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溫柔無國界

戴本鍾以這二十五年來最帥氣的動作，右手食指微曲，猛地彈出，大喝一聲：「你們看——！」

小戴說出那句逆天的話，原本是想運用早上剛寫的「六脈神劍」露一手，不求遠處花盆炸裂，但求那株不知名的盆栽枝斷花落。

「怎麼啦？」

袁角度一瘦臉的疑惑，他不知那株嘉蘭怎麼啦？好奇地問道。

「再看——！！」

戴本鍾接連彈出四指，不，五指，外加了左手的小拇指，右五左一正好是一套武功絕學。

大家隨著戴本鍾古怪的動作，環視一圈，全是綠植，沒什麼特別的呀？

——媽了個巴子，是哪個雜種編的詞條呀？

戴本鍾早上想把自己寫成武林頂尖高手，不假思索點了度娘，搜到六脈神劍后，把自己寫成了同時掌握「右五左一」、「左五右一」兩套六脈神劍的古今第一人。沒想到第一次顯擺，連綠葉也沒晃動半絲。

「小戴，別翹蘭花指了，看來你的類型我還真是弄錯了……」

袁角度失望地坐回到座位上，一開始整得震天動地的，臨了放個偃屁，他最煩這樣的人了。

「袁社長、各位前輩，我覺得要想成為什麼樣的男人，不是靠誰說了算……完全取決於我們能提供什麼樣的產品……」

「小夥子，願聞其詳。」

袁角度剛想問個明白，被杜子騰搶先一步。

「各位，對不起啊！我嘴笨，我的意思是剛才我們袁社長從花角度，不，不，從女人性格的角度，把女人分成了七種類型，這一下觸動了我的設計靈感，要是我能設計出……那什麼……」

「等等，小戴……」

袁角度沖戴本鍾一通眨眼，設計靈感不就是錢嗎？你小子傻啊！在這裡公開免費發布……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

戴本鍾正發愁怎麼往下說呢，一領會袁角度的意思，趕緊住嘴。

「小戴，今天我找你過來，是有個事要交待一下，你們設計部的唐大龍今天遞交了辭職信，我想你把設計部的這一攤子的事都扛起來，你行嗎？」

「社長，唐部長是領導我們多年，我……」

看到袁角度臉色沉了下來，「小戴，說句痛快的，你到底行不行？」

戴本鐘沒有了「六脈神劍」打底，已然切換回到朝九晚五的上班一族，他胸脯一挺。

「沒問題！！」

「好，這才是我袁一雄的好兵，小戴，你先下去吧，把你剛才閃現的靈感寫個提綱挈領下班前交給美子。」

「是，袁社長，各位告辭了……」

站在屏風邊的佐佐木美子永遠都那麼笑容可掬，見戴本鍾要走，搶先一步把門打開了。

「袁社長，你怎麼讓他走了，我們的事呢？」

「放心吧，我……」

隔音門在關鍵時刻關上了，戴本鍾心裡挺納悶的，這袁角度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啊，急急把我找來，就為了讓我接替唐大龍的位置嗎？

「佐助理，您留步，留步……」

戴本鍾見佐佐木美子一直送他到了電梯口，客氣道。

「戴部長，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戴本鍾第一次里佐佐木這麼近，她的豐富閱歷放在哪，多少讓他有點緊張，畢竟自己還是個小毛孩的時候，此女已經久經沙場。

「您客氣了，請說。」

「戴部長，你設計的天馬行空B款，為了都是我們RB國女人們發出的聲音呢？」

佐佐木美子的普通話說得太標準了，看來這是個幹什麼都很認真的女人，認真的女人最可愛……戴本鐘有點飄忽了。

「……哦，您說的是那聲效吧，這怎麼說呢？因為這幾款產品主要的目標人群……這麼說吧，這聲效的事，我也只是在設計圖上附加了一句，最後用哪國女人的聲音，應該還是姚廠長拍板的。」

戴本鍾原想說這是所有愛國的中國男人的特殊「情結」，但考慮到佐佐木美子的國籍因素，他只能怎麼含蓄怎麼說。

「是嗎？」

佐佐木美子微眯著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戴本鍾。

「就我個人來講，我喜歡這聲效，特別的溫柔，溫柔無國界，您說呢？」

「戴部長，您可能是不知道，那聲音是我二十歲的時候……您懂的……」

「什麼？這……這太失禮了，我這就跟姚廠長去說，讓他換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啊……」

——過去這二十四小時，事情真是太多了，成千上萬那麼多的好素材，這老姚也真是手臭，把佐助理的叫聲都整到產品上去了。

「戴部長，那聲音讓我想起了少女時光……但是，我不想弄得滿城風雨。」

佐佐木美子雙手緊貼著腹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鞠躬禮。

「太失禮了……」

戴本鍾趕緊還了一躬。

「這一批產品就算了，別去麻煩老姚了，下次希望能換下我的聲音，拜託了戴君。」

佐佐木美子又是一鞠。

「這一定是巧合，現在換掉一定還來得及，您放心，我馬上跟老姚溝通……佐助理，這件事袁社長知道了嗎？」

戴本鍾接著又還上一鞠躬。

「戴君您放心，我不會跟一雄說的……」

「謝謝！謝謝……」

戴本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佐佐木美子告辭的，一連那麼多的鞠躬，弄得他眼冒金星的。

還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戴本鍾已經打通了姚廠長的電話。

「姚廠長，我是戴本鍾……」

「戴首席雷有何吩咐的啦！」

老姚原來是一家國營安全套的廠長，是最早跟著袁角度打天下的五虎之一，也是僅剩的一隻老虎，深得袁角度信任，因為熱心學粵語，連老家話都忘了不少，現在一開口是四不像的混合聲調。

「B款那聲效你是從哪兒下載的？」

「怎麼啦？」

「你這次麻煩大了去啦！」

戴本鐘不由提高了聲調。

「系不系侵犯哪個人的音權啦？」

「音權……對，你不但挺有預感的，還預感得挺準的，你知道那銷魂的聲音原創是誰嗎？」

「……」

「你別猜了，我來告訴你吧！那聲音是佐佐木美子二十歲時候錄的，你聽了有點震撼嗎？」

「……」

「喂，老姚，你在聽嗎？」

「當然在聽啦！」

戴本鍾都可以想象老姚正在擦汗。

「戴首席，那現在怎麼辦啦，我都已經把單子發到電子廠了……」

「還能怎麼辦，馬上去要回來先，你也真是手臭，被社長知道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我是從《東瀛第一嗓》上錄製的啦，誰想到會有這麼巧……真是他媽的倒霉……」

「你盡量補救吧……我還有點事，先掛了。」

看到唐大龍端著一個大號整理箱從對面走來，戴本鐘關了手機，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