑卡才能進,我又沒有。」

「嘖,那是挺為難的。」項白又想了想,「不過我們可以靠近點兒,這兒也太遠了,我開過去。」

「哎呀不行!」

項白已經發動了。

剛到會所附近就被保安攔住:「胡小姐,這裏不歡迎您。」

項白愣了愣,看向旁邊的胡小酒。

只見她落下車窗翻個白眼說道:「謝謝你提醒,我也沒打算進去,只是我的司機想在你們門口調個頭,怎麼樣,是不是調個頭也要管呢?」

保安有禮地一伸手:「您請便。」

項白尷尬地打個轉向走了:「領導,您來了多少回了,人家保安都認識你了?」

「廢話!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店!不瞞你說,這家店裏的人,從主管到保潔,每一個都認識我,所以我才寸步難行。」

「胡……」項白似乎想起什麼,「你是胡氏財團的二女兒?」

「是啊,怎麼樣,我不像嗎?」

「哦,難怪了。哎,聽說你爸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了,那你哪來那麼多錢?」

「他說斷絕就斷絕啊,我媽同意了嗎?再說了,血緣關係怎麼可能說斷就斷,還不就是故意難為我。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雖然認識我,但是卻不認識你啊!」

「你是說……」

「快快快!胡小酒從包里掏出一張黑卡,這個你拿着,混進去!」

「你有卡?」

「廢話,但是這個卡已經鎖住了,不過本來有卡的人也不多,你試試看,說不定能混進去。」

「能行嗎?」項白有點懷疑。

「不行最多被趕出來嘛,又不會怎麼樣。」

項白拿着黑卡,有些忐忑地走到胡天胡地會所門前,剛要走過去,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被丟出來,滿臉淤青。

男人「呸」一口,滿口血,罵道:「奶奶的,什麼了不起!不讓進就不讓進,吸血的資本家!」

項白深吸一口氣,什麼最多就是被趕出來,分明是被打出來吧!

他有點想退縮,遠遠的卻看到胡小酒正微笑着向他招手,可是手勢很奇怪,彷彿在跟他比「耶」,他想了想回過神來,不是耶,是二,月薪兩萬。

嗯,大不了挨頓揍,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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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姑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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