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男神未婚夫

26.男神未婚夫

陳母見季雲潔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嬌花模樣,心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風就跟淬了毒的刀鋒一樣往季雲潔身上刮。

這麼不知羞的小丫頭,當著她的面就敢用那種眼神看陳淳,背地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倒貼勾引的!

陳母怒火上涌,也不顧知識分子的體面了,三兩步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把季雲潔從床上拉下了,把她那些衣服胡亂揉成一團塞進她懷裡。也不顧季雲潔還光著屁股,連拖帶拽地就把小白花往房門外拉。

少女季雲潔身材嬌小,盛怒之下的陳母力量大得出奇,拖著柔弱的季雲潔就跟拖著個任人宰割的小雞崽兒似的。

陳母三下五除二,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季雲潔拖到了門口,也不管她還沒穿衣服露著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一把將門擰開,推搡著把季雲潔甩了出去,留下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和一個看垃圾一般鄙夷的眼神。

「哐當」一聲,震得季雲潔五臟六腑一陣難受,面如死灰。

帝景豪庭的房子是一層兩戶型,好在這會兒樓道里沒有人走動。不過就這麼赤.裸著身子被陳母轟了出來,委屈和羞臊程度都大大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最重要的是,她唯一能指望的陳淳哥哥,居然就由著他母親那樣粗暴地對待她,不但沒有站在她這邊,就連出言勸阻一句都沒有。

天氣也不算冷,但是季雲潔的心已經如墜冰窟。

她面無人色,縮成一團不由自主地瘋狂顫抖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地奪眶而出,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好讓自己不發出哭聲。

幾秒之後才回過神來,麻木地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從裡到外一件件套了起來。胡亂地套上衣服之後,她又瑟瑟發抖地靠在了樓道的角落裡,抱著雙腿,獃滯而幽怨。她不知道該去哪兒,她不知道能去哪兒……

她覺得羞恥,她覺得委屈,她不甘心,她覺得無比的絕望!她想尖叫,她想放聲大哭,她更想當面問清楚,陳淳哥哥為什麼能這麼涼薄?他怎麼能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呢。

一定是因為朱顏!一定是她!

季雲潔恨,她恨!她恨朱顏輕而易舉地擁有了她所夢想的一切,她恨陳淳始亂終棄隨意地把她踢開,她恨陳母像對待垃圾一樣地對待她!天知道她有多狠,她的心就像被一把沾了辣椒水的刀子一道道切片一樣,痛不欲生。

她緊咬著牙關,嘴裡湧上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就算緊閉著雙眼,淚水也絲毫沒有停止,面部表情開始變得猙獰。

如果她知道朱顏在哪家醫院的話,一定會立刻去找朱顏,求也好,逼迫也好,用「真愛」感化也好,一定要讓朱顏把陳淳哥哥讓給她。

可是她不知道朱顏在哪家醫院,不過沒關係,陳淳哥哥剛才說了,他是怕耽誤她學習,她要回學校,她要好好學習,等她考上Z大,陳淳哥哥的心一定就會回到她這邊的。

同一時間,醫院裡。

沈聽夏正低著頭喝著朱母剛從保溫杯里倒出來的山藥排骨湯,一邊用手機看著監控視頻里帝景豪庭那套房子里的情況。

除了攝像頭,沈聽夏還拜託朱父在屋子裡布置了收音設備,這樣一來,陳淳在家裡說的話、做的事兒都能被她掌控了。

不得不說,朱父畢竟是搞科研的,布置得設備簡直天衣無縫,除了洗手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她正帶著耳機喝湯,猛地聽到音頻里傳來一陣嬌吟聲,沈聽夏一臉懵逼地抬頭,就看到畫面里陳淳和季雲潔一黑一白兩具肉體正糾纏在一起……

喵了個咪的,她還以為是手機中病毒自動播放小黃片了呢,沒想到居然是陳淳和小白花的現場直播play,真夠辣眼睛的。

她簡直目瞪口呆,再次被這對男女刷新了下限。畢竟,不久前陳淳不是還一臉「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犯了」的表情站在她病床前等著她原諒嗎,這才過去幾個小時啊又和季雲潔搞到了床上,他把自己說過的話全當放屁啊?

沈聽夏一臉黑線地拖動著進度條,於是又看到了陳母大戰季雲潔那場好戲。

這八點檔狗血連續劇一樣惡婆婆痛打小媳婦兒的場景,把自認為見多識廣的沈聽夏都看得呆住了,拿著勺子的手顫巍巍的,險些把裡頭的湯撒到病號服上。

這這這,柔聲細語的陳母還有兩幅面孔呢哈?

她裝監控可不是為了看這些香艷畫面和撕逼大戰啊,沈聽夏扶額無語,不過她心裡暗戳戳覺得吧,彪悍陳母手撕小白花季雲潔這出大戲看著還是挺過癮的。

***

陳淳這兩天頭都快炸了,房子實在是不好找啊。

在大城市裡,要想在兩三天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稱心如意,地段又好價格又合適的房子,那基本上只能靠菩薩保佑了。很不幸的是,菩薩太忙,懶得保佑陳淳。

陳淳心裡有一種迷之自信,堅信等到過一段時間朱顏傷好了之後,他再卑躬屈膝地多人幾次錯,眼上幾次苦情戲碼,憑著他倆多年的感情,朱顏肯定也就原諒他了。俗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嘛,而且他對自己的顏值、尺寸和技巧都挺自信的,深深地感覺朱顏沒道理不原諒他。

一來房子不好找,二來他相信兩人複合指日可待,乾脆咬了咬牙,決定也不去找偏遠郊區那些便宜房子了,打算在帝景豪庭小區租上一間房子住上。帝景豪庭地段好,通勤方便,房租自然也比別處貴不少。即便是自詡為「半個成功人士」的陳淳,一想到將來要付的高額房租,還是不由地一陣肉疼。

陳淳和陳母吃過飯後,開始收拾東西。時間緊張,過兩天就要搬家了,容不得他們母子兩個懈怠。

陳淳全程不敢看他媽,僵硬地折衣服、打包行李,也不說話,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

陳母悶聲給寶貝兒子收拾著廚房和客廳里的零碎物件,一肚子邪火。她還指望著兒子早點把朱顏娶回家,她也好早日抱孫子,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婚結不成了,連人都被親家像趕蒼蠅一樣地往外趕。她這老臉被人扇的呀,現在都覺得火辣辣的疼!

扭頭一看陳淳在那兒發獃,陳母眼裡飛速閃過一絲諷刺,再一想陳淳剛才在她做飯的時候把季雲潔帶進了卧室,陳母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面無表情,冷聲質問:「陳淳,好好的未婚妻被你給作沒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陳淳能看出他媽隱藏的怒氣,不想多糾纏,胡亂應付著:「哎呀媽,你放心吧。」

陳母見他態度敷衍,話匣子更是合不住了,絮絮叨叨:「我放心?我怎麼放心?你打算一輩子租房住?我和你爸不吃不喝勉強能給你湊個首付,就憑你那點工資,夠幹什麼的?一個月一萬塊錢,聽起來倒是風光,你算算,你自己算算,刨去房租水電物業吃飯,你現在一個月手裡還有幾個錢?更別提以後你沒了朱顏,不得另找女朋友,不得花錢啊?!還是說你打算和那些小姑娘鬼混一輩子?」

錢錢錢,永遠都是談錢。

陳淳攥緊了拳頭,不想和老媽爭吵,而且他自己心裡也清楚,老媽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他不是出身於十八線小城市,而是本市土著,那麼他又何必低三下四地捧著朱顏一家子呢?憑他陳淳的本事,如果出生在更好的家庭,一定過得比現在好的多!

如果他不是月薪一萬出頭,而是月薪十萬、一百萬,那他又何必為了這麼幾千塊錢的房租而心疼呢?他為了海浪教育成日里加班加點,而自己這點兒工資能撐得起狗屁理想和未來嗎?

出身是上天定的,可是賺錢,他還可以靠自己!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只要有錢,才能過得好。只有有錢,才能過得有尊嚴!

他的拳頭攥緊了又鬆了下來,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媽,您別生氣。您先去收拾廚房,我剛想起來工作上有點事兒,我打個電話。」陳淳溫聲勸了老媽幾句,轉身去了陽台,點上了一支煙。

小風吹著,吞雲吐霧的感覺很好,就像把心裡的那點猶豫也隨著眼圈一起吐出去了一樣,痛快。工作上的所謂忠誠、所謂信念,不過是老闆編出來騙員工們努力給他掙錢的洗腦包罷了,這些個狗屁玩意,哪裡有攥在手裡的錢財重要?

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什麼都沒有真金白銀重要。

陳淳長長地吐了一口眼圈,撥通了競爭公司的電話。他們開出的高薪,可比海浪教育強調的狗屁初心、理想實在的多。

醫院裡,沈聽夏眼睜睜地看著監控視頻中的陳淳站在陽台上,背對著攝像頭打電話。耳機里傳來他清冷的聲音,他言簡意賅地表示願意和競爭公司「合作」,讓沈聽夏不由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種所謂的「合作」到底是什麼意思,透過他的言談就能看得出來。他說他還有些技術細節不太熟悉,更向對方表示,他不但可以提供海浪教育的重點講義和教學課件,甚至可以把海浪教育的學生信息以及關鍵代碼打包賣給競爭對手。

沈聽夏搖了搖頭,暗道:也不奇怪,一個因為美色而對未來妻子不忠誠的人,為了點利益出賣公司根本不足為奇!只是沒想到他會背叛的這麼快。

據沈聽夏所知,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條規定,侵犯商業秘密罪,是指以盜竊、利誘、脅迫或者其他不正當手段獲取權利人的商業秘密,或者非法披露、使用或者允許他人使用其所掌握的或獲取的商業秘密,給商業秘密的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行為。

輕的要罰款,給商業秘密的權利人造成重大損失的,可以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後果特別嚴重的,可以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海浪教育這樣的創業公司肯定是和員工簽訂了競業限制協議以及保密協議的。陳淳這麼做,很可能觸犯侵犯商業秘密罪。可是由於舉證困難、鑒定困難,一般情況下員工叛離,公司都是後知後覺,你回過神來了人家都帶著機密信息跑了,你又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人家做的,只有吃啞巴虧的份兒了。

陳淳之所以敢這麼明晃晃地出賣公司,是因為他身在其中,願意為了大筆的金錢而冒一點風險。出賣公司,很大概率會是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平白獲得一大筆錢,只有很小概率會被追究責任。大概率和小概率,這是一場賭博,根據以往的經驗,陳淳有自信能贏。

可惜,沈聽夏既然拿到了他的把柄,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她可以現在就把這份錄音交給海浪教育,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便宜了陳淳,她要等,要等到事情鬧大的時候再收網!

之後的日子裡,她就一直在醫院養病,密切地關注著陳渣男的動向,得空了就複習一下高中數學知識。

陳淳很準時,掐著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刻搬了出去,倒不是他多會合理安排時間,實在是因為多住一天是一天,搬出去之後,每一天可都是真金白銀的房租啊!

因為這具身體在車禍中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沈聽夏也沒好意思再跟學校請假,病假一到期,她就由朱父開車送著去了江南一中。

一路上,她不停地給自己做著心裡建設,她身為記者也算是能說會道,可是站在講台上講課的經歷壓根沒有過,高二數學重難點很多,說實話,她還挺怕講不清楚誤人子弟的呢。另一方面,季雲潔是她所帶班級的學生,她必須壓抑著自己衝上去扯季雲潔頭花、給原主出氣的強烈衝動。

她勸自己:待會兒在課堂上看到小白花,就當她是棵大白菜好了!

只是沒想到,她想壓抑怒火,有的人偏偏往槍口上撞呢。還沒等她進班,就在走廊里遇上了可憐兮兮的季雲潔,顯然是在等著她的。

沈聽夏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喵了個咪的,一個季雲潔,一個陳淳,這倆都是屬狗皮膏藥的吧!

眼不見為凈,沈聽夏抱著課本準備繞道而行,卻被嬌怯怯的一聲給叫住了:「朱顏老師!」

這一聲讓沈聽夏直打哆嗦,我的媽呀,旁人聽了怕是還以為是她給季雲潔穿小鞋了呢。

她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季雲潔,滿臉寫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幾個大字。

她的眼神太過銳利,不像是溫柔可親的老師,更像是個看穿人心的資深記者。這種眼神就像密密麻麻的細針一樣,鬧得季雲潔惴惴不安。

不過小白花畢竟是小白花,季雲潔微微低下頭,看著有些破舊的鞋尖,絞著手指,呢喃道:「朱顏老師,我知道我對不起您。但我是真的喜歡陳淳哥哥,您饒了他可以嗎?還有,之前在校園論壇上發帖造謠的人真的不是我,您要相信小潔呀!」

季雲潔不提陳淳還好,一提陳淳,沈聽夏感覺自己身體內那顆毒瘤立刻炸開了,毒素洶湧地流遍了全身。怎麼可能不恨,那種被背叛的恨意已經深入原主身體的骨髓之中!而季雲潔居然還好意思在她面前標榜「真愛」?這簡直是「真愛」二字有史以來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小白花啊小白花,先撩者賤,別怪姐姐不客氣了。

沈聽夏諷刺地一笑,隨即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季雲潔,嗯,雲、潔,名字倒是清白乾凈得很。我不關心你和陳淳有什麼破事,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倆愛得哪怕去殉情也不關我的事兒。」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慢慢走到季雲潔身邊,俯下身子把唇湊到她耳邊,聲音變得狠厲,「但是,你如果再敢在我面前裝可憐,或者再存心傷害我,你可小心些。那天陳淳他媽粗暴地把你拖出去,應該沒忘吧?」

季雲潔聞言,如同被人當頭潑下一盆涼水一樣,身子怔怔地愣住了。那天明明沒有別人看到,朱顏怎麼會知道?

沈聽夏察覺到了小白花的緊繃,滿意地哼笑一聲,繼續道:「對,我知道,而且我還有視頻、音頻。你那天和陳淳在床上的視頻,我也有。如果你再犯賤,我是不介意把這些視頻、音頻分享到網上去,讓全世界人民看看你和陳淳有多真愛彼此。」尾音微微上揚,語氣隨意地就像在聊今天天氣如何一樣,平靜中含著笑意。

季雲潔原本僵硬的身子已經開始微微顫抖,朱顏在威脅她?她怎麼能偷偷錄下那些視頻?她怎麼敢?越想,身子抖的越厲害,到最後,已經抖如篩糠了。

沈聽夏看著小白花面色蒼白地瑟瑟發抖,揚起脖子,愉悅地輕哼一聲,慢條斯理地邁步離開。心裡則已經爽得跟過年一樣,恨不得放鞭炮了。

當然了,身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沈聽夏肯定不會閑的沒事隨隨便便用那些視頻音頻做文章。要知道,她敢把未成年少女的香艷影像胡亂傳播,那也是要負一定責任的!不過手裡捏著小白花的把柄,以後小白花肯定不敢再瞎胡亂作妖了。

眼不見為凈,只要季雲潔不有事沒事在她眼前晃悠,她這心裡也就安生多了。

嘿,別說,偶爾皮這一下,真的挺爽的!

***

自從那天受到一番小小威脅之後,季雲潔整個人都變得安靜如雞、乖巧如狗了。

上課的時候她總是神情恍惚,每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高中知識本來就難啃難消化,以她這個渾渾噩噩的學習狀態,學習成績毫無懸念地就一落千丈了。期末考試如果成績還不理想,季雲潔就不得不從現在的重點班降到普通班去了。

季雲潔這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退步幅度和速度,引得老師們找她談話找了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有什麼起色。

能有什麼起色啊,季雲潔已經掏不起學費生活費了,哪兒能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啊。

她每天都試著給陳淳打好幾遍電話,可是永遠也打不通,永遠都提示「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她這時候才明白,陳淳是真的煩了她,不想和她來往。

這種感覺心如刀絞,就好像是你有一個特別美好的夢想,但有人猛地把它戳破,你才看清楚,那個夢想居然虛幻的像肥皂泡泡一樣,脆弱無比。

她還指望嫁給陳淳哥哥,成為有房有車有愛人的人上人呢!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更諷刺的是,就連她原本最拿得出手的學習成績,也飛流直下三千尺了。一個月前還是好端端的,雖然不拔尖,但至少也是班裡中游,現在……

她比水中撈月的小猴子還要蠢!

這邊小白花天天感嘆風雨飄搖、前途未卜,渣男陳淳卻春風得意,通過出賣海浪教育的公司機密,他不僅成功地在這次跳槽中實現了升職加薪兩大目標,諷刺的是,他還獲得了新公司提供的一筆不菲的「特殊貢獻獎金」。

很快,市面上就出現了和海浪教育極為相似的一個公司,從理念到平台搭建,從招聘到招生渠道,都和海浪教育一模一樣。

這個新公司背靠業內巨頭,先天就比海浪教育資本雄厚,大手一揮把課程費用降得極低,通過打價格戰的方式,幾乎挖空了海浪教育目前掌握的這部分生源。財大氣粗的新公司當然不僅挖學生,還提高了老師的課時費,把原先服務於海浪教育的不少資深核心教師都挖了過來,如此一來,更是通過名師的吸引力很快在業內站住了腳跟,並且飛速發展壯大。

海浪教育作為創業團隊,突然遇上了這麼大一個危機,簡直人人自危。這個新公司擺明了就是照抄他們的,可是你沒辦法,拿不到翔實的證據,你只能認倒霉。

創業團隊中有人提議,他們打價格戰,咱們索性咬牙奉陪就是了!可是很快遭到了否決,畢竟公司是靠學生們交的課時費來運轉的,要保證平台正常運行,還要給老師們和員工們發工資,目前的這個價格再往下降,那可就是虧本生意了。

他們小公司和人家巨頭畢竟不一樣,後者財大氣粗,一筆資金被套住,還可以拆東牆補西牆,維持正常周轉。為了未來的利益,大公司可以承受一兩年的虧損。可是他們小公司跟人家耗不起!

海浪教育的創始人這幾天夜不能寐,鬱悶得都快禿了。一腔熱血投進教育行業,本來一切順風順水,前幾天他還在展望上市呢,結果現在就迅速落敗了。更叫人窩火的是,對方完全抄襲了他們公司的一切!也就是說,別人將用他的成果賺得盆滿缽滿,而他,只能黯然離場。

就在海浪教育創始人急得愁白了頭的時候,一封郵件讓他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是沈聽夏發來的匿名郵件。在郵件中她告知海浪教育的負責人,她手裡有陳淳背叛公司的證據,為了讓對方相信,她還專門挑了一段錄音附在郵件中。

當天下午,海浪教育公司法務部的人就打來了電話,表示會對此事引起高度重視,並表示願意出高價購買她手中的所有證據。

要知道,如果陳淳只是離職,當然可以和公司好聚好散;可他攫取到最機密的信息之後再出賣公司,海浪教育公司對於這種行為,當然是零容忍。有了證據,他們就可以把陳淳以及他所任職的新公司一併告上法庭,要求對方停止侵權,並且付出相應的民事賠償或刑事責任!

沈聽夏布置漁網的目的就是等著海浪教育出面去告陳淳,對方要證據,她當然毫無保留。當然了,一切都是匿名的,她不願意被有心人盯上,再加上朱母是教育局領導,如果實名提供證據,難免被有心人做文章攪混水。

這涉及到經濟利益的時候,大家的辦事效率往往就奇高無比。海浪教育法務部本以為公司都要散夥了,這會兒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家的辦事效率就跟坐了火箭一樣,沒多久就讓陳淳這邊收到了法院傳票。

「怎麼回事?」陳淳皺著眉,死死盯著他手中的法院傳票。薄薄的一張紙,莫名地壓得他呼吸一滯,胸悶氣短。

這再渣的男人,做了壞事,畢竟還是心虛的。

他煩躁地扒了扒頭髮,臉色陰沉,身子怔愣著,腦子卻轉的飛快。他掏出手機,給海浪教育那邊的前領導打了個電話試探試探口風,妄圖以舊日同事情誼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畢竟以前他也算是為海浪教育貢獻頗多的,舊東家不該把事兒做得這麼絕。

他這是在白日做夢。他彷彿忘了,是他陳淳先把事兒做絕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海浪教育被他都快攪和得散夥了,人家還跟他談個屁的舊日同事情誼啊。

你先不仁,還要怪別不義,簡直臉大如盆了!

隨著通話的進行,陳淳的臉越來越黑。掛電話的時候,他感覺心裡像揣了個兔子一樣,撲騰撲騰坐立不安的。額角的青筋也爆了起來,突突地抽動著。

對方那句「我們這邊有信心討回公道,咱們法庭上見」簡直讓他如墜冰窟,他彷彿已經看到未來的他背負著高額賠償金的落魄樣子……要是再嚴重些,說不定他還要去監獄里待一陣子,和那些十惡不赦殺人放火的社會敗類一樣,過那種像老鼠、臭蟲一樣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的大腦嗡嗡地響,腦子裡一團亂麻。他們哪裡來的證據?如果真的罪名成立,他以後該如何自處?他可是堂堂正正Z大畢業的高材生,是全家的驕傲啊!難道,難道要和那些渣滓一樣去坐牢?

他越想越崩潰,這怎麼可以?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他才剛剛升職加薪,他的未來應該是一片明朗才對!他不允許,他不允許自己順風順水的人生出現偏差!

他顧不得別的,騰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他要去海浪教育好好說道說道,他們要錢他可以賠,但是他不能有這麼大的污點,他不能坐牢!

***

海浪教育出來這檔子事,整個教育培訓行業的其他公司也都是相當震動的。

先不說行業內部人士都能看出來海浪教育是被人抄襲了,就是出於他們自身的利益考慮,海浪教育這樣的小公司和背靠財團大企業的模仿者相比,他們也是站在海浪教育這邊的。

畢竟,海浪教育廟小水淺,就算壟斷了中學在線教育這一塊,其他公司依然能在線下班等其他領域發展;可若是讓大集團瘋狂席捲教育培訓行業,那與之抗衡的難度可就極大了,也就是說大家以後可都要跟著遭殃。

這杯羹要是都讓大企業壟斷了,那這個行業的其他公司不都得喝西北風去嘛?這種涉及到全行業利益的事兒,人人心裡都有一桿秤的。

這年頭要想搞事情,除了拿起法律的武器,輿論造勢也是必不可少的。某浪微博上很快就出現了海浪教育的熱搜,「某大企業公然抄襲」、「海浪教育的危機48小時」、「原創者該何去何從」等話題統統被刷上了熱搜。

近來網友反抄襲熱情高漲,此次事件中又是海浪教育這個小公司被大企業抄襲,海浪教育既佔了理,又因為本身就弱勢而更加引人同情。再加上這家大企業涉足很廣,以前這種抄襲、借鑒的事兒也沒少干,早在網友心裡留下「抄襲慣犯仗勢欺人」的壞印象了,因此這事兒一出,絕大部分網友們都站在了海浪教育這邊。

評論區里這樣的回復獲贊頗多。

「嗨,又是某某集團啊,這回又撿軟柿子捏了?慣犯了,不稀奇惹。不過這位陳老師也真是夠厲害的哈,身為老師這種素質怎麼教學生呢?」

「某某集團這種仗勢欺人的貨色怎麼還不倒閉?支持海浪集團起訴他們,我願意眾籌捐錢給你們請律師。」

「說要起訴的那位怕是想多了,這種事情取證非常困難的。你看這麼多遊戲、網文都抄襲借鑒的,那些個抄襲聚聚哪個受到制裁了?更比說人家某某公司財大氣粗,你以為他們公司法務是吃乾飯的呀。」

「嘖,合著某某集團的法務部就是專門研究怎麼鑽法律的空子侵害別人權益的是吧?人血饅頭吃得開心嗎,張董?」

不光網友們群情激奮,就連教育培訓行業不少業內大佬也紛紛下場譴責某某集團,表示堅決支持海浪教育維權,如果有必要願意為海浪教育提供資金上的幫助,刷足了存在感和好感。

海浪教育沉靜了小半天,然後憋了個大招,把處理過的音頻視頻截取一段放到了網上,表示他們手裡有充足的證據。並且痛心疾首地表示:由於公司太過信任陳老師,導致出現了這個局面。公司會追責到底,也請公眾和我們海浪教育站在同一陣線!

陳淳黑著臉看著微博上如同潮水一般湧向他的謾罵和人生人身攻擊,俊美的臉上遍布陰霾,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做事也算謹慎小心,怎麼就會給海浪教育的人留下把柄呢?

他原本已經諮詢過律師,已經得知坐牢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賠點錢再關個幾天以示懲戒。都打算好了,賠點錢息事寧人,出來以後繼續掙錢拿高薪,他不主動說,外界也沒多少人會關心他做沒做過虧心事兒。

誰知道會鬧成這個地步?近幾年民意影響法院判決的先例很多,這件事受到這麼廣泛的關注,不僅對案件的判決不利,同時還徹底搞臭了他陳淳的名聲。

就算是他不用坐牢,也沒法在這個行業混了。某某集團為了避嫌,已經卸磨殺驢要把他辭退了,其他同類型的公司甚至別的行業知道他有出賣機密這種前科,肯定也不會再用他的。

每年新鮮出爐的名牌大學生那麼多,不僅姿態低,拿的工資也比陳淳這樣的老油條少多了。正常公司除非腦子裡糊了屎,怎麼可能用這種有劣跡的人?

陳淳崩潰了!他現在不僅臭名昭著,還以侵犯商業秘密罪被告,索賠金額之高令他愁的頭都快禿了,還有一定概率要坐牢。

他爸媽也都知道這件事兒了,陳淳這幾天都不敢接電話,他前半生都是以長得好、學得好、運動好的完美男神形象出現的,從來就沒有讓父母這麼操心過,他沒臉啊!可是將來要是罪名坐實,賠償金的漏洞要父母幫著填不說,父母在親朋好友面前也要徹底沒臉,唉!

他現在愁死了,恨死了,但又不知道該恨誰!前幾天他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能瞞天過海,誰知道這麼快就墜入深淵,除了恨自己眼皮子淺,他還能恨誰呢?

季雲潔也得知了此事,她整個人都瘋了。

她沒想到她心裡完美無缺的陳淳哥哥居然是個騙子,而且還面臨著千夫所指和牢獄之災。這下她心裡最後那點希望也破滅了,陳淳哥哥都栽了,她以後還怎麼扒著他實現階級的跨越呢!

現在學習成績也毀了,陳淳哥哥也毀了,她的經濟來源也斷了,她能怎麼辦?

她知道陳淳這事兒肯定跟朱顏老師脫不了關係,她恨!她恨朱顏老師如此無情,她恨不得讓朱顏不得好死,親手把朱顏碎屍萬段!

可是她不敢,因為她知道朱顏手裡有她的床照和視頻,朱顏對陳淳都能這麼陰狠,更何況是對她季雲潔呢!她可不想把那些羞人的視頻和音頻叫別人看了去,否則以後她就一輩子沒法翻身做人了!

於是她就這麼暗自恨著,但是又什麼都不敢做,每天腦子裡瘋狂地罵朱顏不要臉,罵朱顏是個毒婦,渾渾噩噩、無比頹喪。

尤其是上數學課的時候,看著朱顏笑眯眯地在台上講課,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季雲潔陰測測地看著,心裡就更是氣悶。憑什麼?憑什麼朱顏還可以若無其事地當受人歡迎的老師,而她卻失去了一切!

如果說朱顏活在陽光下,她季雲潔憑什麼要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活著?

她嫉妒、她憤怒、她意難平!

過度壓抑下,季雲潔精神很快就出了問題。沒等到期末考試,她就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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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不賢(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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