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星光璀璨

24.星光璀璨

蘇唯知覺得自己和柏舟一定是命里註定的冤家,兩輩子幾十年,但凡遇上柏舟,他就沒有過舒心的時候。

江流是一位軍人,在蘇唯知幾位愛人之中最是冷淡嚴謹的性子,相識這麼久,就是在床笫之間,蘇唯知也從沒見江流激動成這樣。

江流聽見蘇唯知一聲喚,回過神來。他緩了緩呼吸,神情冷靜下來:「沒什麼。」

蘇唯知看著江流臉色,忍了又忍,忍不住問出聲:「你看到誰了?」別再是柏舟那人渣的顏粉?可他先前對江流說,柏舟是自己仇人時,江流分明是沒什麼特別反應的。

江流抿抿唇:「沒誰。」嘴上說著「沒什麼」,眼睛卻又往太初那邊看了一眼,原先站著太初並尤許夏瑜三人的地方已經不見人影。

江流看到人的是誰呢?蘇唯知這回的的確確是想差了。江流根本沒注意到太初。他看到的,是太初身邊的小跟班,尤許姑娘。

江流半晌沒再說第二句話,蘇唯知見江流實在不想說,知情識趣地沒再逼問。只是剛剛江流的反應實在給了他很大危機感,此時咬一咬牙,道:「江流,你幫我處理掉柏舟。」

江流腦中仍在無限回放剛剛看到的,女神臉上璀璨的笑,聞言根本不過腦就點頭答應:「好。」

蘇唯知放心地舒了口氣。

太初的作息習慣一向非常好。這晚看完首映回去,他仍然依照往常習慣,洗漱一下直接睡覺。尤許夏瑜本想拉著他想等影評出來,最後也是徒勞無功,兩個小姑娘對看一眼,各自別開頭去「哼」一聲,氣鼓鼓蔫巴巴自己洗漱了回屋。

等到電影正式上映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把太初按在了沙發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圍上去,拿手機給他看評價。

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太初惦記著自己樓上沒看完的道教體系,但是對著小姑娘們亮晶晶的眼睛,終於還是耐下心來看了看。

村花小芳:本來我是沖著男神的顏來的,然後沒想到,看著看著電影,我被他的演技圈了粉,接著,我又被人設蘇到,最後……結局把我虐了一臉血。啊啊啊我的靳將軍!你怎麼就這麼死了QAQ壯志未酬啊!編劇你出來我們好好談談人生!

溪里的海帶:不科學!這不科學!月姬天天對著她爹那一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是怎麼能看上魏國國君那個小白臉的?最後還因為她和魏國國君曾經在一起而引發楚國國君猜疑,斷了後勤讓男神彈盡糧絕而死。看到男神殺馬烹肉那一段我簡直哭死!那是陪他南征北戰幾十年的兄弟啊!月姬你不配當男神閨女!

夏瑜尤許各自默默用小號給這條點了個贊,倆傻閨女的想法保持了高度一致:月姬就是不配做爸爸的閨女,她才配!

雷霆雨露:我只想問……七國第一美人竟然是月姬?難道不該是靳將軍嗎?七國人民都是眼瞎?還是說男人不算入美人之列?這是性別歧視!我抗議!

陽台擼貓:懷著舔顏的心興緻勃勃去看,然後被虐得哭到嗓子發啞。我靳將軍!死前還在念著楚國上下百姓……但是你惦記的百姓不出三年就全都忘記你了啊QAQ!

第二天的微博熱搜,幾乎被《問鼎》承包,其中以太初為最。

#七國第一美人靳將軍#

#靳將軍#

#可憐河邊無定骨#

#月姬眼瞎#

……

……

這一波下來,原主記憶中把蘇唯知捧成頂級男星的這部電影里,蘇唯知算是全給太初做了陪襯。蘇唯知心內憋屈煩悶至極,卻又不好跟愛人們傾訴,一段時間下來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發瘋。

太初這邊並沒有對此再多投以關注。他本來是個過氣男星,出門不需要注意太多,電影播出掀起了巨大波瀾,這下子倒好,轟轟烈烈火了一把,再出門就有諸多不便。所幸太初本就是個宅性子,長時間不逛街也不會被憋著。

這一天,尤許和夏瑜都出門辦事去了,太初一人在家,突然聽得樓下敲門聲。不急不緩,相當清晰而有節奏的三下。他合上書,走下樓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青年。劍眉星目,神色冷峻,一身軍裝,氣勢凌厲似利劍出鞘。

太初動作微頓。根據他這段時間掌握的資料來看,這個人……正是蘇唯知的幾位愛人之一。

見了太初,江流冷冷說一句:「柏舟先生嗎?我是京城第三軍區二軍軍長江流,你被控是日本特務,跟我走一趟吧。」

果然,來者不善。

太初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心想說這衣服不適合出門,讓他回去換一套,想想也知道對方不可能答應,於是作罷:「好。」滿心念著這身衣服不合適地跟著出了門,簡直逼死強迫症。

然後,太初就被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軍官小哥,領去了不知哪個軍區里。

進了軍區,太初停都沒停就被帶進了一個武裝嚴密的審訊室。

隔著一扇鐵窗,江流坐在審訊椅上,聲音冰冷:「你在日本待的半年,都做了些什麼?」

做了些什麼?太初回憶一下原主的記憶,相當好脾氣好修養地回答:「什麼也沒做。」對於太初而言,吃喝玩樂撩妹的日常,的的確確……就是荒廢度日了。

江流看著對面坐著的男子,心底難得有些猶豫。

他看人極少走眼,這個柏舟,身陷囹圄也不見半點慌亂,神情從容冷淡自始至終不曾變過。他方才不慎與柏舟對視的時候,即使隔著一扇鐵窗,也險些沒忍住被對方冷冽幽深的眼眸看得本能後退兩步——這樣一個人,要是他想對唯知不利,唯知真的能在他的刻意針對下,活到現在?

但是……自家愛人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想到自家一向堅強的愛人伏在自己懷裡難得紅了眼眶,江流當即把滿腦子有的沒的甩開,聲音更冷:「既然你不肯招,那就別怪我用些特殊手段了。」

抬步「踏踏踏」踩著軍靴走了,出門命令下屬去把刑具準備好。自去己洗洗手拿了鞭子,正要回審訊室,趕巧遇到聽說他把柏舟收押了的蘇唯知急急忙忙地過來。

蘇唯知見著江流,微微一笑:「江流,謝謝你。」

江流搖搖頭:「我為你出氣不是應該?有什麼可謝的。」

蘇唯知心底一暖,不再客氣,只道:「我和你一起去看。」

江流猶豫一下。等會他若是用刑,場面必定血腥,在他眼裡,自家溫柔純潔的愛人不適合看這些,但是再想想,大概唯知看到柏舟這個仇人受苦受難,心情會好些?思忖再三,還是沒有說話,默許了蘇唯知跟進去。

蘇唯知進了審訊室,一眼就看到太初闔眸坐在鐵窗后,看上去竟似對眼下情形半點不擔心。聽到開門的動靜,他睜開眼,看到蘇唯知,半點沒有驚訝的樣子,甚至還教養頗好地對蘇唯知點頭致意,語調冷淡:「蘇先生,又見了。」

蘇唯知看著太初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心底說不出的不痛快。他咬了咬牙,沒吭聲,把目光投向江流。

江流點頭,用力扯了扯自己手裡的鞭子,凌空抽一下,正要說什麼,外面來人報告:「江軍長,有人找您!」

江流皺了皺眉:「讓他等會。」

一道女聲冷笑從門外傳來:「什麼時候我見你,還需要等會了?」

伴著這道聲音傳入耳中,蘇唯知眼瞧著自己沉穩冷靜的愛人,臉色「唰」地紅了,然後……一寸寸,白下去。

女子從門外轉了進來,一身黑裙修身,面容艷麗,卻盡皆被她周身霸道的氣勢壓住。

她眸光冰冷看住江流,語調寒得要掉冰碴兒:「一別多年,江軍長好大的架子。」掃過江流手中拿著的鞭子,冷呵,「怎麼,這是要動私刑?」

先前還威勢十足的江流臉色慘白得像個死人:「不,我沒……不是……」

尤許垂下眼眸,冷冷道:「不什麼?隨意構陷的事情都能做了,江軍長果然大不同以往。」

江流語不成句:「……不、不是……尤……」

別看江流現在一方軍界大佬呼風喚雨,他其實是窮苦出身,自小在孤兒院長大——那個孤兒院,就是尤許已過世的母親,以尤許的名義創建的。

尤許母親未過世的時候,常帶著尤許去孤兒院看孩子們,少年時的江流性格內斂,常被人欺負。

霸道明艷的小女孩厲聲呵斥走他面前圍著的一群少男少女,然後嚴肅著小臉伸手遞給少年時的自己一塊糖,那是江流迄今為止最寶貴的回憶。即使午夜夢回之時,他也不敢多想,只怕念得多了叫記憶褪色。

多年未見,再重逢就是在這個場景下,江流時隔多年,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手足無措」。

好容易捋順了氣兒,江流簡直從吊睛白額大蟲成了沒斷奶的貓:「阿尤,你怎麼會來找我?」

蘇唯知在一旁看得難以置信:「江……」

一句稱呼沒喊完,就被江流碰了碰手示意別說話。

尤許慵慵懶懶掀起眸子,嘲諷笑:「我為什麼來?」她語調涼涼,一字一句緩緩道,「那江軍長不妨先和我解釋一下。」唇邊揚起一抹冷笑,「為什麼無緣無故,抓了我……」

聲音珠落玉盤般寒涼。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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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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