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魔術測試前先把人開除
劉令儀獨自住在一間公寓裏。
這是一個潔凈、雅緻的公寓，客廳、廚房和卧室一塵不染，地面的瓷磚如鏡子般明亮，整個公寓的裝修並不豪華，但看起來閃閃發亮。
林崇有一個美好的睡眠。
新的一天，陽光射穿薄霧照進卧室，林崇醒來了。
一個漂亮的少女趴在他身上，兩人默默對視了許久，林崇才感覺右手疲憊，把鏡子移走了。
「什麼時候一覺起來才能變成帥哥。」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
過來叫他起床的劉令儀看到這一幕，輕輕冷哼道：「不如你去剃個光頭，這樣別人就不會搞錯性別了。」
林崇穿上衣服：「以前我剃了光頭，別人連稱呼都變了。」
剃光頭的不一定是男生，還有可能是尼姑。
簡單的洗漱之後，林崇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肚子餓了，早餐怎麼辦？」
「公司吃。」
劉令儀鎖上家門，帶着林崇走進電梯：「我突然想起，你的學業怎麼辦？」
「我退學了。」
林崇回答。
劉令儀按在電梯數字上的手指一顫：「怎麼會退學？那間高中不是把你當成重點學生培養嗎？」
「你知道的還真多。」
林崇奇怪的看了眼劉令儀，他們兩年沒有聯繫，她不應該知道他高中的事。
不過他也不想追究。
「在來這裏之前，我在學校演示輕功。」林崇說道：「當天晚上，校長就親自開車把我送回了家。」
「你在學校跳樓了！」
劉令儀抓住了重點。
不過仔細想想，學校對林崇也沒什麼意義。
「既然不用上學，以後你就接替張兵的工作。」
劉令儀做了一個影響深遠的決定：「沒人比你更清楚輕功需要什麼測試。」
「讓我負責測試？」
林崇眼前一亮，這女人脾氣差了點，但還挺上道。
既然這樣，他就不追究她昨天半夜說夢話詛咒他的那件事了。
早上八點，來到鴻雁公司的林崇等不及想知道昨晚的測試數據，就從食堂端著一碗拉麵就趕往了測試場。
魔術程序測試場位於地下一層，還沒走出電梯，林崇就聽見了張兵罵人的聲音，好像有六名員工昨晚曠班，沒有參加魔術測試。
等他走出電梯，張兵正好轉身離開，六個員工都在他背後嘀咕。
「公司就要倒閉了，還想強迫我們通宵加班，我才不幹。」
「說的對，我們和那些魔術師可不一樣！」
這六名員工顯然不服氣，測試員地位上比不上魔術師，但魔術師的魔術都要測試員測試——專業的測試員需求量大，不愁找不到工作，就算鴻雁公司倒閉，他們也不會受到衝擊。
林崇端著拉麵從他們身邊走過。
「張兵！」
他喊住了張兵。
六名員工看着她，怎麼會有小姑娘來這裏？
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林崇，你怎麼來了？」
張兵走了回來。
林崇看也沒看旁邊的員工，開口就問：「昨晚測試了幾次？」
「只有三個人參加測試，總共三十次。」
張兵向林崇遞上一個平板電腦，林崇把拉麵放到一邊，打開平板瀏覽起了測試數據。
他的手指劃過屏幕：「昨晚參加測試的人留下，剩下的員工都開除。」
張兵怔了怔，其它員工也是一驚：「憑什麼！」
「小姑娘，你誰啊！」
「我是這裏的新主任，以後公司的魔術都歸我管理。」林崇的眼睛掃過數據，隨口補了一句：「我還是你們女總裁的表弟。」
一個男員工的額頭冒起青筋。
「總裁的表弟？表弟就了不起了？你想開除我們？我還不想幹了呢！」
「這破公司我不呆了！」
他轉身就走。
其它五名員工猶豫片刻，也跟着走了出去，鴻雁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提前跳槽會讓身價更高一點。
「林崇！」
張兵面如土色，鴻雁公司總共只有九名測試員，這一下走了六個，就只剩下通宵的三個人了。
「你辭退了他們，輕功魔術的測試怎麼辦！」
「我有辦法，不用挽留他們。」林崇回答，他的時間緊湊，現在沒時間去做員工的思想工作。
「這些測試數據詳細過頭了，我不需要這麼詳細。」
林崇看完數據，把平板放回張兵的手上，然後端起了拉麵：「輕功魔術市場化的關鍵是為不同的個體提供正確的浮力。」
他一邊吃面一邊走進測試場。
「我需要大量個體與浮力的數據。」
這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測試場，周圍被特殊材質的透明玻璃封鎖。
這些玻璃可以防止測試場的魔術粒子向外擴散，同時也能對魔術粒子產生反應，演化各種景象。
「模擬一幢20層高樓。」
林崇吃着拉麵吩咐張兵。
張兵對電腦下了命令。
「……開始封鎖測試場……正在檢測環境……環境正常……粒子濃度上升……」
伴隨着一陣機械的聲音，測試場的燈光慢慢暗了下去，微小的白色粒子從天花板灑落，密密麻麻，逐漸充滿整個測試場。
這些白色的粒子就是魔術粒子，這種粒子在現實中無法用肉眼看到，但在特殊的環境下可以顯現出來。
兩分鐘后，測試場的魔術粒子達到了指定濃度，林崇看到四周的玻璃淡化消失，然後演化成了天空的景象——粒子也改變了地面的景象。
轉眼間，他就站在了一幢高樓的樓頂。
林崇在邊緣向下俯視，下面空蕩蕩的景象可以讓人腿軟，一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位於二十層樓的下方。
魔術粒子也被稱為『上帝粒子』——意思是它擁有上帝般的力量。
早在IF計劃推出之前，科學家們就已經學會了用粒子模擬真實環境，這是所有魔術的基礎設施，但這項技術迄今還掌握在各國政府手中。
鴻雁公司的測試場，也是由政府提供技術建造。
「你模擬高樓做什麼？」
張兵走到林崇身邊問道。
「測試輕功。」林崇一口氣把碗裏的麵湯喝完，然後擦了擦嘴：「公司總共有多少員工？」
張兵心底湧出一種極端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的這一天，變成了鴻雁公司所有員工的噩夢。