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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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總兵王朴首先率軍逃跑，偵知消息的另外幾大總兵吳三桂、馬科、唐通、李輔明、白廣恩聞風而動，紛紛拔營退兵，幾大總兵不打招呼之下的倉促退兵引了大規模的騷亂。

消息傳到曹變蛟和曹越耳中的時候，局勢已經不可控。曹變蛟只能嚴令麾下的將士，嚴陣以待，堅守陣地，嚴防建奴的偷襲。要是有人逃跑，軍法從事。同時派出快馬，將此情況報告洪承疇。

曹變蛟清楚，如果此時他所部人馬也選擇逃跑，那誰也逃不了，松山今天晚上就將落入建奴的手中，他所部人馬也將灰飛煙滅。只要自己的陣腳不亂，建奴不可能將他部人馬全殲，混亂之中還是有機會突圍而走，最壞的結果就是與建奴拼的兩敗俱傷后，退到松山城內。

現在逃跑是最壞的選擇。

當然曹變蛟還期望，洪承疇能憑其威望和及時的命令穩住局勢，將逃跑的那些兵馬追回來。如果洪承疇能以其薊遼總督的身份及威望讓其他幾位總兵改變主意，重新固守陣地，那局勢不會太壞。

不過等消息傳到洪承疇的總督行轅時，一切都已經晚了，王朴的大同兵已經逃的差不多，除了曹變蛟和駐守在松山城內的白廣恩部，其他各鎮兵馬都已經未戰就潰逃。

除了曹變蛟所領的東協軍鎮守的乳*峰山外，大明軍隊在松山城外的防線幾乎完全崩潰。

滿清軍隊似乎知道明軍要不戰而逃一樣早有準備，在接到斥候所報，明軍連夜退兵的消息后，清帝皇太極立即命令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及其子豪格等將率軍追殺，自己手下的兩黃旗猛攻松山城。

戰爭猝不及防間打響，剛剛穿越到大明還不到一天的曹越沒有任何選擇就被迫指揮人馬加入戰鬥。

曹變蛟也馬上召集麾下的主要將領布置應對之策。

「五弟，你指揮火槍營，為兄和趙副總兵率其他人馬，抵擋建奴的攻擊，」曹變蛟是員虎將，與建奴交手也不少，雖然其他幾大總兵未戰就潰逃，但他還是頗有大將風度地指揮麾下人馬準備迎擊清軍的進攻。因為分段射擊方法是曹越提出來的，曹變蛟也將指揮火槍營的任務交給了曹越。

曹變蛟的東協軍裝備還算不錯，有一個整編的火槍營，三千人馬，數十門火炮，外加五千條火槍，還有充足的彈藥。倉促間，曹越成了東協軍火槍營的臨時指揮官。

原本掌管火器營的趙真雖然心裡有不痛快，但最終還是聽從了曹變蛟的安排。

「堂兄，弟的建議，火槍營集中力量迎敵，其他人馬在兩側護衛，騎兵伺機反擊，」接受了曹變蛟交付的任務后，曹越也提了自己的意見。「建奴肯定覺得我大明軍隊迅速潰敗，定會全軍壓上，如果我們住他們攻擊后，打一個反擊，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的不錯，」曹變蛟也沒反對，令副總兵趙真指揮左翼人馬，護衛在火槍營的左翼，他自己親自率領右翼人馬，護衛在火槍營的右側。東協軍的軍紀還算不錯，情況雖然緊急，但在曹變蛟和趙真及曹越等將的命令下，還是有條不紊地集結起來，準備迎敵。

曹變蛟手下的近兩萬明軍將士鎮守的是乳*峰山一線，大軍所駐之地是一片連綿的高地和山峰，正對的是平原，防守的地形不錯。在過去的戰鬥中，東協軍的將士利用地形的優勢，多次擊退了建奴的攻擊。準備迎敵的命令下達后，全軍迅速進入戰備狀態，堅固的戰車被推向外圍，弓箭手們全都持弓待命，火銃手和火炮手們則忙著往銃筒、炮筒里填裝彈藥鉛丸。

因為看到了火槍分段射擊的效果，再加上曹越的一再明和保證，曹變蛟將住滿清軍隊攻擊的希望寄托在了火槍隊的射擊上。曹越的能力他是了解的，將指揮火槍隊的重任交給自己這位堂弟，他也沒太多擔心。在曹越的命令下，三千火槍隊的官兵整齊列陣，共分五個隊列，每隊六百人。

火槍射擊后再次裝填彈藥的時間很久，五段式射擊基本能做到射擊中間沒有間斷。

為了避免在面對滿清軍隊大規模衝擊時候將士們未戰先潰，曹變蛟和曹越同時想到將最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安排在第一、第二隊列，只要第一、第二隊能正常發揮，起到示範作用，並大量殺傷清軍，後面的將士也應該能鎮定射擊，不至於起亂的。

也就在陣列剛剛布置完成的時候，攻擊的建奴人馬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攻擊的建奴軍中有火把，將他們的大致隊形照亮。看到此景，曹越出奇的沒有緊張，而是非常沉著地下令：「全體都注意，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射擊，違者殺無赦。」

這個命令，已經重複了幾次，但現在再次重複，意義卻是完全不一樣。曹越最怕的就是未戰先亂，將士們不尊號令盲目射擊，那樣射擊的效果就大打折扣，甚至全軍陷入混亂狀態。「第一隊準備!」

手下的千總、把總大聲將曹越的命令傳達下去。第一列火槍兵依令站在陣前，手持火槍準備射擊。

衝殺過來的清軍也看到了明亮火光照映下的明軍陣地，這部明軍沒有潰敗挺出乎他們的意外，但他們並沒任何的停滯，而是繼續攻擊。

成千上萬的清軍騎兵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滾滾而來，彷彿將黑夜都撕裂一般。

「火炮射擊，」曹越努力保持鎮定，大聲地下達了穿越到大明后的第一個作戰命令。

隨著曹越的命令，炮手們用手中的火繩燃了火炮的引線。

「轟……」巨大的轟鳴聲響起來，實心鉛彈和開花彈落入清軍的陣列中，落附近，大片的清軍從戰馬的倒落，慘叫聲和戰馬的悲鳴聲一度蓋過了清軍騎兵的喊殺聲。

只可惜，明朝時候的火炮沒辦法做到連發，前一炮發射后，要做很長時間的準備工作才能發射第二發炮彈。衝殺過來的清軍並沒太多的混亂，繞過死傷同伴，繼續快速衝殺過來。

看到越來越近的清軍，曹越的心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按在佩刀上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他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用力抽出了佩刀。清軍越來越近，目視估計快到兩百步了。因為地勢開始升高，清軍的衝擊速度並沒繼續加快，這讓明軍將士的壓力稍微了一。

「第一隊，射擊!」看到衝殺而來的清軍進入火槍的射程，曹越手中高舉的佩刀用力揮下，怒吼著下達了命令。第一列的明軍軍士都是跟隨曹文詔和曹變蛟四處征戰的老兵，心理素質甚至比曹越還要好，曹越的命令得到了嚴格的執行，他的命令下達后，沉悶的火槍射擊聲音才響起來。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快速衝擊而來的清軍，很快倒下了幾十騎，不死即傷，慘叫聲連明軍陣列中都能聽到，受傷的戰馬也在不停地發出悲鳴。

第一隊六百名軍士射擊完全后，快速退到最後，開始裝填彈藥，第二隊軍士上前一步，準備射擊。

「第二隊，射擊!」曹越的命令再次下達。

隨著第二隊明軍火槍兵的射擊，衝擊而來的清軍再次倒下一大片。

「第三隊，射擊!」看到射擊效果不錯，緊張心情消除大半的曹越，再次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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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本王，殺光南明蠻子，」豪格非常興奮，大清軍隊圍攻松山幾個月，輪番進攻之下，沒取得實際的效果，皇阿瑪審時度勢，決定繞過明軍重兵把守的松山城，繞道攻擊明軍囤糧的筆架山。攻擊筆架山得手后，明軍果然起亂，爭相逃跑。殲滅明軍松山守軍的機會來到，他豈會錯過？

豪格與多爾袞各領兩路人馬，追殺駐紮在松山城外的明軍。豪格與多爾袞一向不和，暗中較量多年，今天豪格也想好好表現一下，斬殺更多的明軍，證明自己在指揮作戰中比多爾袞出色。

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正藍旗旗主，勇猛有力，作戰勇敢，在後金擴張的征戰中立下赦赦戰功，被封為和碩肅親王。在攻打錦州的戰役中，也立下了戰功，但因為其部離開錦州城到遠處駐紮，惹惱了皇太極，被降為郡王。這個處罰，讓豪格大為窩火，他知道在與多爾袞的爭鬥中落了下風。心裡憋著一口氣，想在此戰中奮勇殺敵，在戰功上超過多爾袞，得到父皇皇太極的稱讚，恢復親王爵。

明軍未戰先逃，大清軍隊趁勢攻擊，明軍迅速潰敗，接下來大清軍隊就像狼群追逐綿羊一樣追殺明軍潰兵，松山之戰大獲全勝那是肯定的。豪格不想在戰功上落多爾袞之後，因此在出戰前他嚴令部下人馬，要奮勇殺敵，要是有人退縮，他決不輕饒。

明軍潰敗，豪格以為自己所部不會遭遇任何抵抗，大清將士可以縱情殺戮，以泄這段時間積下的怨氣。但他沒想到，在衝殺了一陣，還沒斬殺多少明軍潰兵的頭顱時候，前鋒人馬來報，是遇到了明軍有組織的抵抗，折損了幾百騎人馬。一聽竟然有明軍敢於抵抗，豪格心裡的豪情進一步被燃，再聽己部人馬竟然被明軍的火槍兵射殺了幾百騎，頓時大怒，殺氣更盛。

他立即下令，所部人馬跟隨他衝殺，一定要將敢於抵抗的明軍全部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