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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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的日期越來越近,赴宴的前兩天,孤島的主人終於登陸了孤島。

此時沈琉正同穆涼比賽徒手砸木樁,他們的遊戲從掰手腕踹石子,已經發展到了徒手拔小樹砸木樁。

沈琉的體質不如穆涼,但是用勁的方式比穆涼巧妙。

她切入的動作優美又有力,豐知行在旁邊只剩下沒原則的讚美:「我家小六真的是太棒了,我家小六力大無窮……」

他這種跟沒有原則,眼裏永遠只有沈琉的妻奴狀,讓穆涼和許鐸很是看不起。

許品來來得較早,站在他們嬉鬧的地方看了一會兒,直到沈琉一個木樁直直拍向許品來,許鐸眼睛一偏,看見是自己的爺爺,條件反射就伸手拍開了那截木樁,不管如何,多年的習慣,他總是將自己的爺爺放在第一位的,對自己的爺爺敬畏大過於親近。

許品來很得意許鐸的反應,眼神嘉獎般看了他一眼。

許鐸卻是心中酸楚的很。

他甚至不敢看向沈琉,嘆了一口氣。轉身朝着島上的小屋走去。

他不想再去參與到自己爺爺的陰謀中,反正他也沒有能力保住自己心愛的人和自己的朋友,倒不如眼不見為凈。

「這孩子!」許品來笑着罵了一句。

還是那副偽善的樣子,伸出手來同豐知行握手,豐知行笑了笑也伸出手去,同他握了握。他很久以前,父母沒有過世的時候,倒也跟許品來親近過一段時間。

後來父母雙亡的訊息傳來,許品來假惺惺買了不少吃用玩具託人送來。

此時知道正是這位偽善的老人將自己的父親囚禁了二十年,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憎惡兩個字。

他一貫平和,這次握手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用了力氣。

許品來知道他的心情,緩緩將手抽了回來。

他繼續維持偽善的嘴臉:「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葉兄弟後天要召開個大型的宴會,席間可能會有些比較刺激的信息要公佈,作為葉兄弟的多年老友,我事先將你們邀請至島上,為的是到時候你們父子見面的時間寬寬裕裕,許伯伯看你這幾天安安靜靜,也歡喜你的很,覺得你這樣再好不過,乖乖的才不會橫生枝節。」

葉暮秋一副鄙視的眼光看向許品來。

「我們的父親宴請客人,你卻把我們接到了這個空島上,不該早早送去一起見面么?」他這段時間為了恢復體力吃得很賣力,每日跟着沈琉後面高強度的鍛煉,不管沈琉用什麼方式訓練他,從來不哼一聲,這讓沈琉對他改觀不少。

許品來看向葉暮秋,樂呵呵笑了兩聲:「對對對,葉兄還有個好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這話說得未免太嘲諷,他們那一代人,誰都知道葉暮秋的身世。

葉暮秋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沈琉看看許品來身邊的精良,一個裝備的比一個好,將梗著脖子要上前的葉暮秋給扯回來了。

至此所有人都不想再看許品來一眼。

他一個人似唱獨角戲一般,同豐知行說:「後天的時候,我會派人接你和……你大哥,這樣吧,宴席的時候,你們跟我一道入場。在那之前,我的人會給你們注射點營養劑……」他說的營養劑,就是葉槐當初在地下被注射的神經麻痹的葯,注射了這種藥物以後,有8小時的體軟時候。

豐知行知道這種葯的厲害,他問道:「我們注射並無問題,玫瑰是女孩子,我不希望你在她身上也注射這樣的藥劑。」

許品來向來直男癌思維,從不把女人放在眼裏,他哈哈一笑,應承豐知行:「小六我不會動她一根頭髮,女孩子嘛,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進場,能有什麼威脅呢?她們都是來裝點各種場合的,我從來不會將這些昂貴的藥劑用在她們身上。」他的不屑之情顯在臉上。

沈琉氣得將關節暗地裏咯噠咯噠的摁了一遍。

這個直男癌,總有一天,她要將他打倒在地。

得了許品來的承諾,豐知行放下心,伸手將沈琉的手握於手心。

事後沈琉埋怨他答應注射藥劑,他一臉微笑對沈琉說:「只要你是安全的就好,我們都是無所謂的。」

沈琉埋怨:「葉暮秋無所謂,但是你是我的豐知行啊,怎麼能也無所謂。」

葉暮秋一臉無辜的就躺槍了,這些天他一聲不吭的就被拖出來躺槍的幾率越來越高,作為道具,他被襯托兩人的恩愛也有多次了。

這次他識趣的慢慢從豐知行的房間退了出去,並且幫他們關上了門。

開玩笑,距離上次他表達不服才一天的時候,他身上的筋骨還隱隱作疼,他這個弟媳婦絕對有家暴傾向。

也不知道該不該誇獎她,除了准老公,她對自己未來大伯下手可一點都不輕啊。

………………

宴會開始的那天早晨。

許品來帶了下人來替葉暮秋和豐知行注射藥劑。兩人早已經有準備,捲起袖子任由許品來的人注射藥劑。

所有的事情都要露出水面,多年的夙願就要實現,許品來的笑容比平時都真誠許多。

他看向沈琉,見她一副利落的馬裝打扮,頭髮梳得高高的,發間金環閃閃發光,眉目嚴肅,眼神帶着銳氣,不覺得好笑,問她:「玫瑰,哦不,小六,許伯伯這次替你選了這一季不少漂亮的禮服,也讓人帶來了,你要不要選一套入席。女孩子不要穿得這麼男孩子氣。」他看沈琉,一副看未來孫媳婦的樣子,這次以後,他並不會留下豐知行的性命,是以並不在乎此刻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互動。

既然許鐸退讓至朋友來成全他們兩個,那就讓他這個當爺爺的幫他爭取吧。

沈琉冷笑了一聲,回答他:「我喜歡這樣裝扮自己,因為知行喜歡。」

豐知行剛注射了藥劑,渾身無力,癱坐在椅子中,清俊的臉上毫無血色,額頭甚至沁出了點點冷汗,他現在終於能夠體會自己的父親常年被注射這種藥劑的痛苦了。

無力,任人擺佈,尊嚴和把控自己的能力都失去了。

沈琉這麼說的時候,他正嘗試坐得正一點,回了沈琉一個淡淡的笑容:「我的小六,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許品來因為存了私心,對他們互動很不喜歡。

冷哼了一聲,吩咐手下:「待會兒將他們分開做,男人嘛坐在主席位上,女人就在後方吃點東西好了。」

沈琉差點撲過去打瞎他的眼,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最直男癌的男人了。豐知行知道她的心思,微微笑了笑,一臉的寵溺。沈琉用了畢生的毅力終於將狂揍許品來的慾望給壓抑下了。

果然出發的時候,許品來故意將沈琉同豐知行和葉暮秋分開了。許鐸和穆涼被許品來軟禁在島上,出發的時候,穆涼同沈琉來道別,在掌心度了一支小巧的手槍給她。

「保護好自己!我和許鐸等着你回來。」他輕輕用手摸了摸沈琉的頭頂。

沈琉坐在後一艘快艇上,十分忐忑的怕許品來不會將自己帶入場地,那麼這樣她就無法近距離的保護豐知行。

遊艇行駛得非常快,憂心忡忡的沈琉一直將臉靠在玻璃上遠遠注視前面的遊艇,那上面有豐知行,許品來和葉暮秋。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許品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吩咐她去幫着扶著豐知行:「小六,看你一臉擔憂,別說許伯伯不理解年輕了,你過來過來,由你扶着你家豐知行。」他順帶使了眼色給隨後跟上來的貼身保鏢。

那兩個穿着緊身黑西服的保鏢樣的人緊緊就跟了上來。沈琉細細觀察了一番,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許品來那裏比較拿得出手的人了。

肌肉有力,眼神銳利,手指骨結粗糲,一看就經過長期訓練的。她盤算了下,覺得自己一個人能打倒兩個保鏢精英的勝算在百分之七十以上,頓時放了心,開開心心扶著豐知行去了。

豐知行心情可謂惡劣,他自出生以來,還沒有這樣無力過。他一直過着被眾人寵愛的生活,稍不如意,不用他說,他的幾位哥哥就為他出頭了,哪像現在,生死都不由得自己掌控。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的面色幾乎蒼白,被沈琉扶著,半句話也不願說。

葉槐的宴會設得非常獨特,大概是這幾年被關得審美扭曲,所有的佈置都以黑紅二色來佈置,門楣處插著的是彼岸花,艷紅艷紅,刺目的盛開了一片在拱門上。

拱門用黑色布幔圍了一圈,走進去的時候,彷彿在開追掉會。

面朝拱門的就是正席位,佈景是一副巨大的照片,上面的豐糖笑靨如花,依稀還是當年天真爛漫的樣子,照片選用了黑白色,讓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葉槐就坐在這幅巨型照片下。

他今日穿着黑色的西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面色嚴肅,他雖然上了年歲,然而那一派氣勢卻始終沒有離他而去,彷彿天生的老大一般,他的身上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震懾人心的氣勢。在黑色西服的口袋上他用心別着一束小小的白色梅花。

這已經不是開梅花的季節,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空運而來,花朵開得正艷麗。

他遠遠看見沈琉扶著豐知行進來,眼神有一瞬的凝固,沈琉甚至看出他眼中的憤怒之色,然而下一刻他又將頭別過去了,神色自若的指揮工人將客人一一引進席位間。

桌布也是黑紅色的。如同辦喪事一邊,很多人十分忌諱,罵了好幾句才順從工人的指引入了席。

葉槐十分愜意的看眾人罵罵咧咧的樣子,唇邊一直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直到大家都坐下來了,他才咳嗽一聲,微笑着同大家打招呼。

「各位兄弟,多年未見,卑鄙如常。嘴臉一如既往令人厭惡,眼神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嘔。」他這耿直的開場白,讓許多人的臉都變了色。

儘管每人都約莫估計葉槐不會說出什麼好話,然而這麼直白辱罵,着實也是在他們意料之外。

當初的葉槐,待人有禮有節,就算是商場上最卑鄙的對手,他都能笑着好言好語的溝通。

大概是盼望着他下面談到寶藏相關的事情。

大家都是一副好氣哦,還是要微笑的表情。

沈琉看着開心,眉開眼笑的抓起桌上的花生吃得開心。順帶還往豐知行嘴巴里塞上幾顆,豐知行同她眼神對視,眸子裏的溫柔都要溢出來。沈琉忍不住俯身過去親親他的唇瓣。

許品來看不過去,重重咳嗽了一聲。沈琉這才笑嘻嘻的端正做好。

她打定好主意了,只要有一絲絲的不對,她就扛起豐知行一路打出去,別人的話,她也不會多問一句。

好在葉槐第二句話並不是罵眾人的話。

他問在坐的所有人:「你們想好怎麼分配那麼一大筆寶藏了么?」

這個問題,是所有人不願意提起也故意迴避的問題,雖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小九九,但是此刻也知道抱團的重要性。

許品來冷哼了一聲,聲音不高不低的:「寶藏分配的問題,就不勞煩您擔心了。」

葉槐斜睨他,微微笑:「那好,我們不提寶藏分配問題,我只想問,你們手頭的黑玫瑰項鏈可都在?」

各家皆騷動點頭,表明黑玫瑰項鏈除了流落在外的那條許茜的,其他的都已經在了。

葉槐緩緩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條同大家一樣的項鏈,那是多年前,許茜送到他手上的項鏈,此刻睹物思人,他暗暗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什麼虧欠,這輩子他最為虧欠便是豐糖和許茜了。

這兩個傻傻的女人,追隨在他身後,用盡心力去幫助他,甚至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捏著這條黑色玫瑰項鏈久久不說話。

爾後看向許品來:「既然大家都知道這是寶藏的鑰匙,那麼何不都掏出項鏈,拼接起來,既然大家同一條船,就不要疑神疑鬼,繼續這樣彼此猜疑下去,你我老死也未必能看見先人的寶藏。」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頗為心動,當初8根項鏈分佈開來,有隱性持有的,有光明正大豪奪的,流傳於市面上傳說是有五條,此刻八根項鏈都已經齊全,但是並沒有一個人能夠知道怎樣拼湊這八根項鏈。

許品來想來想去,終於站起身,牽頭道:「大家都靜靜,既然我們要一起尋找寶藏,就不能彼此有猜疑,葉老弟這兩年在我處做客,大家是知道的,此次為了讓葉老弟不留有遺憾,我把他兩個兒子都帶來了,他一家齊聚於此,估計不會有任何么蛾子,你們就不要留着藏着了,將懷裏的黑玫瑰項鏈都叫出來,看他能拼出個什麼?」

所有人都看向許品來這桌,眼睛從臉色蒼白的豐知行和葉暮秋臉上掃過去,見他們果然一副乖順被制服的樣子,都鬆了一口氣。

將手裏的黑玫瑰項鏈獻了出來。

葉槐由始至終都唇邊帶着一抹冷笑。看這一群不要臉的土匪們,猶猶豫豫將二十年前從他這裏奪走的東西重新交由他的手裏。

他收集完所有的這八條項鏈,將它們提得高高的,看了許久並不動作。

突然,他狀似無所謂的將所有的項鏈丟丟在了身後的熔爐中。

所有人大驚失色,許品來站起來,臉色都變了,一把想要掐豐知行的脖子,沈琉一個反手,將他的手指扭得就差脫臼,許品來大驚失色縮回了手指,改掐葉暮秋。

葉暮秋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看向沈琉。

心中將沈琉罵了個一百遍,這不仗義的弟媳婦,就知道護自己的准老公,自己的准大伯就這麼丟了出去?

葉槐看見許品來的動作,微微一笑,比了個噓的動作,壓低聲音示意:「稍安勿躁。」

那八根項鏈入了火爐,漸漸溶解了外面的黑鐵,露出裏面的鑽石本質。這麼多年,所有人對這黑玫瑰的項鏈都不敢破壞性的研究,儘管知道裏面蘊藏着別的東西,但是從不敢這樣顛覆性的破壞它們。

此刻見着鑽石顯露出來,都露出一副驚到了的表情。

那八顆鑽石做的十分精巧,每個上面都有插入的凹槽,葉槐將它們撈出來聚集一處,拼湊完整,竟然是半根食指長的一節鑽石鑰匙。

「這是黑玫瑰的秘密,我想你們誰也不會知道並不是簡單的拼湊吧。」

葉槐將它們舉得高高的。

有些感慨這八根項鏈。這麼多年,他歷經了太多,早已經不像當初看它們那樣炙熱了。

有人站起來要奪這鑰匙,被站在葉槐安排在外面的狙擊手悄聲無息的射中頭腦,軟軟地癱倒下去。

立刻有人警覺起來,叫到:「葉槐你設了埋伏?你想殲滅我們?」

這裏每個人都帶了兩人以上的保鏢,誰也不是空身人來的,此時有人死亡,所有的保鏢都警覺的擋在僱主前頭。

葉槐禁不住哈哈笑出聲。

他搖搖手,否定那人的話:「不,我並不想殲滅在座各位,我只是很討厭再有人凌駕於我之上,對我指指點點,這些年,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對我的指指點點。」

他眯了眯眼睛,又說:「我一個人也不能歷經困難,尋到寶藏,如果我此次不夠誠意,又何必廣發這請帖?」

大概是因為想要報仇吧,所有人心裏都這麼想,卻又不甘心撕破臉,到達不了寶藏所在,雖然葉槐是大家針對的中心,但是如果失衡了,很可能混亂一團,最終誰也得不到那寶藏還枉送性命。

所有人都平靜下來。很快有工人將屍體拖出去處理了。

葉槐繼續道:「寶藏藏在何處,當初沈氏夫婦解密了我祖上的地圖是指出了明確的方位的,這麼多年,我也悟出,資源是大家的資源,寶藏已不是我葉家私人的寶藏,我如果不把寶藏的信息公開出來,我和我的後人將後半輩子都處於無法安定的恐慌中。」

「所以這一次,我邀請所有的人同我一起出海,共同尋找那寶藏。」他說得十分輕巧。

「大家作證,我將同大家一樣,拿差不多的東西。」

他看了一眼豐知行這裏,眼睛裏盡顯慈愛之色,這一對視將多年的關愛都包涵在內了,他看着豐知行,一字一句說:「如果大家還不信任,大可以帶着我葉家唯一的兩根命脈上路呀。」

所有人都靜默了。

與其猜疑,不如暫且相信。

大家商討了一番,最終決定將出行時間定於明日午間。各自夜間好好休息。

葉槐散席的時候,走到沈琉這桌,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緩緩將手放在了豐知行的頭上:「小行,你笑起來很像她。」

這麼多年,他的夢裏最甜的都是豐糖的笑容。

豐知行含淚朝着自己的父親笑了笑。

沈琉握緊他的手,生怕他控制不了在眾人面前嚎啕大哭,好在豐知行只是含淚淡淡笑了笑。

倒是葉暮秋看着葉槐眼淚嘩啦啦。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母親不承認是自己的母親,父親的眼裏永遠沒有他,深情款款看自己兄弟的時候,連餘光都沒有留給他一點。

他正在自怨自艾的時候,葉槐將另外一隻手放在了他的頭上,嘆息:「暮秋也怎麼大了,長得像我。眉目間的模樣像當初的我。有傻勁。」

葉暮秋的眼淚都凝固在了臉頰上,他難以置信,葉槐會承認自己是他的兒子,他顫抖著嘴唇,好半晌才哽咽著叫了一聲「爸。」

這一句爸,讓葉槐也頗多感慨。這孩子終歸也是錯愛的犧牲品啊。他揉了揉葉暮秋的頭髮,問他:「恨自己的父母么?」

葉暮秋一個勁的搖頭,淚水嘩啦啦,連着鼻涕,他絲毫不在意,一直流淌着眼淚。

「從未,恨過。」這一刻,他將多年來自己作為工具的命運都忘卻了。

葉槐嘆了一口氣,也帶了點淚花:「好孩子,跟……她一樣傻氣。」

他不害伯仁,伯仁因他而誤一生。

他長嘆一聲,雙手在兩個兒子的頭上都摸了摸,最終頹廢而去。

明日,所有人面對的都是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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螞蟻也能撼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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