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那個大逆不道的徒弟(完)

47.那個大逆不道的徒弟(完)

一個月後,洛行知回醫仙谷了,當熠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心的難以言表,但是等他看見洛行知懷裏的紅衣女子時,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昭告武林,半個月後,我要成親。」

留下這句話后,洛行知就抱着女子走了,沒有看身後搖搖欲墜的熠然一眼。

他要成親了……

他要跟一個陌生女人成親了……

他就要徹徹底底失去他了……

熠然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一樣生疼,他希望洛行知給個解釋,但此時一心撲在任務上的洛行知卻無知無覺。

……

半個月後,洛行知居處門外,熠然垂眉低首跪在台階上,他已經在這裏跪了七天,為的是讓洛行知打消迎娶魔教聖女的念頭。

天上又下起了大雪,這是近幾年最寒冷的一個冬天,熠然沒有用內力護體,執拗的跪在雪中,身體都凍僵了,想要求得一絲洛行知的憐惜,但是洛行知沒有。

洛行知此時斜靠在軟榻上,面前擺着一杯溫好了得桃花醉,似睡非睡。01X時而飛出去,又時而飛進來,見到熠然已經凍的神智不清了,有些不忍心。

【洛洛,這可是你徒弟誒,你不心疼的嗎?】

「他阻攔我做任務,有什麼好心疼的?」

【就算這樣,你也不用這麼無情吧,那個聖女又不是什麼好鳥。】

洛行知擺弄著桌上的酒杯,不言語。

一個時辰后,洛行知等的人來了,天下第一庄莊主和魔教教主聯手砸場子,這是正邪兩道第一次這麼統一口徑,一致對外,由此看出洛行知做的事多麼拉仇恨,不過他也不虛就是了。

洛行知的武功極高,即便是兩大高手聯手,也不過堪堪和他打成平手,幾百回合后,洛行知挨了天下第一庄莊主一掌,而作為代價,對方被洛行知砍掉了一隻手臂,至於魔教教主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兩人氣勢洶洶的來,結果灰溜溜的走了。

目送兩人背影消失,洛行知捂住胸口咳嗽了幾聲,用手帕擦了嘴角的血跡,露出一抹微笑。

「這個世界的任務快結束了是吧?」

【是的,洛洛只要回去成完親就可以脫離了。】

「那就走吧。」

洛行知回到醫仙谷里準備迎接自己的勝利,卻在這個時候被告知他的任務對象竟然跑了,這人還是他的乖徒弟故意放跑了,洛行知氣的差點一口血吐出來,當場就給了熠然一掌。

熠然已經跪了七天,體力消耗到極點,那裏接的住洛行知的一掌,直接摔了出去,重傷吐血。

「你可知錯?」

「弟子沒錯!那個妖女早就和魔教教主苟合,她配不上你,也不愛你,師父不該和她成親!」

「混賬!誰允許你這樣稱呼她!」

「若不是妖女,又怎會將師父迷惑到如此地步?」

「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

「行了,狡辯之言我不想聽,你既然敢背叛我,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我洛行知的弟子了,你走吧。」

熠然瞪大了眼,似是不相信洛行知會說出這樣的話。

「師父為了那妖女要驅逐弟子?」

「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我不廢你武功,倘若以後再讓我聽見你稱慕兒妖女,別怪我心狠手辣。」

洛行知冷哼一聲,轉身走了,他是氣的狠了,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沒想到遇到豬隊友,害他又得繼續忙活。

熠然看着洛行知冷漠的背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他在夜裏跪了很久,期望着洛行知能回心轉意,帶他回去,但洛行知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熠然突然笑了,笑的一聲比一聲痛快,笑着笑着又哭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一聲低不可聞的呢喃: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嗎……」

熠然害怕洛行知恨他,所以只是放走了那妖女,而沒有殺了她,他現在對這個決定無比後悔,因為他只有殺了那妖女,才能取代她在洛行知心中的地位。

不管洛行知喜歡什麼樣的,他都可以做到。

……

兩年後。

洛行知出現在了魔教的老巢中,這地方藏的深,竟然藏在冰川之下,他是突然收到別人的傳信才找到這裏。當日教主逃跑之後,就回了魔教養傷,那聖女也被他帶回了這裏。

洛行知一路殺進來,早已不記得殺了多少人,他的白衣上濺上了鮮血,腳下也滿是屍體,即便如此,他看起來還是那般風姿綽約,遺世獨立,彷彿他不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而是普度眾生的仙人。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為洛行知能走到這裏喝彩,洛行知轉過頭,看見一個帶着金色面具的紅衣男子如閑庭信步般從幕後走了出來,以洛行知的武功,竟然看不出他深淺來,洛行知不由戒備了幾分。

「你不是仇天,仇天人呢?」

「被我殺了。」男子開口,聲音似曾相識。

「你是何人?」

「魔教教主。」

魔教什麼時候換教主了?我怎麼不知道。不過這種沒營養的問題洛行知是不會問的,相比魔教教主,他更在意自己的任務對象——聖女瑕慕。

「瑕慕在何處?」

「也被我殺了。」男子平淡無波的回答道。

要是死了任務早就失敗了,那裏還輪的到這男人出場。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她沒死,你把人交出來。」

「你為什麼知道?」

「我自有我的法子。」

男子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里滿是冷意。

「她就在後面的殿裏,想要見到她,就從我身邊過去。」

此言一出,洛行知二話不說就動了手,本來想以他的武功收拾這人不成問題,魔教教主來多少個他就殺多少個,可是這次洛行知卻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熟悉,對方的招式竟然有種和他師出同脈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想知道?揭開我的面具不就行了?」

洛行知抬手朝男子臉上的面具抓去,男子側身避開,順勢抓住洛行知的手臂,將洛行知拽入懷中,低頭在洛行知發間嗅了嗅,聲音難掩陶醉。

「我好想你……」

「……」

沒想到他也有被人調戲的一天,這人真是不知死活,洛行知心裏竄起一股火,手肘向後擊去拉開和男子的距離。

飛沙走石間兩人交手了百回合,誰也奈何不了誰,好好的大堂被兩人破壞成了廢墟。洛行知對這男子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終於在男子使出他的獨門絕技時,洛行知一下確定了。

「熠然?」

「師父終於認出我來了,我還以為師父把我這個逆徒忘了呢。」

熠然拿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年輕俊美的面孔,這臉是洛行知看着長大的,無論如何不會忘記。

「又見面了師父,弟子好想你……」

洛行知平靜無波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心思單純的徒弟會變成如今這一身暴虐的樣子,那眼底的陰冷讓他心裏都顫了一下。

「熠然……你……為什麼……」

熠然走近洛行知,眼底流動着溫柔又晦暗的光芒。

「師父,弟子傾心於您,懇求與師父結為連理,永世追隨。」

洛行知怎麼也沒想到熠然對他竟懷有這樣的心思,等他回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熠然見到他的神情,熠然對他的依賴,熠然對瑕慕的敵意……又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是他自己沒發現。

「……熠然,你……我……」

「師父,弟子是認真的,請你給弟子一個機會,弟子一定會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熠然近乎哀求的看着洛行知。這是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他曾經想要守護他的純真,結果卻親手毀了他,現在他還要再推一把嗎?

洛行知有片刻的動搖,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任務,想到自己遲早要離開,洛行知又變得堅定起來,他用擲地有聲的聲音回答到:

「抱歉,此生此世,我只會愛慕兒一人。」

此話一出,熠然滿心期望落空,面孔立刻扭曲了起來。

「你愛她?你竟然說你只愛她?」

「是」

「那我算什麼?」

「熠然,我一直把你當孩子,而且你我皆是男子,又怎麼能——」

「我和你相處了十年,你卻為了一個認識幾個月的女人拋棄我。」

「熠然,我——」

「你明明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是這個女人搶走了你,我絕不會放過她!」

熠然臉上浮現厚重的恨意,眼底閃爍詭譎的光,洛行知看着這樣的他,竟然有些膽顫,卻聽熠然一聲令下,瑕慕就被人押了上來。

以往勾魂奪魄,盛氣凌人的女子,如今卻淚眼汪汪的看着洛行知,祈求洛行知帶她走。

洛行知立刻就想奔過去,卻被熠然攔了下來。

「我在這個女人體內下了噬心蠱,師父過去的話,她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面對任務失敗的風險,洛行知心裏那點心軟早就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滿心不耐煩。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了慕兒?」

「我要你。」

「你說什麼?」

洛行知以為自己聽錯了。

「弟子傾心師父,自然也想和師父魚水交歡,顛鸞倒鳳,師父這般詫異做什麼?」

「你——」

洛行知瞪着熠然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氣的,被騙了,虧他還一直以為熠然天真不通人事,現在看來,他才是天真那一個。

「你做夢!」

「既然師父不答應,這個女人就沒用了,你放心,我不會直接殺了她,我會先把她送最下等的青樓里接客,等她成了最骯髒的妓子,再給她四肢裹上蜜糖,放在蟻穴里養了兩個月,等她手腳被啃的只剩骨頭,我再把撈出來,砍掉骨頭做成人彘,最後讓她在壇中被蠱蟲折磨而死。」

「……」

洛行知雖然殺人不少,這虐殺的事卻從來不幹,眼見熠然描述的時候還一臉期待,忍不住犯噁心,看着熠然說不出話來。

至於話中的對象瑕慕已經臉色蒼白,這樣的結局還不如她現在就死了,現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洛行知了,所以一直對洛行知不屑一顧的瑕慕拋棄了她在洛行知面前所有高傲,蒼白著臉跪在地上,求洛行知救她。

「如何?師父考慮好了嗎?」

洛行知冷著臉不說話。

「師父不說話,我就當師父同意了。」

熠然從背後環住洛行知的臉,細細的吻了吻洛行知的耳廓,洛行知沒有反抗,熠然笑了笑,打橫抱起洛行知往教主那寬大的寶座上走去。

把洛行知放下后,熠然撐著身體俯視着洛行知。

「我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了,為了正大光明擁抱你。」

洛行知譏笑一聲。

「我竟然不知道『正大光明』何時可以這麼用了。」

「總歸是得償所願了,弟子……很開心。」

熠然俯下身,湊近洛行知臉頰,先是伸出舌尖舔了舔洛行知的嘴唇,然後才輕輕吻上去,他吻的很小心,像是吃到美味的東西,要一點點慢慢品嘗。

從未和人這般親近,洛行知身體一緊,強忍着沒有一掌把熠然拍飛,但他有恍惚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他不是才經歷第二個任務嗎?怎麼會覺得熟悉呢。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對洛行知做這樣的事,熠然一方面覺得罪惡,一方面靈魂都要飛起來了。但性格里長期對洛行知的敬重讓他沒有深入,只是淺嘗輒止就放開了洛行知。

「現在是不是可以把人放了?」

熠然見洛行知對瑕慕這般念念不忘,眼底劃過一絲冷意,但方才的福利讓他可以考慮讓一點步。

「你們先退下吧。」

聞言,押著瑕慕的兩名教眾對熠然躬身一拜,離開了,卻把瑕慕留在了原地。

「她……」

「師父不要得寸進尺,等師父徹底履行承諾后,我自然會放了她。」

這個徹底履行承諾是什麼意思,洛行知當然明白,不由得又對當初手賤的自己多了一絲怨念。

縱然知道洛行知的反應在自己預料中,熠然卻忍不住心酸,他愛的人,為了另外一個人拋棄所有高傲,在他身下承歡,他該感到滿足,至少他得到洛行知了,可心卻一陣陣泛著疼。

熠然笑着再次覆上洛行知嘴唇,這次不是淺嘗輒止。

「唔——」

室內響起細微的水聲,氣氛火熱,就在熠然扯開洛行知腰帶,準備更進一步之後,他的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無數陌生的記憶爭先恐後的湧入腦海,讓熠然的眼前一片黑暗。

熠然突然的停頓讓洛行知心裏疑惑,他轉過頭看向熠然。

「怎麼?改變主意了?」

熠然愣了一下,看洛行知的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怎麼會,我做夢都想進入你身體。」

熠然的聲音很乾澀,像許久沒說話了似的。

明明還是那個人,洛行知卻覺得眼前的熠然有了什麼不同,但是熠然並沒有給他反應時間,他似乎一下急切了起來,連衣服也不打算脫了,手下內力一轉,直接將洛行知的衣衫震成了碎片。

「你——」

洛行知驚怒非常,看熠然的目光恨不得殺了他。

「師父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才是,還是說……師父有其他準備?」

洛行知心裏一跳,冷冰冰的轉過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

熠然猛然按住洛行知的手腕,逼迫他攤開手來,立刻見到了他藏在手心裏的那根細針,果然,不管重複多少次,洛行知對他的選擇都不會變。

「師父是想先假意和我親熱,趁我不備暗算我,再取了我身上的血,帶着瑕慕逃跑是吧。」

「……」

熠然突然有些惱怒,他憐惜洛行知的第一次,小心翼翼對待他,卻被洛行知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如果不是他現在覺醒了過往的記憶,洛行知又會利用他的愛護從他手中溜走,連他最後用死也沒能留住他。

他為他耗盡魂魄之力,卻換不來他一點心軟,既然如此,他不妨卑鄙一點。

熠然取出那細針,一下扎在洛行知頸后,洛行知想要反抗,卻已經不是回歸的熠然的對手,只能無可奈何的感受着內力一點點流失,到最後,洛行知見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只能掙着一雙眼睛看着熠然。

「師父現在是不是想殺了我?」

洛行知神情冰冷,緊抿著唇。

「你放心,一會兒你會更加想殺了我的。」

熠然一掌打暈了下方的瑕慕,他可沒有行房的時候被人觀看的愛好。

洛行知一看熠然對瑕慕出手,立刻緊張了。

「你做什麼?」

「與其擔心她,不如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洛行知的衣裳已經被熠然震碎了,玉白的軀體就隱藏在碎布之間,隨着他胸膛的起伏,隱隱可以窺見殷紅兩點。

熠然見到這幅情景,眼神逐漸變得暗沉,他翻身覆了上去,手掌熟練的覆蓋住洛行知的欲-望,時輕時重的揉-捏起來,洛行知心裏一驚,立刻想要掙扎,卻連一絲力氣都沒有。

漸漸的,洛行知崩潰的發現到自己身體在熠然手中的竟然起了變化,難以言說的燥-熱感從下腹傳向四肢。他一直以為自己完全是個性-冷淡,可是現在卻顛覆了他認知,怎麼會這樣,他竟然被一個男人……洛行知再也無法維持住冰冷的表情,整個人三觀全碎了。

偏偏熠然還嫌刺激的不夠,湊到洛行知耳邊吹了一口氣。

「師父,你硬了。」

洛行知整個人大受打擊,看熠然的眼神都帶上了點點祈求。

「住手……」

「我現在停手師父會很難受的,我怎麼捨得讓你難受?」

「嗯~」

洛行知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雖然他及時咬住了嘴,還是有些微傳進了熠然耳朵里。

熠然的臉色一下變了,呼吸粗重起來,他忍不住低頭吻上洛行知的嘴,手掌也開始不規矩起來。洛行知此時已經被體內詭異的燥-熱折騰的七暈八素了,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對熠然的吻不僅不感覺難受,反而覺得舒服了些,所以也不拒絕了。

在洛行知釋放了一次之後,體內的燥-熱不減反增,洛行知更難受了,熠然一邊安慰他,一邊將手繞到了洛行知身後,小心的撐開他那處,洛行知皺了皺眉,卻沒有制止,或許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當兩人徹底結合到一起之時,洛行知感覺到體內的燥-熱緩和了些,還不等他鬆口氣,身上的男人就忍不住動作起來,拉着他一起沉入了欲-望深淵。

洛行知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記得熠然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他耳邊說的話。

「師父,你知道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麼沒有逃跑嗎?」

「嗯~」

「因為我騙她說仇天還在我手裏,只要能讓洛行知從了我,我就放仇天走,她答應了。」

……

看着睡過去的洛行知,熠然不想再累着他,抽身出來,藉著洛行知的手紓解出來,然後抱着洛行知去了浴池。

洛行知永遠不知道,他比他想像的卑鄙,在這次歡愛中,他下藥了,下的還是讓人雌伏的葯,如果洛行知知道了,會恨不得殺了他吧。

那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被他弄髒了。

熠然說不出是滿足多一些,還是後悔多一些,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熠然給洛行知清洗完身體,連夜帶着洛行知離開了魔教。

魔教雖然隱蔽,風景卻差了些,他有更好的選擇。

……

第二天,洛行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無比的房間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在醫谷的住處,難道昨夜只是他做的一個夢?可是身體的酸痛感又告訴他,那些事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洛行知捂住臉,頭頂上像飄了一朵烏雲。

【洛洛,別傷心,只是上了一次床,你就當被狗咬了。】

「為什麼會有快-感?」

【你說什麼?】

「所以我為什麼會有快-感啊?」這性-冷淡是假的吧!

【……】

熠然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洛行知這副「茫然無措」、「失魂落魄」、「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裏一痛,果然還是後悔了。

「師父……」

這人竟然還敢出現,洛行知殺氣騰騰的抬起頭,抽出床頭的劍就朝熠然砍去,結果剛下床就腿軟了,直接朝地上撲去。

熠然立刻丟開手上的東西來扶住洛行知,飯菜灑了一地,然而還不等他把洛行知抱起來,突然感覺到胸口一涼,洛行知手裏的劍直接穿透了他胸口。

「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天嗎……」熠然踉蹌的後退了兩步,似心痛,又似解脫的看着洛行知。

「……」

洛行知的殺意是真的,但是等他看到熠然這個樣子又有了一點其他的感覺,或許在他心裏,熠然是有幾分不同的。

「我不會救你,你若能活下來,我可以考慮。」

說完,洛行知轉身就走了,他沒有說考慮什麼,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熠然本來已經做好了狗帶的準備,但是在這句話之後,立刻滿血復活了。

去他丫的魂飛魄散,老子要活!

……

半個月後,當洛行知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熠然時,挑了挑眉,他下手可是很準的,正常情況必死無疑,沒想到熠然竟然真的活了下來。

「你說的話還算數嗎?」熠然臉色蒼白的看着洛行知,心裏惴惴不安。

洛行知盯着茶杯不說話,就在熠然心灰意冷之時,洛行知開口了。

「算」

……

熠然和洛行知如今可謂是武林公敵,殺人魔頭,但是那又怎樣,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們,洛行知想去哪裏去那裏,熠然看洛行知去那裏就去那裏。

經過大半年的休養,熠然的傷全好了,洛行知沒有問他傷怎麼好的,也不關心他。雖然答應了他,卻沒有舉行什麼儀式,也不讓熠然碰他,兩個人看起來完全就是朋友的相處模式。

熠然有些委屈,他在想洛行知是不是後悔了。

終於有一天,熠然忍不住了,抱着衣服就闖進了洛行知沐浴的池子,結果進去之後立馬就慫了,他感覺洛行知刺他的地方還在發疼,只能欲蓋彌彰的解釋。

「行知,我來侍候你沐浴。」

洛行知不說話,熠然膽子大了幾分,幾下把身上衣服脫了,淌著水走到洛行知旁邊。洛行知此時背對着他,白皙的背就暴露在眼前,熠然喉結滾動了一下,拿帕子沾了水幫洛行知擦拭,當然擦的時候摸一把也是可以的。

「行知……」

「嗯?」

「我聽說有人在祁山發現一張藏寶圖,我們要不要去找?」

「沒興趣。」

「那下個月的武林大會你去不去?」

「不去。」

「我聽說陽城最近在舉辦花會,你想去嗎?」

洛行知睜開眼,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向熠然,又將目光投向他水下那精神抖擻的地方,都這樣了,虧的他還能在這胡天海地亂扯一通。

熠然有些囧,但也沒有隱藏,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讓洛行知看,甚至那玩意在洛行知的目光下還更精神了。

「……不要臉。」

洛行知走上岸,隨便披了一件外衣走了。

熠然看着洛行知走遠,又看了眼自己精神抖擻的小熠然,欲哭無淚。

「給你半刻鐘,收拾乾淨在房間找我。」

洛行知遠遠的聲音傳來,熠然立刻原地復活,幾下把身體沖洗乾淨,抱着衣服就回了房間,他敢保證,他的輕功從來沒這麼快過。

不過大概是他激動過頭了,等他都在房間坐了一會兒了,洛行知還沒來。

熠然看了眼自己身上一點都不英武不凡的藏青長袍,自從洛行知說不喜歡紅色他就穿回了原來的衣服,想着還有時間,熠然乾脆在衣櫃里挑了一件重新換上,換上了又覺得這衣服太麻煩,一會兒肯定不好脫,於是熠然又把衣服脫了……

等到洛行知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腳下散落了一堆衣服,而他身上卻只穿着內褲,內褲還頂着帳-篷。

好變態……

「你在做什麼?」

聽到洛行知的聲音,熠然立刻撲了過來,將洛行知壓在門上就吻了下去

「熠然——唔——」

熠然的吻又瘋狂又熱烈,一邊吻一邊脫洛行知的衣服,還厚顏無恥的把洛行知的手往他身下按。洛行知雖然覺得白-日-宣-淫不是好事,但想他憋了大半年也就隨他去了。

熠然果然憋的狠了,在門上就壓着洛行知進入了正題,洛行知不滿掐了他一下,熠然竟然就著連接的姿勢抱着洛行知往床邊走去,短短一條路,停下來了三回。

洛行知震驚了,開口就想催促,結果冒出一聲呻-吟,這聲音讓熠然直接不走了,站着要了他一次。

「你這個渾——嗯~」洛行知剛想發火,出口之後自己都沒臉聽,還是閉嘴吧。

熠然最聽不得洛行知的聲音,聽一次他就會想到第一次遇到洛行知時候的樣子,想到洛行知這些年對他的教導,然後想狠狠佔有他。

托洛行知對床的執念的福,熠然到了床上就徹底沒有顧忌了,拉着洛行知沒羞沒臊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還磨著洛行知解鎖了兩個新姿勢。

在睡過去的一瞬間,洛行知只有一個想法:男人,果然不能憋的太狠。

但是,洛行知果然還是太天真,第二天他是在震動的床上醒來的,熠然這廝嘗到肉味就不鬆口了,洛行知一看自己身上被弄出來的痕迹,心裏就是氣。

「我肚子餓了。」

熠然早料到洛行知會有此一說,抬手床邊早就準備好的粥端了過來。

「現在你只能吃清淡的。」

「你這樣我怎麼吃?」

洛行知示意熠然放開他,熠然卻完全沒理解到洛行知的意思。

「我喂你。」

竟然想一邊做一邊喂他吃東西,這男人腦子進水了嗎,洛行知一腳踢在熠然身上,把人踢下了床。

「滾。」

見到洛行知薄怒的表情,精蟲上腦的熠然一下清醒了,趕緊起來抱着洛行知去洗澡,然後重新熱了粥端過來,好說歹說的哄著洛行知吃。

接下來幾天熠然安分了不少,當然是在除床之外的地方。洛行知發現熠然了解他所有愛好,知道他所有習慣,彷彿兩人已經認識了無數個歲月。洛行知發現被一個人無微不至的照顧的感覺並不壞,漸漸也就默認了自己和熠然的關係。

……

這一天,洛行知如同往常一般起床,突然發現熠然額頭上白了一縷頭髮,大概有小指粗細那麼多。

「你頭髮怎麼白了?」

熠然睜開眼看了眼,又蹭了蹭洛行知肩膀。

「大概是老了吧。」

「……」

洛行知摸了摸熠然的脈象,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只能盯着這撮頭髮發獃。

接下來幾天,熠然每天都會白一些頭髮,一個月後,已經是滿頭白髮,洛行知起初以為熠然身體出問題了,可是不管他怎麼號脈,都看不出熠然身體有什麼問題。

熠然對於白髮並不在意,每天挖空心思都在想怎麼討洛行知喜歡。

兩人相處了五年,五年以後,熠然死了,死的時候才25歲,這事不管擱古代還是現代都叫英年早逝。

洛行知頭一次因為一個人的死動容,在那一瞬間,他明確的感受到一種不願意的情緒,他不想讓熠然死。

「你能不死嗎?」

當洛行知用平靜無比的聲音吐出這句話的時候,熠然突然笑了,笑的無比開心,他總算有一次……賭贏了。

「我知道你要和瑕慕成親,等我死了你就去找她吧。」

洛行知有些微的詫異,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沒有回答熠然的話,而是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你能不死嗎?」

「我不會死,只要你離開這個世界你就會見到我。」

洛行知點了點頭,明白了。

熠然死了以後,洛行知動身去找瑕慕,如今的瑕慕因為作惡多端,聲名狼藉,沒有仇天和洛行知的保護,她根本無法在江湖上立足,洛行知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正道的人抓了,吃了不少苦頭。

瑕慕見到洛行知的時候很激動異,她懇求洛行知救她,當洛行知提出成親的要求時,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甚至還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洛行知於是將她救了出去,在給她療傷的時候發現她竟然懷孕了,洛行知著人調查這件事,才發現瑕慕為了逃出去和一個正道人士苟合了,但這個正道人士是個偽君子,他看上了瑕慕的美色,卻根本沒想放她走。

洛行知其實並不在乎這種事,但是一想到熠然多次懇求他,他都沒有答應和他成親,卻要這樣稀里糊塗和一個女子拜堂了。

洛行知不平衡了。

成親當日,洛行知坐在房間里思考良久,最後一杯毒酒結束了任務。

……

依舊是那個一片漆黑的空間,洛行知從玉棺中醒來,卻沒有見到熠然,而是見到了一副畫,畫上畫的正是熠然和他,這樣看起來,兩人竟然挺般配的。

「你是……熠然?」

畫卷上浮現了一個「是」字。

洛行知震驚了。

「你是一幅畫?畫精?」

「……」

隨後熠然給洛行知解釋了這畫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熠然死後,因為執念太深化鬼王了,他刺自己那十八刀讓他下不了地獄,入不了輪迴。

後來熠然就在各個世界遊盪,偶然遇到了被重創的神器遮天畫卷,遮天的器靈為了活命就認主了。遮天畫卷最主要的能力就是遮蔽氣機,藏在畫卷中的東西,即便是神也感應不到。

之後熠然就趁著洛行知穿梭世界的時候,劫持了洛行知的身體,將洛行知的身體藏在畫卷中,又以魂力為代價,跟隨洛行知穿越世界。

他對洛行知有恨,恨洛行知一而再的拋棄他,他對洛行知又有愛,即便是變成了鬼也割捨不下,這就變成了一個因愛生恨的神經病。所以在妨礙了一次次洛行知的任務后,他又開始去纏着洛行知,想要讓洛行知愛上他。

遮天不甘心受人驅使,在它知道洛行知的身份后,就故意將冥族的人引了進來,妄圖除掉熠然,被熠然發現后,反被除掉了。

沒有了器靈的遮天畫捲成為了容納靈魂最好的東西,熠然因為魂力的過度消耗本來要魂飛魄散,但他藏在了遮天畫卷中,躲過了天機,等他溫養好魂魄,以後就可以重塑肉身,只是他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必須待在遮天畫卷里了。

洛行知聽完了前因後果,再回想起自己突然變艱難的任務,和被熠然捅死的那十八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說你暫時都無法離開這幅畫了是吧?」

「嗯」

「那你能跟着我去任務世界嗎?」

「能」

「如果我在任務世界看上了別的男人,還當着你的面戀愛了呢?」

畫卷沉默了許久,然後洛行知就瞠目結舌的看見畫卷上冒了煙,然後一撮火苗跳出來把畫卷燒穿了。

燒穿了……

穿了……

了……

竟然氣成這個樣子,洛行知又覺得好笑又覺得無奈。

「好了,騙你的,你也被我弄死了那麼多次,我們扯平了。」

畫卷這才恢復了正常,湊到洛行知面前,可憐兮兮的蹭了蹭洛行知的臉。

於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以前的第五空間,現在的冥族都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

見過養寵物養貓貓狗狗的,獵奇的養烏龜,蛇之類的,神通大的養龍啊鳳啊,他們家主最奇葩,養一幅畫,關鍵是這畫還很不要臉,經常在他們家主身上這裏蹭蹭那裏蹭蹭,眾冥族於是一致懷疑,這是一副小-黃-圖。

最讓人生氣的就是數百年後,小-黃-圖變成了一個人,把他們家主娶走了。

夭壽了啊,家主你是有多想不開啊,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一幅畫啊。——眾冥族心聲。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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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非要弄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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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那個大逆不道的徒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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