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聖劍降臨

第十三回 聖劍降臨

慕容雲真唯有苦笑,然後朝自己選的方向走去。路越走越小,人也越來越少,這是在哪了呢?慕容雲真心裡暗暗的說道。

忽然,迎面一個輕功極妙的紅衣女人飛身而過,慕容雲真於是急忙張口問道:「敢問女俠,上京之路可是往這個方向去?」

但慕容雲真只聞得一陣香氣,卻發現人已掠身而去,而對面又一個同樣輕功極好的青年男子追隨過去。這一來一去,簡直把這個書生看的目瞪口呆了。

「花老三,這小子在叫你呢?」後面跟上的年輕說道。

「我已經聽到了。」那紅衣女子朗聲笑道。

待慕容雲真反應過來,兩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這二人中男的叫鍾星漢,女的叫花冷纖,是賀蘭山魔宗坐下弟子。

「喲,原來是個白凈書生,還蠻俊俏的。」花冷纖盯著慕容雲真嬌媚的說道。

「這不正是花老三喜歡的類型嗎?看來今天你是有艷福了。」鍾星漢得意的說道。

慕容雲真聽二人這樣一講,心裡頓時一陣肉麻,畢竟這樣露骨的話從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始終有些不大得體。於是慕容雲真憨憨一笑,連忙要走。

那花冷纖一個飛身截住慕容雲真,雙眼直勾勾的打量著他,慕容雲真卻覺得非禮勿視,不敢和她對視。

「小哥剛才不是要問我上京的路嗎?怎麼人家還沒有告訴你,你就要走了?」花冷纖挑逗著說道,玉手已經忍不住的搭在了慕容雲真的肩上,並遊走著滑向他的臉頰。慕容雲真尷尬的額頭直冒汗,不斷的往一邊躲。

「君子動口不動手,姑娘請住手,請住手。」慕容雲真急忙說道。

「小哥你很熱嗎?讓我給你消消暑吧?」花冷纖說著手已經探到慕容雲真的額頭。

「姑娘請自重!」慕容雲真實在受不了了,終於大聲喊了出來。

「喲,小哥這是生氣了嗎?人家體貼你,你何不不好好享受呢?」花冷纖卻不發怒,依舊嬌聲說道。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不問姑娘路了。」慕容雲真還是不敢和她對視,低著頭說道。

花冷纖卻笑盈盈的仔細打量慕容雲真,越看眼前這個玉面書生越是覺得心裡喜歡,於是說道:「你說我漂亮嗎?」

慕容雲真點點頭。

「你說我溫柔嗎?」花冷纖又問道。

慕容雲真還是點點頭。

「那你喜歡我不?」花冷纖挑起慕容雲真的下巴問道。

慕容雲真又是點點頭,但馬上又搖頭說道:「沒有,沒有。」

「真的沒有?」花冷纖輕聲問道。

慕容雲真堅定的點點頭,說道:「真的沒有啊,姑娘你放過我吧,我還要趕路呢?」

花冷纖卻臉色陰沉了下來,狠狠的盯著慕容雲真。

「哈哈,看來這一回花老三是不能如願以償了。」一旁的鐘星漢笑著說道。

「哼,多少公子哥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就這白面書生我會搞不定?」花冷纖不屑的說道。說著花冷纖又微笑著看住慕容雲真,手已經開始褪去他的外衣。

「姑娘請自重!」慕容雲真大聲呵斥道,並一把撥開花冷纖的手,然後提著自己的包袱轉身離去。

「哈哈,終於看到花老三失手的時候。」鍾星漢彷彿撿到寶物一般得意至極的笑道。

花冷纖覺得十分沒面子,一個飛身擒住慕容雲真,然後手上發力,頓時慕容雲真渾身酥軟,癱倒在花冷纖的胸懷。

「呵呵,我要的人終究是走不掉的。」花冷纖玉指輕輕的撩撥著慕容雲真的臉龐說道。

「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為了一宵快活就要殺死一個男人,天下要多幾個花老三,只怕男人都要絕種了。」鍾星漢說道。

原來花冷纖剛剛手中發力,已經將奇毒注入慕容雲真體內,接下來,慕容雲真只能任其擺布。

儘管身體虛弱乏力,但慕容雲真卻大喊:「救命。」

「別浪費口氣了,留著等下快活不更好?」花冷纖溫柔的說道。

慕容雲真卻只覺得噁心,依舊不停的求救。

「小子,莫要喊了,沒人救得了你的。因為花老三的毒無人能解,最重要的是以她的作風,一宵快活之後,也從來不會留活口的。舒舒服服的做個快活鬼不也挺好的嗎?」鍾星漢一旁冷冷的說道。

於是花冷纖抱著慕容雲真轉到樹林去,卻被一個洪亮的聲音喊住。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胡鬧?」路的那一頭,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大漢說道。這人也是賀蘭山魔宗的弟子,名叫賀連勛。只見賀連勛光著膀子,渾身青筋暴起,縱橫交錯,手裡還抱著一段四尺有餘的合抱石柱,上面纏繞著一串鐵鐐,看起來十分奇特。

「二師兄來了。」鍾星漢對著花冷纖無奈的說道。

「真是掃興。」花冷纖一把將慕容雲真拋入草叢,頗為氣憤的說道。

「師尊交託的事情咱們還沒有一點線索,你們卻有心思干別的?小心誤了大事怎麼死了都不知道。」賀連勛厲聲責罵道。

花冷纖和鍾星漢只有低頭不語,他們知道老二賀連勛的脾氣,更明白他所講的一點不虛。

「據師尊推測,這護劍侍按行程應該到這附近了。咱們不等有任何偏差,要是讓他過了咱們這一關,可就麻煩了。」賀連勛說道。

「可是師尊並未說明那護劍侍的樣貌長相,我們如何去找?」花冷纖問道。

鍾星漢也點點頭,他也認為花冷纖說的一點不錯。

「聖劍在身就是最大的特點,何況護劍侍乃一等一的高手,只要我們沿著這條必經之道追下去,就一定可以看到他現身的。」賀連勛說道。

花冷纖和鍾星漢都贊同起來,又忍不住誇讚賀連勛一番:「二師兄何事變得如此聰明了?」

「這是大師兄交代的。」賀連勛直接說道。

二人一陣豁然。這種事情只有大師兄這樣一等一的人才才能一眼洞破。

「小哥,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回來啊。」花冷纖對著草叢裡的慕容雲真柔聲說道,然後轉身而去。

三人走後,慕容雲真驚恐萬分的躺在草叢裡,他知道這三人來者不善,尤其是那花冷纖,必定會殺了自己的。

「難道我慕容雲真今日真的是要死於這荒郊野嶺?」慕容雲真心中暗暗想到。

「一定不會的,佛說善有善報,我慕容雲真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我慕容家也時常在鄉里行善積德。所以我一定會沒事的。」慕容雲真想到這裡,心裡才寬慰許多。但自己中了花冷纖的毒,渾身乏力,怎麼離得開這裡?慕容雲真只盼望有路人經過,能搭救自己一番。

許久,慕容雲真聽到路上遠遠的傳來車軸之聲,心中不禁一陣激動,連忙大聲喊救命。但這聲音實在虛弱,只聽得這車輪聲音慢慢接近自己,然後再慢慢向另一端蔓延。

「救命啊…….」慕容雲真心裡真的是要絕望了。

但不多久,慕容雲真感覺到車軸之聲停頓了下來,而草叢上,已經站著一個人了,這不正是那拉圓木的老者嗎?

老者依舊不說話,只是簡單的查探了一下慕容雲真的傷勢,頓時眉頭一緊,不禁四處張望了起來。確定沒人後,才從懷裡掏出一瓶葯,讓慕容雲真服下。

慕容雲真服下藥丸后依然渾身乏力,動彈不得,老者於是將慕容雲真抬到車上,然後推著車繼續前行。

「多謝老人家相救。「慕容雲真躺著說道。

老者卻不說話,他好像一直以來就話很少,所以慕容雲真並不介意,而是繼續和他聊了起來。

「老人家您不是走了另一條去樵木村的路嗎?「慕容雲真說道。

「我是嫌你麻煩,誰知道還是撞上了你。「老者厭煩的說道。

「哈哈,看來這就是緣分。「慕容雲真忽然開懷的笑道。

老者卻頓了頓,車子也稍稍停了下來。慕容雲真詫異的回頭看去,老者卻瞪了他一眼,然後接著走路。其實老者是被慕容雲真的這句話勾起了中午茶館老道的那番話,看來命運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數的。

「你是被何人所傷?「老者忽然問道。

慕容雲真非常驚訝老者竟然會主動問自己,連忙將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將給老者聽。老者一邊邊聽一邊繼續趕路。

卻過不了多久,一個紅影子攔住了老者的去路,正是花冷纖。原來她還惦記著這玉面書生,還想要一宵快活。

「老頭,放下這個書生,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花冷纖冷冷的說道。

老者於是有些無奈的停下車,又頓了一頓,然後才緩緩的往前走了幾步。看來他是要把慕容雲真交給花冷纖了。看著眼前的情景,慕容雲真心中凄涼不已,但心想如果難免一死,那又何必牽連老者呢。

「老人家您剛才已經救過我一命了,慕容雲真感激在心,如有來世,必定前來相報。「說罷,慕容雲真在車上對著老者跪下拜了三下,然後走下車去。

「你雖美艷動人,卻不料長了一副這般狠毒的心腸。縱然是死,我也不會屈從與你的。「慕容雲真平靜的說道,然後從包袱中取出一些碎銀,放入口中,狠狠的吞了下去。他打算吞銀自殺!

老者拍了一下慕容雲真的背部,慕容雲真立刻一陣嘔吐,碎銀也隨即吐了出來。

「你可欠她什麼?「老者對著慕容雲真問道。

慕容雲真搖搖頭。

「她可欠你什麼?「老者又問道。

慕容雲真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姑娘,這位小兄弟與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老者問道。

「我花冷纖行事只求一己喜好,你既然要多管閑事,那我就多送你一程了。「花冷纖冷冷的說道。

話音未落,花冷纖已經飛身襲來,老者卻紋絲不動,彷彿是要立地成佛一樣。只見花冷纖左手打出一掌,老者卻瞬間回以一掌,兩掌相對,頓時悶響。慕容雲真朝二人看去,卻見這一次對掌之後,花冷纖被老者掌力震到數丈之外。而老者卻依舊屹立原地。

花冷纖驚訝的望著老者,她知道此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隨即從身後取出一個花骨朵似的東西,對著老者一揚,瞬間一道強光射出,老者提腳一擺,將車上的幾根圓木踢飛起來擋住強光。頓時一陣「咚咚「聲響從圓木上傳來,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幾根圓木上已經密密麻麻的釘滿銀針,皆是入木三分;而老者的指尖和口中,都夾著飛穿的銀針。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山林之間,一陣陣洪亮的聲音來回回蕩,慕容雲真記得這正是那賀連勛的聲音。

頓時,鍾星漢,賀連勛已經的站到了花冷纖跟前。

老者眉頭一皺,安靜的打量起眼前的三人。

「相傳護劍侍武功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不錯。「賀連勛興奮的說道。

「我乃一介村夫,不是什麼護劍侍。「老者冷冷的說道。

「山野村夫能有這等武功,那也是個非同尋常的村夫。「鍾星漢笑著說道。

「尊師命我等前來迎接聖劍,你若乖乖交出,我保證留你性命。「賀連勛說道。

「你尊師是何人?「老者問道。

「賀蘭山魔宗是也。「賀連勛答道。

「魔宗?「老者不禁神情嚴肅起來,接著說道:」看來今日這一戰在所難免,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可否讓這位小兄弟走開?「

「哈哈,將死之人,走與不走都沒什麼區別。「鍾星漢說道。

老者詫異的看了看慕容雲真,但見他臉色發白,直冒虛汗,而他肩上插著一枚細小銀針,原來是中了剛才花冷纖打出的暗器。老者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讓慕容雲真服下。

「哈哈,我花冷纖的毒無人能解,縱然能止住一時,最後也是難逃毒發身亡的。「花冷纖說著忍不住燦爛的笑了起來。

老者狠狠的瞪了花冷纖一眼,又看了慕容雲真一眼。

「我今日若死,你將因我而死,你可怨我?「老者問道。

「哈哈,我慕容雲真能得老人家仗義相救,怎麼會怨您?今日如果不幸死去,咱們黃泉路上做個伴,多洒脫。「慕容雲真朗朗說道。

「哈哈,一介書生尚有這等氣魄,甚好。老夫保證今日你不會死去。「護劍侍亦是朗聲一笑說道。

「大言不慚。「鍾星漢語音未落,已抽出一對蝙蝠雙刀殺了過來。

護劍侍左手一揚,一根碩大的圓木已經在手,並對著鍾星漢揮舞起來。鍾星漢手裡這對蝙蝠雙刀鋒利無比,刀法老辣狠毒更是聞所未聞。護劍侍才鬥了三五個來回,手裡的圓木已經被削成數段了。

護劍侍丟掉手裡剩下的半截圓木,從車上挑出另一根圓木,然後用力一按,頓時圓木對半裂開,一把古銅色的大劍已經在手。

「始皇聖劍!「賀連勛、花冷纖、鍾星漢興奮的齊聲喊道。

這把大劍劍柄筆直粗壯,能容雙手攥握;劍格四方工整,頗有古樸厚重之感;劍身寬闊修長,劍鞘刻著遊走狀的銘紋,極顯大氣深沉。

鍾星漢出手快如閃電的來回砍切,他的手上的蝙蝠雙刀頓時化作兩個飛輪一般來回飛舞,或靜或動招招皆直取護劍侍要害。護劍侍也不示弱,雖然未能將聖劍把出鞘,但依舊將一把大劍舞的威風凜凜。刀光劍影之處,不時火星四濺。

鍾星漢刀法凌厲無比,十餘個來回后竟然能逼得護劍侍無反擊機會。但護劍侍功力深厚,又有神兵在手,每一次的格擋都震得鍾星漢覺得虎口發麻,再戰一番后,竟是鍾星漢落入下風。

鍾星漢隨即雙刀齊走,迫近護劍侍后忽然反手射出一把蝙蝠刀,護劍侍連忙格擋,但鍾星漢的另一把刀已經插了上來,護劍侍急忙抽回手中寶劍相迎,卻正中鍾星漢下懷。那把先前被格擋擊飛的蝙蝠刀忽然當空迴旋,直接從護劍侍顎下劃過。慕容雲真心中一涼,大呼不妙。護劍侍卻不管這些,只是抽出一掌狠狠的擊在近身的鐘星漢胸口。鍾星漢頓時口吐鮮血,飛出丈外。

鍾星漢倒地后詫異的望著護劍侍,自己的蝙蝠刀明明已經在對方的咽喉上劃了一刀,為何他竟然毫髮無損?花冷纖亦是驚訝非常。

「三重金剛不壞之身!「賀連勛更是震驚不已的說道。

「哈哈,算你還有見識。「護劍侍得意的說道。

「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賀連勛大吼一聲,已經攥著石柱奔了過來,頓時林間地動山搖,好不震撼。

慕容雲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賀連勛竟然輕而易舉的將石柱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后揮舞著襲來,這碩大無比的石柱瞬間化作萬頃之勢,但有樹木石頭阻擋,皆被掃得粉身碎骨。

護劍侍深感對方勢大力沉,亦不敢硬著相迎,唯有抽身躲開。賀連勛這一擊雖然沒有擊中護劍侍,卻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慕容雲真只覺得腳下一陣搖晃,然後是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

賀連勛一擊不中,下一擊又跟隨上來。只見賀連勛雙手抱著石柱急速旋轉,場上頓時風聲四起,而那賀連勛亦化作陀螺一般緊隨護劍侍,護劍侍唯有高高躍起,來回躲避。等賀連勛停下來的時候,地上已經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正是剛才賀連勛踩下的!

「閣下天生神力,簡直世所罕見。「護劍侍佩服道。

「哈哈,既然如此何不交出聖劍?「賀連勛得意的說道。

「哈哈,倘若我那虯龍棍在此,怎會叫你猖狂。「護劍侍探出寶劍,比劃了一下說道:」我且以此寶劍做棍棒,來會一會你。「

護劍侍翻揚起聖劍,前探三步已朝著賀連勛當頭攻來。賀連勛亦以石柱相擊,頓時石柱上掉落下幾片碎石。護劍侍不等賀連勛驚訝,又急速打出一串自上而下的三路流暢攻擊,霎時,一把大劍被護劍侍舞的虎虎生威。賀連勛大手一揮,石柱上的鐵鏈頓時分作幾路飛射過來,但護劍侍手中的劍路急促而蒼勁,竟能遊走於襲來的鐵鏈間隙而威力不減。賀連勛見鐵鏈無法破解護劍侍的攻勢,唯有上下翻滾石柱將護劍侍的這一套虯龍棍法悉數格擋。但護劍侍的虯龍棍法變化多端、收發無常,縱有石柱阻擋,卻也逼得賀連勛步步退後。

護劍侍見賀連勛疲於招架,乃以一波更加急速的攻擊襲來,頃刻之間,護劍侍手裡的大劍已化作萬千蛟龍,將賀連勛牢牢的籠罩在棍法之中。賀連勛只覺得自己被這虯龍棍法圍的密不透風,稍不留神便要中招,唯有攥著鐵鏈催動石柱左右揮擺,才勉強得於安身。

賀連勛被這攻勢逼的手忙腳亂,但卻沒有更好的破解之法,心中一橫,便抱著石柱傾力突襲過去。護劍侍接連的手,但賀連勛卻似乎毫無損傷,硬受這幾下之後,已成泰山壓頂之勢推出石柱當空砸來,護劍侍躲無可躲,唯有以巨劍格擋。只聽得一聲巨響,護劍侍已經用劍架住這一沉重無比的石柱,但雙腳已經陷入地面之中。若非有金剛身護體,加之內力精深,這一格擋非得震傷五臟六腑不可。

護劍侍奮力一推,總算化開賀連勛的石柱。

「原來閣下也會金剛不壞之身。」護劍侍驚訝道。

「哈哈,師尊天下武學至尊,有什麼武功他不會的。」賀連勛得意的笑道。

但得意歸得意,賀連勛也知道這護劍侍虯龍棍法甚是了得,剛才若換做其他人硬受那幾下,必定受傷。

慕容雲真卻心裡焦急,畢竟這賀連勛與護劍侍一番打鬥下來,基本是在伯仲之間,而對面還有花冷纖、鍾星漢兩人,如果三人圍攻,護劍侍豈不要吃虧。

慕容雲真的擔心是正確的,賀連勛見護劍侍確實了得,自己未必能夠奈何得了他,唯有聯合其餘二人,一起圍攻上來。

護劍侍以一敵三,漸落下風,那鍾星漢的蝙蝠刀發詭異無比,又快如閃電,令人防不勝防;而花冷纖招招用毒,更是讓人心煩;最要命的是那賀連勛的大石柱,力大無比,若被他擊中不死也要受傷。

護劍侍雖運力強頂金剛不壞之身,但在三人此起彼伏的攻擊大潮中只能徒作困獸之鬥,再糾纏下去必定筋疲力盡,到那時就必死無疑了。

護劍侍再抵擋一陣子,仍然難覓脫身之機,心想要破這三人攻擊只能各個擊破。而三人之中最能扛硬的便是賀連勛,剩餘花冷纖和鍾星漢都屬於靈巧有餘的類型,所以護劍侍根本不理會賀連勛的石柱打擊,先是以大劍狠擊花冷纖。花冷纖哪裡猜得到護劍侍會有這般亡命之徒的賭博式的反擊,連發打出一串暗器奇毒,才算勉強脫身。花冷纖一退出,護劍侍便又急速猛攻鍾星漢,鍾星漢以蝙蝠刀橫豎急划,護劍侍身上已經多處開口,但當他正要得意之時,卻被護劍侍一掌狠狠的打在胸口。鍾星漢驚駭萬分,急忙抽刀格擋胸前,即便如此,受此一掌重擊,鍾星漢已被擊飛在路旁的草叢,無聲無息的起不來了。先前本來就受了一掌,這一掌再打來,只怕是會要了他的命。

但護劍侍擊退花冷纖和鍾星漢,卻是生生硬扛了賀連勛三下石柱之擊的,可謂代價沉重。但他管不了這麼多了,連忙趁機拉上慕容雲真奪路而去。花冷纖欲追,卻被賀連勛攔住。

「他已受重傷,今日插翅難飛。我們還是先救醒老四再說。」賀連勛說道。

二人扶起鍾星漢,一番施救,鍾星漢才緩緩醒來。若非剛才以雙刀護胸,鍾星漢必死無疑。即便如此,鍾星漢依然覺得胸口疼痛無比,根本無法提起一絲內力。

而那一頭,護劍侍拉著慕容雲真拚命逃走,待一炷香之後,護劍侍實在邁不動步子了,這才停下來,卻是猛吐一口鮮血。慕容雲真大駭,連忙扶著護劍侍坐下。

「老人家您沒事吧?」慕容雲真擔心的問道。

「無妨,不過是挨了幾下而已。」護劍侍淡淡的說道。

「可是您已經受傷了。」慕容雲真焦急的說道。

老者搖搖手,示意慕容雲真不要再說話。

但驀然的,遠處卻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飄然而來。護劍侍大為駭然,慕容雲真亦覺不妙。

「快走!」護劍侍焦急的說道。

護劍侍和慕容雲真於是起身連忙離去。

「哈哈,交出聖劍,我可放你一馬。」護劍侍和慕容雲真才走沒幾步,這個黑影子已經攔在二人面前了。

慕容雲真和護劍侍細細打量眼前這個黑衣人,雖然黑衣蒙面,但依舊難掩他偉岸身材,而聲音亦是洪亮有力,加上剛才那一陣了不得的輕功,看來此人絕對比先前三人更加難纏。

護劍侍拉著慕容雲真步步後退,而黑衣人卻緩緩相隨。再過一會,慕容雲真和護劍侍已經被逼到雲摩崖的山崖邊,再無路可走了。

「難道老天今日真要亡我?」護劍侍忽然仰天悲嘆。

黑衣人卻不做聲,靜靜的看著護劍侍。

「小子,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快走。」護劍侍對著慕容雲真說道。

「你因救我而被歹人所傷,豈能說與我無關?今日我若就此離開,就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慕容雲真卻豁達的說道。

「混賬,叫你快走你就快走。」護劍侍怒呵道。

「老人家你別說了,我是不會走的。今日我們生一起生,死一起死。」慕容雲真堅定的說道。

「你就不怕死?」護劍侍說道。

「哈哈,我如今身中劇毒,怕和不怕都須一死。我走開了死,黃泉路上豈不孤零零的?」慕容雲真輕鬆的說道。

「也罷,也罷。」護劍侍知道慕容雲真是勸不動的,唯有聽之任之。

此刻,賀連勛等三人也趕了過來,見到黑衣人,三人都興奮了起來。

「原來大師兄也來了,這下護劍侍插翅難逃了。」三人忍不住得意的說道。

黑衣人見二人嗦嗦,索性一掌奔襲而來,出手之快令護劍侍猝不及防,護劍侍唯有出掌相迎。這一對掌,護劍侍頓覺掌心隱隱發麻,直通手臂,隨即撤開手掌。

「好深厚的內力。」護劍侍贊道。

黑衣人卻不做聲,接著連番數掌攻了過來。護劍侍本已受傷,又經剛才一掌見識到對方的雄渾內力,自是不敢再硬接了。但黑衣人的掌法何其精妙,一掌攻出,下一掌又補上,雙掌帶風,來回交錯,簡直是延綿不絕。護劍侍唯有仗著縱雲功左閃右避,絲毫沒有反手之機。

黑衣人在與護劍侍纏鬥之際猛然突發一路掌法,護劍侍大呼不妙,卻已經無法躲開,唯有迅速凝集真氣以金剛不壞之身御之。但聽得一聲巨響,黑衣人這一掌已經狠狠的打在了護劍侍身上。

護劍侍依舊原地站著,卻驚訝非常的望了望黑衣人的雙掌,又驚訝的望了望黑衣人。而在護劍侍身後的慕容雲真,早已是目瞪口呆了:黑衣人這一掌掌力直貫護劍侍身軀,甚至將護劍侍背部的衣服穿透,爛掉的衣服隨風飄蕩,只有護劍侍獃獃的迎風而立。

黑衣人隨即抽開手掌,護劍侍卻口吐鮮血,面色慘白。

「閣下武功之高,內力之深,放眼江湖,數人而已,何必藏頭露尾?」護劍侍忽然說道。護劍侍自知難逃一劫,卻也想知道自己死於誰人之手,但那黑衣人卻不搭理,只是盯著護劍侍手裡的始皇聖劍看的出奇。

「縱然天要亡我,我也必定奮力相拼。」護劍侍忍著劇痛拉開架勢說道。

黑人亦下盤扎力,打算與護劍侍痛快的大戰一場,卻不料護劍侍一個飛身,拉著慕容雲真飛向懸崖。黑衣人中計了!原來護劍侍剛才中了這一掌,自知無命生還,但他的責任是保護聖劍,就算跌入懸崖也絕不拱手相讓。

黑衣人大駭,連忙飛身追了下去,可這懸崖萬丈之深,隔空雲霧繚繞,黑衣人一跳下去就後悔了,幸好花冷纖和賀連勛尾隨而上,才拉住黑衣人,將其救了上來。

黑衣人卻憤憤不已,連忙命令其餘人等下去搜查。

慕容雲真的呼喊遠遠的消失在天際,他只覺得自己在空中急速墜落了許久,最後卻被護劍侍奮力一推,頭暈目眩之際才發現自己已經掛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冠之上。

慕容雲真顧不得那麼多,連忙從樹上翻身跌落下來,待爬到護劍侍跟前,護劍侍早已動彈不得的深陷土中。護劍侍剛才這一摔,看來真的是摔入鬼門關了。

「老人家,老人家…….」慕容雲真急切的喊道。

護劍侍緩緩睜開眼睛,虛弱不已的說道:「聽我說,聽我說…….」

慕容雲真傷心的點點頭。

「始皇聖劍關係重大,護劍侍歷代守護始皇聖劍,今日遭此一變,我恐怕是完成不了使命了。」護劍侍說的艱難,更是難過,不免老淚縱橫起來。

「老人家你不會有事的。」慕容雲真勸慰道。

護劍侍卻微微的搖了搖手,示意慕容雲真不要說話。

「年輕人,你可願意幫我完成守護這聖劍的任務,接任我做護劍侍?」護劍侍殷切的問道。

慕容雲真思索良久,卻搖了搖頭。

「老人家,我答應家裡要考取功名,恐怕有負所託。」慕容雲真說道。

「哎,天命,天命啊。」護劍侍無奈的苦笑道。

「那你幫我將這聖劍送到昆崙山歐冶天工處可好?」護劍侍又殷切的哀求道。

慕容雲真哪裡受得了救命恩人這樣的難過和委屈,唯有連連點頭說道:「嗯,我答應你。」

護劍侍得到慕容雲真的允諾,卻也開心非常,一激動,卻又是口吐鮮血。慕容雲真連忙查看,卻被護劍侍打住。

「別說話,聽我說,我只能說一次了…….」護劍侍艱難的說道。

慕容雲真點點頭,細心聆聽護劍侍的話語。

「氣集丹田,左發大巨、大橫,右入商曲、章門;凝神貫氣,並匯檀中;上衝天門,下徹公孫、太虛…….」護劍侍緩緩的說道:「西上蓮花山,迢迢見明星。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

慕容雲真牢牢記住護劍侍的話語,並按著他說的試了一下,頓時覺得渾身輕盈無比。原來護劍侍是將自己獨門輕功縱雲功的心法傳授給慕容雲真。

「好極了,好極了……」護劍侍能夠察覺到慕容雲真的變化,寬慰的說道:「這把始皇聖劍你拿好。」

慕容雲真雙手接下始皇聖劍,護劍侍卻以微弱的聲音說道:「我今日身處地穴之中,便埋骨於此。」

話音未落,只見護劍侍用盡最後一絲內力將身體下壓至地面三尺,頓時周身泥土翻湧,將整個護劍侍填埋了起來。

慕容雲真大駭,卻根本來不及阻擋,眼前已經是一座墳墓了。

慕容雲真對著墳墓三叩首,立誓一定要將始皇聖劍送到昆崙山歐冶天工那裡,然後拿起始皇聖劍,按著剛才所學的心法,踩著縱雲功急急離去。等黑衣人他們再下來時,早已不見任何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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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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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聖劍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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