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婚(1)

第二十四章 離婚(1)

佛雷蒙公寓中心。梅布爾在廚房,忙碌著洗菜燒飯。她的體態有些臃腫,臉也比過去豐滿些。客廳里陽光很好,小嬰兒躺在搖籃里,瞪著一雙大眼睛。搖籃架子上,掛著一個鈴鐺,風一吹就會「叮咚叮咚」響。台灣男人坐在搖籃邊,不時用手碰一下鈴鐺,小嬰兒的眼光隨著鈴鐺移動著。梅布爾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水流太急,濺到了地上。她拿一塊布,蹲下身子去擦地。梅布爾一邊忙著一邊對台灣男人說:「不知道桑迪現在怎麼樣,她都好久沒有音訊了。我看她呀,也該有個孩子才好。」「你真滑稽,總得先有老公才能再有孩子。」台灣男人說。「你什麼腔調?我是替她著急。」梅布爾站起來說。「你瞎操什麼心,人家過得好好的,快活著呢。」台灣男人接著說:「你呀,操心我們的小寶寶都來不及,還有這份閑心想她的事。」梅布爾騰一下站起來,走到台灣男人面前,擰住他的耳朵說:「沒看出來啊,你這麼沒心沒肺,怎麼不要為她操心?她就像我的親姐姐。要不是你剛好和她住一個屋子,你可能認識我嗎?要不是她勸我,我會嫁給你嗎?你怎麼一點不念別人的好?」她越說越來氣,抬起一隻腳把身邊的小椅子一腳踢飛。凳子飛過去剛好砸到陽台的落地玻璃上,「哐當」一聲巨響,整個玻璃像一幅帷幕掉了下來。小嬰兒被嚇著了,瞪著手腳哭起來。突如其來的意外,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間都沒了主意。嬰兒的哭聲,把他們從困頓中喚醒,梅布爾趕緊衝到搖籃前,把嬰兒抱在懷裡,哄著。台灣男人看著一地碎玻璃,用台語說了一句:「該死的阿拉斯加野蠻女人。」梅布爾聽不懂他說什麼,忽然覺得很悲傷,抱著嬰兒哭了起來。一時間,房間里儘是兩個女人的哭聲。台灣男人耐著性子,清掃一地碎玻璃。梅布爾抱著孩子,哭得越來越傷心,心都要碎了。台灣男人清掃完畢,走過來抱著梅布爾,說:「好了,是我沒心沒肺了,你要是哭壞了身體,寶寶就沒奶喝了。你捨得現在就讓她喝牛奶?」這話還真起作用,梅布爾打住了哭,滿心悲傷的坐在一邊。台灣男人拿過電話,塞到梅布爾手中,說:「想她就給她打電話,叫她來吃飯得了。」梅布爾接過電話撥桑迪的手機號碼,但是手機關機,沒有辦法聯繫上。梅布爾嘆口氣,她真的非常想念桑迪,想見到她,但是今天看來是不行了。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又哭了起來。台灣男人把嬰兒放進搖籃,走過來抱住梅布爾說:「親愛的,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成天開開心心的人怎麼一下變成了愛哭鼻子的小花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傷心,覺得自己好脆弱。」梅布爾哭泣著說。「好了好了,寶貝,你不是還有我嗎?你不是桑迪,你有我,我永遠不會讓你孤單的,你難道不信么?」「我信,可我就是想哭,就是傷心,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想桑迪,她多可憐,沒人心疼沒人愛,還成天忙工作那麼辛苦。我想到她就想哭。」梅布爾說著說著又哭開了。台灣男人吻她的臉說:「那我們就不想她,想我們的寶寶,你就不哭了,好不好?」桑迪正在西雅圖機場,等候飛往聖荷西的班機回到矽谷。她結束了整個路演,成績超乎尋常的好,三個月掛牌上市的承諾即將實現。同一時刻,傑林卡正在巴黎國際機場,他穿著深灰色的風衣,不時抬頭看機場候機廳的時鐘,一臉焦急。他急於回到矽谷,對募集到資金后公司的工作進行調整。在等待登機的這會兒,他想象家門口又多了很多花,大部分已經被風吹乾,有一些花的水分正在脫落,還有一束花上還沾著露珠。他又想到獵人公社,如果他們需要資金,他會毫不猶豫的援助,但這不是對桑迪的回報,只是願意這樣做。他漫無邊際想著這些,排著的隊伍動了起來開始登機。張弛在上海的浦東機場,等候乘坐飛往舊金山的航班。他回國代桑迪出席父親的葬禮之後,就和母親一起回北京住了一陣子。母親是北京人,但闊別家鄉二十多年,對那裡的生活已經不太習慣。張弛本來打算把母親安頓在北京,那裡有她的兄弟姐妹,也可以有個互相照應,但是母親在北京住了沒幾天,就執意要回杭州。張弛不想違背母親的意願,只能帶著母親返回杭州。臨走前,他去寵物市場,買了五隻波斯貓,他想儘力讓母親擺脫寂寞。丹尼斯等候在舊金山機場,趙櫻乘座的航班即將到達。他急切盼望見到新娘,他的生活和事業都需要她。一架飛機劃破寧靜的夜空,一會兒在燈火輝煌的跑道上降落。趙櫻隨出港的客流一起走出來。丹尼斯高高的個子非常顯眼,老遠就能見到他焦急的朝過道探著頭。他們相距很遠就看到彼此,隔著人流相互會意的打招呼。趙櫻一出來丹尼斯就抱住她,親吻她,接過她手中的包。他沒有注意到,一隻單薄的雙肩背包,就是她這趟美國之行的全部行囊。丹尼斯把趙櫻抱上車說:「我的新娘終於又回家了。」  [返]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美國,我不說愛你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網游競技 美國,我不說愛你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四章 離婚(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