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殘虎
陰暗的小房子裏，傳來幾聲異響。
「啪～！啪～！」
梁輝的臉，被一隻帶着幾道傷疤的手不輕不重地拍打了兩下，疼痛感讓梁輝回過神來，不禁抬起眼睛，看着目前的人。
一頭黃毛，一張惡臉，一個穿得花哨頹氣的青年男子身影映入了梁輝的眼中。
意外的是，這個人，梁輝知道，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曾被人指認出過。
殘虎，真名不知道叫什麼，反正大家都是這樣叫他的。他的花城二中所在街區的混混老大，是附近一帶的惡霸。聽說他雖然不怎麼上得了枱面，也沒膽量干出什麼「大事」，但是暗地裏一些陰險奸詐的勾當沒少干，自己本身不學無術，只靠着敲詐勒索為生。
而被禍害的對象，聽說在花城二中的學生就有不少。
儘管被殘虎迫害的人已經不少，但因為害怕被報復，所以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每隔一段時間給殘虎上供了一點錢財，以保平安。
殘虎也不算太笨，不敢太過貪婪、明目張膽，每次都只敲詐不算太多的數目，算是給他的「小肥羊」有一點喘息的空間。細水長流？慢慢宰割。
而看到殘虎的一瞬間，梁輝就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自己，似乎已經是殘虎盯上的又一頭「小肥羊」。
殘虎一隻手指輕輕挑起梁輝的下巴，故作友善地笑了笑，問：「小子，叫什麼名字呃？」
這種事情，殘虎不是第一次幹了，早就做到熟能生巧，怎麼循序漸進，然後蘿蔔加棍棒，最後保證能治得這些肥羊服服帖帖，乖乖地給他奉上錢財。
只不過，抓到其他人，是肥羊；但是，我叫梁輝！
「我叫你爸爸！」
冷漠堅定的回答，梁輝說出這句話時連眼都不曾眨一下。
「啪！」
快如閃電的一掌從左到右橫扇在梁輝臉上，瞬間發紅的皮肉可以看出殘虎這一耳光是多麼兇狠。
「小子，我們是撕～文人，說話給我文明一點！我再問你一次，你叫......」
「您，爸爸！」
「啪！」
一個反手，從右到左，一記更兇狠的耳光。
「小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是您爹！」
「打！」
......
殘虎狠狠地灌了一口加多寶......
都驚訝什麼？
當惡霸就不用生病嗎？
晚晚通宵嗨皮，喝冰的吃辣的，還要裝酷只可以穿一件花格子襯衫，偶爾吹個發瘋的夜風，有點咳嗽感冒不是很正常嗎！
真是的......
「老大你......你是不是忘了？剛才在最激動的時候，你一興奮就點了根煙，然後拿這罐子來彈煙灰了。」
聽到手下的提醒，殘虎表情一僵，看了看地上還沒熄滅的煙頭，再看看手上的飲料。
「你懂個屁，我這是在研究涼茶新配方，去叫大蝦過來。」
「......」
大蝦：「老大！」
「折磨了半天，那小子肯屈服了嗎？」殘虎一邊問一邊把手上的飲料遞給大蝦，「來，你也累了，喝了吧。」
大蝦接過飲料，當場感動非常。老大果然還是對他們愛護有加，這輩子給他賣命，值了！
只不過，喊大蝦過來的那位兄弟，眼皮立即狂跳兩下，但察覺到殘虎警告一般的視線，連忙表示什麼也不知道。
一口氣喝光，緩了一下，大蝦就說：「老大，那小子很嘴硬，已經用過了所有方法，但就是不肯低頭。不過老大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他屈服，收到保護費。」
「唉？！都說不是保護費。」殘虎有點怪責地瞪了大蝦一眼。
「大蝦，你要記住，我們是撕～文人。要文明，像保護費這種不和諧的東西，早就已經是過去式。我們現在是在要......熬夜補貼。要知道，我們每晚通宵在召喚師峽谷里浴血奮戰！如此慘烈的戰鬥......對皮膚不太好。所以，每晚躲在大後方安安穩穩睡覺的他們，很應該給我們一點補助，好不寒了我們這些英雄的心。」
「啊......老大，正解！你說得太有道理了。德瑪西亞萬歲！」
「啪」的就是一掌。
殘虎：「萬你個頭！快點把那小子搞定了，都快天黑了。」
「是是是......」
「如果他還嘴硬，大蝦，你可以下點狠手。」
大蝦眼皮一跳，有點驚訝，「老大，下狠手的話，會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如果引起他身邊的人注意，不太好吧。」
「啪」的又是一巴。
「你能不能用點腦子想想？你就不會在他衣服裏面的部位才下手嗎？」殘虎殘忍地笑了笑，「反正這小子今天裏面穿的是黑色短袖......呵呵，不顯色，正好。見點血也沒關係。」
「老大......我知道了。」
大蝦臉上也泛起了一抹凶光，邪笑地拿起了一旁的彈簧刀。
......
十分鐘后
「你個蠢貨！」
殘虎一掌把大蝦抽得一個大踉蹌，倒在地上，然後殘虎繼續大罵道：「你是不是個白痴！這麼大的一個人都看不好，居然讓他跑了？！」
殘虎一腳直端下去，他現在真的很想好好打到大蝦這傢伙像豬頭一樣聰明一點。
居然讓梁輝跑了？
「你們這麼多人都是吃糞長大的嗎？」
「老大......當時大蝦劃了那小子幾刀后，就裝模作樣拿着刀亂舞了一通。控制住那小子的兄弟們有點擔心大蝦這混蛋一不小心脫手，所以大家的手都鬆了一些，也沒注意著那小子。誰知道他突然暴起，不要命一樣衝過去撞倒了大蝦，然後就才被他跑了。」
「一群蠢貨！」殘虎憤怒地咆哮。
這還是第一次有肥羊還沒有調、教好就被跑了。
殘虎很惱火，很生氣，還有點害怕。害怕這個學生報警了，怎麼辦？他雖然目的只是想要點小錢，但手段已經構成了好幾項犯罪，而重要的是，他們的窩點也暴露了。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大蝦突然說道：「老大......」
「你還有臉喊我老大？打！」
「啊！老大，你聽我說......我在那小子大腿上也來了一刀，他跑不遠的！他......」
「槽！不早說！所有人！追！把他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