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牢之災(冀北郡滅族之難)

第五十一章 天牢之災(冀北郡滅族之難)

「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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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婷,他們反了,現在你得跟我回冀北郡!」阿申拉緊我的手,我發了狠的抽出被拉住的手,停下了腳步。

「我的家人還在京城!」我驚慌瞪大了眼睛。

「我們先回冀北郡,再去救你家人!」阿申執意拉我走,我卻不肯。

靜妍準備向我奔來之時,被深十桑抓住了,我大喊一聲,「靜妍!」

「不,阿申,你知道的,我父親被人謀殺,家裡只有親人了!現在靜妍被抓,你還認為我有何顏面,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我如何護天下人!」

「柔婷,現在性命關天,你若死了,天下如何?」阿申這一句話讓我啞口無聲了。

「阿申,那你答應我逃出去后一定要回大齊救人!」我堅定的目光看向他,似乎在對他說,阿申,這次,幫幫我。

突然,深十桑從身後用劍放在我的頸旁,我一驚,阿申緩緩放開我的手。

「你放開她!」阿申小心翼翼,生怕我被劍划傷。

「深十桑,你敢刺殺本宮!」我一怒,頭頂上的步搖震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妖女,冒充仵后!」深十桑厲聲道,我被嚇得顫了顫。

「來人,拿下!」周圍被十萬大軍團團圍住,我和阿申動彈不得。

「阿申!」

我就這樣和阿申被他們帶回了了大齊。

我只知道在我醒來后我和阿申關在了挨著的牢房裡。

低沉的嗓音猶如地獄里泣血的冤魂,帶著濃烈的煞氣和深深的失望,齊亦琛一身火紅長裘,滿頭風雪,身後跟隨著大批的隨從,雙目陰沉的看著滿手鮮血的我,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哦?這就是芷蝶所說的妖女?」

我抬起頭來,一雙秀眉緩緩的皺了起來,齊亦琛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鎮靜的望著他,冷冷牽起嘴角,淡淡一笑:「如你所見,我在天牢里。」

他面容陰沉,雙眼黑雲翻動:「你到底是何方妖女!」

是啊,我燦然一笑,這樣甜美純真的笑容在這樣的環境里顯得是那般的不合時宜,笑容滿面的說道:「我若是妖女?那宮中的人便是妖后?」

「來人」他沉聲說道:「將她給我拿下」

想得倒我冷笑一聲,眉梢一揚,揮手大喝道:「本宮有聖旨!」

深十桑卻沒有絲毫驚慌,反而掐住我的脖子,手指快掐進肉里,我叫了一聲,「啊!」

「你放開她,深十桑!」阿申在隔壁的牢房裡對著我這邊大喊。

嘭的一聲,深十桑把我甩在地上,我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感覺窒息。

深十桑冷哼一聲便走了。

「柔婷!」

窗子的外面,響起深十桑冷然的厲喝:「妖女,叛徒,等著看明天的好戲吧!」

月光森然,嬌小玲瓏的身體,轉瞬就隱沒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少年面色發青,眼睛通紅的坐在原地,我小心的看著他,著急的對他道:「我們還會出去嗎?」

他這才如夢初醒,喪著臉。

「柔婷,你到牆邊來。」阿申的語氣有些小心。

我用我頭頂的簪子,在牆中間挖了個小洞,我從洞口探過去只看見他的眼睛,我急忙喚到。

「阿申,你,你還好嗎?」

「柔婷……柔婷。」他低下頭,輕輕喊著我的名字。

「阿申。」我急忙安慰他心情。

他將手從小洞中伸了過來,他有些著急,「柔婷,齊皇難道還未醒?」

「我,我不知道。」

齊皇自從病發便再未醒來,本來應由我來輔政,誰知汐莞借著我的臉在作怪。深十桑偏偏還不信我和阿申,這大齊難道就要毀在她手裡!現在唯一可以利用的,是冀北郡的兵馬了。

我急忙拉住他伸過來的手,問道,「傳言你父親冀北郡王造反了?」

這一瞬間,他突然拉緊我的手,埋頭輕輕哭泣道,「柔婷,我父親不會造反的!」

我急忙問道,「那聖旨下達,屠殺叛徒是怎麼回事?」

他再一次拉緊我的手,將頭埋在我手背上低低哭泣,「我們一定能出去,我父親一定回來救我們的,我也從不相信那些謠言,我父親乃是朝廷忠臣,怎麼可能無緣無故造反……」說著說著,他的眼淚流了出來,眼角的眼淚流到了我冰冷的手背上,我頓時感覺熱乎了。

「啊……」看見阿申哭得這麼傷心,我並沒有抽回手,而是安慰著他:「阿申,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你父親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你父親被捕得那些都是謠言,對吧。」

「嗯……柔婷,你還要跟我回冀北,我答應你……」他的淚水不停滴在我的手背上,我的?也跟著疼,想想聖旨,冀北王在大齊長大后,冀北郡王室宗族必須死,這是多狠的誓言啊!

「我父親決不會做這種不顧蒼生的事……對吧,柔婷,我父親一定能救我們出去的,對嗎……」阿申低聲哭泣著,很委屈的哭泣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又看向我,我也抓緊他的手。

隨後他緩緩放開我的手,靠著牆。

「阿申,我們一定能出去的,你父親一定沒有做不顧蒼生的苟且之事。」

太陽一點一點已經升起來了,一束一光從高高的天窗射一了進來,明亮的一條,有細小的灰塵不斷的揚起,在半空中輕輕的飄蕩。

嚓嚓聲輕輕的響起,聲音很小,不仔細聽還會以為是老鼠爬過草叢所發出的聲響。阿申靠坐在一堵牆壁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可是在他的背後,我有一隻手在緩緩的動著,拿著小石塊,在土牆上細細的打磨。

太陽一升起,又緩緩落下,外面的喧囂漸漸消退,寒冷的夜覆蓋了這座繁華的都城皇宮。巡邏的獄卒來回看了兩趟,就打著哈欠退了下去,月上中空,夜色已重,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一大塊土磚就落在了草叢裡。

「阿申……」

微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在死寂的大牢里,顯得那般清脆,我湊過眼睛,望向旁邊的牢房。只見穿著一身白裘的他靠在對面的牆壁上,十分大方的伸著腿坐在骯髒的枯草里,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睡覺卻又哽咽著。

「阿申,」我壓低了聲音,小心的叫道。

不知何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雪花從高高的天窗飄了進來,帶著寒冷的風,刺骨的掃在冰冷的牢房裡。我正要說話,突然渾身一顫,就打了一個寒戰。阿申見了,連忙湊過臉來,只見我衣衫單薄,面容青白,嘴唇都已經被凍紫了,頓時緊張了起來。

「柔婷,你冷嗎?」

「還好。」

「你穿那麼少,一定凍著你了吧。」

阿申突然站起身來,幾下就將身上的大裘脫了下來,蹲下身子就想從洞一口塞過來,可惜大裘太厚了,根本連一個袖子都送不過來,我連忙將他的衣服推過去:「別鬧了,被發現就糟糕了。」

「被發現能怎麼樣?」阿申冷冷一哼,「等我出去了,這些人一個也不會放過。」

「這種狠話還是等有命出去再說吧。」我嘲諷了一句,微揚起頭,不屑的樣子。

阿申一愣,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你就等著瞧。」

夜裡的牢房越發的冷,阿申靠在洞一口邊上,突然說道:「柔婷,把你的手伸過來。」

「恩?」我一愣,「你說什麼?」

「你的手,」阿申一邊說一邊比劃:「把手伸過來。」

我皺起了眉:「你要幹什麼?」

「別問了,」阿申不耐煩的叫:「叫你伸過來你就伸過來。」

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伸出纖細的手臂,將一隻被凍的發青的小手順著洞一口伸了過去,在半空中虛抓了一下,晃了晃,輕聲的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冰冷的小手頓時被人一把握住,阿申的手略大又纖細,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不斷的哈著氣,眼睛亮亮的,動作很笨拙,邊哈氣邊問:「好點了嗎?暖和點了嗎?」

「阿申……你父親郡王被通緝了,我們……」

突然,他低低埋下頭的哭泣著,我的眼角也乏起血絲,不經意掉了一滴眼淚,「阿申!」

「我跟你回冀北,那裡有繁華的大城,有諾大的宮殿……」

「父親……」阿申還是未聽進我的話,哽咽著,低聲哭泣著。

我和他之間只隔了一面牆,我們的手在小洞中緊緊相握著,誰也不肯放開對方,害怕一鬆手便再也不能了。

「嗯……」汐莞輕輕說道,嘴角揚起,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七王爺靜靜走上來,單膝跪地,「仵后,召臣從邊疆回京,不知有何吩咐?」

「七王爺,本宮派給你一件以功洗罪的事,不知七王爺如何?」汐莞鋒利的眼神看向他,有脅迫之意。

「冀北郡王造反,捉拿反賊一族的頭顱,將功補過,可好?」汐莞把玩了手中的玉如意,斜嘴笑道。

「臣……遵旨!」他還是不得不接下這旨意,就算冀北王與他從小是兄弟,也是聖旨難抗。

第二日,他獨自一人騎馬向冀北方向行駛,沒過幾日,便到了冀北郡王宮。

他獨自一人提著劍緩緩向正在獨自看奏摺的冀北郡王走去,冀北郡王正準備提劍時,便被他刺了一劍,冀北郡王抬頭一看,瞪眼便倒下身亡。

他令探子前來取頭顱,本是自己不忍直視。

他追殺冀北郡主時,冀北郡主正懷孕,他只是射了一箭,命士兵取其頭顱。

……

他取足了冀北郡王室一族的頭顱十一個,而冀北郡眾大臣被屠殺,士兵們在冀北郡燒殺搶掠足足七日。

他如仵后所願,取來了王室一族的頭顱。

牢中我已多日暗無天日,突然聽見耳邊刺耳的開門聲,我驚醒后,站了起來,走上前。

阿申也站了起來。

「冀北王,眾大臣邀您九風台一聚,再領旨,請---」

阿申這一聽,落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無物,拳頭緊握,青筋暴起,突然打倒了宣旨的公公,眾士兵急忙控制住了他,將他和我拉出了牢外。

「阿申!」

將領將我和他的雙手鎖了起來。

儘管他沒有反抗,可是我卻似乎能看見他的模樣和眉眼。於是我緊緊的抱住阿申越來越冷的身一體,咬住下唇,在少年的背後,他的一雙手,漸漸的握成了拳頭。

突然,傳來軍報,西北傳回捷報,尚慎大捷,郡王被俘,已就地懲罰。

阿申突然掉一滴眼淚,青筋又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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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為蒼生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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