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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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可以看看自己訂閱了多少O(∩_∩)O「我二人是青蓮派派來給各位提供消息的,嘿嘿。雖然我青蓮派名義上以斬教唯首是瞻,但我們棄暗投明,我們有一顆正義多得擠不下的心!就想為正道拋頭顱灑熱血!就想出賣斬教!有什麼需要,各位儘管提!」

如此一番油膩而誇張的討好,讓正道弟子們各個反胃,紛紛表示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魔門以斬教為首,青蓮派不過是斬教門前的甲乙丙。當正道門派們要討伐斬教時,做慣了「甲乙丙」的青蓮派拍手響應,派來了陸嘉和任毅二人做內應。奔著剷除斬教目的前來的正道弟子們看一眼兩個魔門弟子過分巴結的笑容,心中紛紛鄙視:吾等浩光,不與爾螻蟻為伍!

陸嘉和任毅壓根不在乎正道弟子們不屑的態度,沒人理會他二人,他二人蹲在路口,激動握手:

「女瑤不在!我們要說女瑤的壞話,反正她聽不見!」

二人以女瑤為參考,點評來往通行的正道弟子們——

「葯宗全是女子,不過長得一般。最好看的還是她們宗主,冰清玉潔,高貴出塵。比女瑤那張殭屍面具臉順眼多了。」

「那個羅象門的大弟子一直皺著眉,苦大仇深。他該不會暗戀女瑤吧?」

「真陽派的那個小白臉,長得真俊!在這裡面長得最俊了,我看女瑤說不定暗戀他哈哈哈!」

二人侃得熱火朝天、激情澎湃時,見他們盯著的「小白臉」青年側了目,往這裡輕輕瞥一眼。陸嘉和任毅正襟危坐,那「小白臉」立在驛站馬廄邊,跟小二說了個什麼后,向他們走了過來。

青罩白衣,行雲流水。他在一眾人中,眉目清明映秀,氣質溫潤含情。他只是款款走來,兩個邪道弟子已一陣緊張,覺得有些不敢直視。

遠方皺著眉苦大仇深的羅象門大弟子蔣聲往這裡瞅了一眼,哼一聲后移開目光;與女弟子們交代任務的葯宗女宗主美眸微閃,心不在焉。青年人走來這短短几步路,他已經惹來了不少人悄悄打量。

這位相貌氣質皆出眾的青衣男子,是真陽派的一位地位極高的長老,名叫謝微。兩個不熟悉正道的魔門弟子只知道謝微是門派里的骨幹,具體地位有多高,他們也不清楚。

謝微走到了二人面前,彬彬有禮地問:「我等人已到齊,請問青蓮派是否配合,今夜就攻打斬教?」

四方都是武功高手,謝微的聲音不高不低,周圍弟子們都聽到了。那個全程皺著眉黑臉的羅象門大弟子招呼師弟師妹們過來,美麗的葯宗新任宗主也招呼弟子們過來聽講,群龍無首的朝劍門磨磨蹭蹭跟過來。

那黑臉黑了一路的羅象門大弟子忽然開口問:「人什麼時候到齊了?不是說請來了夜神張茂么?人呢?自從下山,我可尚未見到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殺手呢。」

他語氣奚落,嘲諷味足,面孔又瘦又冷,天生讓人難以產生好感。

相貌出眾的大好青年謝微說話始終和氣,他回答:「那位是獨行俠,大約獨自行動,不與我等一起。」

四大門派的弟子們各有微妙齟齬,不是那麼對付。然為了對付斬教,為了完成掌門臨行前交代的「最重要的是除了女瑤」,他們壓下各自脾氣,分享信息和意見。日頭暗下,夜色漸起,一屋子青年男女嘀嘀咕咕地說話;燈燭搖晃,他們面色各異。

大霧起,天上星辰流轉若銀光長河。

一黑衣青年立在山巔,星光照著他高挺的鼻樑,他目光冷銳地凝望著不遠的山峰。天上雲翳徘徊若飛,忽一瞬,雲層完全遮住了天上懸月,他幽黑的眼睛突然亮起。將刀一抽,青年發出一聲嘹亮長嘯,縱向那屹立在視線中、被薄霧遮擋的山峰——

關外西林落雁山!

斬教的大本營!

青年在黑夜中飛縱,身形如豹,刀勢如電。當天幕降下,當天地漆黑,他是黑暗中的王者,他是夜神張茂!他身負任務——

「女瑤!」

四大門派的弟子們借著夜色掩飾,在兩個魔門弟子的帶領下,包向西林落雁山。真陽派的弟子謝微目光瑩潤,略有複雜之色。他帶領弟子們從東而行——

「女瑤!」

羅象門中的大弟子,那個總皺著眉的青年蔣聲,當夜色暗下,當目標在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凝起真氣,和弟子們從西抄去——

「殺女瑤!」

葯宗的年輕女宗主囑咐弟子跟在最後方——

「殺女瑤!」

既無掌門長老、也無首席大弟子領路的朝劍門弟子們一哄而上——

「殺女瑤!」

四面八方,鋪天蓋地,四大門派領著弟子們沖向同一個目標。他們盯著西林落雁山,人從散到聚,再從聚到散。他們在寒夜中奔襲,星光在他們頭頂閃耀。從探知女瑤生了重病、到採取行動,正道將消息瞞得很緊,他們和魔門的青蓮派裡應外合,他們做足了充分準備。

四大門派的弟子們衝上山,斬教面對浩蕩人馬,哪怕女瑤再安排,面對人數也毫無優勢。斬教節節潰敗,四大門派勢如破竹!

夜和霧在天上漂浮,山上火把如龍,密麻如網。黑袍女子戴著面具站在山巔,目光冷靜地盯著山中流龍般的光,聽著四方下屬們慌亂的彙報。斬教式微,人少,無法和聯手了的四大門派相抗。山巔上留守的人稀稀拉拉,他們著急看向教主臉色。人聲漸近,聖女白落櫻還在苦苦勸女瑤:「教主,他們目標一直是您!您現在身體不比往日,您先走吧,我們為您護行!」

笑話!她逃?!受天下人恥笑?再誰來護教徒?女瑤垂目,她面上的銀色面具在燈火中發光。

她負在身後的手慢慢放下,再抬起。白落櫻為首的長老、下屬們看向她,見姑娘的手摸向她腰部。在女瑤腰間,金白色的長帶飄然流光。女瑤忽然一抽,光華璀璨,一道流光飛在她手中。金色的光在深夜中「啪」一下,半空中無風自響。光華耀眼而危險,白落櫻等人紛紛後退,看向女瑤的武器——九轉伏神鞭!

上殺神仙,下打人君!

女瑤高喝一聲:「兒郎們,跟我沖!和他們所謂的正道,好好玩一場!」

燈火燎原,她氣勢磅礴,威壓迫人。她高躍而起,一縱數丈。手中長鞭飛揚,迎面一眾撲上來的年輕正道弟子們。沖在最前方的弟子們渾然未覺,只看到數道金色寒光抽來。噼里啪啦,火光流竄,金色所到之處,皮開肉綻,眾人凄厲呼痛!

正道弟子們被抽飛、被打偏、被摔在地上,他們掙扎匍匐,抬目看到黑衣紅袍的面具女子。青山如伏,雲海如濤,夜星在上空搖曳。女子所到之處,周遭立倒一大片。她如夜中惡鬼修羅,赫然穿梭於人群。每走一步,伏屍百步!

積雪覆在山腰,綠色如海浪席捲山林。風聲嘯耳,女瑤長袍飛揚,烏髮掠面。她立於高處的新綠樹枝上,手握長鞭:「誰來殺我?!」

四方雲動,千萬星光橫亘蒼穹,天地間的光,聚在一人身上。

女瑤傲然長立,她的聲音在山林松濤間回蕩,將壓在眾人心頭的恐懼傳遍山林:「誰來殺我?!」

「女瑤……」

「她她她就是女瑤!」

「救救命女瑤來了!」

身後的白落櫻等斬教高層們大笑出聲,教主風采照人,激起他們心中豪情萬丈。義氣填膺,白落櫻一舉抽出袖中玉笛,橫於唇前:「教主我來助你!」

其他長老們、隨從們紛出武器:「教主我也來助你!」

「我等前來助你!」

玉笛橫唇,曼妙旋律鋪陳天地間。音色明亮,動人心魄。那魔音穿耳,與金色的九轉伏神鞭相配合,一丈,三丈,五丈,十丈……「啊啊啊」慘叫聲不絕。沖在最前方的正道弟子們口鼻流血,他們捂著耳朵,視線模糊。他們向後退,被笛聲阻攔撞樹;他們往前走,長鞭劈開骨肉!

漫山鮮血,激戰不絕!

戰鬥發生在山巔。正道弟子們年輕,不知女瑤的厲害,他們無知地衝上山巔和女瑤直面;而本就出身魔門的兩個小嘍啰,陸嘉和任毅自然不敢直接衝去。聽到滿山谷的笛聲和求救聲,兩個投奔正道的小嘍啰慶幸無比:「還好我們兩個聰明。」

「就是!女瑤可是跟他們正道的掌門齊名的大人物,直接跟她打,還要不要命了?」

「就讓那些傻子去送死,消耗女瑤的戰鬥力。我們兩個在後面放放火,喝喝彩,鼓鼓勁就可以了!」

兩個小嘍啰握手,沾沾自喜。戰鬥全都轉去了山巔,他二人摸去了女瑤的寢宮外面,舉著火把,想一把火燒了這裡。等日後論功行賞,女瑤死了,他們燒了宮殿,也是大功一件!陸嘉和任毅聯手放火,火焰高躥,撲向那座宏偉雄壯的殿宇。

兩人開心道:「放火最安全了,嘿嘿嘿。」

大火燃燒,煙霧瀰漫,熱流從地表傳來。內殿中,程勿少俠從睡夢中睜開了眼,被嗆得咳嗽不住。火色紅光凜凜,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程勿少俠趔趄著、咳嗽著,飛快地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尚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已清醒過來,目光一瞬間變得明銳犀利。他撲沖向緊閉的窗戶直叩:

「有人放火咳咳咳!」

「女瑤!你放我出去!」

那就是話本里說的「男人的獸.欲」吧。

程少俠迷茫而恐慌,卻又心臟狂跳。尤其是他昏迷后那美夢並沒有結束,小腰妹妹、小腰妹妹……他倍感羞恥,可是在夢裡,那天發生的事繼續了下去。他壓著她,親她,抱她,摸她。他激動不能自已,他不斷地蹭著她,弄哭她,強迫她。

心臟如跳動的鼓點,轟轟烈烈了那麼久。他在夢中望想抱著她到地老天荒去,又是咬又是扯,他那要爆炸的敏感,他既想哭又想叫。他全身紅透,他像是瘋了。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夢裡卻有一股本能驅使著他,教他往下沉、再往下沉……

而醒來后,他的褻褲已經濕透。

需要他悄悄去洗。

程少俠沮喪而困惑,他摸心臟:我怎麼了?我是生了怪病么?我會死么?為什麼我會……尿.床?

「小哥哥,小哥哥!」女孩一道響指,把程勿從自己的思緒中扯回了現實。

程勿一眼對上女瑤的眼睛,星河一般,光華流動。

他的臉噌地紅了,眨下睫毛低下頭,躲開女瑤的眼神。

女瑤心裡嘖嘖,面上繼續純潔無害地問:「你答應么?」

「唔唔唔。」程少俠糊塗地連忙點頭,始終不敢抬頭。

他根本不知道女瑤說的是什麼,恐怕女瑤說讓他去死,他也稀里糊塗地答應了。姑娘在他旁邊,她頭髮的香氣讓他迷亂,她肩膀碰他一下他禁不住發抖,她的眼睛看他他羞澀不已,她對他笑他神智昏昏……他心臟跳得亂,這麼快的頻率,程勿覺得自己要死了。

到後半夜,金使和女瑤齊上陣,幫他喬裝打扮時,程勿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為了三人出城容易,他答應了扮女裝。

女瑤捧著少俠緋紅透白的臉,他眼睛閉著,睫毛顫抖,濃濃如鴉羽。女瑤輕笑:「小哥哥長得這樣,扮女裝也好看……更能迷惑敵人,嘻嘻。」

金使被她「嘻嘻」一笑笑得害怕。金使同時敬佩地拿著粉往少俠臉上亂抹,他盯著程少俠心情複雜:這少俠可真是能屈能伸,全無一點男兒野性。教主讓他扮女裝,他都點頭。要是換我……我死都不同意!

誠然金使人高馬大身材魁梧一臉狠相,也扮不了女裝;只有程勿這樣的,本來就長得偏秀氣,他身上有少年那種乾淨的、雌雄莫辯的,讓人舒服而清新的感覺,沒有攻擊性,最易矇騙敵人。

女瑤咬著唇,望著程勿笑不停。

他臉越紅,她笑得越厲害。要不是怕本性暴露,女瑤就要拍著他肩哈哈狂笑了。

女瑤是不懂塗脂抹粉之類女性都會的梳妝打扮的,金使玩慣了女人,都比她懂得多。女瑤就是跟在旁邊瞎指揮,她拿著厚厚的粉撲少俠的臉蛋,金簪步搖想辦法給他頭髮間插。女瑤唇角噙笑,她的笑容戲謔玩味——這孩子,太可愛了。

「哎,大功告成!」女瑤拍手。

金使連忙把鏡子遞給程勿,金使面色慘不忍睹,不敢相信面前這濃妝艷抹的「美嬌娘」,居然是個男的。是個男人也不能忍這種戲弄啊!然而程勿睜開眼,看一眼鏡子里陌生可怕的他——

發如濃雲,一簪挽就;眉如遠山,目似橫波;面色清冷雪白,唇瓣一點而紅。

真是個美人。

程勿看了一眼,就低下了眼,沒發表意見。

弄得女瑤都有些忐忑: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金使受不了程勿這扮相,找借口出去:「我去看看手下撤退得怎麼樣了。」

女瑤也有點意興闌珊。

她拍了拍手掌上的胭脂,笑盈盈:「那小哥哥好好休息,明早出城見!」

她轉身就要走,袖子卻被程勿扯住。女瑤低下頭看他,疑問地挑起眉。程少俠紆尊降貴,紅著臉,終於敢抬起眼睛看她了。一晚上,兩人的目光終於對上了。女瑤心中一漾,看他眼眸漆黑清澈,眨巴巴地看她。

他小聲:「我叫程勿。」

女瑤:「……」

程勿耳根紅透,手卻還執著地拽著她袖子:「小腰妹妹,我叫程勿,什麼也不要的那個『勿』。你記住我的名字,好么?」

在少俠專註而認真的凝視下,他猴屁股一樣被人打扮的臉上妝容都不那麼惹人可笑了。女瑤眼皮下垂,燈火下,她的眼中一瞬間揉起了波光。她愣了一下后,笑眯眯地伸出手,在他臉上揩了一下,聲音溫軟:「程勿。」

程勿臉更紅了:「……嗯。」

女瑤眸中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了,你爹娘是讓你乖乖的,什麼也不要做。要你做什麼之前,都想想你不應該做什麼。你可真夠爹嫌狗憎的啊。」

程勿臉色微變:「……」

女瑤捂著嘴笑,就那麼笑著出門去了,留程勿怔怔然坐原地,臉色變幻莫測。

程勿只短暫眯了一會兒,天未亮,城門剛開,金使和女瑤就來招呼他出城。他一看金使和女瑤的打扮,就愣了下:金使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身材不那麼高大,反而有些駝背;他變得胖乎乎,穿金戴銀,走兩步喘三步,還操著他聽不懂的方言,一開口說話就露出大金牙。

比起金使,女瑤的形象改變算是少的。她還是那個楚楚動人的嬌俏女孩兒,只不過在臉上稍微改了下輪廓,讓她顯得不那麼稚嫩;她站在金使和程勿身邊,活脫脫像個小丫鬟。

女瑤吩咐道:「今天出城,金使是出門采貨的有錢商人,程勿你是大夫人。而我是夫君在外地置下的小妾。夫君在外置下小妾地事被發現了,夫人找出來算賬。三人罵罵咧咧,不高興地出城回家。懂了么?」

說著,女瑤把一厚疊複雜人設塞到了程勿懷裡,讓他抓緊時間背熟。程勿:「……」

為什麼都喬裝了,還要記這麼多東西?

而且程少俠慢了好多拍,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他要扮女的,還要當「夫人」。他不想給金使當夫人啊啊啊啊——

女瑤瞥向他:有問題?

程勿紅著眼閉嘴,低頭背台詞。

早早到了城門前,如預先演習的一般,三人各盡其責。「程夫人」是個高貴清冷的美人,被扶下車時都不怎麼說話。小丫鬟並小妾百般討好夫君,背地裡翻程夫人的白眼,同時嘰里咕嚕地尖聲說話。沒人聽得懂她說什麼,但她眉心尖蹙的樣子,分明是罵人!

城門小吏和正派幾個弟子目瞪口呆,聽了他們的恩怨情仇。幾人在猶豫時,忽接到一條消息——

「快來人!蔣師兄捉到羅剎女瑤了!快跟我過去幫忙!」

女瑤一詫,眸子輕眯:誰?

程勿眸子發亮,由衷讚歎:「大魔頭落網了,太好了!大快人心!」

女瑤:「……」

金使:「……」

城門口的小吏和正派弟子扭頭,瞬間對這位「程夫人」高看一等:「看不出啊,夫人這麼嫉惡如仇。」

那邊據說捉到了妖女,這邊人立刻催著這幾人趕緊出城,莫要耽誤他們的時間。女瑤等人懷著複雜心情出了城門,除了程勿是真的高興,女瑤和金使都不停回頭,若有所思:是誰在假扮斬教教主女瑤?是敵是友?

出了城后,三人找時間換回了裝容。當晚夜宿野外,女瑤在吃飯時露了個臉,人就不見了。程勿心事重重地坐在篝火邊,金使怕他多事耽誤女瑤大事,湊過來拖住程少俠。

金使尷尬地咳嗽一聲,努力扯開一個話題:「那天我跟你說,要你別煩小腰妹妹。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程勿抬頭,眸子黑黑的。

金使緊張地看一眼後方是不是沒人,他聲音更小了:「算大哥欠你一回。你別把我威脅你的事跟她說啊……她那麼凶,你幫我瞞住這個秘密吧。」

程勿睫毛輕輕揚了下。

金使渴望地等著他的回答。

程勿小聲:「你也幫我一個忙,我就不說了。」

金使:「什麼忙?」

程勿頓了頓,聲音更弱了,擠出幾個字。

金使大震,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什麼?!你說什麼?!」

程少俠羞於啟齒,他僵硬著臉,全身氣得發抖,卻又不得不問這裡唯一的男性。他心跳狂烈,尷尬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是問你,像我這麼大時,你會不會尿床?」

金使繼續懷疑自己耳鳴:「……尿床?」

女瑤恰恰從後方走過來,聽了一嗓子,連忙豎長耳朵:尿床?

程勿:「……」

他想死!

眼下,程勿和女瑤悄悄摸進了村子,程勿以為會遭遇的敵人全都不在。他憑著記憶找到那幾間關人的屋子,從外將門打開。裡面人還是愁的愁,哭的哭,沒發現門已經開了,他們可以出去了。程勿也沒有出聲提醒,女瑤在旁等待,看他開了門鎖后,再領著她,去找回了他曾經被收走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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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瑤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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