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整囂張丫鬟
「咱們真是倒霉，分配到這兒伺候個傻子。」
十四五歲的少女，穿著翠綠色碎花衣衫，同色系褙子，正在往桌上擺膳食，嘴裡猶自發著牢騷。她的身後站著差不多年紀的少女，一樣的服飾，粉紅的顏色，手中端著托盤，遲疑地說道：「翠珠，這話可不敢說，若被人聽了去，告訴旁姨娘還無妨，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了，咱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翠珠嚇了一跳，「翠芸，你可別嚇我」。
轉念一想，三皇子那樣身份尊貴的人，不說退親，還這麼維護一個傻子？又是憤憤不平，扁扁嘴，倒也沒再說什麼了。
擺好膳食，她捻起一隻煎餃扔進嘴巴里，轉身就出了屋子。翠芸無奈搖搖頭，走進內室，看著躺在美人榻里一言不發，雙眸直愣愣地盯著一個地方的花語歆，她走過去恭敬地說道：「三小姐，早膳擺好了，出去進食吧。」
花語歆好像沒聽到一樣，依然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翠芸上前將她抱起，走了出去。可她卻沒看見懷裡的人，嘴角微勾，滿臉邪笑。
翠芸將花語歆放到座椅上，為她乘了一碗薏米仁粥，看著她那個樣子，掏出一方手絹圍在她的胸前，伸手欲拿小瓷勺喂她。
突然，花語歆扭頭仰著臉對著她笑，甜甜地叫了聲「翠珠姐姐」，然後，就那樣盯著她笑。
翠芸的手停在半空，凝視著她的樣子。其實，她倒願意伺候這個痴傻的小姐，至少，不用害怕做錯事被罰，更不用害怕主子心情不好，拿自己出氣。最起碼，來到玲瓏閣這兩天，三小姐就沒有打她罵她，只是偶爾會對著她哭或者笑。
須臾，翠芸收回了手，轉身走了出去。只聽她在門裡喊道：「翠珠，三小姐喊你呢，你來伺候三小姐進食吧。」
翠珠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好一會兒，才走進了屋裡。此時，屋裡就剩她和花語歆，她拿起小瓷勺，瞄一眼花語歆，見她呆呆傻傻地看著一個地方，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不屑地扁了扁嘴巴，動作僵硬地將一勺粥遞到花語歆的唇邊，鼻子里哼了一聲，「三小姐吃粥吧。」
態度傲慢無禮至極，更不在乎有些許粥濺到了花語歆的衣服上。花語歆眼中一絲惡趣味劃過，突然嘻嘻笑了起來。翠珠不明就裡，很是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嚷道：「你個傻子，笑什麼笑，再不吃，我就全部端下去，餓著你。」
花語歆歪著頭，糯糯地說道：「全部端下去啊，倒掉嗎？好浪費呀，不如姐姐吃了吧？」
翠珠詫異地看著她，小女孩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臉純真地笑看著她。不得不說，這個痴傻三小姐長得很漂亮，粉雕玉琢的，任誰看見都喜歡。翠珠卻只有嫉妒，嫉妒她的出身，嫉妒她的好命。
越想越氣，看著勺子里的粥，她直接送進了自己口中。還沒咀嚼，頭上有什麼東西淋了下來，翠珠怪叫一聲，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一看，一手的湯米。
再抬頭一看，花語歆站在椅子上，有些吃力地端著大瓷碗，一瓷碗的薏米仁粥，全倒她頭上了。滿頭滿臉，身上也是，翠珠瞬間崩潰。
偏花語歆還一臉興奮，放下瓷碗，拍著手笑看著她問：「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咦，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難道是沒吃夠？」
忍無可忍的翠珠，抄起桌上乘粥的大瓷勺，照著花語歆的腦袋就砸了下去。「你這個該死的傻子，我要打死你。」
之前聽到聲音，感覺有些不對勁的翠芸，走了進來，乍見翠珠拿著大瓷勺打花語歆，嚇得眼睛都瞪圓了，一個飛奔跑過去，奪過她手中的大瓷勺。好在花語歆及時偏過了頭，不然，就算翠芸奪過了大瓷勺，她也不可避免地被打到。
那一下要是真被打到，花語歆的腦袋不被砸破，也得腫好大個包。
翠芸嚇得心頭直打鼓，喘著粗氣憤怒地看著翠珠，指責道：「翠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三小姐出手，你可知道，剛才那一下要真打在三小姐頭上，三小姐頭破血流，你也活不成了。」
剛才也是氣昏了頭，才會失去理智，這會兒，翠珠也有些后怕，但，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傻子戲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給她餵食，誰知道她會這般戲弄我，你看看我這滿頭滿臉，還有這身上，全是粥，黏糊糊的，難受死了。」
翠珠指著自己的身上，對著翠芸就是一頓珠連炮，一雙眸子噴火地轉向花語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說不定這痴傻也是裝出來的，我這就告訴旁姨娘去。」
花語歆「哇」地一聲就哭了，哭聲響徹整個玲瓏閣，外面正在忙活的許嬤嬤趕緊往屋子裡跑，那些洒掃的下等奴婢，也紛紛丟下手中的活兒，跑到正屋窗下，門前，偷偷往裡看。
眼看著翠珠就要跑出去，花語歆從椅子上跳下來，一下子撲到翠珠身上，翠珠一不小心被她撲倒，她坐在翠珠身上，一邊撕心裂肺的哭，一邊伸手扒翠珠的衣裳。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翠珠手忙腳亂的阻止花語歆，翠芸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正要過去拉開花語歆。剛剛靠近花語歆，花語歆就在她的腿彎處踹了幾下。說來奇怪，花語歆人小力氣也小，翠芸卻被那幾下踹得生生摔倒在地上，一直揉著腿彎處。
那裡酸麻的她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花語歆哭得凄厲，手上更狠地撕扯著翠珠的衣服。翠芸只能好言相勸她：「三小姐，您別哭了，趕緊起來啊，別扯翠珠的衣服。」
花語歆充耳不聞，一雙小拳頭打中翠珠雙手的臂彎處，那裡是筋骨的軟組織，被打中，酸軟的根本沒有力氣，別說反擊，雙手就算抬都抬不起來。
她又同樣在她雙腿腿彎處錘了幾下，翠珠手不能動，腿也使不上力氣，就那樣忍著羞辱，被花語歆扯破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