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紫光閣

我也有紫光閣

九一年四月,由閻慶新組稿,楊少平主編的《自然的簫聲—張hong堡和他的麒麟文化體系》大型畫冊由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出版。其中一大半都是張hong堡在青城山以及重慶的畫面,而北京公司只佔了較少的篇幅。再有,十幾個zhong功傳人中,北京這邊只佔了三個。這讓陳文彬看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無處發作。他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北京公司火遍全國!

張hong堡學過四柱八卦,並對此深信不已。他熟記自己的八字,知道自己本命屬金,身弱,所以一定要向西發展。那麼,西安、成都是必選、而且西安是六朝古都,乃龍興之地,佔住西安就可以成就王氣。所以,他對在西安以及周邊的投資絕不吝嗇。

五月,張hong堡指揮西安指導區主任奉麟購買了一座實用面積超過八千平米的六層大樓,創建成立了中華傳統文化進修大學(西安麒麟大廈),隨後又陸續建立了中大三部、杜公祠、渭南印刷廠、終南山基地等等,總投資上億!這讓陳文彬火冒三丈,因為他知道購買麒麟大廈的一千八百萬就是從北京公司調去的,也就是說,西安指導區本身沒掙什麼錢,卻買了大樓,而北京國際氣功大樓至今還是租的,面積也比人家小很多。陳文彬心裡不服,他私下裡和龍林炎發著牢騷,想讓龍老師給張hong堡打個電話說道說道,龍老師好說歹說給勸住了。他心裡還是堵得慌,又帶著北京公司指導部主任蔡丹出去喝了一頓悶酒。伶俐的哈爾濱姑娘蔡丹早就對陳文彬仰慕已久,當然樂得和他一起出去。面對著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老鄉大哥,蔡丹擯起了52度北京二鍋頭,趁著酒勁,她勸說道:

「陳總呦,師父是神也是人,也有偏向,幹事業也不能太實,得自己留個心眼兒。」

東北人都說,論喝酒,女的不能喝是不能喝,真能喝的,兩個男的捆在一起都不行。陳文彬總算見識了這個東北老妹蔡丹的酒量,在強大的攻勢下,他喝高了,渾濁的腦子裡只記得蔡丹說:

「你喝多了,這個樣子不能回公司了」

……

在海南錄製完五部功后,張hong堡北上山西陝西,陸續雲遊了恆山、五台山、華山、終南山,看到一些寺院、道觀的衰敗狀況,他認定佛道大勢已去,他心中的美好畫卷是zhong功的基地一定會成為未來的聖地。其間,他在給青城山生科院打電話詢問工作進展時,牛家學向他彙報說:

「在一號樓東北頭,也就是您曾經住過的房子,好多人都看到有紫光。大家都叫它『紫光閣』呢。」

「紫光閣?好好好!」張hong堡連聲說。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北京中南海不是有個的「紫光閣「嗎,那可是皇上呆的地方!看來我真有帝王相啊!呵呵,雖說我那不是中南海,但一樣是『冒著紫光的閣!』你那還只是個名兒,我這兒可是真的冒紫光!是老天給的!哈哈,誰是真龍一下不就分曉出來了?自帶的光芒,真是想遮都遮不住啊。

雖說雲遊之初張hong堡是想靜靜心,但是,真的踏上雲遊之途才切身知道,幾乎是每天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只是飽受了顛簸之苦,哪裡有啥清靜之地?

八月底,張hong堡雲遊來到正在裝修中的西安麒麟大廈,看到鶴立雞群的大樓,他很興奮。他帶人樓上樓下走了幾遍,給裝修提出了很多要求,他強調一定要有zhong功的特色。

在麒麟大廈住下來,暫時不用奔波了,張hong堡覺得仍然清靜不下來。幾天過去,他才漸漸明白,是事業,是工作,讓他放心不下。從十五歲上山下鄉就開始工作,二十多年過去了,自己已經習慣於日常工作的節奏。再說現在自己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放下火熱的工作談何容易?正好,西安指導區的工作一直很薄弱,在西區負責的奉麟,雖是高工出身,但駕馭全局和開拓創收的能力有所不足。既然在西安投下巨資買下這個大樓,下這麼大本錢,就一定要把西區的工作搞上去。這隻好自己坐鎮於此了。

閻慶新看出了張hong堡的心思,她也想歇歇了。從二月開始雲遊,一直到八月,整整半年多,雖然筋骨得到了鍛煉,但自己的胃口和體能著實受不了,畢竟年齡不饒人。

「在西安休整一段時間也好。」她順勢建議說。

「休啥啊,在這裡大幹一場。」張hong堡笑著說:

「我要把麒麟文化和這座麒麟大廈一起建設起來。」

培訓部的徐友新正準備講課資料。突然內線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傳來張hong堡平靜的聲音:

「有空嗎?有空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他心裡一陣激動,是師父!他放下電話立即趕到六樓。站在張hong堡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請進!」

他進門後向師父行禮。張hong堡點了下頭,問道:

「你知道zhong功的功禮嗎?」

一句問話,把徐友新問得有點糊塗了,zhong功的功禮不是合十禮嗎?這誰還不知道?他答道:

「知道呀!」

「知道你做一下。」

這有何難,徐友新就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張hong堡問:

「你認為做得標準嗎?」

「合十禮肯定標準呀。」

張hong堡笑了笑說:

「你講一下功禮的含義以及和佛教的不同。」

這下把徐友新難住了,功禮會做,但講裡面的含義,他還確實沒系統的想過。

張hong堡又笑了,說:

「連你這一級別的人都講不齣子午卯酉,大家怎麼辦?現在我給你講一遍,你記住了,晚上要給麒麟大廈的全體員工講解示範。」

「是,師父。」

「佛教的禮,雙手合十『手心』是虛空的,佛教講究唯『空』為上。我們的雙手是實的,講究實心實意。另外,zhong功要求行禮的人雙手合十,兩個小臂基本上要水平。但佛教的兩小臂有角度。我們要求行禮時兩小臂基本水平……」

一個簡單的合十禮蘊含著如此深奧的道理?!不至於吧?徐友新聽了有點兒汗顏,他退了出去。心想,這明明就是佛家的合十禮,幹啥要加上那些說法?晚上,在員工會議上,他就給大家做了講解。zhong功合十禮的要求和內涵就這樣傳了出去。但也有人提出了疑問:

「平時大家見面,如此行禮,兩小臂基本水平,雙手實心合十,身體顯得很僵硬,很緊張。不是常說放鬆才容易出功能嗎?」

「一個合十禮本來就是源自佛教,何必非得與眾不同?」

「像這樣做合十禮是和佛教的不同,這不同好像有點兒貶低佛教的味道。」

「我也這麼覺得。」

「大家平時行合十禮大多做不到要求的標準。」

……

大家的七嘴八舌,和這些疑問張hong堡當然是聽不到的。實際上,徐友新也解釋不了。

按照張hong堡的指示,中華傳統文化進修大學的樓頂在「麒麟大廈」四個大字兩邊各安裝了一隻麒麟,一到夜晚,霓虹閃亮,很遠都可以看到,這成了麒麟大廈的標誌。有個曾經學佛的zhong功學員向三部功輔導老師提出了疑問:

「這麒麟在這裡是代表師父還是僅僅是zhong功的護法?師父不是曾經自稱是金麒麟嗎?」

老師覺得不好回答,輾轉將問題提到了張hong堡那裡,他說:

「麒麟既是整體也是個體,既是文化也是場能,它不是護法這麼簡單。」

大家聽了解答,還是在雲里霧裡,有的覺得張hong堡更高了。

就在張hong堡四海雲遊的同時,北京國際氣功公司在陳文彬的領導下,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他要做出個樣子給張hong堡和《自然的簫聲》畫冊里的zhong功傳人們看看,給廣大zhong功弟子看看,他不是在吃張hong堡留下的老本,領頭羊不是繼承的,不是白給的,而是真抓實幹得來的。從張hong堡九零年十一月隱退不到一年,河北、北京、吉林、遼寧、湖南、山東等地申辦了一大批zhong功輔導站,隨著各地zhong功一部功學員的迅速增加,大家對在當地學習二部功提出了很多請求。陳文彬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動向,他覺得這是提高創收的好機會,他有所放大的向張hong堡彙報了這一情況。

自一九八八年以來,二部功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個別傳人去全國各地傳授之外,就只是在各大zhong功基地傳授,這要將二部功下放,不經過嚴格的訓練,會不會造成二部功教學質量下降?另外,二部功揭破了許多氣功界的秘密,會不會出現更多的沈昌式的篡改功法的不法弟子?會不會形成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山頭?看張hong堡猶豫不決,閻慶新趁機進言道:

「要是讓文彬那兒先把二部功放下去,他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張hong堡聽出來濃濃的酸味,他思慮再三,沉沉地說到:

「西安、成都、重慶三大基地,到處都在花錢,今年預計還要追加投資一千萬,這還得靠老陳掙錢,讓他選好人就是了。」

「那他選的人即使能傳二部功,也不能被授予傳人,畢竟他們和我們這些創業的不同。」閻慶新矯情地說道。

張hong堡看著她,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誰承想她這一句話截斷了很多人的zhong功傳人之路。

張hong堡早就看出閻慶新在和陳文彬較勁,他倆彼此都有些嫉妒。他並不為此擔憂,相反他很喜歡他們彼此爭鬥,他深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如此他才能坐山觀虎鬥,得漁翁之利。他不喜歡下面鐵板一塊,他深得解放軍司令員政委互相制約之妙,他相信毛澤東的鬥爭哲學,下面斗得歡,上面才安穩。這逐步形成了他的領導藝術,但後來他也受累於此。

金秋十月,北京香山的楓葉紅了。陳文彬在北京國際氣功有限公司舉辦了zhong功歷史上首次二部功教師培訓班,共有二十人參加。實際上,從九一年上半年他就開始進行了高端人才的儲備。這次培訓的對象大都是大專以上文化程度,有教師,科研人員,也有地方上的中高層幹部。培訓和實習整整進行了一個半月,期間,張hong堡發來了賀電和錄音,對全體學員寄予厚望,並告誡大家,要做好二傳手,不要私自更改二部功內容。培訓班結束后,已經是十一月二十號,公司立即成立了各省傳功紀檢巡視團,這些受培人員作為北京公司的中層幹部——巡視團團長帶隊趕往所屬省市。由此,北京公司在北到黑龍江南到福建共十五個省市,開啟了轟轟烈烈的傳功活動。

這些巡視團說是以傳功為主,其實二部功學費七十元,除去輔導站租場地等費用,只能收取50%,二部功結束后都要組織拜師,而拜師費二百元是要全額上交的,這才是北京公司在各地的主要利潤來源。原則上只有二部功學員才可以拜師,因為拜了師才可以學三部功,但對於一些老人和小孩一般會網開一面,學了一部功就可以。就這樣,往往在一個地方組織一次拜師起碼要有五十人以上,北京公司派出的代師收徒的接引師在一個省各個地區一圈轉下來,就能給公司提回幾十萬的現金。所以用現金而不用銀行卡,因為在九十年代初期,私人銀行卡的流水太大會引起關注,另外,這些現金肯定也不入公司的明賬。拜師一直是zhong功被各方面詬質疑的原因之一,而zhong功實業也從未放棄,就在於這一塊收入太大了。短短几個月,作為北京公司派出機構的巡視團讓陳文彬賺了個盆滿缽滿,他好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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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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