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返修道院

待到文羽醒來時，已是天明。昨夜的經歷似夢非夢，文羽卻是無法確定。

文羽盤坐檢查了一番身體，發現身體無甚大礙，體力卻更甚從前，精神也愈發活躍，似乎和這方世界融合了起來。他甚至能感到元素的活躍，其中又以水元素最多。

「我這就成為法師了？」文羽驚喜之餘又感到不可思議，更有些惶恐，他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個怎樣的所在。

「難道這個世界的法師都是這樣嗎？又或者只有我是這樣的情況？」

文羽拿出了艾恩蓋爾的法杖，念出了咒語。

在此之前文羽也試圖使用法杖，每次念咒法杖都會吸取他的精神，準確的說，應該是魔力吧。但每次文羽頭疼欲裂也無法讓法杖產生變化。

而這次，變化出現了。

文羽只感覺精神一空，身前出現了一道虛空門戶，一秒之後，一個成人高的精靈出現在他身前。是火焰的精靈，法師稱為火元素的東西。

文羽感到自己與這火元素的精神聯繫在了一起，只是這火元素的精神里似乎別無他物，只有一些機械的本能存在。

火元素似乎對自己很親近，因為它正滿懷欣喜的飄著過來，它身上的火焰引燃了椅子，椅子瞬間便化為了灰燼。文羽不由大驚失色，這長得像妹子的火元素居然這麼暴力，趕忙制止了火元素的移動。

「我也是個召喚師了，只是這召喚物看似萌萌的，卻不想這麼強大。」

是時候回修道院了，有了火元素，文羽感覺就算是遇到那天的怪物也不用怕了。這麼多天，文羽終於知道那怪物叫雪巨魔，最怕火焰。更何況文羽心中有一堆問題想找艾恩蓋爾問個清楚，這些問題折磨的自己快瘋掉了。

從朝聖者口中了解到，但凡在通往霍斯加修道院路上的所有石碑前禱告，就能得到吉娜萊絲的祝福。文羽也打算嘗試一下，艾恩蓋爾早已教了他禱告語了，當時他也強行記了下來，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小鎮居民以為文羽是灰鬍子弟子，卻也十分放心，無人相送，文羽有了火元素也是自信滿滿，料想天下大可去得，便也沒有叫上科麥林作陪。文羽辭別了小鎮居民便開始了他攀爬7000台階的旅程，卻不料這次幾送了小命。

這次沒了科麥林這個老司機，好在朝聖者在幾個石碑處都建了避風的居所，畢竟朝聖者可不是走上來的，這7000台階，十步一跪，文羽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虔誠。就算只是走，文羽也不得不連續休息好幾次，這些避風所倒是方便了自己。下山容易上山難，當時與老科下山時文羽尚有興緻欣賞風景，這次卻走得幾乎連抬手都沒了力氣。

想到修道院下的雪巨魔巢穴，文羽不敢以疲憊之軀面對那怪物，便打算在一處石碑旁的避風所歇息一晚。

此時尚是午後4點時分，文羽估計自己幾乎爬了近4000級了，前面就是雪線，再過千級便是雪巨魔巢穴了。而山間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尤其是天際的夜晚，而夜晚才是最危險的時刻。最重要的是，文羽不敢生火，怕引來山間的野獸，天際的狼群總是成群結隊，更何況還有劍齒虎這樣的大型貓科動物。

這個夜晚註定十分艱難。

「若是有野獸來襲，便也顧不得要召一召火元素妹子了。「文羽想到。如果晚間使用了法杖，耗空了精神，那麼面對雪巨魔就毫無還手之力了。科麥林因為有吉娜萊絲女神的祝福，雪巨魔和狼群都不會攻擊他，但是文羽還沒有得到女神的祝福，那要等到在所有石牌前禱告之後。

那麼在天黑前，盡量做些陷阱吧。儘管避風所擁有朝聖者做的預警陷阱，可以防止野獸突然來襲，但是大部分都被山風吹亂了。文羽自然不會做陷阱，但是按葫蘆畫瓢還是會的。

等到天色昏暗，文羽才剛剛布置好陷阱，雖然花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是完成了。這時的時間才不過下午5點多，而山間卻已伸手不見了。

當然天空的極光總能照亮天際的一些角落，甚至當兩個滿月同時出現的時候，天際的夜晚比白晝還要明亮。只是現在文羽在背風面，四周只有針葉林漆黑的身影，卻哪裡能看到任何月色。

一夜無事，只有半夜聽到的遠處的狼嚎，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來吧，雪巨魔。」文羽堅定道心，握緊法杖越過了雪線。

冰冷的寒風又一次讓文羽感受到了天際深深的惡意，據說諾德人天生有對寒冷的抗性，強壯的諾德戰士甚至能空手打敗冰霜之靈。

「我對寒冷的抗性估計是負數吧，哈哈！」文羽不禁自嘲。

文羽走的很慢，因為經驗豐富的雪巨魔是天生的獵手，它那雪白的皮毛就是雪地里最強的偽裝。不過文羽知道雪巨魔無法躲藏在雪地里，它的體溫足以融化冰雪。通常潛伏的雪巨魔都是偽裝成岩石上的積雪的，所以他只要注意山間的岩石就好了。

只是這段路上的巨石著實太多了，文羽的精神高度緊張，加之冰冷刺骨的寒風，這幾百級台階走得甚至比前面的4000級還要累。

文羽已經能看到地上的骨頭了，有山羊頭骨，有狼的殘骸，甚至還有人類的頭骨散落在地上。

「大概是第一次來的朝聖者還有山間獵人的屍體了。」文羽的臉色已經白的可怕。

上次通過這裡因為害怕根本沒注意這許多，沒想到這個巨魔竟然殺了這麼多生物。

「怎麼辦？要退回去嗎?」文羽不禁動搖了，作為一個現代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就算冰雪掩蓋了屍體，四處仍然有陣陣屍臭傳來，熏得人直欲轉身逃跑，連腸胃都翻滾不已。

文羽猶豫不定，腳步也停了下來。但是潛伏的雪巨魔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嗷——」一聲大吼從身邊傳來，這雪巨魔竟然躲在了雪裡！

原來這巨魔早已看到這個人類，它那三隻眼睛可不是擺設，見這人類走的如此緩慢，便潛伏在一處厚厚的積雪裡靜靜等待。它可是老巨魔了，早已懂得如何花最小的力氣捕捉它的獵物。

雪巨魔縱身撲來，文羽嚇得呆了，看到那巨大的身影血盆的大口還有猙獰的犬齒，早已忘了閃避，腦中一片空白。

雪巨魔撲倒了文羽，正要一口咬破他的喉嚨，卻不料一股炙熱的火焰襲來，一股大力便將它擊飛了去。

文羽正閉目待死，不想有此變故，感到身上沒有了巨魔的壓迫，才一骨碌爬了起來，顧不得渾身疼痛，便趕緊拿出了法杖召喚了火元素。

火元素咋現，便一個火球甩向了巨魔，文羽只一個念頭便感覺與火元素渾然一體，卻是比第一次召喚還要順暢。

那巨魔本已被人用法術擊飛，又吃了一記火球，身上的脂肪燃燒起來，發出痛苦的嚎叫，卻是被激發了凶性，更加瘋狂的沖了過來。

又是一記火球，這火球比火元素髮出的還要大上不少，巨魔便又被這火球擊飛了去。

文羽這才發現身後有一位粗布麻服的朝聖者，縱使冰天雪地也不見半分冷意，仍然保持著雙手施法的姿勢。

巨魔見勢不好，便竄上了山崖，嚎叫著跑了。

那朝聖者也不追趕，徑自向文羽走來。

「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就葬身這雪巨魔之口了。」

「多謝前輩搭救，小子無知，自恃有火元素護身，卻不防這野獸如此狡詐。」文羽慚道。

「行了，看你也是法師學徒了，你師父呢？怎的卻讓你如此冒險，真是誤人子弟。」

「小子慚愧，卻是並無師承。」

「哦，難道你小子自學成才？」那朝聖者繞著文羽轉了一圈，又道：「沒人護持居然能引動元素之力入體，你小子也算走運了。而且你身上的魔力……」

「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我叫伯恩，行了，救你一命也不過順手為之，前面也無甚危險，你小子便先走吧。」

文羽見狀，不敢魯莽，便道：「前輩大恩，日後必有所報，但有所命，必不敢辭。」

那朝聖者只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兀自朝身後的石碑走去。

料來卻是文羽在這段路上磨蹭太久，被伯恩趕上，救了文羽一命。

文羽不敢耽擱，又怕路上再出差池，當下急急趕往霍斯加修道院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