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路遠莫致倚惆悵(二)

第113章:路遠莫致倚惆悵(二)

「勇慧親王屬下吳塵見過十四爺,未知有何見教?」那人拱手為禮,不卑不亢,語氣淡淡。(www.16kbook.com)

「你?就是吳塵?『聖殿騎士』之一?」十四阿哥驚異地上下打量著,他自是聽說過江明月此次遇刺的歷險記。回京后,江明月對那日參與救駕的人皆有厚賞,其中最有功的富察靳勇、吳塵兩人,在她徵求康熙帝同意后,還受了她國的封號「聖殿騎士」。

「正是。」吳塵簡潔地答,說完,將目光隨即又移回場中,看著那翩翩輕靈的少美舞蹈般地抖著空竹,笑語嫣然,無拘無礙。

十四阿哥看著這吳塵望向江明月戀慕的眼神,直有種想挖掉他眼睛的衝動,可面上還是笑道:「好奴才,夠忠心,聽說你骨頭折了幾根,還去跟刺客拚命,當時怎麼殺刺客的?跟爺說說。」語氣中帶著輕佻的辱意。

「唰」吳塵眸中的寒芒不易覺察地一閃而過,微然笑道:「十四爺見諒,在下的職責是保護親王的安全,不是說書,現在正當值,這日頭高,您還是找地方涼快涼快。」

十四阿哥氣得一噎,他自小在宮中被驕寵慣了,哪裡受過這般冷誚,**待發作,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是要來彌合與江明月之間的關係,要是明著動她的手下,更招她恨就大不妙了,他還沒開口,可他身後跟著的侍衛們不樂意了,其中一人喝道:「大膽奴才,你有幾個腦袋敢對十四爺這麼說話!」

吳塵微笑不減,語氣悠悠,似在自言自語:「難不成今天我要演一出『殺狗記』?」

「你?」那侍衛被激怒了,傾身上來就要動粗。

十四阿哥派頭十足地微抬右手,止住,卻是笑道:「你這奴才還挺盡心盡職,看在你上回忠心護主的份上,爺要賞你,鄂興佐,賞他錠銀子,叫他以後也別忘了做奴才的本分。」

十四阿哥身後的奴才輕蔑地拋出一錠銀子過來,吳塵不動如山,還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好整以暇地冷眼看著,那錠銀子直落入塵土中。

「反了!才敢對十四爺不敬…」那叫鄂興佐的張口罵道。

「哪個才在這兒大呼小叫的!」江明月適時地出場,在十四阿哥靠近吳塵時她就在關注,剛才的一幕完全落入她的眼中,在事情還沒鬧大之前,她要扼殺更加惡化的萌芽。

江明月走過來,十四阿哥一看到她笑中透冷的神色,心知壞了,囁嚅道:「明月,我不是…」

「解釋就是掩飾,十四爺,本王還沒瞎!全看見了!」江明月笑意清冷:「這位是本國的聖殿騎士,本王的救命恩人,聽說十四爺要打賞他,本王又怎能不過來謝你一番。」

她的眸光往地上的銀子冷然一掠,笑意盈盈地盯住十四阿哥,辭鋒卻如出鞘之劍:「十四爺的慷慨,我見猶憐,這個厚賞就留下來了,本王回頭會命人寫個摺子,向陛下表彰你的大恩大德。」

十四阿哥聞言,臉色一變,但極快速度地轉成嘻皮笑臉道:「明月,剛才我是一時貪玩,開了個玩笑,算我不對,你別生氣了,我向你賠不是。」說著大剌剌地作了一深揖,一使眼色,早有奴才趕快把地上的那錠銀子給揀了回去。

江明月似笑非笑,語氣冷幽幽的:「十四爺的玩笑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本王承受不起的,也不敢勞你再次賠禮,只是有句話要說在前頭,我這人不喜歡惹事,但也絕對不會怕事,若我真失去了耐性,還真不知會發生點什麼,如果有人硬要試試,我是絕不會辜負他的挑釁的。」

十四阿哥的臉色忽紅忽白,聽江明月隱晦地提及上回的事,一想到當時挨了一電棒的那種電擊劇痛,心裡也有些發虛,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對答。

江明月並沒打算就此罷手,淡然道:「十四爺,你的奴才好象缺乏管教,敢在本王的駐地大呼小叫,還對本王的救命恩人惡語相加,這事兒你怎麼看?」

十四阿哥看看她貌如冰雪的臉色,被逼到了杠頭上,沒奈何下令鄂興佐「掌嘴」賠罪。

在噼噼啪啪的耳光聲中,江明月轉而向跟過來的十五、十六阿哥,溫言道:「兩位皇子,很抱歉,現在我已經沒有玩的興緻了,你們想是也累了,都回去歇著吧。」

十五、十六阿哥雖然年紀更小些,卻也屬宮中培養出的「人精」,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正玩得高興呢,被十四哥這般攪黃了,也覺得敗興,兩人也不攙和,只略說些「受教感謝,改日來訪」之類的客套話,小大人似的告辭。

這時,本來指揮搭帳篷、安置車輛的富察靳勇、英塔等領班侍衛見勢不好,如飛趕來從旁相勸。

江明月算是從諫如流,閑閑地一笑,道:「十四爺,我剛才也是開個玩笑,現在玩笑結束,這次算是扯平了,你貴人事忙,我也就不虛留你了,請!」

「明月,我真的沒想過惹你生氣。」十四阿哥神情難過地叫道。

江明月掃了他一眼,只淡淡說了句:「十四爺好走,恕不遠送!」

十四阿哥站不住,只好帶著眾人怏怏而去。他的心頭一片冰涼,自己想方設法來彌合關係,可明月對自己的稱呼起先由『胤禵』,變成『十四皇子』,現在發展到叫『十四爺』,裂痕越來越大,一想到她看自己冰冷又厭惡的眼神,心裡更是沮喪憋屈之極。

其實江明月並沒有象十四阿哥想象的那麼憎惡他,但她有意要做出記恨的姿態。

自從欽天監那樁「霸王硬上弓未遂」的倒霉事發生起,她就認為:這是個被驕寵壞了的青春期小子,想到一出是一出,只要看中的就想得手,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愛自己,怕是還有和他四哥、十三哥相爭的心理,跟其他成年皇阿哥不同的是,他連塊道德禮教的遮羞布都沒有,全憑個人喜好任性妄為,所以江明月視他與太子同為紅色警報級的人物,儘力保持疏遠以維護自身的安全。

送走了不速之客,回到大帳內,江明月和吳塵兩人進行一場單獨對話。

「這麼著急出來解圍,是怕我抹了他們?」吳塵瀟洒不羈地在一塊獸皮氈毯上盤膝坐下,低聲笑問的語氣,有點象說悄悄話。

好一個「抹」字,夠乾淨、夠霸氣、夠血腥……江明月不由得笑了,道:「是有這個擔心,如果我不出面,你會怎麼做?」

吳塵的眸光微閃,唇角勾起懶洋洋的笑意,神情中帶有一種浪子風流的難言魅惑:「按以前的脾氣,那小子和一群蝦兵蟹將早變鬼了,可如今怕給你招事兒,不敢這麼痛快,不過你放心,無論是動口還是動手,我總不會墮了你親封『聖殿騎士』的威名。其實,這場架打不起來,那小子縱然看我不順眼,可一心想向你示好套近乎,當你的面動手,那是笨伯,要下手當然是以後暗著來,可跟我比著看誰更暗,呵呵,那樂子可就大了。」

江明月被他的話逗得有點忍俊不禁,問道:「他怎麼會忽然找你的碴兒?你們之前應該是互不相識的啊。」

「還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似我這般玉樹臨風一美男,又得以長伴你這位仙女左右,於是乎,妒嫉的蟲子噬咬了他的心。」他煞有介事地笑道。

江明月的笑靨更加深了,很開心地望著吳塵,同他說話很有趣,這個男人自有他獨特的男性魅力,他曾看見過自己在烏雲閃電中最為脆弱膽小的一面,所以自己在他的面前不再偽裝成強大的女超人,心境很放鬆很自然。

「你的傷怎麼樣了?今天趕路感覺如何?如果不舒服別硬撐著。」

「還有些痛,你最好幫我檢查一下,我的胸膛有好久沒看到你了。」他手按著胸口說的一本正經,眼睛里還閃著壞壞的笑意。

江明月有點哭笑不得,嗔道:「喂!正經點,你要犯規了!」

「好好,這就正經,你那天的話我記得清楚著呢,做兄弟做戰友隨你意,只要讓我跟著你,每天能這樣單獨相對聊聊天就好了,不過只有我橫在床上那幾天,才有這種待遇。」他的神情忽然有些傷感,輕輕問道:「你有時是故意要…避開我?」

江明月心頭微震,沉默了幾息,澀然道:「你看不出嗎?我越是和誰太親近,對誰的危險就越大,我的苦心算白費了,今天過後,你還是成了個最顯眼的靶子。」說著,心中還真浮起了一層隱憂來。

此次歷險回京后,吳塵已算處於最受矚目的明處,他既決意要跟隨自己,自己當然要想辦法為他做點什麼,考慮再三,覺得萬一他『幽刃樓暗靈』的身份曝露,按照大清的律法絕對是難逃死罪,所以給了他一個『聖殿騎士』的異國官封,一個超然的身份,既避免做逢人就跪的磕頭蟲,更重要的是如果要問罪,必須通過**勇慧親王的司法關,可以多一層生命保障,同時還晉封了富察靳勇,一為酬其功,二也是為吳塵的受封不致於太過顯眼。本來想對吳塵有所保護,並能低調順利地完成這次草原之行,哪料到這上路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自衛反擊戰」,看來大麻煩還在後頭。

「靶子?我象嗎?」吳塵絲毫不以為意,身子前傾過來,俊魅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我是盾牌,是專為你擋那些不懷好意的盾牌。」

和這樣的人說話,江明月也得愁懷暫放,忍不住又笑了:「好吧,靶子也好,盾牌也罷,我只要你小心,骨頭沒長好之前,我不准你跟別人動武。」

「這麼關心我啊,」他的眸光中透著喜色和暖意:「行!你的話我句句聽,我答應不輕易跟人動手,不過,真有人欺負到頭上,我也沒道理去裝孫子。」

江明月又想笑,可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帳外有人報來:「親王,秦海秦公公到訪。」

江明月和吳塵對視了一眼,都在從彼此的眼底猜出個大概,江明月笑得好悄聲:「看來我還得去裝回孫子。」

洒然出帳,果然,主事太監秦海帶來康熙的旨意,邀請勇慧親王去御帳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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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各位親們低頭認罪,一連好多天都沒空寫文,公司現在裁員的空氣極緊張,行業大環境又不好,人人都為「保位戰」而奮鬥。

有文友建議我辭職搞寫作,呵呵,我可不想老壽星吃老鼠藥--活得不耐煩了,只靠稿費那我的房貸、車貸,生活成本怎麼辦?

其實沒更新,我比誰都急,被人罵、被扔雞蛋、還沒有稿酬進帳,公司那邊還象進了榨汁機似的接受老闆的壓榨,一把辛酸淚,誰能比我慘哪!!!

不過我保證會一直把明月的故事寫完,不會太監的。

關於吳塵的鬍子問題,有必要解釋一下,我覺得有鬍子的男人很性感,比如:克拉克蓋博版的瑞德巴特勒,陳勛奇版的葉開、張智霖版的陸小鳳,再說吳塵是叛逃的暗靈當然要有點小喬裝了。(註:這段話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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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明月光(殊色清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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