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秦姌月讚賞的挑起眉,「這個吳融膽子夠大,可以好好栽培。」

「我叫吳融最好看清、聽清楚,不要自個兒胡亂猜測。」

秦姌月點了點頭,「可有查清楚那間香料鋪子的底細?」

「吳融查了,那是二伯母的嫁妝鋪子。」

秦姌月對這樣的答案不意外,「用自個兒的鋪子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理論上比較安全妥當,不過卻也是很危險的事,若教人當場逮個正著,由大夫當眾證實安息香裡面含毒,這可真是死路條。」

章清蘭兩眼一亮,「可以嗎?」

秦姌月賞了她一個白眼,「哪那有這麼容易的事?」

章清蘭的肩膀瞬間下垂,「是啊,世上最容易的是巧合,最難的也是巧合。」

秦姌月對她的見解深表認同,「三姑娘還真說對了,製造出來的巧合很容易,可是真正的巧合要靠上天相助。」

章清蘭重新打起精神,「製造出來的巧合?」

「三姑娘別高興得太早了,雖然製造出來的巧合很容易,但這並非挖個坑讓對方跳進去就好了,此計牽連數方人馬,將每一方人馬同時引進我們設下的局,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略微一想,章清蘭就明白了,「行不通嗎?」

「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人脈,無法安排一場巧妙的人贓俱獲。」

章清蘭又重新點燃希望之火,「你是說,只要有人脈就可以家排?」

「姑娘想想,若是發現三太太有可能懷孕,晚上又睡不好,對方會不會試圖在安息香裡面加重馬錢子的分量?待王嬤嬤去鋪子拿安息香,此時,突然有人鬧上門說他們鋪子的安息香含毒,而五城兵馬司正好有人在那兒,你說,這場戲繼續唱下去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換言之,這場戲至少要有三方人馬,除了王嬤嬤,鬧事的人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必須握在他們手上。

「我爹應該有人脈。」

秦姌月毫不遲疑的搖頭否決,「不行,用使三爺相信二太太想謀害三太太,可是三爺沾上此事,有心人操弄一下反倒或了三房設計二房,二太太謀害三太太的事很容易就會被矇混過去。」

沒錯,祖母的偏心有目共睹,若沒有死人,最後必定不了了之。章清蘭苦惱的咬著唇,「明明已經逮住對方了,卻不能一把將她拉出來,真是可惡!」

「別急,慢慢來,總會找到機會。」

「萬一,我娘出了意外呢?」

「所以她必須要堅強起來才能自保。三太太既然知道自個兒有危險了,若她還不慬得防備,你就算能幫她逃過一次,能夠幫她逃過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往後數不清的幾次嗎?」

三姑娘畢竟是要出嫁的女兒,三太太又沒有兒子可靠,那就要自立自強。

章清蘭苦笑,「我懂你的意思,我不可能無微不至護著我娘。」

「老天爺憐你,借著夢境警告你,而你只能盡最大努力扭轉局勢,這已經在做了,夠了。」頓了一下,秦姌月實在不忍心,對方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姑娘,遂勸道:「我以為三太太心很軟但並非糊塗、不諳世事之人,三姑娘應該試著相信三太太,凡事跟三太太商量,一來三太太可以更清楚局勢,二來可以從其中學習思考、觀察。」

「我好像不知不覺當中將我娘當成小孩子了。」

「三姑娘是純孝之人」

「我太心急了,滿腦子只想著快快揭穿二伯母的真面目。」

憑心而論,若她同三姑娘一樣,上一世香消玉殞在天真不諳世事的十四歲,她不見得做得比三姑娘還好。她經歷過社會的洗禮,明白蹲得更低不是委屈自己,而是為了跳得更高更遠。

「孫子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若我是三姑娘,我會耐著性子先將敵人查個仔仔細細,你們之間的仇恨因何而起,掌握越多,越能立於不敗之地,更容易從中尋機反將一軍。」

「你也知道我手上沒有人脈,而未經四叔證安息香含有馬錢子之前,我也不能告上我爹那兒。」

「三太太呢?難道三太太手上沒有可用之人?」官宦之家的女兒出嫁都有陪房。

章清蘭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哦,我怎麼忘了呢?齊叔……我娘的陪嫁鋪子、莊子就是齊叔在打理的,齊叔一家是我外祖母特別為我娘挑的陪房。」

「待事情有了眉目,我們再來討論。」秦姌月打了一個哈欠:「三姑娘,我累了,我要回房安置了。」

「四叔的葯童竟然允你自由進出百草堂,若是教四叔知道,他會不會挨罵?」章清蘭真的很佩服秦姌月,靖國公府的主子們都不見得能自由進出百草堂,她竟然輕而易舉借著桃花釀走進去,還得到自由進出的特權,真是不可思議!

「不會,我去百草堂是幫忙種草藥、炮製藥物,四爺知道了,只會感謝我。」秦姌月不敢多說,趕緊起身走岀去。

【第三章謎樣四爺】

雖然一開始,閻子驍並未將某隻膽肥的老鼠看在眼裡,但下意識,他就是覺得自個兒應該遠她遠一點,可是轉眼之間,她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成了他不能忘記的人,成了他甩不掉的麻煩,對,他看秦姌月就是個麻煩,層出不窮的花樣,如今丟給他的差事又扯上陰謀……若非扯上陰謀,安息香裡面怎可能摻了毒藥?他有一種感覺,這丫鬟在算計他,而他甚至無法反抗的遭她算計了。

「四爺今日看起來氣色真好。」秦姌月自認是個優秀的大夫,見到病人第一句當然要正面鼓勵下。

閻子驍唇角一抽,「若是我氣色很好,你用得著繼續來這兒幫我解毒嗎?」

「四爺體內的毒素已經解決大半了,如今我主要是幫四爺調養身子,也正因為如此,四爺的氣色才會如此好。」秦姌月眼巴巴的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獎賞似的。

「……」這個丫鬟是生來克他的嗎?為何他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吃癟?

「四爺真的很小氣。」秦姌月撇了撇嘴。

謝謝她有這麼困難嗎?雖然她只是為了找借口出入百草堂才順道為他調養身子,可是她在他身上真的耗了不少心力。

他確實很小氣,容不得別人在他面前放肆,獨獨她例外……救命之恩,他忍了。

「這個安息香裡面摻了馬錢子。」閻子驍將手絹包裹著的安息香還給秦姌月,「你懂醫術,應該很清楚馬錢子的作用。」

秦姌月點了點頭,「你知道這個安息香從哪兒來的嗎?」

閻子驍賞她一個白眼,「我又沒跟在你屁股後面打轉,我如何知道?」

秦姌月已經習慣他的臭嘴巴,懶得跟他計較,避重就輕的道來,「前些日子我給三太太診脈,發現她中毒,仔細查問之後懷疑有人在安息香中下毒,才會偷偷取得安息香請四爺忙查驗。」

「你為何然幫三太太診脈?」

「我慬醫術,又是三姑娘的丫鬟,順道幫三太太診脈調養身子,不應該嗎?」

閻子驍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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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東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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