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兒子一死娘崩潰

279、兒子一死娘崩潰

279、兒子一死娘崩潰

這邊,文可思婆媳兩人相擁而哭,自然不必細說。那邊,方果親吃飯以後,安排周火旺找食堂師傅做了兩樣好菜,說是要送給文可思婆媳倆人。

方果親把飯菜裝在籃子裏,對周火旺說:「周支書,你就不要去了,我一個人送去。」

「下午沒有什麼事情,我也一起去吧,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周火旺看方果親這樣鬼鬼祟祟的,一心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你不要去了,下午你去知道生產,這裏的事情,我解決好了。」

不等周火旺回答,方果親提起籃子走了。

這個周火旺,如此礙眼,得想辦法制了他。

來到文可思的家中,卻不見人。

「文可思——」方果親叫。

「誰呀?」文可思已經聽出是方果親的聲音,卻故意問。

方果親聽見叫聲,往房間走去,卻看見文可思摟抱着馮大妹。

「怎麼了?」方果親問,「大娘怎麼了?」

「可能是傷心過度,暈了。」文可思看着馮大妹,憂心地說。

方果親把籃子放下,走近,看見馮大妹臉色蒼白,以為馮大妹死了,說:「文可思,大娘是不是不行了?」

「沒有呢,剛才我娘哭着哭着,就突然不哭了,我摸了摸她的胸口和鼻息,還有的,肯定是傷心加上餓了,才這樣的。」

「哦,這樣子,正好,我拿了飯菜來了,你們倆吃吧。」

「我娘這樣子,怎麼吃,不吃了。」

「把大娘放在床上,你先吃吧。」

「不了,等娘醒來我再吃。」

「哎,文可思同志,你怎麼能不吃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不吃,怎麼幹革命?」

這句話分量比較重,文可思聽得出來,意思是批評她不吃飯就是找借口不參加革命的工作。

於是,文可思把馮大妹放在床上,自己吃起飯來。

特殊照顧的飯,才是正真意義上飯,裏面摻和的紅薯比較少;菜呢,雖然是干豆角加干辣椒,但是採油比較多。平時吃的菜,有時候是沒有油水的,多數時候,難以找到油星。

「家裏有沒有糖?給大娘吃點,或許就好了。」

「沒有糖。」

糖,當時分為白糖、紅糖好冰糖。一般的普通社員,一年只有三倆糖的指標,早就吃光了。

「那你等下,我去大隊找糖水去。」

「不用……方文書——」文可思心想,這個方文書,怎麼這樣熱情關懷自己,是不是想沾自己的便宜呀?

「文可思同志,你是烈士的家屬,是應該得到關照的,你家小叔為了革命的事業現出了生命,你娘現在又是這樣,我去拿糖水是應該的。」

說時,就要走。

「唔……我兒……」此刻,馮大妹蘇醒過來。

方果親轉身,叫:「大娘,您醒了?」

馮大妹睜開眼睛,哆嗦地說:「同志,我兒子呢?」

「大娘,您兒子犧牲了啊……」

「我兒子犧牲了……犧牲了?」馮大妹神情恍惚,眼神生硬,隨即,「哈哈哈,我兒子犧牲了……我兒子昨晚打野豬去了,還沒有回來。毛主席呢,他知道我兒子在哪裏么?」

莫非老人神智不清了?文可思與方果親相視,都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大娘傷心過度,需要休息。」方果親安慰文可思。

文可思心中慌亂,拿不定主意,口中娘娘的叫。

「文可思同志,大娘可能是傷心過度,也不必太在意,我去拿糖水,你呢,等大娘清醒了,就把飯給他吃咯。」

文可思噙滿淚水,只知道點頭,方果親就走了。

來到大隊部,周火旺已經走了,方果親找到值班的會計,要了糖水送了過來。

其時,文可思正在喂馮大妹吃飯。眼看碗裏的飯已經吃的吃不多了,方果親關切地問:「文可思同志,大娘吃飯了?」

文可思忍住眼淚,說:「嗯。」

「這樣就好了,傷心是傷心,飯還是要吃的。我這裏拿了糖水來,讓大娘喝了吧?」

文可思也不說話,方果親就把盛滿糖水的軍用水壺打開,放在碗裏,送到馮大妹的嘴邊。說:「大娘,您喝誰。」

馮大妹拿起碗,也不說話,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馮大妹口中說甜,於是連續喝了幾口。

文可思和方果親看這樣子,都知道八成馮大妹是神經出了毛病。

文可思的淚水一直沒有停止,眼睛又紅又腫。馮大妹喝完了糖水,安靜地躺下去,嘴裏不停地說:「毛主席好,毛主席好,給我糖水喝。」

糖水分明是方果親給的,馮大妹卻說是毛主席說的,文可思大吃一驚,怕方果親誤會,連忙解釋說:「方文書,我娘太傷心了,所以說出這樣的錯誤的話,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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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農民我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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