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1

23.3-1

魏希程立在獨屬於自己的系統空間內,眼前的系統屏幕散發出藍瑩瑩的光。

他和沈轍相處了一輩子,在沈轍離開的后一秒他才離開了那個充滿著美好回憶的世界。

經過幾十年的相處,魏希程越來越確定沈轍就是盛華森。但他用系統掃描了無數次,都不能發現沈轍身上的異樣,沈轍和平行世界里的人完全一樣,除了那一身他無法反抗的怪力,還有那備受規則寵愛的體質。

原本魏希程穿越平行世界,無非是因為他除了不斷地穿越來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還有磨練自己的演技,但現在他更想去下一個世界尋找自己的愛人。

魏希程在確認傳送前又踟躕了,他不確定下一個世界還有沒有他想要找的人。

打開系統的能量管理頁面,不出意外,即使經過上個世界的消耗,系統的能量槽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這讓他想到他和沈轍在床上時,一邊運動一邊看著能量槽不斷上升的羞恥感。

真是……嗯?這是什麼?

在能量槽的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能量存儲方框,滿了兩個格。

魏希程伸手去點了點,在觸碰到這個能量槽的一瞬間卻感受到致命的熟悉感,第一個世界中被他刻意淡忘的那些感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大腦。

他連忙收回手,看著這個框框心情複雜。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存在,在脫離所在的平行世界后還能影響到系統和他。

不過也好,既然這個人不想讓他忘記,那他就不花那麼時間用來沉睡休眠了。

不管下一個世界還會不會再遇見,魏希程覺得有這些能量碎片在,提醒著自己這兩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也挺好的。至少自己也有人陪伴過。

調整好心情,魏希程用了一點能量來給系統升級,重新提高了一下自己的靈魂強度后,確認「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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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個瞎子?

魏希程睜開眼睛后,入眼一片漆黑。他動動自己的手指,碰到了一點障礙,他應該正躺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盒子里,而且這具身體應該非常虛弱。

他本能地覺得這個世界可能並不如上兩個世界安全,身體素質調整到這個世界所能承受的最高值后,他才安心地躺在這裡接收了劇本。

看完劇本的魏希程沉默了兩秒,然後把手覆在自己正上方的棺材蓋往下一滑,從這個樸實無華的黑木棺材里坐了起來。

皎皎月光透過窗照射進來,古堡內的一切裝飾擺設都十分清晰地映在魏希程眼底。

這次他穿成了一隻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還是最稀少的純血的那種。

吸血鬼習慣夜間活動,夜視能力非常好,哪怕沒有這月光,他也能看得清這古堡里的一切,剛才他只看到一片漆黑,不過是因為他愛棺的棺蓋就是純黑色……

魏希程從棺木上翻身下來,慢慢地揉揉肚子,原身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系統調整隻能去除虛弱感,但這強烈的飢餓感還需要他馬上進食。

帶著小高跟的長靴踏在古堡的地毯上,揚起了一陣灰塵。魏希程停下在衣架上取斗篷的手,只著著一件精緻的小禮服快速出了古堡。

或許最重要的事情不只是進食,還要弄一批僕人進來。

今晚的月色好像特別的亮,魏希程在古堡外的森林中穿梭,黑色的長發飄動的軌跡都清晰可見。

原身塞繆爾在吸血鬼中是純血的公爵,一位純正的貴族,他美麗的外表和強大的實力吸引了無數為之效命的奴僕,只是後來他突然厭倦了在吸血鬼族群中糜爛又奢侈的生活,受到天命的召喚,他搬離了族群,獨自一人生活在神秘的古堡之中。

即使沒有了同族的奢靡生活,他還是對漫長的生命和乏味的生活感到無比厭倦,於是他遣散了奴僕,迅速進入了沉睡。

塞繆爾強大,對低等生命不屑一顧,更看不起那些半吊子獵人,在他遣散的奴僕中有一名叫梅維斯的女人,她貪慕塞繆爾精緻美麗的外表,崇拜他無人可敵的強大實力,但可惜,塞繆爾對她從不屑一顧。

梅維斯習慣了古堡中衣食無憂的生活,被遣散后的她生活地十分不如意,於是她和惡魔簽訂了契約,獲得了金錢和長久的生命。

她揮霍無度又荒誕地過活著,直到她生命中出現了另一個塞繆爾般的存在——一位吸血鬼獵人。

為了幫助她的情人迅速獲得聲望,她告訴了他古堡的位置,以及那裡有一隻正陷入沉睡的純血。

塞繆爾的棺木上被捆滿了十字架和灑滿了聖水,焦灼感使他醒來,但長久沉睡的他沒有新鮮血液的補給,喪失了大數戰鬥力,在他和血獵決鬥的過程中,梅維斯趁著他無法分神時,從他背後用一根木樁釘住了塞繆爾的心臟。

一隻純血的頭顱足夠成為一名血獵最驕傲的榮譽徽章,梅維斯和她的情人得償所願,在兩人以後的幸福生活中,看著丈夫那張不如塞繆爾的臉,她還會唏噓感嘆,如果塞繆爾能活著該有多好啊。

在疾馳出森林的瞬間,魏希程還在感嘆,為什麼天命之子總是這麼好運,所有人都為了他們的成功在鋪路。按照一名純血的智商,怎麼可能將梅維斯這樣的禍患輕易地放出古堡。

還不是因為天道規則干擾了塞繆爾的判斷,讓他在該去做任務的時候思維變得混沌不清。

燈火通明的莊園近在眼前,男男女女的嬉鬧聲從莊園里最大的建築物中傳來。

魏希程隱在樹木后,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慢縮短,耳朵尖出的部分也幻化成了普通人的形狀。他理理自己因為趕路而亂掉的頭髮,整理了下領口的袖子,慢慢朝著大廳走去。

「請問您是?」一名守門人上前詢問。

「塞繆爾。」魏希程微微揚起下巴,告訴眼前這人自己的名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又好似不屑說出自己的爵位,在名字之後頓了頓才講到,「伯爵。」

在這樣的偏僻的鎮子上,伯爵的爵位往往要比公爵好用的多。

這名守門人還想再問,就被同伴拉住了手,他困惑地轉頭,就見同伴彎著腰做出了請進的手勢,「塞繆爾伯爵,您請,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

「嗯。」魏希程輕哼一聲,表示自己已經聽到,隨即步行進入了舞會大廳。

在他離開后,剛才率先上前詢問的守門人一把打掉同伴的手,小聲質問道:「卡爾!你瘋了,他沒有出示邀請函!出了亂子咱們都別想繼續這份工作了!」

聽他說完,卡爾睨了他一眼,「蠢貨。」

「你怎麼罵人?」

「看看那裡!」卡爾指著莊園里的一輛豪華馬車,「他剛才從那下來,這輛馬車你干一輩子活兒也買不到,這樣的人能來參加舞會,老爺就已經樂瘋了,你還想攔著他要邀請函?要是他覺得受了侮辱轉身離開,你才有的受!」

「你看見他從馬車上下來了?」守門人猶疑地詢問。

「這個到沒有。」卡爾搖搖頭,在看到同伴臉色徹底變化之前,他連忙說道,「不過你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了嗎?我和你說,雖然這人穿的款式看起來有些老舊,但你知道嗎,他們這些貴族就喜歡那些幾百年前的東西,越古老他們越覺得是身份的象徵。」

「卡爾!那你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客人!」

「還有!你聽我說完!」卡爾安撫道,「我姐姐在專門為貴族做禮服的店鋪打過工,我對這些布料和綉工也有些研究。就我觀察,那人身上的禮服,絕對是今晚這個舞會裡所有人中最高檔的一位了!」

「你確定?」守門人狐疑地看著卡爾。

卡爾拍拍胸脯,「我用我今年的工錢打賭。」

「那好吧,出了事可不怪我。」守門人將手一攤,繼續看著遠處蒙蒙的夜色。

不管身後的守門人的交談多麼熱烈,魏希程已經踏進了大廳,在他進門的那一刻,眾多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或驚艷或欽羨。

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這樣盛大的舞會只有一年一次,鎮子上的富豪和他們家中的夫人小姐都會趕來參加,從另一種形式上也算是一場相親盛宴。

但這個鎮子上的富豪和大城市裡的富豪和貴族還是有著天差地別,就像此刻,已有很多人都丟掉了自己的儀態。在魏希程進門的一瞬間,他的儀態風度和在座的各位就像來了場真品和假冒品最激烈的碰撞。

無視掉投注在自己身上各式各樣的目光,魏希程端起了一杯侍應生送上來的紅酒。

好像受這個身體的影響,他對紅色液體變得也情有獨鍾起來。

舞會的舉辦者是老威利,鎮子上德高望重的智者,同樣也是一位沒落的貴族,一位男爵。

他滿頭的白髮顯示著他的年齡已經很高,像塞繆爾這樣挑剔的純血即使餓死,也不會對這樣的食物產生食慾。

老威利舉起手中的紅酒,朝著魏希程敬了一杯,雖然他有些糊塗,不太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這樣一位貴族發了邀請函,但他作為主人,還是要盡到自己的地主之儀。

「您能來我真的感到很榮幸,希望您今晚能玩的愉快,找到一位美麗的女伴。」

老威利眨眨自己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透過他的老花鏡,他差不多能看清眼前這位青年十分俊美,正是鎮子上那些小美人們喜歡的類型。

「借您吉言。」魏希程抿了一口紅酒,口感粗糙又劣質。

老威利在得到回應后心滿意足地離開,這下大家都知道他有位矜貴的貴族先生做朋友,等今晚的事情傳開以後,他的聲望會在鎮子里再上升一個層次。

魏希程環顧四周,本來他可以直接飛到這座大廳的後面,隨便找一份不太美味的食物墊墊肚子,但他想起自己除了需要扮演好一位吸血鬼先生,還需要尋找自己的愛人。

那麼與人必要的交際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這裡,他果斷地放棄了獨居在古堡的想法。

哪怕在他決定加入人類社會的那一瞬間,塞繆爾的人設就已經從本質上崩塌。

有些名頭的富豪們顯然比卡爾和他的守門人夥伴更有眼力見,在見到這位塞繆爾的氣度和通身的行頭時,就沒人懷疑他的身份。

魏希程的目光在大廳中掃視一圈,尋找著身形高大的男人仔細辨認,當他的目光投到他人身上時,沒有人覺得他不禮貌,相反,還會得到那人的回視和點頭。

當女士接收到他的視線時,總免不了發出一聲低呼,然後低下頭輕輕擺動自己的手絹,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嬌羞。

掃視完一圈后,魏希程雖然早已想到愛人不太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卻還是感受到了一陣失望。

想來兩個世界,都是愛人主動出現在他的周圍,然後愛上他,當他開始尋找時,才知道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對的那個人是多麼困難。

經歷兩個世界后,好像無論是用盛華森還是沈轍這個名字來稱呼那個人都不太合適,索性魏希程就用愛人來代替那人在自己心中的稱呼。

突然舒緩的音樂被換成了熱烈奔放的舞曲,大廳迅速空出一塊,讓給了要下場跳舞的人們。

「塞繆爾伯爵?」

一個女聲帶著驚嘆從魏希程背後響起。

魏希程轉過身,從女人淡褐色的瞳孔里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女人眼中一抹驚艷閃過,臉頰變得紅通通的,音調婉轉溫柔,她說道:「梅維斯說的真沒錯,您是天神的寵兒,他賦予您這樣驚人的美貌和強健的體魄,確實讓無數女孩都心碎。」

魏希程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並太喜歡被誇漂亮。

「您還記得梅維斯嗎?她前一陣子來過這裡,我們認識后,她常常向我提起您呢。我還以為她說話誇張又好笑,等見到您,我才發現您比她所說的還要完美。」

女人並沒有注意到魏希程蹙起來的眉頭,自顧自盯著自己蓬蓬的裙擺說道。

「嗯。」魏希程嗅到這個女人身上的血腥氣,比較新鮮。

「那,那您願意和我共舞一曲嗎?看在我們共同的朋友梅維斯的份上。」

女人撫了撫自己被束緊的纖腰,對自己今天的裝扮還算滿意,她抬起頭看著男人俊逸的下巴,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魏希程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樂意之至,我美麗的小姐。」

看到那位有身份的貴族被娜塔莉勾搭到下場跳舞后,在座的一眾年輕小姐恨恨地扯了扯手帕。

要知道,在這個偏僻的小鎮子上,她們一年四季可沒什麼機會見到像這樣層次的男人。

吸血鬼本就生的極美,再加上魏希程一來就將身體條件調節到了最高,頎長的身材配上那有些淡漠的氣質,再加上他渾身都寫滿了「有錢」兩個字,他早就成為了這場舞會中所有小姐的夢中情人。

魏希程虛摟著娜塔莉的腰,在大廳中陪這位「老朋友」的朋友跳著舞,他的黑色髮絲在旋轉中輕輕揚起,虛虛繫上的髮帶顯得他慵懶而性感。

狹長的深棕色細眸隱隱有暗紅色的光閃過,無人察覺。

娜塔莉想靠在男人的身上,讓他們兩人看起來更加親密一點,可惜男人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總是湊巧閃躲開。

「伯爵先生,您和梅維斯是如何相識的呢?」

娜塔莉儘力尋找著她和這位貴族先生的共同話題,要知道梅維斯可是說她和這位先生十分要好。

梅維斯十分有錢,長得又漂亮,她一來到這個鎮子上就變成了所有年輕女孩的公敵,娜塔莉心裡也是不喜歡她的,只是現在她卻十分感激梅維斯,給了她一個搭話的機會。

「噓。」魏希程將食指放在娜塔莉的紅唇之前,距離只有幾毫米。

娜塔莉垂下頭看向放在自己面前的這隻手,修長白皙,由於距離太近,她看的不太真切,但也足夠確定這也是只鬼斧神工的漂亮的手。

她迷濛著眼神,像喝醉了酒。這位塞繆爾先生和鎮子上的男人都不一樣,他詮釋了什麼叫做上流社會男士的紳士風度,從頭到腳都完美契合了她對另一半的幻想。

鬼知道,魏希程不想碰她,一半是因為自己心理上的介懷,另一半是因為塞繆爾的傲慢和冷漠。

舞曲進行到一半,魏希程喪失了耐心,他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無所謂的舞會上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娜塔莉小姐,我想你喝醉了,應該去陽台上吹吹風。」

溫柔磁性的嗓音灌進娜塔莉的耳朵,她本就被男色迷得暈暈乎乎,這下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塞繆爾先生,您會陪我去的對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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