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彼得的錯覺

任何一個腦筋正常的反派都會及時布置防禦，不會讓任何人輕而易舉地入侵他們的地盤。

但是，任何防禦在虛無之神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據他所說就連他踩上機關都無法觸發爆炸。

彼得誠心誠意地認為，托尼不應該建造什麼反浩克裝甲，倒是應該建造一個反艾薩拉系統，畢竟虛無之神所到之地連他的蜘蛛感應都無能為力。

奧利維亞拿著她從洛基那裡繼承來的捅腎刀，嚴肅地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要知道，我是一個正派的反派，所以我動手復仇的時候你們誰都不許動手！」

彼得：「不行，你不要逞能，我們一起把他抓住，然後送到警方進行審訊……」

奧利維亞從兜里掏出來一把激光槍：「不，我要把他的腦袋切下來。我尊重你的超級英雄身份，你也要尊重我的反派身份。」

彼得：「？？？」

彼得：「你就沒想過這樣你就要變成殺人犯了嗎？你最看不起的那一種？」

奧利維亞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不，法律上來說他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的人是不會再被殺死的。而且一個壞人要是不這樣做，就會流於平庸不是嗎？」

奧利維亞舉起了的她的捅腎刀——每個反派都要有他的勳章，對於師承洛基的奧利維亞來說，小刀就是她的勳章，雖然這玩意一點也不好用，她從來沒有用過。

彼得再一次焦急地攔在了她面前：「聽著，如果你把他往死里逼，只會對你的情況更為不利。而且如果那個人是安德文，那麼他一定觀察你很久了，照你所說，他是沒有原則的反派，而你是有原則的反派，你的原則會成為你的軟肋的！」

奧利維亞尊重他的超級英雄身份，所以不好意思告訴他：原則就是用來違背的，就像合同就是用來撕毀的一樣。

奧利維亞還相信，一個下流的反派，是沒有底線的反派，如果沒有艾薩拉做他們的外掛，就彼得逼逼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已經足以把他們滅了。

超級英雄什麼的最討厭了！

奧利維亞只能說：「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彼得小心翼翼地說：「把刀和槍都給我，相信我，我最擅長和這種人打交道。」

奧利維亞同情地看著他：「那你知道如果你去的話，我們兩個出於道義是不能動手的吧？」

彼得說：「我知道，但是相信我，不會出事的。」

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奧利維亞迫不得已地把槍和刀都交給了他。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艾薩拉在旁邊說：「你確定讓他這麼做？把那個傢伙送給警方讓他揚名立萬？」

奧利維亞：「可是他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誠懇地看著我，如果我拒絕就顯得太殘忍了。我是說，他已經是一個可憐的超級英雄了，還有什麼比超級英雄更可憐呢？」

艾薩拉：「……孤兒？」

奧利維亞：「你看看他，他不僅是個超級英雄，還是一個孤兒！我們怎麼忍心拒絕他呢？」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安德文的聲音：「不好意思，帕克先生，如果你堅持如此的話我就只好啟動自毀裝置和你同歸於盡了。」

艾薩拉：「……」

奧利維亞：「……」

安德文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順便講一下，開關在我嘴裡，我已經啟動裝置了，所以您現在封住我的手也沒有用。」

奧利維亞：「……」

艾薩拉：「……你說過，根據道義，我們是不能出手幫忙的對吧。」

奧利維亞痛苦地扶住了自己的頭：「去他的道義！賈維斯！黑了他的系統！」

賈維斯溫柔的聲音響起：「是，小姐。」

奧利維亞憂傷地站在凄涼的月色之下：「但願今天我們不要第二次違背我們的道義了。」

兩個人擠在門外，在廢棄的工廠里肩並肩瑟瑟發抖擠成一團，祈禱著今天晚上的倒霉事趕緊結束。

終於，彼得的聲音傳出來了，和安德文相比他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嫩：「不好意思，好像你的自爆裝置出故障了？」

奧利維亞和艾薩拉登時鬆了一口氣，激動地抓住了彼此的手：「還好及時！」

艾薩拉憂慮地說：「但願沒事了！」

然後，裡面再度傳來了安德文的聲音：「帕克先生，你實在是太掉以輕心了，你以為我就沒個備用裝置嗎。」

艾薩拉：？？？？

奧利維亞急得直跳腳：「賈維斯，賈維斯快！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設備全黑了！」

艾薩拉憂傷地說：「我們已經當了兩次下作的反派了，希望這件事不會對我們成立反派聯盟造成影響。」

奧利維亞拍著他的肩膀：「沒事，我們會彼此永遠保密的。」

然而，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安德文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帕克先生，就算你今天這麼走運，但是我們一起同班那麼長時間，你以為你不用蛛絲我就不知道你就是蜘蛛俠嗎？更何況你都不偽裝你的聲音！」

然後，他悠閑地說：「沒關係，就算我今天所有的設備都出了問題，我的系統已經開始在網路上傳播你就是蜘蛛俠的事實了，我本來想把這一招留到以後用的，可是誰讓你這麼不識相呢？」

奧利維亞：「……」

艾薩拉痛心疾首地說：「我們阿斯加德有句古話，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們不能再破壞我們的原則了，不然我們和那些下作的反派有什麼區別呢？」

奧利維亞堅定地說：「不，賈維斯，你能不能先讓附近的網路癱瘓一小時，咱們把他傳播出去的信息清了。」

賈維斯：「好的，小姐。」

奧利維亞和艾薩拉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痛苦地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

奧利維亞無比愧疚地說：「我們竟然聯手欺負一個殺人犯，我們真是太過分了。」

艾薩拉也說：「對啊，他只是個剛假死沒多久的小孩子啊！」

就在兩個人彼此自責的時候，彼得拖著被打昏的安德文，激動地把他帶了出來：「我做到了！雖然遇到了好幾次波折，但是我都完美地解決了！」

他拍拍自己的胸膛，自豪地說：「看吧，我就說了我一個人也是可以解決問題的！」

奧利維亞和艾薩拉同時抬頭，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彼得看到奧利維亞蒼白的臉，立刻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讓你太擔心了。我知道這樣做很冒險，但是你看，畢竟結局是好的，我挽救了你哥哥的名聲啊！」

奧利維亞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原先只是哥哥的名聲臭了，現在就連她自己都沒能倖免。

她竟然一夜之間成為自己最鄙視的那種人！

她竟然和一個三千歲的神祇，一起合夥打敗了另一個反派，更別說還有超級英雄插手了！

做了這樣丟人的事情，她這輩子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那一瞬間，奧利維亞彷彿突然老了十歲，夢想破滅使得她彷彿經歷了滄海桑田的變化。

奧利維亞沒有回答彼得的問題，而是難受無比地扶著自己發痛的頭，一個人寂寞而又悲傷地蹣跚離開了。

凄涼的月色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從遠方吹來的風力夾帶著憂傷的氣息，安靜的環境更加襯託了她破碎的內心……

總而言之，奧利維亞成為一個壞人這麼多年，還從未遭遇過如此可怕的挫敗，尤其是這個挫敗還是她自己造成的。

彼得看著奧利維亞獨自離去，一手拎著被打昏的安德文，一手拍了拍艾薩拉的肩膀，小得意了一下：「我就知道她很在乎我。」

艾薩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半晌，嘲諷地說：「那你可真棒。」

彼得信心滿滿地說道：「我以前就覺得她在乎我，但是沒想到她這麼在乎我，而且我今天又替她做了這麼漂亮的事情，她以後一定要愛上我了。」

艾薩拉：「……」

月亮下少年的臉頰顯得尤外稚嫩，讓艾薩拉很想替奧利維亞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看艾薩拉不講話，彼得茫然地抬起閃亮亮的眼睛，一臉期待地問：「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他又開心地說道：「老天爺一定是在幫我，我還從來沒有這麼順利地解決過問題，你能想象嗎？這個傢伙竟然所有儀器都忽然壞掉了！我就知道我的真情可以感動上天！」

說完，他還得意地說道：「現在奧利維亞一定很崇拜我了。」

艾薩拉：「……」

艾薩拉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