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11.第11章

餘響愣怔了半晌,甚至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

是這裡沒錯啊。不然他鑰匙也不會那麼順利打開不是。

「你是……」餘響看著同樣有些愣怔甚至是慌亂的陸之暮,開口問。

「我……」陸之暮此刻一腦懵,最先想到的是《同居合約》第二條,「不得泄露他倆關係」,馬上說,「我是這家的保姆!」

保姆……餘響一頭黑線,這答案怕不是把他當成個智障。就鹿禹稱那潔癖到死的性子和歧視凡人做事能力的高傲勁,能給他私人住的公寓搞個保姆?甚至是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他也不拆穿,點點頭,一面把自己的行李拖了進來,一面自我介紹:「我是餘響,禹稱的朋友,今晚……呃,來這裡借宿一宿。」

手裡的電話早已被那頭掛斷,餘響有些好笑,能讓鹿禹稱劇烈炸毛的,除了那天他課上的某女同學,怕就只有家裡莫名藏著的這位了吧?他很期待鹿禹稱的反應。

「哦,哦。」陸之暮後知後覺地給人家讓開道,看著他換鞋,然後放下果盤主動招呼:「您……您坐,吃點水果……」

餘響對這女孩怯生生的反應和驚慌感到好笑,寬慰她:「謝謝。你忙你的吧,不用在意我。」

陸之暮還是坐立不安的站在原地。看著餘響坐在那張沙發上,緊張得摳手指:不要露馬腳不要緊張……

餘響左右張望著,一臉大爺相拍拍沙發揉揉抱枕:「唔,有陣子沒來,家裡挺乾淨啊……也可愛了不少。不錯。」說著意有所指地捏了捏陸之暮那個小黃雞抱枕。

陸之暮的臉騰的紅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您坐,我去給您倒茶。」跟著逃去了廚房裡。

餘響在她身後笑出了聲。

鹿禹稱趕到公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極其詭異的場景。

餘響和陸之暮隔著九十度角坐在兩張沙發上,二人在喝著茶談笑風生。

他停在門口,大約是一路飆車而來,扶著門喘了半天粗氣,才想起來質問餘響:「你怎麼今天回來了?」

想了想又皺著眉:「你又闖了什麼禍?」

餘響簡直想扶額,原來這種時候,鐵齒銅牙如鹿大師也會拎不清重點的。不由得又在心底里對陸之暮刮目相看。

他看著鹿禹稱輕笑:「哎,怎麼能認定是我闖禍了呢?你先換鞋進來,我們慢慢說,啊——對吧,陸小姐?」

突然被點名的陸之暮輕顫了一下,抬頭訕笑:「嗯……」

鹿禹稱飛快地換鞋,幾步走了過來,抬手指了指陸之暮,表情嚴肅地看著餘響:「你別亂想,她是——」

「我知道,你的『保姆』嘛。」餘響暗暗沖他眨眼,笑得促狹,「陸小姐已經告訴過我了。」

鹿禹稱似乎是哽了一下,緊接著帥氣的臉上再次掛上了黑線,他閉了閉眼,無奈地對著餘響:「你行了,別演了。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餘響樂呵呵地珉了一口茶,幾乎在用眼神問他「我想的哪樣」。

鹿禹稱回頭看著根本不知道二人心靈交流了什麼的陸之暮,恨鐵不成鋼:「陸小姐,我朋友雖然智商不是特別高,但你也別拿這麼弱智的理由去糊弄他,好歹他也算是個心理分析師,普通人說的是真是假還是一眼看得透的。」

「嘖,」多年屈居鹿禹稱之下的餘響登時不滿意了,「什麼叫好歹也算是個……要不是你,我早就是全B市第一了好嗎。」

鹿禹稱就翹著嘴角看著他。餘響幾乎想立刻給自己個嘴巴子,看看,讓人無形中說出句辯解的話都是在誇他,這哪裡是什麼正義的使者,分明就是黑心大老虎。

陸之暮莫名其妙面見房主大人的朋友不說,拼了命圓謊瞞住二人關係也不說,感情別人看穿了也都賴她,這都能挨懟?她有些氣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被鹿禹稱暗諷智商比他覺得不高的餘響還要低很多,這實在太讓人窩火。畢竟陸之暮一直對自己的智商和心理學方面的天賦很有自信,這麼被算得上權威和人生贏家的鹿禹稱否認,怎麼也有些挫敗和不服。她要是有條件的話,比不過鹿禹稱這個天才,可未必會比餘響差啊!

想了想,陸之暮神情認真,為自己正名:「鹿先生,我只是遵照合約內容做事而已。」

哦喲喲,還合約……餘響忍不住擠眉弄眼在茶杯之下沖著鹿禹稱豎大拇指,又在鹿禹稱跳腳以前笑得春風和煦的沖著陸之暮喊話:「陸小姐,不知道家裡有什麼吃的東西沒有,我今天忙著趕進程,幾乎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說著一臉可憐兮兮的作勢摸了摸肚皮。

於是事情由突然見面演變成突然吃飯。當然,整餐飯吃得最憋屈的莫屬鹿禹稱了。

餘響是個很會活躍氣氛的人,陸之暮也是比較會附和讓氣氛融洽的人。兩個人間或聊兩句,不同行業竟然也聊得津津有味,外加餘響一個勁誇讚陸之暮的手藝,逗得她總忍不住笑意。

鹿禹稱獨自吃著菜,挨個在心底里挑刺,雖然手藝不差是不差,菜也做的很鮮,但是跟XX餐廳廚師比還是差遠了好么!

老實講,深受自己母親荼毒多年的鹿禹稱對於吃食是沒有什麼太挑剔的,今天這純屬於發泄性搞事的挑刺罷了,畢竟他實在是沒受過這樣的氣。

不知道怎麼二人的話題就聊到了鹿禹稱身上,餘響煞有介事的拉著陸之暮,用一屋子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悄悄話:「誒,陸小姐你別不信,我跟你說啊,我出差之前,這位鼎鼎大名的鹿教授還被他們院里一學生氣到炸毛一整天呢。據我多年經驗,肯定是個女學生。」

陸之暮聽得手一抖,不自覺地移開目光,呵呵:「是嗎……」

「是啊!」餘響滔滔不絕,幾乎笑得捧腹,「我還說他這氣生得前所未有,八成得持續個十有八.九天,沒想到我還沒回來呢,就出了比這事還勁爆的。前幾天我們秘書小姐姐給我八卦說,鹿Boss叫她搞了套女人的衣服,還得是什麼保潔阿姨的衣服。哎喲喂,認識這麼多年我可從來沒想到,他真是深藏不露深不可測人面獸心啊。這還不算完,我們所一土豪顧客今天跟我哭訴,說是這丫非說自己有女朋友了還帶給她見了氣得她複發……哈哈哈哈,鹿禹稱?他?能有女朋友?哎喲哎喲太可樂了……」

餘響笑得捧腹,這頭的二人卻登時食不知味。

陸之暮附和著笑,尷尬到絕望。不好意思,他說的這幾個奇女子,大概,好像,彷彿……都是她啊……

鹿禹稱聽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踢他腳,面上帶笑的威脅:「是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挺可樂的。你也不賴,人都不在,還能從我身邊的女人們身上獲取全部情報。」簡直和某人如出一轍!

那頭的人登時噤了聲,安靜如雞。

陸之暮看著咋舌,怎麼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一頓飯鬧鬧哄哄的吃完,睡覺的時候卻發了愁。

鹿禹稱扶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指著左側的單間客房,重申:「你,睡那邊。」

「我不我不我不要。」陸之暮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死死抱著懷裡的小黃雞,寧死不屈,「我們說好的,讓我睡沙發,睡一分鐘床都算你違約啊,鹿先生,您可不能出爾反爾。」

鹿禹稱修長的指尖微微顫抖,頭痛欲裂,指著另一個看戲的大.麻煩,忍無可忍:「你睡那間!」

那間是客廳右邊的第二個卧室,旁邊就是鹿禹稱的房間。

餘響拒絕得更理直氣壯:「那不行,我得看著你,孤男寡女你對陸小姐有什麼想法可怎麼辦?」

鹿禹稱嘴角扯了扯,笑得讓人不寒而慄:「你能好好看著你自己就不錯了。不睡也行,出門左拐有的是賓館。」

那怎麼行!走了他上哪兒看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戲去?

不等人再催,餘響站起來屁顛屁顛往右邊走去,驀地回過頭來沖陸之暮眨眼:「陸小姐自己當心,有事叫我。畢竟有些人他人面獸心……」

後面的話通通湮沒在鹿禹稱飛過來的抱枕里,只餘一句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晚安哦」散落在沉寂的客廳里。

「要不……我睡書房?」陸之暮看著暈黃燈光下鹿禹稱駭人的眼神默默妥協。那裡也有個沙發,雖然不如客廳的,但足夠睡。

「就睡這!」鹿禹稱幾乎是立刻回她,似乎書房是絕不能給她睡的地方似的。

「哦。」陸之暮小聲應著。看著鹿禹稱拍上的房間門,等了很久不見有人再出來,飛快地去洗了個澡,然後把自己裹在薄被裡給自己催眠。

明明不再是一個人,明明睡在很舒服的沙發上,她卻花了很長時間才入睡。想到初見鹿禹稱時的模樣,想到那後來的許多次,大概是因為餘響的介入,那些回憶又被挑起,恍若夢境。

現在就很好了。陸之暮把薄被拉高蓋過頭頂,告訴自己,現在就很好了,她有安身之所,她或許可以就此逃離……

一晚上居然睡得很好,第二天出乎意料起得早,陸之暮有些饜足的伸了個懶腰,才發現自己幾乎完全伸展不開。

感受到束縛,她徹底睜開了眼,垂眸看去,自己上半身連同薄被被一條銀灰色的領帶捆了一圈,嚴嚴實實的,動彈不得。雙腳那裡也被綁在一起纏了一條。

陸之暮懵然的眨了眨眼,對於這一部分的記憶完全空白:她這是,啥子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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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師戀愛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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