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想到自己一路奔波回來就換來這些冷漠,心也覺得冷。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過去了。」留下也只能徒增怒氣,他轉身就走,也不顧旁邊急得冒汗的秋心做出挽留的姿勢。

等到鍾星遠真的走了,秋心才快步衝到內房,聲音不自覺大了點,「小姐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肯和公子和好,非要把他氣走,這很傷感情的。」

她第一次覺得小姐的心思讓她猜不透,明明彼此都有感情,為什麼要拒絕公子。在她看來能瞧見這兩個人親親我我是最幸福的事情。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感情,為什麼要拒絕,等到新夫人進門,那時候還不一定有沒有機會呢。

「沒有原因。」

「怎麼會沒有原因,小姐你到底是為什麼,告訴我好不好。」她恨鐵不成鋼,「咱們不趁現在抓住公子的心,等到梁玉音嫁進來一切不都晚了。」

許映雪看著她苦笑,知道已經沒辦法隱瞞秋心,必須當機立斷吿訝自己的貼身婢女這個決定,沒有她的幫助,以後的困難會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靜靜地坐在那裡深吸一口氣,她鼓起勇氣,「好丫頭,你過來,我告訴你原因。」

「好。」秋心迂沒意識到什麼,加緊地湊過去,還想著聽到了原因要偷偷告訴鍾星遠,反正公子很厲害,知道了原因很快就能把小姐哄好,到時候兩人和和美美的,就算梁玉音迸了門也只能幹瞪眼。

她想得很美,許映雪卻困難地幾乎張不開嘴。

「秋心,我……我要帶你離開鍾家。」

最艱難的決定終於說出口,她在秋心僵住的表情里苦笑,「我不能留在這裡等著梁玉音嫁進來,必須趁著這段時間逃出去。」

「逃、逃到哪裡去?」秋心覺得自己已經傻了。

「逃出鍾府。」

「怎麼可能!」差點驚叫出聲,秋心拚命下咽才剋制住情緒,「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到底在說什麼胡話,什麼叫逃,你可是公子的妻子,即便現在不是正室,也是光明正大娶進來的妾,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公子保證了以後會對你好的,這樣逃出去算什麼,就算咱們賭氣逃了,人家還不能去咱們府里要人嗎,到時候事情傳出去兩家都丟人,哪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秋心連珠炮似得說了一通勸阻的話,急得臉都紅了。

「你冷靜一點!」握住秋心的手,許映雪平靜了一下心情,「我們不是逃,是讓鍾星遠休了我。」

「休妻……唔……」

看她要尖叫,許映雪急忙伸手捂住她嘴巴,「別叫,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現在必須這麼做。」

「唔唔唔,憋死我了,小姐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讓公子休妻,再說這件事這麼大,也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秋心說得很肯定,儘管她只是個旁觀者,可公子對自家小姐的情意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會的,我有辦法讓他必須答應。」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病得糊塗了,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被秋心緊逼的追問,還要擔心被外人聽到這些話,許映雪心力交瘁,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找個更好的機會告訴她這一切,為什麼不早點離開,趁著鍾星遠不在府里的時候,那樣自己就不用面對這麼多的麻煩,也不用直接面對梁玉音進府這件事。

可如果那時候離開,就連鍾星遠最後一面都看不到了,想到這個,她又遲疑了,一顆心彷佛被兩個力量拉扯著,疼痛得厲害。

她已經刻意遺忘了許多,為什麼到最後一刻還是不得不面對。

想到梁玉音還不到一個月就嫁進來,最後一次猶豫也消散。

許映雪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這場婚事,即便鍾星遠對自己有情也不行,他再有能力,也沒辦法改變鍾夫人的意思。

梁玉音是鍾夫人的親侄女,兩人感情深厚且鍾夫人將粱玉音視如己出,如果沒有這層關係,她怎麼可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娶個寡婦。眼下娶梁玉音進門就差最後一下,她不會讓事情有變卦。

自己能夠和鍾星遠廝守這些日子,鍾夫人不來打擾,那大概就是鍾夫人最後的底線,鍾夫人在用今天的事情給自己一個警告,梁玉音迸門的事情絕不會被改變。

看秋心愁得要哭,許映雪笑了,比哭泣還苦澀,「秋心,你必須幫我,不然我無路可走了。」

「到底是為什麼,小姐你告訴我吧。」

臉上露出一抹凄然笑容,她低頭看自己的腰腹,「我有了孩子,為了讓她好好活著長大成人,我必須離開鍾星遠。」

這一刻,身為貼身婢女的秋心很希望自己昏倒,她已經承受不了這麼多的事情。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到門被推開,聽完了全程的鐘星遠沉著臉站在那裡,「這就是你的理由,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離開我!」

許映雪愣住了。

沒想到秘密被揭開的這樣快,還是被鍾星遠聽到。

鍾星遠臉上布滿寒霜,眼神冰冷,再不復之前的柔情,他一步步進來,逼近顫抖得很厲害的她,「許映雪,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被欺騙的鐘星遠沒有半點理智,卻還要努力保留最後的清醒,他手掌握住許映雪肩膀想要質問清楚,可停了一下卻怎麼都下不去手,他知道自己沒必要再逼迫什麼,眼前的女人已經抖得如風中垂柳一般。

她的恐懼讓鍾星遠難受,他寧願她像往常一樣不服輸,這樣還能安慰自己剛才聽到的一切可能是一場玩笑,自己沒有成為一場算計中被捨棄的那個。

秋心也恍恍惚惚,可看到公子可怕的臉色還是衝過去,掰開他手掌,想要抱住搖搖欲墜的小姐,「公子你放開,小姐有了孩子,經不起嚇。」

收緊的手指一下子變得無力,被秋心輕易拉開,鍾星遠眼眸深邊複雜,讓人看不懂,「你不只是想要自己逃,還想帶著我們的孩子,你果然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都是計劃好的,是不是從讓我答應你兩個承諾開始。」

雙唇顫得厲害,許映雪渾身發冷,卻沒有繼續沉默,「是。」

不知道暴怒中的男人會做出什麼事,會不會殘忍地否決兩人間的一切,如果他再次決絕,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住。

曾經的那一眼的鄙夷是她前世今生都逃不出的魘咒。

對這個男人她愛過也恨過,但在恨過之後,她還是在乎他的。

鍾星遠面沉如水,讓人看不透在想些什麼。

聽到那些話,秋心第一個反對,「小姐你到底胡說什麼,我知道你一定有原因,你告訴公子,別一個人忍著好不好。」

她把小姐這些日子的改變都串聯起來,心底里覺得難過極了,自己的主子一定是藏了許多秘密在心底,才會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決定來,她這個貼身丫頭居然什麼都不知道。想著想著,她大哭起來。

突然的哭聲讓許映雪怔住,她也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可欲哭無淚。她走過去抱住秋心,給和自己姐妹似的小丫頭吃一顆定心丸,「好秋心,你別怕,先去休息,我保證待會見你十,我還是好好的。」

秋心不敢離開,怕鍾星遠氣憤時候傷了人,儘管這段時間公子表現得確實很溫柔,可今日的暴怒讓她想到主僕被冷落的日子,想到別人都說男人翻臉無情,她又怕起來,不想再回到那樣的日子,和小組被府里人當成空氣。

她猶釋著,可想到兩個人的確雷要單獨說清楚,抽噎兩聲,「要是公子動手……小姐你喊我,我就在外面。」

「好。」

送走了秋心,許映雪哀傷的眼神看向鍾星遠,「既然你知道了,想問什麼就問吧。」

經過秋心這一場鬧,那一句話,鍾星遠的怒氣彷佛被扎個口子,漸漸傾瀉,他苦笑,自己在她們眼裡難道就是個冷酷的暴君,值得這樣防備。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懷有身孕的女人做什麼,何況那迂是自己的孩子。

複雜的眸子在她迂平坦的腰腹上看了幾,他完全看不出有懷孕的痕迹,可許映雪說了,自己心底里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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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馭夫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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