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上京趕考

第十二回 上京趕考

劍門遇害之事席捲武林,一時之間人人自危。但總有些局外人能夠自娛自樂,不為所動。西南驛道上,數位紈絝書生便是這一類人。但見他們素衣紫冠,舞風弄月,儼然世外超脫之人。這群人是前往臨安城趕考的學子,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背著行囊的書童。

學子們固然急於趕路,但俱是前往殿試的高才,不免要在文才上暗暗的一較高下。於是前面的學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邊走邊吟詩唱詠,走一步吟一句然後又停下來贊一句;後面的書童也就只好跟著走一步停一步,十分的合節拍,也算是這枯燥旅途中的有趣之景了。

而在這群人中,卻有一個白皙清瘦的書生顯得別緻。他沒有書童追隨,行囊是自己背的,也好像倦於寫詩作賦,甚至少了其他人那般的風雅之氣。這人名叫慕容雲真,出身於書香門第,也是前往臨安趕考的學子。

慕容雲真好像受不了其他人拖拖拉拉的樣子,又好像對其他人芳興大發不以為然,但他卻從不會露出任何不悅之色,只是淺淺一笑,或者搖頭作罷。因此眾人只道他才疏學淺,卻不覺得掃興。

慕容雲真與眾人來到趕到一個鎮上投宿,其他弟子顯然家道闊綽,都投奔到鎮上的客棧,慕容雲真卻在門口猶豫了起來。

「難得一次出門,鎖在客棧里有什麼意思?「慕容雲真自言自語道。

其實他並非全然想要到鎮上看看,實在是覺得囊中羞澀,不忍心多花一點錢,畢竟此去臨安路途遙遠,家裡給的盤纏除了北上要花,還要留好回來的路費呢。慕容雲真想想,於是轉身而去。

這個鎮上還算繁華,有兩條交錯的街道從中央綿延開來,慕容雲真接著斜陽黃昏四處閑逛。鎮上夜市此刻也已經陸陸續續的擺了開來,慕容雲真這裡看看那裡瞧瞧,覺得十分有趣。須知這十多年的寒窗苦讀,他可是被關在書房裡度過的。慕容雲真走走停停,天色已經黑了起來,他這時才想起要去找戶人家投宿,於是大呼不妙。

「天都黑了,現在去敲別人家的門恐怕是要打擾到人家休息的。「慕容雲真心中念道。但是如果不去投宿,今夜要在哪裡過夜啊?慕容雲真有些矛盾,但一會兒就釋然了。

「老闆,您這攤點是通宵都開的吧?「慕容雲真走到一家麵攤前問道。

老闆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書生,然後說道:「你是外鄉來的吧?「

「對,對。「慕容雲真略顯尷尬的笑道。

「我這攤點子時打烊,如果生意好的話,丑時也不一定。「麵攤老闆答道。

「甚好,甚好。「慕容雲真喃喃說道。

店老闆卻不知道他說的好在哪裡,只說:「客官要是來一碗面才是甚好呢。「

「哦,給我來一碗陽春麵,要多加一個雞蛋。「慕容雲真憨厚的笑道。

「好嘞。「麵攤的老闆隨即去下麵條,不一會兒功夫,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就呈現在慕容雲真的眼前了。慕容雲真走了一天的路,早已是飢腸轆轆,付過錢后,想必慕容雲真是要狼吞虎咽一番了。但面對這碗香噴噴的陽春麵,慕容雲真卻遲疑了起來。只見他先是聞聞香氣,忍不住誇讚美味;又用筷子將麵條一根根的夾起來觀察,不禁稱讚麵條勁道,卻不見他動口開吃。這一聞一看足足半個多時辰,其餘食客頗為不解,而老闆也看不下去了。

「這麵條可還合客官口胃?「老闆問道。

「好,好。「慕容雲真盯著麵條誇獎道。

「既然客官都叫好了,那為何還不開吃啊?冷了就不香了。「老闆不耐煩的說道。

慕容雲真尷尬的望著老闆笑了笑,接著用筷子一根一根的夾起來慢慢的吃,每吃一口都要讚不絕口。等到他吃下半碗麵條的時候,前後足足有一兩個時辰了。慕容雲真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周圍,街上人來人往的,想來時間還早,卻暗暗祈禱時間過得再快一些。

忽然,慕容雲真放下筷子,剩下半碗麵條卻不吃了,只是不知所措的端坐在位置上。老闆以為他吃完了,便去收拾。

「別,別。老闆我還沒有吃完呢?「慕容雲真惋惜的說道。

老闆只得嘆了口氣,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只要老闆不轉身過來,慕容雲真就不會吃麵條的,但只要老闆一轉過身來,他便裝作細嚼慢咽的樣子糊弄一番。但半碗麵條終究不多,再過一兩個時辰連湯都見底了,再打量周圍,已經是人跡罕至的深夜了,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雞叫聲響。

「客官這下吃完了吧。「老闆笑著問道。

慕容雲真看看碗底,獃獃的說道:「真的是吃完了。「

「吃完了,我也要打烊了。「店老闆高興的說道。

這下把慕容雲真難住了,現在估計是丑時,離天明起碼還有兩個時辰,該如何是好呢?忽然慕容雲真眼前一亮,立馬叫住店老闆。

「老闆,您做的陽春麵堪稱一絕,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吃到這麼好吃的麵條,您再給我煮一碗吧,這次不加雞蛋。「慕容雲真興奮的說道。

這一番溢美之詞是他做了多年生意都未曾聽到的,如今又客人這麼一說,老闆自然心裡甚是舒服,但一想到眼前這位客人行為怪誕,拖拖拉拉,吃一碗面都要花上幾個時辰,老闆便十分不情願起來了。

「客官,時候真的不早了,你聽,雞都叫了,我也得打烊了。「老闆委婉的說道。

「可我還想再吃一碗您做的陽春麵。「慕容雲真說道。

「要不我做好用個竹筒給您裝好,再送您一副筷子,我真的要打烊了。「麵攤老闆機靈的說道。

慕容雲真頓時尷尬了,其實他並不餓,只是想在這裡多坐坐,最好坐到天亮的時候。但既然老闆要打烊,自己便沒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只是既已開口,哪怕是不餓也要付錢買下這碗麵條。

老闆於是最後做了一碗麵條,按著剛才的說法將其送到慕容雲真手中。慕容雲真提著裝著麵條的竹筒,眼巴巴的看著麵攤老闆收攤,卻不知怎麼辦了。

「小夥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還是早點去客棧投宿吧。「麵攤老闆臨走前叮囑道。

「哦。「慕容雲真獃獃的答道。

夜市最後一盞燈火熄滅,街上頓時靜悄悄的一片。還好今晚月色不錯,總算不至於黑漆漆的一片。慕容雲真仰頭望了望月色,暗暗沉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念道這裡,不禁想起家來了。於是一個清瘦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月色下發起呆來。

許久,慕容雲真才回過神來,或許找個容身之處才是最重要的。於是慕容雲真提著麵條,壯著膽子在街上走了起來。

忽然,慕容雲真在街道的那一頭看見有一個人蜷在牆角,便過去查看一番。這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頭,衣著得體,並不像是乞丐,而且他身旁還停了一輛裝著木頭的手推車。他似乎很早就意識到有人朝自己走過來,等慕容雲真過去,他已經直直的看住了慕容雲真。

這目光冷峻而犀利,在這夜色之下顯得格外的可怕。

慕容雲真亦是打了個寒顫,但心想這一把年紀的還要露宿街頭,豈不可憐。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慕容雲真喃喃說道。

老者見慕容雲真一派書生氣,輕蔑的白了他一眼后,才轉身安穩的睡了下去。

「老人家,我這裡還有一碗麵條,給您吃吧。「慕容雲真恭謙的說道。

老者卻紋絲不動。

慕容雲真不知所措,唯有轉身離去。時而一陣涼風吹過,慕容雲真不禁收緊衣襟,想想那單衣老者此刻豈不是也冷的要緊?於是慕容雲真便轉身回去,悄悄的將麵條放在老者的身邊。

「你拿走,我不需要。「老者躺著冷冷的說道。

「老人家,這碗麵條我是剛煮的,您吃了可以暖暖身子。「慕容雲真說道。

老者卻不理會他,繼續睡自己的覺。慕容雲真搖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讓老者多保重,然後轉身離去。

慕容雲真找了一處長滿青草的牆角躺下,看來真的是困極了,才一躺下便就睡著了,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慕容雲真心中暗叫不好,因為這一睡錯過了與其他學子作伴上京的時間。不作多想,慕容雲真背起行囊,便匆匆向著前日他們下榻的客棧趕去。

「那群學子今早天一亮就出發了。」掌柜的說道。

慕容雲真難掩失望之色,初次出門,如果沒有這些人結伴,可能連上京的路他都不知道怎麼走。但人既然走了,自己總得想想辦法。想到這裡,慕容雲真只有暗叫隨緣了,徑著東北方向孤單的走去。

這次是一個人上路,但他卻不覺得悶,因為慕容雲真天生是個樂天派,他總有法子讓時間過得充實而愜意。慕容雲真忽然想起那些學子們一走一停吟詩作賦的樣子,雖然之前實在不覺得怎麼樣,但此刻一個人卻有模有樣的模仿起來,念一句走一步,然後又學著另一個不以為然的口氣評價一番,接著再走一步又念一句,如此往複循環。這一弄,慕容雲真竟然覺得還是很有意思的。

於是路上偶爾遇到行客,都奇怪的看著這個自娛自樂的年輕人,甚至還不忘取笑他一聲「書獃子」。慕容雲真倒也不介意,只是淺淺一笑。

或許是太過投入,或許真的是初次出門,慕容雲真走了大半天之後,竟然發現自己迷路了:自己已經在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嶺孤零零的站著。

「該往哪個方向走了呢?」慕容雲真心裡想了想,好像向左邊可以,向右邊也不錯,但終究難於邁出步子。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慕容雲真忽然朗聲念道,接著頭也不回的往右邊走去。

果然,慕容雲真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條山路上來。

「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的。」慕容雲真得意的說道。

再走了半個多時辰,慕容雲真來到了一個交叉路口,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多了起來,更妙的是路口還有一家小茶館可以歇歇腳。

其實與其叫小茶館還不如叫小攤點來的實際,因為這是一個臨時搭建的茅草棚,四面是通風,其中三三兩兩的擺著一些桌子,累了的行人便隨意坐下喝茶吃飯。

慕容雲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環顧了一周,發現坐在對面那桌位置上的人正是昨夜露宿街頭的那個老者。只見他面無表情的靜靜吃面,偶爾的撇一眼他身邊停放著的手推車。這輛手推車上整齊的擺著三四根圓木,恰和昨夜所見情形一般。

慕容雲真覺得好像遇到熟人一般親切,正欲過去打招呼,卻發現有一個老道帶著一個童子坐在了老者身旁的位置上。

「未月小暑,宜南。」只見老道說著便選擇了一個朝南的位置坐下,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相比老道的講究,童子卻簡單的多,放下手裡的東西,徑直向那朝北的位置坐下。只見老道眉頭一皺,似乎不樂意了。童子大概是趕路辛苦,一坐下來便端起茶水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絲毫沒有留意到老道的不滿。

「聞喜,將那個墊子放到你身後去。」老道淡淡的說道。

「師父,為何要放到我的身後?」童子不解的問道。

「你照著做就行了,哪來這麼多話?」老道不滿的說道。

童子只好照做,恭恭敬敬的將蒲墊放到了自己的位置後面。老道擼了擼鬍鬚,對童子微微一笑,然後叫店家要了幾個饅頭。而這一切雖然就在面前發生,但那老者卻似乎充耳不聞,只顧著靜靜的吃自己的面。

慕容雲真過去朝三人打了個招呼,又在剩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對老者笑著問道:「這麵條還可口吧?」

老者看了他一眼,似乎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又低下頭去繼續吃自己的東西。慕容雲真十分詫異,明明昨夜還送了一份陽春麵給他吃的,如今卻不認得自己一樣。慕容雲真正欲開口詢問,卻被老道人接上了話。

「一面之緣定此生。」老道樂呵呵的自言自語道。

慕容雲真和老者都忍不住看了老道一眼,老道卻飄然自得的端起茶水慢慢飲了起來,絲毫不理會二人的驚訝。

待飲了兩口后,店家將饅頭端上來了,童子兩手一抓,一手一個狼吞虎咽起來。老道卻在此時看了慕容雲真一眼,輕聲說道:「小兄弟,你也把包袱也放到你的位置後面吧。」

慕容雲真看了看老道,又看了看自己的包袱,卻僅僅的摟在懷裡,然後說道:「行囊中乃是聖人經文,豈可隨便置於地上?「

老道聽罷哈哈一笑,只是專心吃自己的饅頭,不再搭理慕容雲真。

大約過了半晌,路口一個落魄的人奪路而逃,在他的身後,是一群窮追不捨的官兵。這人慌不擇路,一頭扎進茶館來,恰好撞在了慕容雲真這一桌上。頓時桌子被掀翻起來,慕容雲真和童子被狠狠的撞翻在地。

只見那童子從地上爬起來,抱著蒲墊哈哈大笑的看著慕容雲真,而慕容雲真卻一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直叫疼。

老者不禁欽佩的望了望老道,老道卻淡淡一笑。

「師父,您真是神了,什麼事情都能未卜先知。「童子誇讚道。

「這拍馬屁的功夫為師可沒有教過你。「老道慍道。

童子唯有低下頭去。

「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慕容雲真望著老道尷尬的笑道。

只見那些官兵衝過來將此人捉住,領隊的卻喝令眾人不得離開,說這個人是官府緝拿的江洋大盜,懷疑這鋪里是否有同黨,必須要逐個搜身查看包袱。而慕容雲真死死的抱著自己包袱,自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

「你,把包袱打開。「官兵首領指著慕容雲真呵斥道。

「軍官大哥,我是一介書生,這裡都是我上京趕考的書籍。「慕容雲真說道。

「少羅嗦,叫你打開你就打開。「軍官首領厲聲說道。

慕容雲真一千個不情願的打開包袱,裡面果然是一些經史子集,還有一身衣物和細碎銀兩。

只見那軍官瞄了包袱一眼,隨手將銀兩揣入自己懷中。眾人皆不敢支聲,慕容雲真卻不肯了,連哄帶求的說道:「軍官大哥,那是我上京趕考的盤纏,你要是拿走了,我如何參加殿試?您還給我吧?「

官兵首領瞪了慕容雲真一眼,似乎告訴他不可能。而其餘官兵則將慕容雲真架到一旁,並威脅他再嗦就不客氣了。軍官首領接著讓手下查看其它人的物品,但凡有值錢的東西,必定都不會放過。

「你們都是朝廷官兵,理當正義行事,怎麼可以搶老百姓的私人財物?你們現在的行徑與你們所說的江洋大盜有什麼區別?「慕容雲真義正言辭的說道。

話音未落,旁邊的士兵已經對慕容雲真拳腳相加。一個學子如何受得了。

此刻,老者攥了攥拳頭,但之前同桌的老道卻大呼不妙起來。

「老道士,你為何說不妙?「軍官首領說道。

「貧道略通命理之術,命理所言一命二運三風水,你今日會遇到一件有違命運的事情,將損你下半生官運,此乃大凶。「老道緩緩的說道。

「老道士休要胡說,否則連你一塊治了。「軍官首領呵斥道。

「我觀軍爺面相,今年應該剛過而立之年,膝下有一兒兩女,可是如此?「老道不急不慢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軍官首領詫異的看著老道問道。

「哈哈,此乃命理之術。能知過去未來。「老道說道:」你堂上老母尚在,老父卻新近離世,剛滿花甲之年,是也不是?「

「對極了,對極了。看來道長真是神人啊。「軍官首領佩服的說道。

老道卻緩緩一笑。

「道長剛剛說我今日要遇大凶之事,還請明示?「軍官首領急切的問道。

老道招呼軍官首領過來,又在他耳朵上悄悄說了幾句話,軍官首領頓時臉色蒼白,連忙讓屬下放了慕容雲真,還把收來的銀兩退了回去。眾人皆非常詫異。

軍官首領放了慕容雲真之後,恭敬的請老道坐下,又叫士兵繼續搜查其他人的包袱,但卻沒人再敢拿東西了。

「這一車的圓木是誰的?「士兵爬到車子上問道。

「這車圓木是老朽從隔壁縣城買來的古柏木。「老者低聲說道。

「這裡面不會藏有贓物吧?「軍官首領問道。話音未落,士兵們就要將木頭切開來看個究竟。卻被老者攔住。

「這些圓木是要拉回去做棺材用的,怎麼會藏有贓物?「老者據理力爭說道。

「哈哈,這些圓木周身完整無暇,如何藏的了東西?「慕容雲真大笑著說道。

「棺材,棺材,諧音升官發財,大吉之兆,你可不能阻攔那老人家將其打造成棺材,否則,官運受損。「老道又說道。

軍官首領看了看慕容雲真,又看了看老道,遲疑了一會兒便號令收下停手。

查探一番后,證實確無同黨,官兵這才押著嫌犯離去。驚魂未散的人們匆匆離去,生怕再攤到什麼冤屈之事。

「多謝老道長搭救,慕容雲真感激備至。「慕容雲真對著老道深深作輯謝道。

老道卻只是笑而不語。

「多謝道長相助。「老者亦是對老道報以感激之語。

「天下有太多不平之事,我也只是看不過眼,唬他幾句算不得什麼?「老道淡淡的答道。

「只是如今國家內憂外患,這些食君之祿者卻不能多做些有益之事,我若考取功名,必定以此為鑒,多做利國利民之事。「慕容雲真朗朗的說道。

「如此甚好,但是年輕人,你這一生都無法考取功名的。「老道說道。

「為什麼?我寒窗苦讀十數載,又有心報國,如何不能中取。「慕容雲真焦急的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老道玄乎其玄的說道,然後喚起童子打算離去。

「我相信我一定能考取功名的,我也會為此加倍努力。「慕容雲真認真的說道。

「哈哈,天命不可違。這世上有些人姻緣際遇是早已定好的,便是所謂的緣起,命運也就隨著這既定的緣起緣滅一步步的發展,和你怎麼用心努力是沒有關係的。「老道終於說了一句比較長的話。說完,老道又望著老者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是頭一回看到有人自己拉木頭給自己做棺材的。想來這也是命數。「

說罷,老道帶著童子飄然而去,遠遠的消失在路口的煙塵之中。老者和慕容雲真若有所思的目送老道遠去,剛才那一番話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又似乎又不無道理。

經過之前這一陣混亂,茶館的人早已作飛鳥散,只剩下慕容雲真和老者二人了。老者目送老道離去后,低下頭收拾好被官兵翻亂的圓木,推著車便走了。慕容雲真站在這空蕩蕩的地方,覺得還是儘快走位妙,於是追上了老者。

「老人家,咱們總算在鎮上見過一面,不如一塊上路吧。」慕容雲真說道。

老者根本就不理會他,繼續推著車走。

「老人家,您怎麼稱呼呀?」慕容雲真又問道。

老者依舊不搭理他。

慕容雲真又欲再問,卻看見老者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道:「前面是分岔路口,你要走哪裡?」

「我去上京城,應該是這個方向。」慕容雲真激動的說道。

「可我要去的樵木村卻是要走這邊的。」老者冷冷的說道,然後推著車子拐個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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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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